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完飯，他撐的有些難受，靠在椅子那裏，一動不動的。擔心的遞過熱水，心想下次還是買些茶來泡，助消化。窗外的雪依舊沒停，堆積着，他小口的喝着，偶爾冒出句話，又安靜了下來，看他實在無聊，拿着從圖書館借來的小說，放到他面前，他倒是聚精會神的看着，也不在多說話。停留下來的安靜，讓趙楚有了空閑，回想剛才的問題。可又不知道從那裏想才是開始？他突地伸起手，拉着，說“怎麽那麽涼？坐下來吧。”順着他，坐在他旁邊，還來不及細想，就落入他的懷抱，被他一只手就能包裹的雙手，溫暖的不得了。他看書的速度很快，尤其是看小說，所以趙楚也沒想看的意思。閉着眼，不一會就昏昏沉沉的想睡，可還沒進入睡眠，他輕拍着頭，說“怎麽想睡了，在這睡着可是會感冒的。”下一秒，整個人就懸空了，突然的抱緊着他，可眼睛卻是沒睜開，直到落入床上，他想松開的時候，趙楚舍不得，開口說“一起吧。”手沒有松開的，抱着他，他，愣着，才應下。雖然他僵硬的躺下，可趙楚卻十分的适應的，靠近他懷裏，真的好溫暖。迷糊的睡着，直到身旁的人在慢慢的抽離，想要的離開的這種想法，使得趙楚馬上的驚醒，睜眼，一看，他确實是在半側着身子往外移動，雙手下意識的抱着他，他慌的說“怎麽了？我吵醒你了？”搖晃着頭，他手輕拍着背部，輕聲的嘆息。“你，不想這樣嗎？”不知道為什麽，趙楚問着，他問着“什麽意思？”“你，每次，你都想走。”倚靠在他脖頸間，呼吸都有些不順，可趙楚不想移開，眼淚突然的流着，吓到他，他伸手輕輕的擦拭着，靠着耳邊，類似親吻着的，說“沒有。”他的吻太過溫柔，以至于，趙楚擡出頭，看他，不自覺的湊近他的唇，像啃咬般的親吻，直到呼吸困難，他才拉開距離，沒有錯過他眼裏的驚訝，還有躁動的□□，趙楚知道的，自己眼裏也不會比他少。又再次湊近着的，停在他的耳畔，說“想，要嗎？”他的心跳如此的強烈，又恢複往常的主動，幾乎是不留給趙楚準備的餘地，當他的手觸碰到肌膚時，又突然的停住，改為了擁抱，他的呼吸聲那麽的強烈，為什麽停了呢？來不及多想的，他說“現在這樣，會提前有孩子的。”孩子，不要，因為孩子只能是個負擔，就像自己一樣，只會被抛棄。。慌亂的，趙楚，吓到他。他急着問“怎麽了？是不舒服？”确實趙楚手腳冰涼，可卻沒忘記他。依賴着他，幾乎就像吸取他的溫暖，才能證明自己是活着的。好久，他抱着趙楚，身體才緩和過來。靠在他懷裏，趙楚，努力的，想說出來。停頓了好久，才開口說“王安，如果，我說，我們以後不要，孩子，好不好？”幾乎是緊貼着他，所以才會看清他眼裏的困惑和猶豫。說不清是什麽感受，他沉默的，沒說一句話。直到他手機鈴聲響起，接通後，下意識的去聽，他卻換了只手接聽，這下确定心裏是難過，離開他的懷抱，縮在被窩裏，盡管裏面殘留的溫度，可以忽略不記，可趙楚還是緊緊的裹住了被窩。直到他離開床，不知道他是否離開房間，或許，還在期待，可真當那細小的，關門聲響起時，一切就都沒了。不記得躺了多久，醒了，除了喝了幾口水，又躺在床上，閉眼又睜開，昏昏沉沉的，這感覺就像是發燒了。再醒來時，窗簾被拉的半開，外面明亮的很刺眼，廚房細碎的響着水聲，頭沉沉的，連轉動都沒辦法，盡管暈的離開，可還是清晰的看見他，走近，手裏端着白粥，坐在旁邊，好一會，才确定他就在面前，被他扶着，坐了起來，他想那靠枕，可趙楚不想，就只想窩在他懷裏就好了。喝着他的粥，雖然沒有一點味道，肚子有了東西，自然整個人也會有力氣些。可是他還是要去洗碗的，所以，趙楚又重新的躺會床上，聽着水聲，好久，他才進來。書，藥，還有兩杯水，坐在床邊，他才說話“感覺好些了嗎？”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這樣的對話，明明只隔了一個晚上，怎麽就變成了這樣的陌生。“恩，好多了。”他拿着書一旁看着，頭都不動，可書卻翻的極其的慢。沒過多久，他放下書，打開藥盒，想着，又放下，說“要吃藥了。”順着他的手，靠在靠枕上，接過水杯和藥片，喝完後，他接過水杯，也不多說話，趙楚開口說“恩，我也想看書。”他應着，出了卧室，搬了一堆的書。