第2章 1.1

作者有話要說：

吃飯的時候勿看本章節 系統說完這句話，蘇樂再一次地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她側身躺在一個像是手術臺的地方，周圍簡單地用屏風圍擋住，而一低頭自己的褲子脫、去了一半。

“阿！”蘇樂尖叫一聲，從床上坐起，吓到了一旁的小護士。

她一手拿着管子，有些不耐煩地說“怎麽回事阿，灌、腸手術都還沒開始，你叫什麽？”

“灌、腸？灌什麽腸？”蘇樂迷茫地看着護士，護士的臉被口罩遮去了大半，再加上厚重的劉海，僅剩的一雙眼睛透着明顯的煩躁。蘇樂對于醫院天生有一種畏懼感，尤其是面對醫護人員的時候，本就沒底氣的她，音量又低了三分。

護士一撇嘴，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個人再次按回了床上，她一扯褲、子，說“啧，不灌、腸下午怎麽做手術阿？”

“你說什麽？”

還沒等蘇樂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自己身後某個敏、感部位一陣清涼，然後就是一陣奇怪的異物感，她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她一股股暖流從身後湧向自己的肚子，她不自覺地夾、緊雙腿，手也抓緊了床單。在這個護士所說的灌、腸的十幾分鐘裏，她感覺自己好像過了一世紀那麽長，突如其來的異、物、感，肚子發出的‘咕嚕嚕’的聲響，還有逐漸湧現的屎、意。

她咬緊了牙關，一種由羞、恥和尴尬交織的情緒籠罩在心頭，什麽鬼阿，不是說是乙女游體驗嗎，為什麽一上來就是灌、腸阿，這個展開也太奇怪了吧。

管子一但被接上，蘇樂也不敢動彈，只能任由小護士擺布，反正在接下來的時光裏，她體會了什麽叫生不如死。哦，不對這樣說，似乎還太早，蘇樂沒想到和上午的灌腸比起來更糟糕的還在下午。

管子被猛然抽離的一瞬間，蘇樂還有着些許的不适應，因為肚子裏翻江倒海，她不得已更用力地夾、緊雙腿。

小護士面無表情地收起管子，冷冷地說“可以了，出去吧，5到10分鐘以後才可以排便。”

蘇樂扶着床艱難起身，雙□□叉着一步步地向前龜速挪步。看到蘇樂如此狼狽的模樣，小護士放下托盤走到她身邊，蘇樂看到她猶如看到了曙光，她還以為是小護士要來攙扶自己了。沒成想，人家從她身邊直接走過，看都沒看她一眼，推開屏風，對等候在外的病人說“下一個，進來。”

蘇樂嘆了一口氣，小護士手術時動作的麻利，和此刻的冷漠像極了拔X無情的渣男，不，比渣男還渣男，渣男好歹辦事的時候還會甜言蜜語一番。

可在小護士這裏，她只體會到了灌、腸管的冰冷，和離開時的毫不猶豫，只留下滿腹屎、意心酸挪步的自己。

她顫顫巍巍地扶牆走出病房，等候在外的室友柏雪及時攙住了她，蘇樂扶着她的手臂看到她的時候，感動得熱淚盈眶。

柏雪驚慌地問“你怎麽了，是不是太疼了。”

“不是，我這是感動的淚水，是激動的淚水阿。”

“啊？”柏雪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然後自言自語道“正常阿，也沒發燒呀。”

蘇樂搖搖頭，甩掉她的手，委屈地說“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慘……”

這個時候蘇樂倏然被人賞了一記爆栗，她一轉頭，是宿舍的毒舌女王陶知知，她撇嘴，語氣裏充滿了無奈，她說“誰讓你平時那麽愛吃油炸食品！跟你說了幾次，你都不聽，那別人有什麽辦法？油炸一時爽，後果不堪設想，這回知道了吧。”

戴菀上前一步，擋在了蘇樂和陶知知中間，她扶起蘇樂的另一手，對陶知知說“你要是不幫忙就回宿舍吧，別事後諸葛了。下午她還要去做手術呢。”

陶知知癟嘴，接過她手上拿着的書包，說“我又沒說不幫忙。”

一聽到‘手術’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蘇樂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手術？剛剛護士也說手術來着，那灌、腸緊接着的能是什麽手術，蘇樂的腦海裏閃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抓着柏雪的手臂，怯怯地問“該不會是痔、瘡、手術吧？”

“對阿。”戴菀替她回答道，她勾住蘇樂的手加了幾分力道，說“你可別想臨陣脫逃我告訴你，這邊都排上號了。下午葉醫生上班後，你可是第一個手術的。”

“卧槽……”蘇樂聽到她的話，急得一跺腳，這不是甜蜜的乙女游嗎，怎麽變成健康養生了？而她這一跺腳，身後也跟着顫動，她兩眼一瞪，感覺大事不妙。她再次夾、緊雙腿，朝着廁所的方向快速挪步。

由于身體虛弱，她不得已選擇了公用的馬桶，雖然肚子一頓折騰，可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精致girl的身份，她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把馬桶沿墊了一圈。在鋪好最後一層紙以後，她迫不及待地坐下，她的左手扶着橫杆，右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

