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9)
的同時,有人表示了疑惑。
丁慧慧問她今晚才認識的蘇文強:“對了,為什麽阿源沒同你們一起來的,在家陪女朋友啊?”
霎時間,此起彼伏的“噗”,“噗”,“噗”聲。
衆人表情各異,蘇文強憋了好半天才忍住笑:“是啊,我想他現在應該求他女朋友好大一件事,不知道他女朋友會不會答應。”
不知前情提要的丁慧慧理所當然的就以為:“是求婚嗎?”
噗噗噗聲再次響起,丁慧慧有點莫名。
“不是。”
全隊裏一向以嘴賤出名的賤仁筷子都是抖的:“不過的确是好大一件事,很緊要,關乎他後半生幸福來的,噗……”
展瀚韬還是很厚道的,雖然本來說要一起來他家看着他一天努力成果的莊卓源因為自己的事抛棄了他,但是莊卓源的情況大家都可以諒解。
他給丁慧慧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蘑菇:“別理他們,吃菜。”
——
莊卓源這邊的确是在求人,而且求的的确是梁海倫。
“阿姐,觀音菩薩,聖母瑪利亞,我拜托你,我求求你,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答應我,不然我這次真的死定了。”
梁海倫看着正在用“狗狗眼”和“拜拜”姿勢對她千求萬拜的莊卓源,十分的好笑又有點無奈,她剛回家時這家夥已經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她了,吃飯期間莊卓源又紳士的拉椅子,又狗腿的幫她捏肩膀。
到了現在已經連飛虎隊的狙擊手的臉面都不要了,完全的抛棄了自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賣起萌來,毫無壓力。
旁邊同樣享受了女王級待遇的莊卓嬅看戲看的都好歡樂,雖然她是面癱,但是周圍散發的愉悅氛圍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Advertisement
喝着糖水的莊卓嬅:“你就答應他吧,不然這一個禮拜你有的煩。”
“講得那麽輕松,又不見你自己去?”梁海倫斜眼看老友。
“托阿源的福,全差館(全警察局)都知道我們兩個是兩姐弟,我想sally都沒有理由不知道的。”
沒辦法,莊卓源在中老年婦女界的地位真的不是吹的,警局裏他待過的部門,那些阿姐阿嫂阿姨對他都熟悉的不得了。
“是喽,而且你看我同家姐怎麽看都是姐弟,怎麽可能是情侶?”
莊卓源病急亂投醫,又說錯話。
“你說我老啊?”莊卓嬅問。
“我說我幼稚。”莊卓源訓練有素。
梁海倫頓時一笑:“算了,答應你了。”
莊卓源握拳,yes!
——
去參加婚禮的前一天晚上,莊卓源就開始來着梁海倫做待戰準備。
就像是指導展瀚韬怎麽去約會一樣,他開始事無巨細的把每一件需要确定的事告訴給梁海倫。梁海倫看他叨叨個不停,這副神經兮兮的樣子,覺得這一個星期內,這孩子可能自己把自己吓瘋了。
“那個sally有那麽可怕?”
莊卓源一個激靈:“絕對有,你見到就知道了。”
梁海倫持保留意見的點點頭,瞥了一眼另一邊站在門口雙手抱臂望着自己弟弟在折騰老友衣櫥的莊卓嬅,十分懷疑這是不是親姐(老友)。
“這件,這件你覺得怎麽樣?”
莊卓源就像是個等待約會的小姑娘一樣,拿着梁海倫的衣服一件一件擺在床上,然後再把衣服往梁海倫身上披,在鏡子前對比……
梁海倫莫名覺得他小時候一定玩過芭比娃娃。
而且玩得很敬業的那種。
沒多久,奇跡倫倫一身連衣裙站在了鏡子前,她的穿衣品味一向是不錯的,就算不是s,起碼也能給個a。
然後莊卓嬅遞過來一雙鞋子,很漂亮,平底的。
被折騰了半天的梁海倫也順便再往弟弟心上補一刀:“你穿什麽,鞋裏加個內增高?這樣(兩個人)襯點。”
終于不再神經改成黑臉了的莊卓源:“……我沒那種東西。”
莊卓嬅繼續怼弟弟:“阿源有西裝的,皮鞋都有。”
“是嗎?”梁海倫的語氣很驚奇,上上下下打量着莊卓源,仿佛發現了什麽新世界一般:“都沒見你穿過的。不過你這個發型,嗯……都是穿休閑款好點,風格統一嘛。”
“吶我這種呢,叫做莫西幹發型,是從歐洲傳到亞洲的一種好man的發型,最早是kham(大衛貝克漢姆,就是小貝)引起的潮流,你可以嘲笑我的發型,但是不要侮辱我的品味,ok?”
