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1)
照理說春節應該是個歡樂的節日,但是周确這幾天一直很忙,忙到有時候兩人聊天的時候周确因為公事就挂了電話,路淼剛剛開始的時候的還可以理解,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正常的現象,你忙,但是不至于晚上夜深十點的時候還有公事,你忙,不至于跟我打電話聊得正歡的時候因為公事挂掉,你忙,你不至于幾乎每次打電話的時候都有公事。一次兩次三次的多了路淼自然覺得不對勁。
本來兩人是打算在初一的時候見面的,周确突然說要回美國,路淼只好作罷。
但是周确才走了兩天路淼就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談話的內容無非是周确是她的,路淼是個可恥的第三者之類的話,路淼直接挂了,那女人再打進來,拉進黑名單又換號碼,路淼知道直接關機。當然這通電話還是讓路淼想多了,晚上的時候撥通了周确的電話,傳來的卻是關機提示音。路淼是選擇相信他的,此時電話沒有接通也沒多想,發了條短信道了晚安就睡下了。
早上起床時候看到的竟是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家中,才出到她就過來親熱的挽着她的胳膊“路淼,我好想你啊。”
路淼愣了愣“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是歐佟啊,你忘了?”女人很溫婉的回答,親昵的态度仿佛是路淼狠心了一般。
“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我家。”路淼難得的冷下臉。
不知為何此時路淼身上散發的氣場讓歐佟害怕,但還是鼓足勇氣貼近路淼耳邊“路淼,別不識擡舉,你要是不配和我就在你父母面前将我們之間的事情都出來,看你的父母怎麽反應。”
似乎真有這麽一回事路淼倒也不怕她在自己家能耍出什麽花樣“進來我房間說。”
僅僅十幾分鐘歐佟從路淼房間出來後滿面春風“叔叔阿姨,我還有事兒,今天就不留下來了,跟路淼聊得很開心,新年快樂。”語氣說不出的輕快,輕快中帶着二老聽不懂的仿佛勝利者的炫耀的情愫。
畢竟是新年回了聲“新年快樂。”看着這個女人就這樣離開了,其實路母不喜歡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文靜可是又透着一點不安分。
進到路淼房間之後就看到了路淼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路母趕緊過去摟住女兒“淼淼啊,這時怎麽了?”
“媽媽,我沒事兒,您先出去,我穿衣服,今天不是還要到亦然哥哥家拜年麽?”說完已近恢複正常。
“淼淼。”不待路母說完路淼就走到衣櫃前挑衣服,“淼淼,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兒我們都在一起。”
“我知道,媽媽,我一直都知道。”路淼澀聲音有些啞。
路母出去留下空間給路淼,在門關上的瞬間路淼留下了兩行清淚。之前就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夠把握住周确這樣的人,現在看來,自己的原先最壞的假設于現實來說是多麽的美好,歐佟什麽都沒說只是拿出了和周确的結婚證,路淼就知道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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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自己竟是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路淼不容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緩了緩情緒,撥出周确的號碼,可以感受到周确的口氣中的着急“淼淼,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周确,我只問你一句?你和歐佟有沒有結婚。”路淼此時希望他說沒有的,可是周确的沉默讓她的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有是沒有?”一字一頓的問出,聲音是周确沒有聽到過的冰冷。
“有,但是淼淼你聽我解釋。”周确的聲音真的急了。
“解釋?那些應付第三者的陳腔濫調,周确,雖然我年輕但是閱歷的缺失不意味着我是傻子,周确,我們分手吧。”說完挂了電話。
淚水先滿了眼眶在爬滿臉龐。手機屏幕上是周确的來電,調成靜音路淼釋放自己的情緒。
半個小時還沒有聽到路淼的動靜的路母進來看到的是比之前更加讓她心痛的畫面。路淼蹲在窗前縮成一團無聲的哭泣。路母趕緊過去摟住她“淼淼,這時怎麽了,跟媽媽說說?”
