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圓滿&(4)

,如果我成績優異點,說不定可以考個好大學。考個好大學,說不定就有機會考pi(見習督察),這樣兩年內就有機會升督察——跟你平級哎。”陳三元笑出了個可愛的酒窩,拐了她叔叔一肘子。

現年三十歲的陳小生督察:“你難道不知道你大學畢業後我一樣會升職的嗎?”

陳三元:“我不貪心的,按年紀來說比你早一點就行。”

陳小生:“……”

你到底是誰侄女啊,這麽沒有禮貌一點都不尊老愛幼,還幫着外人(羅玟君)欺負你叔叔。==

“秘制蝦膏帶子烤田雞腿煲仔飯?”羅玟君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砂鍋:“這麽長的名字,行不行的?不過聞起來倒是挺香的。”

陳小生一臉嚴肅,可以貶低他的人,但絕對不能貶低他的美食,美食也是有尊嚴的!

“上次你吃二妹姐的菜吃得盤子見底,這次我保證你連煲仔(砂鍋)都吞下去。”他說得萬分肯定。

羅玟君挑眉,看身邊的陳三元,陳三元已經看不見別人,滿心歡喜的開始盛飯,仿佛眼裏只剩下這一鍋飯了一般。

而陳三元另一邊的姬朵兒很不好意思的開始吃,入口就評價:“好吃哎,以前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煲仔飯,比我在街上吃的好吃多了。”

王二妹推銷:“好吃就多吃一點,小生弄這種東西很在行的。”

羅玟君又看剩下的兩個陳妹妹,四喜和五福也兩個人一鍋開始用餐。

于是羅玟君也嘗試着吞下去……

“正宗的絲苗香米,堅實細密、晶瑩剔透,口感好,味道佳,完全被湯汁浸爛,又軟又香,回味無窮。”

中華小當家之吃到美食寬面條眼淚.avi。

陳小生有點對羅玟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也是行家,居然知道我用的什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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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人給我做過差不多的。”

羅玟君擡頭,看他。

這樣胖乎乎的圓臉,圓乎乎的眼睛,軟綿綿的身材,做出了這樣好吃的飯菜。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煲仔飯了,上輩子總是在sam家裏吃,他家并不太做這樣的飯菜。再上一輩子,最後給她做這個的人,是一個叫楊逸升的大騙子。

味道差不多,不過人早就不是那個人了。

人啊,老是期望一些奇跡發生。其實哪有那麽多的奇跡呢?

有些事,或許很早該放下了,只是,她一直舍不得。

因為,太孤獨了。

可是現實告訴她,只剩下美好記憶的時候,會更加的孤獨。

就這樣吧。

往前的人,應該往前,往後的人,也不該再回頭看。

“你不是真的吃到想哭吧?”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陳小生道。

羅玟君擦幹眼淚:“好吃到想哭嘛,說明你做得好啊。”

陳小生:“切!”

因為陳小生的獨家煲仔飯太好吃,連一向叽叽喳喳的陳家家裏都安靜了許多,只剩下碗筷勺子相碰的聲音,偶爾才會聽到對話聲。

“阿君,”姬朵兒“入鄉随俗”,也開始這樣叫羅玟君:“上次我同你講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陳三元随口問道:“什麽事啊?”

姬朵兒解釋:“是這樣的,我阿哥呢,不是律師嘛。他們律師樓現在少一個秘書,那我就想着問問阿君,她還沒答複我。”

二妹姐以老一輩人的眼光萬分支持:“好啊,其實我之前就想說了,女孩子做什麽警察呢。斯斯文文的做個文職,每天在辦公樓裏享受,多好,還不用有生命危險。”

陳三元也贊同,不過她贊同的是做文職的那部分:“你可以做一年,第二年再考,這樣也不錯。”

陳四喜和陳五福也紛紛點贊。

“是啊是啊,阿君姐,你想想看,朵兒姐你認識,這樣不怕會被人騙。”

“而且,你讀書那麽好,說不定還可以考律師。律師啊,薪水又高,又受人尊敬,還能認識很多人,比當警察好哎。”

羅玟君還沒表态,一直跟她對着幹的陳小生忽然說道:“喂喂喂,你們幾個啊,人要有夢想有理想嘛。人家現在想做的不是律師是警察,怎麽你們覺得警察很差嗎?”