眼見着精神萎靡不振的他恢複了平時的話痨本性,梁海倫和莊卓嬅終于不再捅刀,相視一笑。
梁海倫在隔壁換完衣服,把手裏的連衣裙丢給他。
“快點幫我收拾好,莊卓源……潮男。”
莊卓源任勞任怨的開始收拾他弄亂的殘局,忽然又一驚一乍起來。
“對了,明天你叫我的時候也不可以‘莊卓源’,‘莊卓源’,這麽叫我,一聽就不是情侶的稱呼來的。”
“那我叫你什麽,”梁海倫想着莊卓嬅的愛稱:“阿源?”
“‘阿源’是親戚朋友我家姐全世界都是這麽叫的,最好特別點親密點……”
“叫肥仔源。”莊卓嬅沒等他說完冒出一句。
莊卓源頓時炸毛:“不準叫,那個是我小學時的花名(綽號)!”
他怨念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我現在一點都不肥,而且還很fit(健康,健壯)……所以‘肥仔源’是絕對不成立的。”
後半句話是對梁海倫說的,語氣強烈而真摯。
梁海倫已經快笑得滿床打滾了,她早就聽說過莊家兩姐弟小時候是小胖墩,不過萬萬沒想到,噗。
她現在可以肯定了,莊卓嬅一定是親姐。
莊卓源:“……”
他一定上輩子欠他姐很多錢。
——
後來他們研究出了一個莊卓嬅聽了掉頭就走的愛稱。
根據莊卓源給出的形容句:一定要是熱戀中的情侶之間那種肉麻當有趣聽起來還很惡心可以把隔夜飯都嘔出來的愛的稱呼。
之前列舉出來的ie,darling都被pass了。
這個愛稱就是……
“bb?”梁海倫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和語調叫喚道。
夠肉麻夠惡心了吧?
莊卓源聽了再一次一個激靈,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雞皮疙瘩。
“……夠了。”
怎麽平時人家說着很正常的愛稱,她一稱呼就這麽詭異呢。
“你以前拍拖都沒叫過男朋友愛稱的嗎?”
業務一點都不熟練。
梁海倫撫着下巴開始回想起她好幾輩子的歷程,跟着發現,咦。
“好似真的沒叫過。”
都是你你你的稱呼,或者中文名,英文名,再不然就是花名(綽號),結婚之後就直接老公了。
莊卓源再一次無語的肯定了,梁海倫雖然長得很少女,年齡很少女,但她本人的內在真的一點都不少女。
——
內心十分不少女的梁海倫扯着內心十分少女(并沒有)的莊卓源走進了據說要擺酒席的那家酒店,在電梯裏莊卓源還緊張的直喘氣,确切的說是不斷的深呼吸,以圖一會見到人保持內心的平靜。
梁海倫又想笑了,有那麽誇張嗎?
“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要去撞鬼。”
連拿·槍擊斃嫌疑犯的時候都沒怎麽緊張的莊卓源擺出一張苦瓜臉。
“見到鬼你就知道要怕黑了。”
并不怕黑的梁海倫心說,我死了那麽多回都沒見到過,你這麽年紀輕輕的經歷真豐富。
然後她就遭到報應了。
這個世界上有些鬼是很小氣的,哪怕是內心腹诽也會被他們聽到。
于是莊卓源送完紅包帶着梁海倫剛坐進酒席沒兩分鐘,一轉頭就發現,據說要今晚假扮他女朋友的bb瞬間不見了。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在桌子底下找到她。
“你搞什麽啊你,做什麽蹲在在這裏?”