“媽媽,我好心痛,好心痛。”反反複複的就是這一句話,路母怎麽說都沒有別的額回應,有自開始的默默流淚成了嚎啕大哭,家裏也沒有別人只有母女兩,路母也只能陪着她。
周确昨天打電話的時候路淼手機關機,歐佟,歐佟,此時周确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這裏是法治社會,周确反複的告誡自己。今天下飛機路淼電話打過來就是這樣的結果,歐佟真是個瘋子。
看着航班信息周确只能幹着急,打過去的電話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人接,周确知道路淼的性子倔,只希望他能偶預見的最壞的局面不出現就好。往往是事與願違。
路淼痛苦一場之後就恢複正常了,對于母親的疑問簡單的說了一個自己喜歡的額按年升要結婚了,母親聽了之後自然是相信了,畢竟這對于年輕人說愛情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事情,所以倒是沒有起疑。
但是看路淼整一天都是人在魂不在的樣子路母也沒有心思去拜年了,說是這裏有事兒去不了景媽媽也理解。
路淼一個人在房間裏眼淚有嘩啦啦的流了下來,雖是短短的幾個月的感情對于路淼來說卻是太過于沉重,自己對于周确是付出了真感情,如今這個境地是路淼萬萬沒有想到的。想想自己如今的這般境地,想到這段時間周确的種種行跡路淼就愈發的傷心。
然而愛情是愛情,以愛情的名義破壞別人的婚姻的事情路淼做不出來,自己也不容許自己成為自己唾棄的人,然而一想周确,心裏的百般滋味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只覺得酸堵,難受,到後來就是腦袋裏昏昏沉沉,似有什麽東西要沖出腦海,倒在地上的瞬間天旋地轉中歐佟聲音傳來,你是第三者,我們婚姻的第三者,然後就是紅色的結婚證上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然後就是漫天的血色,頭好痛,好痛,然後就看到了一座座的宮殿,一群又一群的人。
原來,原來是這樣的。
☆、狐貍精
皇帝回宮宣布皇後于安遠寺為國祈福,只字未提關于皇子的事情,甚至是除了皇帝和皇後沒有人知道洛國竟然有了大皇子。而後宮對于皇後為國祈福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逼近剛皇後為國祈福已久,退一萬步說有皇後與咩有皇後是咩有差別的,甚至是沒有皇後還可以少一個壓在自己頭上的人,雖然不受寵,但是皇後的位分擺在那,是整個洛國最尊貴的女人。多少人心裏不舒服但是也有人希望她回來,鄭舒獨占龍寵同樣有很多人看不過眼。
安遠寺此時歲月靜好,皇帝走了後只留下一些親衛保護皇子,國寺的治安本就好,皇後雖是重要但是誰人不知皇後不受寵,說白了在人們看來不就是變相的冷宮囚禁麽?
奶娘留下嬷嬷留下,其他也就沒幾個人,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這一輩子是沒有什麽指望了,跟了這樣的主子,想要呼風喚雨就是個笑話罷了。
姬樂兒看着自己的寶貝一日一日的長大心裏是感恩上蒼的,她感受他成長的點點滴滴,至少現在她有了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将來他會叫自己媽媽,會撒嬌。她不希望他參與朝堂的紛争,她希望他的一生平和的度過,幸福安康就好。想着輕輕吻落在了熟睡的嬰兒的臉上。
姬樂兒明白這樣的日子在安遠寺裏永遠沒有可能,離開才是上上策,只是現在不急,也急不得。
西源帝對于這個孩子的感情是複雜的,自己唯一的子嗣由自己厭惡的女子誕下,如今他還發作不得,心裏一口氣不上不下憋屈得很。想到那個女人,西源帝的神情就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皇上,皇上。。。”鄭拂彩喚了好幾聲才換回了他的思緒,看到他回神鄭拂彩酸溜溜的說“皇上這從安遠寺回來就開始走神了,莫非則安遠寺是住着九天玄女不成,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換上更嬌媚的聲色“莫非不是九天玄女?”
西源帝笑笑“舒兒猜猜?”