壞了,忘記陳家二老爺也是警察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二妹姐解決矛盾:“不過你是你,阿君是阿君。人家一個女仔,當然是做文職好點了,難道像你一樣拿着槍,頂着日曬雨淋、槍林彈雨地去抓犯·人?”

“做文職嘛,警局也有好多文職的,現在好多師姐都是做文職的,穿着裙子,做做表格,一樣的啊。”陳小生道。

陳三元很坦誠的承認:“你說得對,你說的都對,但現在的問題是,距離阿君下一次考試還有一年的時間,你不是讓她做一年的茶餐廳夥計吧?”

陳小生有點委屈,他也不是不想說,不過這是警察內部的事情,不能随便透露的,再等兩天就發下通知來了。

他看向羅玟君,圓圓的眼睛盯着她:“你講,你到底是想做差人(警察),還是想做秘書?”

于是一桌子女人加一個男人都在看着羅玟君,羅玟君表示她壓力有點大:“其實,我還是想做差人(警察)。”

陳小生開始得意洋洋:“看吧,看吧。”

跟着羅玟君又大喘氣:“不過今年是不行了,我看還是等明年再說吧。”

這次得意洋洋地又換成了一屋子的女人。

幼稚的争論到此為止,大家都很滿意了,除了陳小生。

陳小生用一雙惺忪睡眼看羅玟君:“你一定要耍着我玩是吧?”

“都不是的,”羅玟君解釋:“不過我看到你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很開心。”

陳小生:“我告訴你,有些事不是絕對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要是答應了就最好別後悔。”

羅玟君:“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

就是說就算答應了,過兩天也一樣能後悔。

陳小生:“……”

所以他這樣着急到底是在急個什麽勁,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這個太監真是病得不輕了。

——

羅玟君最後還是婉拒了姬朵兒的邀請,倒也不全是為了當警察,而是她覺得她跟朵兒是好朋友,但跟朵兒哥哥卻完全沒見過面。

熟人介紹的工作,能做下去表現優異,那就一切都好。但是如果出了問題,就要礙着面子彼此互相顧忌,時間短還好說,時間長了就很容易出大事情,甚至牽扯到她跟朵兒的關系。

姬朵兒涉世未深,羅玟君卻不是無知少女,這樣處理對彼此都好。

結果過了兩天,她居然收到了警局的通知,她與另外九個應聘人員有了一次加試的機會!

羅玟君覺得人生真是處處有驚喜。

不過轉瞬間,她就想起了在她考試前前後後,陳胖子兩次意味深長的話,他似乎很早就察覺到了點什麽。

現在是九二年,很多東西都是靠着人力和手動的,就算是計算機也是烏龜一樣的速度。所以,身為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際關系非常棒的死胖子,知道點內部消息也不算什麽吧?

突然覺得手很癢想拔貓毛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第8集累累累

加試的考試只有一次筆試,不過題目有點類似于考公務員的題目,有社會問題,人文問題,加上人員都是女警,題目也有一兩題跟女警有關,總之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比如,作為一個女警,你對目前女警的就職狀态有什麽建議?九零年代初“國泰工潮”事件背後的感想。hk是否是一個适合我們居住的地方?

羅玟君其實并不是特別的了解此時的hk,不過她上輩子曾經生活過,加上原來的羅玟君小妹妹的記憶,她總算是還不至于不清楚題目考的是什麽。這種題目在此時很新穎很時髦,但是在她經歷的年代,都是各種hr部門玩爛了的,她好歹曾經有許菲菲那個做hr的好友,答這種題堪稱駕輕就熟。

答得很順手,人也比較有信心,自然也就表現在臉上,考官也會看到,信心,同樣是一項考核的标準。

考完試之後,成績出來的也很快,至少比之前要快得多。

羅玟君毫無懸念的拿下了名額,二妹姐很高興的請她吃飯慶祝。一大屋子的女人再次一起叽叽喳喳的大合唱,期間羅玟君四處觀望着想找那只貓,可是等了一會兒,他都沒來。

“小生啊?有好幾天都沒回家睡了,聽說是在查大案子。”