倚靠着，翻閱厚厚的筆記本，慢慢的看着，他突然的開口問“昨天，你說的，是真的？”心因為他這句話而遺漏了半拍，停在紙上的指尖，茫然的停頓，仿佛之前的都是錯覺。“恩。”幾乎都不敢擡頭看他，可又找些他的痕跡，怕他又像昨天那樣的，離開，紙張幾乎就不曾翻開過，只剩下，他突然的嘆息，問“趙楚，你愛過我嗎？”愛應該是什麽樣的呢？趙楚不知道，甚至困惑的看着他，可他卻錯開眼神，仍舊重複着，問着，“你，愛我嗎？”“我，不知道。”這是趙楚唯一的答案，他總算正視着，說“原來，是不知道，不知道的話，那就這樣算了吧。”就這樣的一句話，結束了一天。幾天後，病好了，他像往常一樣的來，又像往常的準時離開。直到聚會的時候，幾個重新的聚在一起，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一群人，連趙楚也會有種懷念的感覺，而那天也是難得看見他又笑着，和平時一樣的說着。宋一，坐在他旁邊，而那個女生坐在趙楚的旁邊，劉強和劉思思仍舊坐在一起，吃的時候，還是他忙碌的夾菜，可是，他不再每份都夾，只是适量，跟每個人都說笑着，除了趙楚。結束後，劉強說“這次不出去玩，可過意不去。”他同意了，一群人走在街上，他站在旁邊，不遠不近，只是空蕩蕩的手，沒有理由去拉上他的手而已。晚上8點多，才解散。他喝了不少酒，可還是沒有劉強醉的厲害，他一邊走，一邊的說“知道嗎？宋一，要去英國了。”已經很少能跟他這樣的說話了，應着他，“恩，知道。”他呼出的氣，形成長長的白霧，又說劉強和劉思思要去外省工作，大概能聽到，這大概是難得聚會了。送到門口，他停住了，搖晃着頭，說“好了，我不進去了，你進去吧。”幾乎不等趙楚開口，他就走了，絲毫不猶豫的走了。好久，趙楚回神的跑到窗邊，等着他，安全的從這街道上經過。好久，才看見他，可是還有于小菲，他，賴着她，就像抱自己一樣的抱着于小菲，他的嘴角在動，可卻看不出說了什麽？可是當他松開手的時候，他笑了，于小菲也笑了。就像高中時，學校傳言的一樣，看起來那麽的合适。直到拐角，他都沒回過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趙楚哭了，蹲在牆邊，好冷好冷，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成這樣？可就是難過。幾乎下意識的，進了卧室，拿起手機，撥打着電話，他沒接，一次都沒有。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睡着，又被冷醒，握着手機的手都僵硬了。走出卧室，坐在椅子，漆黑的一片，窗外也是如此，直到慢慢的變亮，幹澀的眼，趙楚渾然不知，自己到底是什麽狀态。捧着冰涼的水，沖洗着臉，口裏能嘗到的鹹味，實在是擡累了。就那樣安靜的坐着，等着他來敲門，他總會來的，然後再問他就知道原因了，趙楚是這樣想的。可沒想到的是，他好幾天都沒來，看着空了的米袋，他一般都是記得清楚的，為什麽他就不來了呢？為什麽？趙楚想不明白，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就像又一次的被抛棄了，可不應該是他才對，不應該是他。直到炮竹聲響起，除夕夜的前一天，他總算來了，看着被敲響的門，趙楚都快以為是幻聽，打開門後，卻沒見他人，地上只擺放着一個禮盒，他，真的不再來了，一直都想着，怎麽今天也會見到他的，可是沒有，他，真的不來了。那一夜，趙楚又沒睡，就像買火柴的小女孩的最後一根火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滅了。除夕夜，看着外面的燈火輝煌，趙楚沒再屋子開一盞燈，就這樣的坐着，看着，轉動的時鐘，想着，若生命就這樣結束，也就這樣吧。可趙楚不想，想着，等他，再等等，說不定他就來了。就像倒數着新年鈴聲，門鈴又一次的被敲響了，沒有猶豫的開門，抱着他不放，淚水就在那一瞬浸濕他的衣服，也模糊了趙楚的視線，只想着，抱緊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