“臣妾看哪,皇上這不是被天女迷住了是被狐貍精勾走了。”說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雖是酸溜溜的口氣可是美人掩唇而笑得換面卻是極美。
“小醋壇子,哪還有比你更迷人的狐貍精。”
鄭拂彩起身坐到西源帝的懷裏,小拳頭輕輕的錘了錘西源帝“皇上打趣臣妾,壞死了,壞死了。”
“朕這是在誇舒兒舒兒還不樂意?”西源帝扯下鄭拂彩的手放在手裏把玩。鄭舒今日穿的一身粉紅色的宮裝,寬大的袖口顯得素手更是嬌小,白嫩的雙手在粉紅色的宮裝的映襯下更顯晶瑩剔透。
“哪有這樣誇人的,皇上就是不承認打趣臣妾還非要給臣妾安個罪名,臣妾不依。”說完擡頭看着西源帝,嬌蠻的樣子同樣惹人憐愛。
“你個小醋壇子。”說完西源帝呵呵大笑。
“皇上~”那一聲叫的呦讓身邊伺候的小太監都紅了臉。
關于鄭拂彩的吃醋門就這麽過去了,皇帝沒有直接回答鄭拂彩也沒有追問,後宮生活還是依舊,唯一不同大大概就是鄭拂彩龍寵更甚。姬樂兒聽到只是淡淡一笑。
轉眼安遠寺的樹木黃了又綠,皇子已經一歲多走路雖然不是很穩但是在樹下顫顫巍巍的向母親走來還是很讨喜的。
“寶寶,來過媽媽這兒來。”兒子撲倒自己懷裏的時候姬樂兒給他踩了一頭的汗,這小家夥長得很好,很萌就對了,但是卻相當機靈“寶寶餓了麽?”說着抱起他向着屋子裏走去。
“餓了,媽媽~”說完似害羞的趴在母親的肩上。
輕輕的拍了拍小家夥的屁股“小饞貓,這就開飯咯。”
給小家夥洗完手換了身衣服之後才給他吃飯,這山上的溫差大,小家夥才出的汗姬樂兒擔心他着涼就給他換了衣服。
小家夥喜歡吃肉但是在姬樂兒的教導小才乖乖吃得一點青菜,姬樂兒看着他嫌棄青菜的眼神心裏默默的笑了。
待他吃完帶着他在院子裏走了兩圈給他洗完澡小家夥就睡下了。躺在床上路淼想着時候應該到了,明天又是一個賭局,拿小被子給兒子蓋好之後就走到外廳,提筆寫好信已經是三更天。
修仁大師見到姬樂兒道不驚訝,“皇後娘娘。”
“大師免禮。”姬樂兒看了周圍“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
“後山的梧桐花開的倒是好。”兩人就向後山走去。
撲通的跪下說出自己的請求,看着修仁大師還是笑眯眯的神情姬樂兒自己驚訝了。得到大師的支持後更是驚訝。
第二天果真就來了一個名叫涼生的少年,見到自己倒是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夫人。”
“免禮。”看到他的第一眼姬樂兒就知道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雖然這個少年在與自己相處的幾天的時間裏很冷淡。
☆、我要我的海闊天空
“涼生,這日頭漸毒了。”在樹下納涼的姬樂兒喝着花茶閑适的和冷面的少年聊天。
“納涼節就快到了。”少年難得的搭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冷冷的。
眯了眯眼“是啊,納涼節就快到了,過節的用品都準備好了麽?”
接過姬樂兒遞過來的花茶“已經準備好了。”
“好就沒有這麽熱鬧了,涼生,你會下棋麽?”
“不會。”看出了姬樂兒的逗弄之心涼生直接回絕了。其實涼生也沒多大,就是十七歲的少年而已,姬樂兒就比他大了一歲多,姬樂兒是生過孩子,但因着年紀輕恢複的好根本看不出生過孩子,臉上的神采看起來倒是涼生的妹妹。
說起涼生就是被修仁大師在後山救下來後給一戶農家收養的,二老沒有子女一把年紀就把他當成是孫子來養,平時是多在山上跟修仁大師學禪學藝。十七歲的少年長得俊俏的可以,放在現代就是韓國男團的花美男啊~
納涼節宮中張燈結彩到處都是過節的氣氛,晚上宮宴西源帝正在跟鄭拂彩私語時成公公一臉急色跑過來“皇上,睿親王有緊急軍報。”
西源帝沒有理會鄭拂彩立馬離開在和樂殿外邊就見到睿親王“皇兄,禦書房。”
“皇上”睿親王頓了頓“娘娘跟小皇子不見了。”
西源帝平靜的問“什麽叫不見了?”眼神似在放空“不見了。”
睿親王拱了拱手“在安遠寺并未尋見娘娘跟小皇子的蹤跡。”望向皇帝“今日娘娘與小皇子用過早膳後就回屋了,午膳時候下人們進去就沒有人了。”
“為何此時才奏?”