聽到陳三元這樣說,羅玟君也就沒再打聽。陳小生現在是重案組,便衣,要麽很閑,要麽累死人。他還是個督察,做領導的自然要身先士卒,就是不知道那胖胖的身軀能不能追得動罪犯。

——

羅玟君收拾好了東西,就跟着一大班人去了警校。無論什麽年代,女警都屬于少數,此時就更加不用說,不少女生湊在一起,羅玟君的行李最少得可憐。

警校的生活有點類似于軍訓,占用你全部的時間用來訓練,睡的是硬板床,吃的是大鍋飯。看電視、聽音樂,想都不用想。

精神上貧乏,體力上折磨。

每天早上五點起,跑步、洗廁所、練體能。日曬雨淋,站直坐端,動不動就要跑圈,再不然就是正步走,口令都是左右左,左右左,搞得一群人仿佛在跳兔子舞一樣。

早飯後上課,午飯後操練,晚飯後自修,一天就在疲憊中度過。跟曾經的電視劇完全不同,為了學員習慣以後在社會中警察會遇到的情況,這裏的教官很多都在訓練時爆粗口,羅玟君看到不少同期的女孩子都被罵得直哭。她也挨了不少罵,全家戶口本基本都被問候過。

教官這樣對待,可以理解為以毒攻毒,但是更加令人胃疼的是同期的男學員不少都歧視女性,頗有直男癌思想。女人就應該洗衣服煮飯回家帶孩子,長得稍微漂亮點就應該盡早結婚,做什麽不好跑來做警察。

事實上羅玟君也哭了,不是被罵哭的,是被累哭的。教官跟手冢國光一個愛好,一犯什麽錯誤就讓人跑圈,不犯錯誤也得跑,跑得四肢酸疼手腳抽筋也得跑,md真累啊。qaq

嗯,沒錯,經過長時間的鍛煉,羅玟君也“粗魯”了很多,國罵什麽的,花樣翻新,無窮無盡。

警隊訓練一共要二十七周,學習內容包括十五個單元,算起來,平均兩個星期一次考試,畢業前夕還有一次大考,全部考過才能順利畢業。

前四周過去,有不少男女同學都退學了。比較不被人看好的羅玟君倒是死皮賴臉的呆了下去,她自己都覺得很神奇,這些天簡直要把四輩子受的苦都吃過了,怎麽能忍受得了的呢。

大概是因為能夠學到很多東西吧。

警務工作和程序,法例法規,心理學,社會學,自衛術和徒手搏擊,體能訓練,武器處理,急救,等等等等。這些東西拿到社會上,都是想學都學不到的珍稀課程,據說培養一個警員需要的費用達到幾十萬,以前羅玟君是不信的,現在她非常信了。

作為一個葛朗臺,就算不做了也要挨到畢業,相當于賺了幾十萬啊喂。

到了第八周,一群從亞洲人進化成非洲人的學警們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手·槍,男學警們激動的嗷嗷叫喚,不過被教官掃過一眼後,鴉雀無聲。

要知道教官罰女同學只是跑圈,罰男同學就變成了腳綁輪胎的引體向上、背上坐人的俯卧撐、手握啞鈴的仰卧起坐……聽曾經留級的師姐說,數起來可達到一百多種玩法,目前還沒有人從頭到尾玩過,很多人十多種就撲街了——忽然有點同情嘴賤的男同學們。

教學的射擊場是在室內的,今天的老師照理來說應該是射擊場的湯sir,然而同學們望眼欲穿,只看到了教導他們的教官林sir,湯sir完全不見人影。

整個射擊場一片靜谧,林sir背着雙手,似乎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過了一會兒,走廊上響起了慢慢悠悠的腳步聲。

幾秒種後,一個很明顯不是湯sir的人走了進來。一向不茍言笑的林sir走過去,熱情的握住那人的手。

那人也回以燦爛的微笑,他笑起來還挺有喜感。

這個人,有着胖胖圓圓的身軀,身上穿着警局的黑色外套,一身便服,有點跟所有人都穿着正裝的場合不太搭。

所有學員都好奇的看着這個新老師,除了面無表情內心崩潰的羅玟君。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陳小生會在這裏?