莊卓源撩起餐桌布,一邊臉上挂着假裝無事的笑容,一邊“不經意”的低着頭問桌子底下那個家姐老友。
梁海倫給出了相當簡潔然而意味深長的三個字。
“我撞鬼。”
莊卓源再一次的深呼吸。
“都有人追你?不要緊,你出來,我們照原計劃拒絕他不就行了?”
梁海倫在桌子底下擺出嚴肅臉。
“這個人不同的,他就算追我多少年都是天公地道的,如果我拒絕他會被雷劈,被他知道他會先斬死我再砍死你的。”
莊卓源聽得稀裏糊塗。
“這麽惡(兇狠)的?黑·社會來的?不可能啊,今天來的大部分都是警察,我們在這裏,你不用怕的。”
快被氣死的梁海倫:“……”
莊卓源你告訴給我聽,你這麽蠢是怎麽當上飛虎隊的?
第10集兩只魔王
“究竟是誰在追你,你說他要分屍我們總要有個姓名吧?”
莊卓源跟梁海倫兩個人對峙着,一個在臺面上,一個在臺面下。
等了半天,梁海倫用蚊子聲說了一個名字。
莊卓源沒聽清:“什麽?你大聲點。”
“梁日鋒。”梁海倫又說了一遍。
梁日鋒,這名字挺耳熟的,好像有點印象但又不是經常聽到的樣子。
琢磨了兩秒鐘,莊卓源忽然想起來梁日鋒是誰。
“梁sir?!喂你,唔……”
桌子底下伸出來一只手,捂住了莊卓源想要大叫的嘴。
看着莊卓源一驚一乍的樣子,梁海倫猜測他也是認識她爹的,不過不曉得熟不熟悉,如果關系不太近還好,關系要是很近的話……
大家只能抱着一起死了。
她收回手,重獲自由空氣的莊卓源證實了她的猜想。
“他是我的頂頭老板。”
梁海倫:“你的頂頭老板不是展sir嗎?”
這還是莊卓源以前告訴她的。
莊卓源:“他是展sir的頂頭老板。”
梁海倫:“……他還在飛虎隊啊?”
她哪知道她爸那麽執着,她離開香港之前他就在飛虎隊,現在她回來了還是飛虎隊,警局那麽多部門人員調動,也沒見他換換。
來來回回的一番對話,讓莊卓源想起家姐曾經跟他說過的,梁海倫的父親也是一個警察因為跟家裏關系不好所以離家出走。
倒吸一口涼氣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最近一段時間常有的表情。
如果要用詞彙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生無可戀”,“萬念俱灰”,“痛不欲生”,“心如枯槁”,“好想死一死”之類的。
“我們現在回家來不來得及?”
反正他已經給了紅包了,跟張sir也打過招呼了,能盡的力都進了,仁至義盡,活命要緊。
梁海倫小碎步的挪了挪身子,從桌子裏出來露出個頭,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她的老豆,十分沒出息的也深呼吸了一下。
梁日鋒今天穿着休閑西裝,跟身邊的同事也能笑容可掬的聊天。
人們最經常稱呼他的就是梁sir,梁sir留了一頭偏分短發,就是那種劉德華長流的發型,五官輪廓分明,不過大概是年輕的時候內分泌不太好,臉上都是痘坑。
梁sir笑的時候還好,不笑的時候看起來不像是警司反而更像是個黑·社會老大。哪怕離得這麽遠,他身上那種氣派都能震懾人心。
事實上,梁sir大部分時間是不笑的。
梁海倫翻過原主的周記作業,據說有次梁sir接她放學,吓哭了好多個小朋友。後來本來就很少接她的梁sir去她學校的次數就更少了,大部分都是梁海倫媽媽接送的。
可是自從去了寄宿學校之後,梁sir假期來接她時,梁海倫一般是十次只回家兩三次的,到了大學,她就直接跑去國外了。
梁sir連想接她都接不到了。
梁海倫看着梁sir,偷偷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們換個位子,等你那個sally來了講兩句就走。”
——
莊卓源和梁海倫兩個人像是在電影院裏找座位一樣趴着身子飛快地轉移了陣地。新的位置在一株大植物的後面,這棵樹的葉子剛好擋住了梁海倫的腦袋,兩個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好彩你機靈,不然給梁sir見到我拐帶他的女兒,我明天歸隊一定被碎成好多塊。”
梁海倫拍拍莊卓源的肩膀,以示革·命友誼。
莊卓源被她拍得好奇心起:“我怕他情有可原,為什麽你也這麽怕他?對了,家姐好似說過你離家出走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家裏……”
于是梁海倫放在他肩膀上輕輕拍的手變成了很大力的拍。
她笑眯眯的道:“你如果不想我幫你搞定sally你就繼續講,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我是随時都可以走路的,莊卓源……bb?”