“宮人們以為兩位主子納涼去了,晚膳時才發覺不對勁,如今衛隊在尋了,城門已經封鎖。”
扶正睿親王的身子“此事有勞皇兄了,此時封鎖城門不妥。”暗了暗神色“姬家此時有何異常?”
“如常,皇後這兩年未與姬家聯系,姬家的書信都被衛隊攔下并不知娘娘動向。只是。。。”睿親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皇兄但說無妨。”姬樂兒,朕還是低估你了。
睿親王思索片刻“娘娘似已經離了洛城,并無任何線索。今日西國的使節離城。
西源帝眉頭微蹙“西國?”有些耐人尋味的音調“你讓衛隊繼續搜,西國朕自有打算。”
“諾。”
這天晚上皇上沒有離開勤政殿,直到第二天早朝。
姬樂兒和涼生走着大師給的小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的安遠寺,安遠寺本就在外城,納涼節本就熱鬧,稍稍喬裝打扮就順利出城,出城後也就辰時,待到宮人們發現兩人三人不見時三人已經南下到了一個小鎮。涼生安頓好母子二人之後就回了安遠寺。
看着窗外的田園風光姬樂兒心裏即歡喜又惶恐,雖說是安排的很周到但是姬樂兒明白這一次不過是仗着西源帝的疏忽,最關鍵的是西源帝想不到修仁大師會跟姬樂兒站在一個陣營。
果然涼生回到安遠寺後已經是一片大亂,宮人們被囚禁,衛兵的數量沒有增加但是換了更加精銳的部隊,涼生平靜的走進了安遠寺目不斜視。
“師父。”涼生照平常給修仁大師行了個佛禮,修仁大師微微一笑“回來了,用完膳就歇了吧,今日你辛苦了。”
“師父言重了,這時徒兒的本分。”說完就離開了,心中暗暗道,這皇帝的眼神說來還真有些瘆人。
看着這俊俏的不像是個男子的男孩淡然的從自己身邊走過,西源帝心想若此人入朝為官一定會有大作為,修仁大師還是之前笑眯眯的神色“陛下,皇後娘娘之事老衲難辭其咎,請皇上不要責難衆人。”
西源帝來到安遠寺并沒有勃然大怒,和平時每一次一樣平靜的與修仁大師喝茶聊天,除了剛剛問了一聲皇後的事情。
“大師言重了,此事朕自有分寸。”聽到這句話修仁大師反而更加緊張,皇帝陛下看來對這件事已經有了計較,多說反而會招來禍端。
“那個是哪家的孩子?”西源帝不想過多談論這個話題。
修仁大師心裏緊了緊“是老衲收的徒兒。”笑了笑。
“這孩子資質極好。”
“這孩子是機靈,過幾日老衲就讓這孩子下山修行感受紅塵中的種種。”
“這自是極好的。”西源帝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他骨肉分離長達5年之久。
第二天涼生就将姬樂兒和皇子帶走了,一路上的士兵增多尤其是在城門口,可是他們拿着的都是姬樂兒身着華麗宮裝的畫像,誰能想到這個打扮的一般的少婦會是當今的皇後娘娘。素着一張顏的姬樂兒褪去了臉上的半分妖嬈染上了的清純,相由心生,此話固然不錯。身着質地較好的衣服兩人看起來倒是像回娘家的姐弟兩。
“官爺,娘親生病我跟姐姐回家探望,還望官爺多多關照。”看着之前冷冰冰的少年此時臉上挂着世俗的谄媚的笑,姬樂兒心裏笑了,這孩子将來非池中之物。
擡起畫卷看了看兩人就放行了,姬樂兒看到畫像笑了笑,這哪是自己,想來畫師是沒有見過自己吧,宮中見過自己的人要麽不會畫,要麽不敢畫,要麽不願意畫,要麽不想畫,畫師參照之前自己的畫畫出來的自然就只能是這樣的四不像。
本以為度過一關,晚上才睡下客棧就被官兵闖進來,看到這個懷抱孩子的皇宮的二品侍衛皺了皺眉頭,“勞煩夫人出來,朝廷在逮捕重犯,請夫人讓下官一驗好交差。”說着朝天拱手。
姬樂兒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人自己見過,在和樂殿當差,與自己有過兩面之緣。如果就這麽被帶回去姬樂兒可以想到的就有好幾個不好的結局。
“請夫人讓下官看看令公子。”姬樂兒心裏此時已經想好了兩個逃跑的方案。只是抱着孩子,“請官爺看看,莫要吓着孩子。”
不知為何此時孩子突然嚎啕大哭,整張臉因着張口嚎哭而變形根本看不出原型。姬樂兒趕忙哄孩子“孩兒乖,娘親待會就給你吃,乖哦。”