“湯sir家裏有些事情,會請一段時間的休假,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陳sir會是你們将來兩周槍·械課程的導師。你們真是好彩(走運),陳sir是我們警隊的第一神槍手,他創造了很多射擊紀錄。”

羅玟君:“……”

一個胖子的人設這麽蘇是要上天嗎?

陳小生很正常的跟所有人都打招呼,上課時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顯得極為嚴肅,胖胖的臉也變得正經起來。

“大家都知道,我們警方通常用的是史密斯威森(smith&)model10點三八左輪手·槍,子彈是點三八口徑。彈輪容量是……”

身為一個軍·械專家,他講的非常棒,羅玟君這種對槍·械完全沒興趣的人也漸漸聽得入了迷,更別提那些發燒友之類的男同學。

陳小生上課的時候并沒有跟羅玟君打招呼,甚至連眼神都沒給一個,就像兩個人完全是陌生人。羅玟君也沒生氣,這樣很好,不患寡而患不均,讀書時最怕的就是班級裏有老師家的孩子。

等到下了堂,第一天來上課的陳小生督察居然成為了最受男女同學歡迎的老師了,這世界果真很奇怪。

“班長!”林sir喊羅玟君。

對,羅玟君居然混成班長了。

當然,下個禮拜她就要退休了,這邊的幹部都是輪流來的。

“yes,sir!”羅玟君跑上前,舉起右手行禮。

“陳sir,羅玟君是我們班的班長,有事可以同她講。”

陳小生瞪了一下眼,裝模作樣的上下打量了羅玟君好幾次——一般人見到羅玟君這種長得漂亮的柴火妞來做警察,都會比較驚訝——然後笑着道:“好,我知道了,唔該(多謝),林sir。”

羅玟君若無其事地與他對視。

肥仔你不要以為我忘了之前的事了,加上這一次,三次知情不報。

哼哼,需要馬殺雞嗎?阿sir。

——

然而有些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比如羅玟君躍躍欲試的拔貓毛。身為一個學警,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單獨出去,就算她有,陳小生也未必有,直到課程快結束,加菲陳身上的貓毛都沒有少一根。

羅玟君憋的氣都快被消化沒了,陳小生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多了一大票粉絲。

“你們覺不覺得,陳sir講課的時候真的好有型,好帥!”

住羅玟君隔壁的一個妹子托着下巴花癡臉的說道。

羅玟君上去摸了摸妹子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就那死肥仔(死胖子),靓仔?有型?帥?

另一個比較理智的妹子解釋:“坦白來講,從外形來說,陳sir的确是差了一點。不過現在什麽年代了,大家都是看內涵的嘛。你看隔壁那些男仔,靓是靓仔了,腦袋裏面裝的不都是水?”

“是啊是啊,”原本花癡的妹子距離反駁:“我聽人講呢,陳sir不單單是警隊的神槍手,還是重案組的督察,破過不少大案,而且現在單身,沒有女朋友!”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三十歲了都沒有女朋友,會不會是……”羅玟君不想這幫妹子被不婚主義者禍害,于是挺身而出。

“不會吧?他是彎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警局的表哥跟我講,他以前交過女朋友的。”

“這麽說,我們也有機會了?”

“就這麽說,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教學了,上完堂去問他拿電話號碼!”

“ok!”

被主動出擊的妹子們吓到的羅玟君:“……”

抱歉,加菲叔叔,我真的愛莫能助了。

誰讓你碰上了剛剛從軟妹子進化到女漢子的一群妹子了呢?

節哀,順便。╮(╯_╰)╭

第9集拼拼拼

第二天一上完課,教官喊了解散之後,陳小生就被一群迷弟迷妹們團團圍住。羅玟君看着心裏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男同學大多數問的都是跟槍械有關的問題,到了女同學這邊話題就十分的跑偏,陳sir有沒有女朋友啊,陳sir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啊,陳sir你的電話號碼多少啊。

有個男同學提出來:“你們到底是來問問題的,還是來八卦的?”

