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着他們并肩走着，趙楚慌忙的回到教室，拿着教科書，胡亂的翻着。讨厭這鐘無法擺脫的情緒。不知不覺的走神，再回神時，教室裏的人大部分都去食堂，起身，出了教室，下樓梯拐角時，下意識的看，他沒在那。深呼吸，走着，沒有往食堂走着，去操場轉了好幾圈，才回教室，上樓梯時，碰巧遇見他，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麽，他，拿着買的豆漿，小籠包遞到面青，說着“怎麽不吃早餐？”“不想吃。”他聽這話，也沒了聲音。趙楚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裏，說着“我，要去教室了。”他直接把東西塞到手裏，說着“不吃早餐，對胃不好，下次，不喜歡就不買了。”他走的更快，直接進教室。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就是難受。教室不可以帶吃的，只好在走廊裏把東西吃了，才進教室。中午，他又和往常一樣等着，只是多了兩個人，于小菲和宋一，不一樣的是，他沒有主動說話，反而是宋一偶爾會說些話。到了食堂二樓，四個人打飯，下意識的往窗邊走着，于小菲坐在旁邊，宋一坐在趙楚的對面，他坐在于小菲的對面。于小菲偶爾會說些協會的事，宋一偶爾順便聊會，而他，難得沉默。直到宋一問着“趙楚，有想過選文還是選理？”這個問題，他也說過，答案是“恩，會選理科。”“是嗎？那很好啊。”于小菲說着“你們兩個正好選理科，反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這樣應該會分配在同一個重點班。宋一，聽後，笑着說“也許，到時也許趙楚會是第一。那你呢？”“我啊，是選文科，王安的話肯定也是選文科，對吧？”“恩。”難的聽到他說話，只不過，反而更難受。他會文科，是的，他沒有說過自己要去選理科。所以，于小菲是早就知道的，只有自己猜不到而已。吃完後，各自回班級，他也不曾主動說過話。只有偶爾于小菲和他說話，他會和往常一樣的回答。他，是生氣了嗎？所以，才會不說話嗎？本以為宋一和于小菲只是偶爾會一起吃飯，可沒想到的是，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起，就再沒和他一起兩個人吃飯。每周四下午的體育課，他也不再一起走了，而是宋一會在旁邊，大多數時，趙楚不說話，宋一自然也會不說話，不像他，總會找到說的話題。看着外面的陽光，想着他現在在打籃球，應該會滿頭大汗吧，于小菲對他很好，起碼會在一旁玩笑的看着，總之不像自己這樣。統考模拟考試，現在輪到于小菲幫他補習，偶爾路過，看着他的成績，起碼數學應該是沒問題的，英語雖然還有些差距，應該沒多大問題，那些流言慢慢的又轉變成了另一種方式，夏天的夜晚總會有些涼快，雖然人更喜歡縮在有空調的教室裏，那看起來深不見底的黑夜，除了一閃一閃的星星，也許什麽痕跡都不曾有。下晚自習時，密密麻麻的人，在昏暗的路燈下，慢慢的行進着，轉彎，錯開人流，空蕩蕩的感覺實在是太過久違，漫步的走着，徐徐而來的微風，是再适合不過的了。仿佛那些負面的情緒一下被清空，直到看見路燈下的他，捧着一大堆的禮盒，停，還是不停，當真到了面前時，什麽考慮都只是擺設。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今天，我生日。”意外的一句話，看着他手裏的禮物，愣愣的回着“我不知道，所以，沒準備。”“那正好，我餓了，就煮面吧。”這樣簡單的對話，真是很久沒聽到了。開門後，他把禮盒放下，除了口渴了，喝杯水，他就沒再說話。燒水，煮面，放雞蛋時，他才說着“今天成人禮，所以，能給兩個嗎？”看他比着手指，突然地就想笑了，事實是真的笑了。給他加了兩個雞蛋，一碗的面，雖然很多，他還是吃碗了，他原本是想自己去洗碗，結果吃的太撐，只能坐着不動。拿着碗筷去了廚房，洗好，放進櫥櫃。想着要不要倒杯熱水給他，他接了電話，捧着禮盒，走到門邊，挂斷電話後，說“謝謝你的面，拜拜。”看着被關上的門，其實，本來想跟他說“生日快樂。”只是，還沒來得及。來到窗邊，拉開窗簾，這條街道依舊十分的平靜，偶爾會有人經過，沒等多久，他就出現了，只是于小菲也在，他捧着禮盒，于小菲和他并肩走着，偶爾車燈閃過，他們真是笑的很開心，比難受來得更為強烈的情緒是憤怒，就像被欺騙，可清楚地是，他，又沒騙過自己，只是自己不了解他。