看到了孩子的正面,士官道了個歉就退下了。姬樂兒在們關上的一剎那腿都軟了,此人她見過,在和樂殿的太後壽宴上。沒想到此人竟沒認出自己,看來要放慢腳步了,這一波人肯定是趕的,自己被他逮到兩次不論是什麽理由都說不通了,今日的僥幸她不敢依賴有第二次。
這侍衛的确見到過姬樂兒,只不過近距離接觸的時候跪迎,只看到了姬樂兒的華麗的衣裙,直視皇後已屬不敬,盯着皇後看更是不可能,此人認不得姬樂兒也屬正常。姬樂兒記得他不過是因為聽說他與自己宮中的宮女是兄妹,在泰和宮遠處看到過這二人說話。
此時姬樂兒心中已有了新的計劃,待無人時跟涼生商量即可。
☆、江城(上)
涼生聽完姬樂兒的意見之後,微微驚詫,這個皇後娘娘不簡單,看起來很冒險但是卻有極大的可行性,跟在這班官兵後邊,間隔一天的路程既能極大可能的躲過別的官兵的查驗又能,躲過這班官兵的搜檢,雖然不排除這班官兵的回頭複搜但是這可能性并不大。到時候解釋說母親病重趕路也說的過去。
“好,夫人這幾天就勞累了。”涼生微微思索後同意這個冒險的提議。
姬樂兒微微一笑“辛苦的是你,難為我們母子承蒙你的照顧了,想必此時你也累了,安置吧。”說完拍了拍懷裏的小皇子。這小子,官兵走了之後就停止了哭泣,倒是個機靈的孩子。
“好的。”臉微微的紅了紅,只看到他背影的姬樂兒自然沒有看到這個畫面。
奔波了一天,他們都累了,一夜無夢。
跟着這對官兵南下到江南後姬樂兒就找了一個地方安置下來,不大不小的城鎮,兩人在距離江城兩鎮的時候遇見了江南商戶家的小姐,三人成隊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姬樂兒看着這個小姐對涼生發花癡就想笑,是啊,涼生的這副皮囊真是得天獨厚,精致的不像是男生,如果這孩子穿起女裝必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涼生公子,請。”孫小姐兩頰紅紅的請涼生入門。
幾人來到了正廳孫老爺和孫夫人此時在正等着他們,前兩天女兒派人說有要客來訪,看着涼生精致的面容就知道了女兒的意圖,笑着贏了上去“想來這位就是路公子和路小姐,老夫有失遠迎,請兩人貴客見諒。”
姬樂兒和涼生心中了然,“孫老爺客氣了,是晚生叨擾貴府了。”
孫老爺笑得爽朗“賢侄客氣了,這幾日若不嫌棄就在孫府歇歇腳,老夫與賢侄是投緣的很啊。”說着拍拍涼生的肩膀。
涼生做了個揖避開了孫老爺搭在肩上的手“晚生叨擾了。”
“路公子與小姐想來趕路也乏了,就先到客房歇息吧。”孫夫人樂呵呵的招呼兩人,身上沒有絲毫大戶人家主母的架子,“這孩子長得真俊俏。”說了摸了摸小皇子的臉。
“多謝夫人誇獎,寶寶跟夫人問好。”
“夫人好。”小孩子特有的軟和脆加上一張萌煞衆人的臉立馬虜獲了這位老年婦女的心“唉,好好好。”
回到客房之後兩人相視一笑“涼生,此地不宜久留啊,否則你這倒插門女婿是跑不了咯。”
涼生無奈笑着“夫人就莫取笑涼生了,這幾日江城搜捕,留在孫府實為權宜之計,半月之後走往月城,那裏會有師父的友人安排,如今在孫府是極好的。”頓了頓“涼生的婚事就不勞夫人多慮了。”
孫府在當地可以說是德高望重,官兵的搜捕都是極有分寸,姬樂兒幾人自是就走個過場的盤查就結束。每日孫小姐借故看小朋友在客房一呆就是半天,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涼生淡定的很,在第三日孫小姐哥哥孫正回來後兩人整日混在一起,孫小姐就只能在晚餐時見到自己如意郎君一面。
今晚在飯桌上孫夫人就熱心的問了涼生的婚配情況,無奈涼生說母親已經議好了一門親事,孫夫人只能就此作罷,談及了如今姐姐回家是因為母親病重,孫夫人才真正打住。姬樂兒嘴角下垂,神情哀傷,鬧不得孫夫人和孫小姐有安慰了一番。