經過這些天早已看透這群馬猴本質的妹子們十分淡定的回答:“當然是來問問題的,你們問的是問題,我們問的也是問題,有什麽不妥啊?不妥你去找林sir報告啊。”

如果真的把林教官找來,被罰的絕不止女同學。警隊嘛,講究團結合作,要獎一起獎,要罰一起罰,林sir的規矩向來如此。

于是男同學不屑地撇了撇嘴,秒慫的哼了一聲。

陳小生活了三十年,對付這種情況還是有點經驗的,只見他笑眯眯地對大家十分和藹的說道:“這樣,你們先繼續聯系,我跟班長講點考試的事情,講完事情你們再問問題好不好?”

一群已經被洗腦習慣了的學警:“yes,sir!”

得以脫身的陳小生偷偷的呼出一口氣,跟着拿出一個教官的架勢,指着羅玟君。

“班長,跟我過來。”

羅玟君:“yes,sir!”

然後陳教官就帶着羅班長關了小黑屋(并沒有),确切的說,是兩個人單獨在走廊上聊聊。

走廊裏,羅玟君低着頭,陳小生就站在她身前,一手伸進褲子口袋,一手扶着牆,胖乎乎的身軀近在咫尺。

渾厚的聲音幾乎落在頭頂:“你不是過了兩個月就不認識人了吧?”

到底是誰不認識誰?再說能別用“壁咚”這麽新潮的方式跟她說話嗎?這個方式不适用于一只肥貓。

羅玟君擡起頭,公事公辦道:“有什麽事啊,陳sir?我還要去練槍,你阻礙我學習,我很容易failed(失敗)的,你曉不曉得?”

“你fail?搞笑咩?”陳小生出言諷刺。

“什麽啊,”羅玟君不滿:“我都是新丁,不及格很出奇嗎?”

陳小生抿着唇,那雙充滿睡意的眼睛裏,除了鄙視還是鄙視。

“你說他們是新丁,我就信。你說你自己也是新丁……你當我傻的?”

見到羅玟君沒說話,他有理有據的補充:“你拿槍的手勢,技術,還有小習慣,別說是兩個禮拜,兩年都未必練得出來。新丁?“舊丁”還差不多。”

壞了,馬甲掉了。算起來,這是羅玟君第二次在陳小生的面前掉馬甲了。她會怎麽辦呢?

當然是抵死不認。

“哪有,”舉起滿是創可貼的手:“你看我為了練槍,手都磨出血了,疼死我了。舊丁怎麽可能這樣?”

陳小生當然也看得出,這些天羅玟君的傷不是假的:“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你的手白白嫩嫩的,手上又沒有老繭。難道真的是天賦異禀?”後面這句頗有些喃喃自語的意味。

羅玟君大力點頭:“是的,你猜的很對。我是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槍·械天才來的。”

陳小生橫她一眼,不過他其實也沒有那麽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只是單純的有點好奇而已。畢竟他沒教過那麽多的學生,也不是很敢肯定,可能羅玟君真的是那種天賦比較好的學生吧。

跟他一樣,那麽犀利。=v=

“不過你不是之前都扮不認識的嗎?”羅玟君企圖轉移話題。

這個轉移有點生硬,陳小生卻沒指出來,在不是大事的問題上,他一向對小輩們很縱容:“今天最後一堂嘛,如果再不跟你講話就講不到,講不到回去二妹姐問我我就沒得說,我怕她斬死我啊。”

不在課堂時陳小生的表情自動自覺地變誇張,一張圓圓的臉搭配着加菲貓的眼,羅玟君沒忍住,頓時有點笑場:“不用怕,你同二妹姐、三元她們講,我現在在這裏很好,吃的好睡的好,還可以沒事圍觀一下你被人圍觀,叫她們不用擔心。”

陳小生又不是第一次來警校,怎麽可能不清楚狀況。

不過他還是一邊上上下下瞥她,一邊笑道:“是啊,很好啊,頭發剪成男仔頭,人曬黑了五個色號,長壯了又長胖了。動不動就同人切磋,簡直世界上的另一個陳三元。我又多了一個侄女,值得慶祝一下。”

羅玟君也指着他肚子嘲笑:“想不到這麽久不見,你不單單肥了,人又口蜜腹劍了許多啊。”

陳小生笑眯眯:“多謝誇獎。”

羅玟君賤兮兮:“彼此彼此。”

陳小生:“我不同你講笑了,你現在究竟怎麽樣,有沒有信心順利畢到業?”