可就是難受，平靜的情緒，一下的被掀起。好久，腿站得有些麻了，才想起，還沒洗漱。深夜，躺在床上，趙楚也沒睡着，心想也許這叫做失眠，是自己又失眠了。這鐘半夢半醒的狀态太令人壓抑，清晨，很早就醒了，關掉了鬧鐘，洗漱後，來到操場，空曠的沒有一個人，來回的走着，直到宋一也來了，和往常一樣，就在一旁，也不說話，事實上，趙楚很煩，可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詢問他好嗎？思索的時候，倒是宋一先開口說着“你是不是在想什麽事？看起來，整個人心情都不太好。”“恩，有點。”從某一方面來講，宋一也是個很好的人，因為中考生病，所以降了一級，有點像個大哥哥，他側過頭，看着趙楚說着“如果，我能幫你，也可以說出來參考參考。”趙楚，都還沒想好，到底自己是想要弄清楚什麽，所以這個問題自然而然的無法說出來。只好說着“抱歉·我也還沒找出問題。”宋一扶了下眼鏡，說着“哦，原來還沒找出問題，只是被它困擾，對吧？”“恩。”“那應該是生活中的事了，也許平時相處的人太少，所以才會困惑吧。”相處，人，趙楚突然地停了下來，問“要怎麽樣才能了解一個人，和人相處好呢？”難得，宋一居然笑了，說着“趙楚，不會是從沒主動和人交談過吧？這樣的事情說難不難，可說它簡單它确實無比的難，不過，按照王安的邏輯是堅持去接觸，才會有更深的了解，所以說趙楚想要了解一個人，要看你接觸他到是否足夠了解他。”還在思考的時候，宋一突然地冒出一句“所以，趙楚是有喜歡的人嗎？”喜歡，這句話突然地吓到了趙楚，宋一卻重複的說着“對啊，只有喜歡的人才會想去了解，才會因為那個人而生氣，困擾，因為一切的煩惱都是因為那一個人。”是嗎？趙楚突然地覺得宋一是真的很容易看穿一個人，可答案是什麽，趙楚實話的說着“我，不知道。”宋一往前走了幾步，說着“是嗎？也許趙楚很快就會知道這個答案是或不是。”因為你的這個回答已經給出了答案，宋一突然地有些羨慕那個人了。因為那個人在你不知覺的時候，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鈴聲準時的打破這份寧靜，趙楚回到了自己的班級，看着慢慢上來的人，等到他上來時，又突然的轉過頭不想去看他，趙楚也知道這種行為有多麽的反常，多麽的奇怪。跑完操，難得宋一站在原地，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和趙楚一起，反倒和王安一起走着，一路上也不說話，直到到了走廊外面，宋一突然地說了一句“王安，趙楚有喜歡的人，你知道嗎？”除了驚訝，王安也說不出是什麽感受，緩和着才說“是嗎？”“恩。驚訝吧，我也很意外，而且，還覺得可惜。”下意識的握緊欄杆，問着“那你還繼續？”“當然，除非她跟他在一起了。”“哦。”“好了，你進去吧，我再呆一會。”王安，能想象的出，宋一心裏的失望，可就是說不出安慰的話，因為自己也沒辦法接受她說她有喜歡的人，因為，自己不和宋一是一樣的嗎？看着王安進了教室，宋一只覺好笑的看着，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明明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只是，就是像證明猜想是不是真的那樣，如果是那樣也許就真的沒機會了。中午時，四人來到食堂，端着飯菜，坐到窗邊，趙楚看起來和往常一樣，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可宋一的話像個炸彈，所有的思緒全被摧毀，，想要知道除了那個疑惑，什麽都不想。宋一表現的和往常也沒什麽兩樣，都有點令人懷疑，今天早上說的到底是什麽情況？嘴裏的紅燒肉突然的一點味道也沒有，于小菲打趣的說“怎麽紅燒肉都不好吃了。”“還好，就是味道沒有以前的好了。”于小菲自然從王安的碗裏夾過一塊，吃“沒怎麽變，肯定是你吃得太多，膩了。”宋一也像于小菲一樣從王安碗裏夾一塊，吃着，說“沒有，味道反而比以前好，是王安變了，喜新厭舊了。”這句話，王安差點就把飯吐了，瞥了一眼，趙楚，幸好看起來沒什麽變化，可趙楚還真不小心的聽見宋一刻意強調的話，莫名的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