把柄和小辮子都在人家手上的莊卓源只好冷着一張臉。
“知道了,bb。”
小人得志的梁海倫:“啊,其實bb這個稱呼也都不是很惡心啊,叫習慣了還是蠻好聽的,你說呢,bb?”
沒逃出虎口又進了狼窩的莊卓源一臉生無可戀。
“是,bb說的都是對的。”
就是聲音有點懶懶的,語速很慢,仿佛被人打了好幾拳似的。
梁海倫喜笑顏開,原本因為暴君老爸出現而不太好的情緒此時已經好了許多。
有句話說得好啊,将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大概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一件事了,梁海倫現在就很開心。
還拿手指點點莊卓源的鼻子,如同戀人般的調笑道。
“孺子可教,bb~”
盡管心裏在磨刀霍霍,莊卓源臉上還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多謝誇獎,bb。”
然而還有一句話說得好,樂極必會生悲,嚣張必會見鬼,在梁海倫正傻樂的時候,她人生中的第二個不想見到的大魔王又出現了。
“?”
男聲,很好聽的男聲,清亮,硬朗,在通常都是軟軟的男聲中,這把聲音算是很獨特的了,而且明明該是個問句,語氣卻是極為肯定的。
剛剛還跟人逗悶子的梁海倫全身僵硬的可怕。
連表情都像是凍住了一樣。
正面對着她的莊卓源眼睛順勢的望向了那個聲音的來源,臉上一閃而過“原來如此”的了然表情。
梁海倫的身後站着一個男人,長得跟那天他看到相框裏的男孩子長得很像,不過眼前的這個人,皮膚黝黑了,身上的塊頭也更結實了。
由于外形的改變,他身上那種溫和和青澀的氣質少了許多,起碼沒那麽像書呆了,整個人更成熟了些。
梁海倫在僵硬中回頭,回過頭之後就開始裝逼了,呃不,是自然了。
“你也來參加婚禮?”
邱駿軒點點頭:“是,我同阿哥一起來的,張sir是阿哥的老友。”
說着,邱駿軒指着某個方向,梁海倫望過去,一個同樣西裝領帶斯斯文文的男人對着她點了點頭,她回敬着也點了一下頭。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
“哦。”邱駿軒又點點頭。
跟着忍不住又說道:“好多天前我在xx商場見到有個女仔長得好似你,不知道……”
他說的是梁海倫跟莊卓源一起逛街的那一天。
梁海倫肯定了他的答案:“是我。”
邱駿軒愣了不到一秒鐘,似乎沒想到梁海倫會直接承認。
他用擠出來的笑容繼續說話。
“我現在已經是警察了,在vice(掃·黃組)工作,你呢?”
“心理助理。”
邱駿軒往莊卓源那裏飄了一個眼神:“男朋友?”