羅玟君:“我沒同你講笑啊,我現在的确很好,非常之有信心畢到業。”

陳小生:“我也沒同你講笑,你知不知道一個學警,尤其是女學警,想要安全畢業是很難的。”

羅玟君:“我都沒同你講笑,我知不知道我其實是很厲害的一個人,除了讀書厲害,其他的事情也很厲害的。”

陳小生:“那就是……ok了?”

羅玟君:“确定,一定,肯定,ok。”

“那,我就可以收工回家了。”陳小生異常放松。

“喂,你不用回答問題了嗎?”羅玟君還是很喜歡看熱鬧的。

陳小生很潇灑地一擺手:“切,我騙他們的而已,你們這幫學警好似狼一樣,我才不要做中間那塊肉。誰想被圍觀誰去,神經病。”

羅玟君:“……”

你這個沒有節操的人,呃不,貓。

——

陳小生走了之後,日子該怎樣過還是要怎樣過。每天挨生挨死,苦也好,悶也好,讀書的時候時間很長,考試的時候時間太短。最痛苦的是作為女性,每個月都要經歷血染的風采,但就算是這樣,也依舊不能請假,因為學校的課程是不會按照你走的,除非你想缺課不及格。

二十七周的時間過去,羅玟君從弱不禁風的妹子,變成了徒手可撂倒匪徒的“漢子”。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年,學習的東西卻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

不管怎麽說,苦盡甘來的味道在任何時候都是無比美好的。

畢業之後,羅玟君被分配到深水分區警署,作為一名巡邏小隊隊員。這個時候的女警,穿的不是電視裏的綠色軍裝,而是裙裝。米色開衫上衣,胸前一左一右兩個口袋,身後有褶皺的空位,方便警員活動。下面試米黃色直筒有褶半截裙,頭上一頂警帽,加上其他附屬裝備,整個人才算是裝備齊全。

巡邏小隊,顧名思義,就是在街上巡邏的那種,兩人一組,按照分配的區域巡邏。巡邏警察分很多種,巡邏任務也各有側重,但是主要職責是統一的,就是處理治安和交通問題。

舉個例子來說,羅玟君自從上班以來,已經抄了起碼幾十張的罰單,被人問候了無數次戶口本。上輩子見到的sam經常扶老人過馬路,她也一樣要做。還有轄區內有人打架,無線電臺通知,就會立刻有人趕到。

而且為了紀錄良好,羅玟君還申請了配槍,她在警校的槍·械成績非常好,所以申請成功。每天要帶的除了電臺、手铐、警棍、記事本等等還有随身配槍和子彈,每天背十多斤的東西在身上,她的腰都是散架的。

有時候太累了覺得自己吃飽了撐着找罪受,可是照照鏡子又覺得,她居然也是英姿飒爽的警察了。

猶記得有一次,幫了一個走丢了的小朋友找到家長,後來小朋友還特地畫了張感謝卡送給她,雖然畫的很“藝術”,歪歪曲曲的。可是被人感謝,卡片拿到手的時候,卻意外地有種滿足感。

老實說,羅玟君其實并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熱愛做警察的感覺。

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當警察的感覺不壞。

她不讨厭,甚至,還有點喜歡。

“那當然了,不然你以為誰都喜歡做警察是為什麽,難道真的為了世界和平,維護正義咩?”

“嗷嗷嗷嗷嗷……阿叔,你輕點,好痛啊,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二妹姐家樓上,是陳小生的單身漢寓所,現在這個單身漢寓所裏出現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做羅玟君。

羅玟君越是這樣說,陳小生用的力氣反而不小。

“喂,擦藥酒當然是要大力點了,不然哪裏管用啊,”陳小生一邊擦藥油,一邊開玩笑:“不過你的确跟我有仇,現在還不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陳、小、生!啊啊啊啊啊!!”羅玟君大叫。

陳小生連忙捂住她的嘴:“你輕點叫行不行?我陳小生是一個很純品的“筍盤”(鑽石王老五)來的,被你叫着叫着,我積累多年的好名聲都給叫沒了。”

羅玟君:“好名聲?你有這玩意嗎?”