這幾日就近伺候西源帝的成喜公公發現了皇上的微微的情緒波動,似乎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上心的樣子,時不時的眉頭就會緊蹙,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氣場更冷了,最最明顯的是在舒染宮時有着拂彩娘娘在的時候還走神了,因此這幾日就更加小心的伺候着。
“皇上,睿親王有急報。”成公公貓着腰禀告“已經在禦書房候着了。”
“皇上趕緊去吧,王爺久等了不好。今晚舒兒叫小廚房備下了皇上愛吃的蘆花魚。”鄭拂彩大度的将西源帝推給政事。
“舒兒有心了。”說完便離開。
“皇兄,此事有進展了麽?”進到禦書房西源帝沒有顧及君臣之禮就詢問此事的進展。
睿親王此時一臉歉意“臣無能。”斟酌着說出實情“搜尋多日,無任何娘娘與小皇子的消息。”
西源帝坐下想了想說“将此事作罷,派出親信暗中巡查即可,此時就是找也找不出,過了一月之後再搜捕。”
“遵旨。”發文出去無非是朝廷要犯,随便安排一個罪名,雖說畫像上的女子同皇後娘娘有些神似,可滿朝誰人不知皇後不受寵就沒當回事兒,平民老百姓哪知道皇後長什麽樣,唯一有意見的就是姬家還有跟姬家一個黨派的官員,如今這個火頭上沒人敢惹皇帝,姬家要見皇後被拒絕後就沒有了下文。
“老爺,樂兒該不會真有什麽不測了吧?”姬夫人憂愁的問姬将軍。
“不會的,夫人,怕是樂兒此時已經不在安遠寺了,這個孩子主意大,就不知道會會鬧成什麽樣了,就不知道遠兒會怎麽樣了。如今皇上定了要削姬家的心啊。”頓了頓“母親如今身體不大好,我明日奏請皇上讓遠兒回來,唉,我們退了就苦了仰着姬家的諸将。”
“老爺,這也是不得已的啊,只可憐了遠兒,老爺,是我拖累了姬家。”說着姬夫人用手帕抹了抹淚。
拍了拍姬夫人的肩膀“夫人莫說這樣的話。”夫妻兩此時被憂傷侵染。
姬樂兒在孫家被搜捕之後日子過得比起流亡趕路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每日都有仆人照料起居,江城此時天氣極好,臨水而居也不是很熱,前兩日到了別莊後小日子更加滋潤了。
拿了朵花湊到兒子面前“寶寶,這叫杜鵑花。跟媽說,杜鵑花。”
兒子看了兩眼有些不情願的說“杜鵑花”說的準确姬樂兒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寶寶真聰明。”
“小公子真聰明。”孫小姐在一旁說着摘下了一朵花在手裏把玩。
姬樂兒皺了皺眉。
☆、江城(下)
姬樂兒覺得孫小姐的小姐脾氣太大,真要跟涼生兩人還真不合适,涼生有些悶騷和冷清需要的是個可愛熱情的小妹妹才能駕馭他,喜歡就要握在自己手中,一朵小小的杜鵑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性。
“我家寶寶自是聰明的。”說起兒子姬樂兒還是很自豪的。看到她這副樣子孫小姐心裏很是鄙視,場面話都聽不出來真是蠢,自己的孩子必要比這個孩子聰明百倍。
“看小公子這麽聰明路姐姐的夫君一定很出色吧。”這幾日都沒有提到過孩子的父親,孫小姐甚至隐隐的覺得她是被人休了,看她還帶着孩子還很有可能是被當家主母趕出來的,每每這麽想的時候心裏就會升起一股快意。
姬樂兒看着在自己手中怒放的杜鵑口氣冷了下來“孩子的父親的确很優秀。”不想聊這個話題“前邊有個亭子我們過去坐坐吧,安兒都出汗了。”沒有等孫小姐表态就走向小亭子。
只是孫小姐并不打算就這麽作罷“路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跟上路淼的步伐追問。
“這沒什麽好說的。”給兒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餘光看到了孫公子朝亭子走來姬樂兒就頭疼,很明顯,這孫公子對自己的意圖不簡單,可是如今這樣的局面添上他就煩心了。
孫小姐聽到這句話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的光“哥,你來了。”往路的那頭望了望“怎麽就你一個人?”