梁海倫點了點頭:“嗯,他是飛虎隊。”
這句話解釋了梁海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戳中了邱駿軒的心。
剛遞了申請加入飛虎隊的邱駿軒連基本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盡管知道自己不夠好,但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變得更好,成為一個好警察,可是在今天,他再一次明白了。
還是不夠。
“那……有時間再聚。”
邱駿軒看着連海倫微笑,擺手。
從梁海倫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那麽溫柔,那麽哀傷,這目光似乎從未改變過,所以她一直以為這個少年是喜歡她的,然而在畢業的那一天,她知道自己錯了。
“有時間再聚。”
邱駿軒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一直都沒有回頭。
也不知他是不想看她,還是不敢看她。
反正他沒有回頭。
梁海倫心情又低落了。
馬丹,甩人的幹嘛一副怨婦臉,該哭的難道不該是她嗎?
——
莊卓源腦袋湊到梁海倫身邊:“前男友啊?”
梁海倫翻着白眼:“是啊,有什麽高見?”
“沒有,我想同你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這一根草’而已,還有啊,別為了一棵樹……”
“……而放棄整片森林嘛。”
梁海倫嫌棄臉:“都是這套模板,你都不會換句話來安慰,敷衍。”
莊卓源想了想:“那,我回家給你弄九大簋給你吃,大菜來的,平時除了過年過節我都不給家姐搞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吃貨來的是吧?”梁海倫斜眼看他。
長期跟女性生活在一起的莊卓源早就學會一件事,當一個女孩子氣不順的時候,不要跟她唱反調,否則後果很嚴重。
“我想吃而已,你給個機會讓我吃嘛。”
他居然跟她撒嬌。
梁海倫:“……随你的便。”
莊卓源:“多謝bb。”
說完,對着梁海倫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梁海倫撲哧一笑。
莊卓源暗暗松了一口氣。
——
過了一會兒,大約是梁海倫吃飽了的時候,莊卓源帶着她去跟聞名已久的sally見面。
sally長得不算難看,但是貌似真的很碎嘴,他們去見她時,她還在跟另一個女孩子一起讨論警局裏某個申請國外修學的女警察其實是帶球跑跑到國外生孩子的可能性。
光聽着就知道,莊卓源為什麽不喜歡sally了。
于是兩個人跑到sally面前聊了聊天,你bb來,我bb去的秀了好長時間的恩愛,離開的時候sally的臉都是綠的。
出了酒店,莊卓源去停車場取車,梁海倫就在酒店門口等着。
她等了一分鐘,沒等到莊卓源的suv。
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
她等到了大魔王一號。
第11集前因後果
每個人一生當中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聽到名字就想跑的大魔王的存在,就如同sally之于莊卓源,就如同邱駿軒之于梁海倫。
可是對于梁海倫來說,人生中的頭號大魔王莫過于穿越過來時第一眼見到的人——梁海倫的親爹,梁日鋒警司。
為什麽你永遠都是這麽不懂事!
梁sir總是在跟她說這句話,并且說話的時候總是用吼得。
她其實不清楚梁日鋒是用什麽樣的心态來跟自己的女兒這樣說話的,私底下猜測,也許是平時在飛虎隊裏待得多了,所以也把自己跟屬下和同事相處的态度帶回了家裏。
想也知道,沒人能受得了這樣的父親。
不過看梁海倫自己拿殺馬特的造型和從周圍環境聽說過她的事跡,這個女兒也不可能是什麽省油的燈。
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醒來,是在特別沒有新意的醫院裏,腦袋被人開了瓢的梁海倫一邊捂着腦袋一邊聽着一個男人對她使用獅吼功。
“我一早就同你講過幾百次別跟那些古惑仔(黑·社會)一起,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不是?!”
男人在病房裏走來走去的踱步,身上還穿着警隊的隊服。
腦袋炸裂一樣的疼着,但是更讓人崩潰的是,她失憶了。
不是第一世的那種失憶,她清楚的記得前幾輩子的事,包括上輩子痛苦的化療過程,這裏的失憶指的是,她穿越的這個身體,沒留半點記憶給她。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問她是誰,她會答不出來答案。
這特麽就尴尬了。
“你說話啊,你平時不是很能耐很了不起的嗎?同人打架,打不過還差點死在夜店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怎麽沒話說了?!”
