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才不是小師傅
*我才不是小師傅，我的六根一點都不淨*
―― 《技術小客服的暗戀筆記》
“不是，我不是在說你。”
“哦？”，他的唇淺淺的勾着，很明顯的沒信。
她的臉局促到發紅，想快點找個借口，偏偏朝思暮想兩周多的臉貼她這麽近，連呼吸都不會了，別說思考。
有比她還慘的嗎，還沒告白，就被撞到背地裏罵人家傻...
他如果接受她了，是不是才是真的傻...
胡思亂想間一只溫熱的手掌輕輕拍到她頭上，仰頭，他的眉宇溫柔帶笑：
“以後請多多關照了，我的...小師傅。”
今天是他就要來上班了，簡苁苁起的很早，紮了丸子頭，比平時多花20分鐘化妝，切片面包只吃了一個。
上班的路上陽光明媚，地上薄薄的一層白雪，心裏頭卻暖和和的，仿佛剛畢業第1天入職的樣子，滿懷期待，如蜜甜。
刷卡走進公司，對前臺的保安大哥笑着說早。
走到自己的座位把粉色單肩包放到桌子上，周圍的同事還沒到，轉身看着旁邊空了一個月的椅子，想象着他坐在她身旁轉過身認真與她讨論問題的樣子，簡苁苁忍不住傻笑，清澈的眼又圓又亮。
她的桌子上有兩盆多肉植物，她把長得更壯的那一個放到他的桌面正中央，注意到桌面的灰塵，取出抽屜裏的白色毛巾，走到衛生間用水浸濕，擰幹，然後回來把每一個角落都擦得幹幹淨淨，還有椅子的扶手，幹淨的能反光。
用毛巾擦完後又從紙抽裏抽了兩張紙把水漬擦幹，重新把嫩綠的多肉放到桌子上，簡苁苁滿意的笑了。
八點整，同事們陸陸續續的都到了，可旁邊的座位依舊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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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到了？
第一天上班怎麽會遲到呢？....他看着不像是會遲到的人。
忽然緊張，秀氣的眉輕蹙，他不會反悔了不來了吧？
...找到其他的工作了？
不會的，老板說他接了offer，他不會騙人的。
...那為什麽？
時間一點點過去，心頭的陰霾越來越大，忍不住擔心，他不會來的路上出什麽事了吧？
....意外？
想到這兒臉色都不好了。
“鈴鈴鈴...”
簡苁苁心不在焉的接起電話，略微機械聲的說：“你好，這裏是H.O.U産品服務中心，請問有什麽能幫到你？”
“我在使用H.O.U系統做發.票時遇到了報錯...”
“車禍...？！”
簡苁苁驚道。
“....啊？”
“....哦！報錯”，簡苁苁擡手敲敲腦袋，集中精力：“請問報錯的詳細信息是什麽？”
電話打了沒一會兒，有人從後拍她的肩膀，簡苁苁轉過頭，看見他，握着電話的手悄悄收緊，笑容幾乎是瞬間浮現，捂着話筒小聲他打招呼：
“早~”
目光掃過他手裏握着的工牌，原來他是在前臺注冊門卡呢。
心安下，沒事兒就好。
心思已經不在報錯上，簡苁苁對電話那頭說：“問題我已經清楚了，但還需要一點時間調查，有了結果我再給您打電話可以嗎？”
“好的，不客氣，再見。”
挂斷電話後她又轉頭用正常的音量和他打招呼：“早”
傅?I予彎着唇角：“早”
他拿起桌面上唯一東西，那盆綠色多肉：“這是公司發的？”
“.......”
害怕被發現，偷偷藏着心思又鼓着膽子，用極正常的語氣和他說：
“...是我送的。”
“...哦？”，他看過來，語氣裏幾分玩味。
簡單的音調立刻就讓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兒，秉着呼吸看他，一動也不敢動。
目光離開她的臉落到桌子上另一盆較小的多肉上，傅?I予眉梢微翹，有點勾人：
“為什麽給我大的？”
呼...她松口氣，答：
“因為你高呀...”
忽然想起雪夜裏，淡黃的路燈下，摘了圍脖的她臉凍得有點紅，聲音輕柔得不像話：
“你能彎下腰嗎？”
手指輕輕撥弄嫩綠的花肉，嘴角噙笑：
“...我還以為是因為學長老呢”
“....啊？”
他為什麽這麽想？她沒有這個意思啊。
再說他只大了她兩歲，一點兒也不老啊！
紅嫩的臉透着緊張，抿唇想解釋。
他忽然笑了，手指握着小花盆，輕輕碰她的丸子揪兒：
“逗你呢，多看綠色對眼睛好，謝謝你，....小師傅。”
簡苁苁紅了臉，低垂腦袋，手摸上被他碰過的丸子，笑意根本收不住，不過...