“涼生回房歇着了,路小姐怎出了一頭的汗,這日頭大了就回房歇着吧,莫說小公子就是小姐也要當心中暑。”
“謝公子關心,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孫小姐,一道可好?”
“我跟哥哥逛逛,你們先回吧。”
晚餐的時候姬樂兒明顯的感受到了兄妹兩人吵架了,當沒有發覺繼續用餐。回房的時候留下了涼生“涼生,我們該走了。”
“明日離開,夫人收拾好包裹即可。”涼生此時神情嚴肅,他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就恐要走沒這麽簡單,孫公子和孫小姐不是好打發的。”正說着咚咚敲門聲傳來“夫人,熱水備好了,現在是否方便開門送水?”來人是春紅,這幾日都是這孫小姐的貼身丫鬟在伺候。
“進來吧。”轉想涼生“涼生,這日頭漸毒了,你每天出去的時候要當心身體,別中暑了。”
“勞姐姐憂心了,弟弟回屋了。”看了眼春紅後出去了。
“小姐,今日送水的時候兩人關起門來不知說的什麽,奴婢沒有聽清楚,看着像是在商量什麽事情,待奴婢進去後路小姐在說涼生公子莫要貪玩,注意身子。”看着自家小姐陰沉的臉,春紅心尖顫了顫。
“以後別讓我聽到你嘴裏蹦出涼生公子幾個字,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行了出去吧。”春紅趕緊出去,孫小姐一眼看來文靜私底下卻是個陰毒的人。春紅跟着她這麽些年沒少受罪,只是沒辦法離開只能小心度日。
果然離開的的話一說出兩兄妹的臉色都挂不住了,最沉不住氣的孫小姐立刻反對“怎才來了幾日怎的就要離開了呢?可是我們招待不周?”
“我姐弟在此承蒙貴府照顧,感激不盡何來不周之說,就恐叨擾了貴府。想着母親父親正在家中盼着于心不忍,因着我姐弟兩人貪玩已經耽擱幾日行程已屬不孝,望各位海涵。”朝孫老爺做了個揖“孫老爺受晚生一拜,承蒙照顧多日,晚生感激不盡。”
“賢侄言重了,百善孝為先,想來路老爺和陸夫人有福了。”孫老爺年輕時中過秀才,對于聖道很是看中,更不論這位公子歲雖優秀卻不會是自己女兒的良人,早走女兒也不會越陷越深。
“晚生跟姐姐商量過今日就啓程,昨夜思及家中父母夜不能寐。”說道動情處涼生竟流下了兩行清淚。
“爹,可否讓兒子同路公子一道,兒子傾心路小姐,望父親成全。”說出這句話在場的人震驚了。
“你個孽子,路小姐的清譽豈是你能玷污的。老夫教子不嚴,望路小姐見諒。”此時孫老爺臉色漲紅,着實被兒子的言論氣到了。
“孫老爺言重了。”抱着兒子姬樂兒神情淡淡的,兒子在肩頭緊緊的拽住姬樂兒,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寶寶不怕哦。”
“老夫這就給兩位備好馬車,這孽障老夫一定會嚴加管教。”
“有勞孫老爺了。”說話的是涼生“我們這就回房收拾,晚生再次拜別孫老爺。”
文人間的禮數行完才回了後院,不料收拾完東西正要出門時姬樂兒被孫公子堵在了園子的小道上“路小姐請留步。”
“公子有何事?”
“小姐,孫某傾心于小姐,晚生不介意小公子,晚生日後定會好好待小姐與小公子。請小姐給孫某一個機會。”
姬樂兒心裏諷刺,男人說出不介意的時候就已經在介意了“是我福薄了。”
孫公子還想說什麽小皇子眼睛一亮的朝後撲騰“舅舅,舅舅”看到涼生孫公子就止住了話。
又是一番道別之後孫公子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