男人還在吼,大聲喊叫的同時,手還做着動作。
他指着病床上的人:“我不理你是要同我鬥氣還是不認我這個老豆,總之我幫你保釋,出院之後你就給我去我幫你選的學校,那裏時全封閉式管理,免得你又搞出事。就這樣,這件事沒得商量!”
她就這樣面無表情其實內心一臉懵逼的聽完了全程,錯過了扮失憶撒狗血的正确時間,只好以尴尬為開頭開始了這一次的人生。
由于這個開頭有人給遞了劇本,她好歹知道自己該怎麽對待這個名不副實卻又名副其實的老爸——只要放冷氣加上仇恨臉就好了。
不過後續很麻煩,她跟這個脾氣暴躁的老豆,真的只是陌生人而已。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試探着對他好了那麽一點,因為不知道他的口味,就按照家裏擺放的食譜給他做了一頓飯,結果老豆一臉陰沉的掀了桌子。
盤子碗筷碎了一地。
她覺得自己多了個神經病一般的家人。
盡管後來知道了前因後果,可是不得不說,最初她對老豆很有陰影。
——
梁海倫在酒店門口等莊卓源的時候,遇到了頭號大魔王。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又是這一句,大家都沒什麽新意。
“上個月。”
“回來不回家,像什麽樣子。”
剛見第一面,梁sir又開始了。
“我想穩定下來再回。”
她開始找借口,說實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跟老爹相處,能躲就躲。
“我頭先見到你同莊卓源在一起,你現在在跟他拍拖?”
“呃……”
梁海倫有點猶豫,她不知道老爹看到了哪部分,是只是單純的坐在一起那部分,還是剛剛她跟莊卓源一起氣sally那部分。
前者說是朋友一起來喝喜酒完全沒問題,後者……他們剛剛為了扮得像一點,莊卓源還把胳膊放在她肩膀上摟着她來着。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呃什麽呃。”
梁sir再一次訓話,說實話她好幾輩子被訓過的話都集中在這輩子了,有這麽一個爹,梁海倫心好累。
不過為了莊卓源不要遭到訓話,她還是否定了答案。
“不是,頭先鬧着玩來的。”
“鬧着玩?”梁日鋒意味不明的咀嚼着這三個字,跟着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邱駿軒呢,頭先我也都見到他了,你們兩個也是鬧着玩?”
梁海倫心裏一下就不舒服了。
她跟邱駿軒談戀愛的時候雖說是早戀,但其實是過了明路的,至少兩家的家裏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邱家是警察世家,可是家風一向很寬松,邱駿軒也是乖寶寶一枚,所以對梁海倫并沒有提出什麽反對,反而還說過兩個人要是大學畢業了還在一起的話結婚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可是梁sir當時的态度卻是,讓梁海倫不要禍害人家好孩子了,她自己是個小太妹,接連不斷的闖禍,跟邱駿軒不是一路人。
梁海倫為了這個又跟老爸吵了一架。
結果梁海倫出乎意料的變好了,大家也對她改觀了,畢業時,兩個人又分手了。
很多人都認為是梁海倫死性不改,盡管邱駿軒一直在解釋,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有人都覺得是梁海倫甩了邱駿軒,誰讓她畢業之後就拍拍屁股出國了,跟所有人都不聯系了呢。
梁海倫不舒服的是梁sir好像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女兒多好,或者說,他認為梁海倫為了跟他賭氣壓根就沒變好過。
他認為的還挺對的,如果梁海倫沒換芯子的話。
他是個固執且封建的大家長,叛逆期的梁海倫才會反抗的更加厲害。
當然,現在的梁海倫并不是叛逆期,不過對付固執己見的大魔王,氣氣他,她心裏高興。
人啊,有的時候幼稚一點,起碼活得解氣開心一點。
吶,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是啊,我同邱駿軒玩玩的,同你那個下屬莊卓源都是玩玩的,你滿意了?高興了?還有什麽話要講的?”
梁sir看着女兒直火大:“你什麽時候能懂事一點?”