小師傅，他怎麽還叫上瘾了？
她才不是小師傅，她的六根一點都不淨。
簡苁苁帶傅?I予去IT部門取他的筆記本電腦，去的路上還給他介紹哪裏是會議室，茶水間，衛生間等。
到了IT部門，她告訴同事他的名字，IT同事核對名字後把新電腦交給她，她說了謝謝，把電腦抱在懷裏，又和傅?I予往回走。
傅?I予垂眸看她，伸過手：“我來拿。”
簡苁苁躲過，仰頭：“不沉”，然後走在前頭。
一想到這電腦上有他的名字，而自己又抱在懷裏，心裏就美滋滋的，可是...
這是不是有點太暧昧了？
...不會被他發現吧？
那還是還給他好了。
轉過身同時把筆記本遞出去：“那給你...”
“呃，抱歉！”
她把筆記本往他懷裏遞，他往前走，筆記本堅硬的一角恰好怼在了他的腹部上，她緊張的問：
“疼不疼，肯定很疼吧？”
傅?I予低頭，就見她清秀的眉蹙着一臉擔心，一只手拿過筆記本，另一只手擡起向前...眸微沉，停頓住，他問：
“你疼不疼？”
簡苁苁不明：“....啊？”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來，低頭，剛剛對稱的筆記本另一個角也剛好砸到她的胸口，所以他的手是想碰....
臉紅透了，還熱，慌張道：“我不...不疼。”
簡苁苁垂着頭，努力若無其事，轉過身繼續走，速度卻比剛剛快了兩倍。
傅?I予收回懸在空中的手，眉宇一松，淡淡笑了。
跑回座位，拔掉自己筆記本的電源，這次她沒抱着，用手捧着，用鼻子指了指盡頭的會議室說：
“我訂了那間，我們過去吧。”
“好”
兩個人都坐到會議室，面對面，簡苁苁：“新人培訓有兩周，第1周介紹H.O.U的自開發計算機語言H.Y，第2周介紹供應鏈金融系統的使用方法。不過經理說因為你之前沒有太多計算機背景，所以可以慢點講，培訓時間延長到三周。”
“嗯”
“培訓過程中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随時打斷我，有沒講清楚的你就問。”
“好”
“培訓結束後也能問。”
“嗯”
“我指的不是一天的培訓結束後，是在你試用期的這六個月或者以後，都可以随便問。”
她語氣認真溫柔，仿佛是在囑咐一個害羞害怕打擾老師的孩子，傅?I予噙着笑：“好，我什麽都聽你的，小師傅。”
簡苁苁怔住，兩秒後一邊若無其事的共享自己電腦桌面一邊在心裏吶喊：
....啊啊啊，他說以後什麽都聽我的！我要不要現在就表白？
現在！立刻！馬上！
按着鼠标的手都有點抖，努力讓自己平靜...
但她沒做過這樣的事，兩人才第三次見面總時長加起來還不超過4個小時，要慢慢來，穩妥點，一點一點的追到他...
苁苁，別慌。
很快到了中午，簡苁苁帶傅?I予和同事們一起去食堂吃午飯，介紹他給大家認識，他長得好看說話又溫柔，大家都很喜歡他。
吃飯時也有人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簡苁苁高興的一不小心把一整碗米飯都吃光了。
下午回來後她陪他去簽三方協議合同，結果到會議室時才發現忘帶筆，簡苁苁很快起身，說：“我去拿”，跑向自己的工位。
她跑得很快，心裏有點小激動，就好像他要簽的不是勞務合同，是他們的結婚協議一樣。
....簽了合同她就真的可以每天都見到他了。
這樣想着她很快又跑回會議室，跑到門口時卻怔住，他一身黑色西裝坐在窗戶那面的辦公椅上，午後的和煦陽光灑進來将他包裹，好看又溫柔。
不過這麽好看的景色哪裏會被她獨享，他身邊站着一個長□□亮小姐姐，藍色裙子，睫毛很長，手裏拿着一支筆，正在遞給他。
過往二十四年的戀愛空白，外加上從不想讓別人為難的禮貌，簡苁苁攥緊筆，悄悄把手藏到身後，安靜的走進去，站到他的另一側靜靜等待。
...心有點揪。
那女生爽朗且自信：“我叫默默，這筆給你用。”
傅?I予看向女生遞過來的筆，上面還有一個便利貼，寫着一串手機號，意思不言而喻。
擡眸，眉梢輕翹，他禮貌且溫柔：
“謝謝”
簡苁苁垂着頭，心口有點澀，她先遇到他的，她還找了他那麽久...
想起自己晚上在雪夜裏挨凍的日子，鼻頭就有些酸，她沒怪任何人，也不怪自己，就是...有點兒委屈。
指尖被什麽溫熱的東西輕輕觸碰，背在身後的手突然空了，簡苁苁微愣，擡頭，聽見他對女生說：
“不過不用了，我的小師傅幫我拿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苁苁：啊啊啊啊！
月月：除了叫還會別的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