“糗我是吧?”陳小生松手:“算了算了,我不幫你擦了,你去找二妹姐幫你擦吧,至于到時候她會不會煩你說什麽‘女仔不應該做差人應該好好嫁人’那些,我就不理了。”

“阿叔!呃,不對,恩公!”羅玟君趕緊攔住,拉着他的胳膊撒嬌:“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這種小女孩計較的是不是?”

“那我的名譽?”陳小生問。

“其實加菲叔叔你呢,在我心目中一直都很可愛很善良很具有喜感來的,”羅玟君丢節操丢得非常迅速:“你幫了我這麽多,我簡直無以回報,恨不能以身相許。”

被迫習慣成為一只貓的陳小生繼續用力:“以身相許就算了,叔叔對你這種小女孩沒興趣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女仔,別這麽拼了,人家抓賊你也抓賊,你抓個小偷都整個人撲上去,會吃虧,更會受傷的。”

已經受傷的羅玟君:“嘶,你以為我想嗎?最讨厭的就是那個阿邦,平時就說什麽女人不行,女人垃圾,動手的時候就偏偏不在,都不知道他拉什麽拉那麽久,那個小偷又跑得那麽快,不然用得着我出手?”

“女孩子講話不要那麽粗魯,”叔叔輩的陳小生教導道:“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學什麽不好學了這些東西。”

羅玟君:“遵命,恩公。好了沒?”

陳小生:“差不多了,你這只腳回去盡量少運動。”

“哦。”羅玟君應聲。

“啊嗚……”陳小生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原本就睡眼惺忪的眼睛泛出盈盈淚光:“你快點穿鞋,收拾一下,送你回家,我等會兒還要回警局。”

羅玟君想起最近看到的新聞:“上次的兇殺案,還沒找到兇手?”

陳小生回答:“我們已經有了一個疑犯,不過那家夥把整間屋子都重新清洗過,沒證據,入不了他的罪。”

“那……”羅玟君頓了頓,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不過陳小生幫了她不少,所以她也想盡自己所能幫幫忙:“你有沒有試過魯米諾?”

“魯米諾?”陳小生聽都沒聽過:“什麽來的?”

羅玟君:“魯米諾,又名發光氨,可以與血液中的血紅素發生反應,現出藍綠色的熒光,靈敏度可以達到一百萬分之一。”

陳小生反應極快:“就是說只要有一滴血,它都可以驗得出來?”

“是,而且不會影響dna的檢驗。不過它都有一些因素會幹擾,具體的你可以問一些專業人士。”羅玟君也不希望指錯路。

兩人走下樓梯,陳小生又問了一些關于檢驗的事,羅玟君挑一些比較“古老”的知識說。

陳小生聽得很是激動:“多謝!如果可以的話,破完案子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麽随便點!”

羅玟君:“我想吃龍肉。”

陳小生:“……”

不如你啃了我算了,貓肉好不好吃?

第10集怕怕怕

羅玟君有的時候會很奇怪,現實生活中真的有那種一直鄙視一個人,然後因為某一件事而改變看法,就自作主張的去追求,而被鄙視的那個人會輕易地原諒他接受他的追求嗎?一個赤·裸裸瞧不起女性的人,是怎麽會認為居然真的會有女人喜歡他的呢?這應該就是身體力行解釋着什麽叫做直男癌的典範吧?

“阿君,”跟羅玟君一組的同事陳建邦叫她:“今天下班你有沒有空,朋友送我兩張電影贈劵,不如一起去看戲怎麽樣?”

又來了,好想扶額。

第一次的時候,羅玟君說她要回家養腿傷。第二次的時候,羅玟君叫了全組一幫人一起去吃大餐。現在是第三次,陳同事看起來吸取了前兩次的經驗,在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裏單獨約她。

透過餘光,羅玟君能清楚的看到,一組的女同事阿雪咬着飲料吸管偷偷地抿着唇笑。其他兩個男同事,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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