她終于懂了什麽叫‘暢通無阻’和‘一瀉千裏’了，她在小隔間裏盡情釋放自我的同時，在廁所外等候的柏雪也沒閑着。她又确認了一遍下午的手術時間，然後問戴菀，“你看時間了嗎？她好像要十分鐘以後才能上廁所阿，剛才也忘記叫她再忍一下了。”

戴菀忽然倒吸一口冷氣，有些抱歉地說“完了，我忘記看時間了。”

陶知知邊擺弄着鑰匙圈，邊漫不經心地說“我看時間了，已經超過10十分鐘了。”說罷，她瞥了一眼戴菀，眼神裏有着些許不屑，似乎是在對她剛才說自己不幫忙的嘲弄。

蘇樂在廁所裏滞留了良久，她扶着欄杆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站直不過幾秒，褲子還沒來得及提起，身後收縮的感覺，肚子‘咕嚕嚕’的聲音，讓她趕緊又坐了下來。

她坐在馬桶上，兩、腿并攏，腳趾蜷縮在涼鞋裏，衣領被冷汗浸透，五官也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她在心裏罵了系統千百遍，這是什麽垃圾系統阿，誰編成的故事情節，這麽荒誕，真是害苦了自己。

這時候，帶着電音的一聲輕咳在小小的隔間裏清晰，她吓了一大跳，甚至不自覺地叫喊出聲。柏雪聽到廁所裏傳來的動靜，幾步跑進去問道“怎麽了？”

蘇樂用虛弱的聲音回她“沒、沒什麽，我很快就好了，你們再等我一下。”

說完這句話，蘇樂瞥了一眼那個出現在廁所隔門上的機械腦袋，她下意識地用廁紙擋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機械人打趣道“在你開始游戲前，我們就對你做過詳盡的分析，什麽都看過了，也什麽都知道。”

“喂！”蘇樂不滿意喊了一聲，要他停止這個尴尬的話題。

戴菀在門外再一次問道“怎麽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給自己打打氣。”蘇樂用氣若游絲的聲音回答她，三個人在廁所外皺眉，想着她這句話的意思。

蘇樂不滿地看向機械頭，她咬牙切齒地問“喂，你這不是乙女游嗎？怎麽一上來，又是灌、腸又是手術的？你在耍我？”

機械頭調出了蘇樂一開始填寫的問卷，在她的回答裏，她認為乙女游類app最缺乏的就是真實感。

蘇樂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己填寫的文字問道“這有什麽問題了嗎？”

機械頭說“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的飲食習慣都是以油炸食品為主，而且不愛吃青菜水果，到了大學以後更甚。不僅如此，你的如廁習慣也很不好，喜歡在上廁所的玩手機，所以根據數據統計，你得痔、瘡的可能性很大。”

蘇樂硬着頭皮聽完了他的分析，更加惱火了，她打斷他“所以呢？我要的是戀愛，你管我得不得痔、瘡阿！”

機械頭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別急嘛。正是基于此，所以系統為你安排了一次醫院邂逅，符合了現實中的客觀條件，也能達成你喜歡溫柔型男孩子的喜好。”

“what？這就是你說的真實性？”蘇樂捏緊了手中的衛生紙，因為怒上心頭，全身都不自覺地跟着用勁，‘咚’一聲，她感覺渾身又暢快了不少。她的冷汗順着臉龐留下，她再次擡頭看見機械頭，眼裏的怒火更甚。

果然，當初她就不該從什麽雜門的應用寶上下載軟件，她早該猜到這種官方應用商店搜索不到的程序不能是什麽好貨。此刻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快要炸開了，可是因為虛弱，她的大腦已經停止運行，一時竟想不到什麽話來反駁這糟糕的系統。

她只是幽幽地問了一句“那、那我現在退出行不行？”

機械頭對于她的要求早有準備，再次調出那張問卷調查，最下面一欄龍飛鳳舞地簽着蘇樂的大名，蘇樂現在才注意到簽名的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本人自願承擔游戲帶來的所有後果」。

哈？什麽情況，自己這是簽了賣身契了。這時候蘇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的手向前揮舞着，想要抓住這個該死的機械頭，可伸出手摸到的卻是空氣。

機械頭無奈地安慰道“你還是留着些力氣吧，下午還有手術呢。好了，有什麽問題，你再叫我吧。好好享受專屬于你的游戲體驗吧，親愛的玩家。”

說完，機械頭就在隔間的門上消失了。

蘇樂坐在馬桶上，絕望地抓着欄杆，肚子依舊‘咕嚕嚕’地叫個不停。做、完灌、腸的這一個上午，廁所仿佛有魔力，牢牢地吸住了蘇樂，她好不容易以為解決幹淨了，剛邁出隔間沒兩步，又再次退了回去。

而柏雪她們拿着包，捧着一大包紙巾在門外如同雕塑般安靜地等候。

戴菀看着她一趟趟地跑廁所，不禁心疼道“唉，當一個有‘痔’青年真的要有‘肛、裂’的氣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