嗯,萬用句的變更形态來了。
“不是出去鬼混就是搞出事情來專門惹我生氣,現在你還搞到警局裏來,他們是警察,不是陪你玩游戲的,去了國外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梁海倫:“我一向都是這樣的,做什麽事都是為了跟你做對嘛。你從來都是這麽認為的了,自從阿媽死了之後,我們就是天敵,是吧?”
還在發怒的梁sir一下子臉色陰沉的可怕。
我恨你,我恨死你,你不記得了,我幫你回憶。
阿媽死了的那天晚上,天很黑,外面下着暴雨,我們兩個眼睜睜的看着門口,可是你始終都沒出現,那間病房好冷,阿媽死的時候都在挂着你,我給阿媽蓋簾,她的眼睛是睜着的,她死不瞑目啊。
梁日鋒,我恨你,就算我是你的女兒,我也一樣恨你!
這是梁海倫變成歪妹後某一天跟他說的話,梁日鋒到現在還記得女兒那充滿恨意的眼神,所以,哪怕後來突然間女兒變乖了,他也始終覺得,女兒的心裏很可能還是恨着他的。
“你阿媽的事,我問心無愧,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選擇在那一刻回到隊裏,因為身為sdu,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市民的生命安全,就算犧牲了自己的家庭都在所不惜,不要說是你阿媽,就算是我阿媽死了,我都一樣要去。你可以一直怨我,說我冷血,恨我,但是不要糟蹋你自己,糟蹋別人,我是你阿爸,你要怨就怨我!”
這就是事情的前因後果,梁海倫時候來才發現的,可是那時梁sir早就固執的認為她就是以前的那個恨他怨他的女兒,無論怎麽說都不會改變他的看法。
然而事實上,她覺得梁sir才是那個耿耿于懷的人,他沒辦法沒心沒肺的忘記妻子的死,更沒辦法改變女兒的恨,所以只能以嚴厲的方式別扭的關心女兒,盡管他的別扭在梁海倫眼裏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好久都沒糟蹋過自己了。”
上輩子不停地抽煙,在生命結束時治療的痛苦讓她很難再選擇糟蹋自己來抒發抑郁。
更何況,她答應過洛某人,要好好活着的。
梁海倫望着她這輩子的老爹,無奈的輕聲說道:“是你覺得我一直在糟蹋自己而已……”
說完,她也沒跟老爸告別,直接搭上了聽了好久牆角的莊卓源的車。
莊卓源窺觑着身邊的梁海倫,氣勢弱弱的說。
“我不是有心聽牆腳的。”
“我知道,”梁海倫吐槽:“我們太大聲了嘛。”
梁sir的音量真的不是蓋的,平時訓話聲音從來沒小過。
莊卓源繼續弱弱地說:“sdu的工作其實是比較忙,各種突發狀況好多,平時都很難的有假期的,所以呢……”
梁海倫一邊翻白眼一邊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她好歹以前做過警察,怎麽可能不了解這種工作的辛苦?
不過就算了解也沒法跟人解釋。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你不用當和事佬了,我同他之間的問題的,不是一兩句解釋的清楚的,你自己理好你同你家姐就行了,乖。”
莊卓源感受到了深深的敷衍。
但是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就像是梁海倫說的,這麽多年的糾葛也不可能一兩句就勸好了,又不是電視劇。
“那……我們現在去菜市場吧,晚上給你坐一桌好的!”
梁海倫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我們穿成這樣去菜市場?”
被鄙視了的莊卓源:“又不是自己殺魚切肉,小心一點就行了。”
“那我要吃九大簋。”
“知道了,知道了,九大簋嘛,答應你了就不會黃牛的,再加個甜品怎麽樣,家裏有啤酒,我們再買點水果榨果汁?”
梁海倫舔舔唇:“本宮允許了。”
“謹遵娘娘懿旨!”
——
梁日鋒看着女兒上了別人家的車,暗搓搓的決定明天上班找莊卓源單獨聊聊,回頭進到酒店裏卻碰到了剛剛話題裏的另一個人物——因為看到梁日鋒跟上梁海倫而擔心趕過來同樣聽完了牆角的邱駿軒。
邱駿軒面對着梁日鋒,先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梁sir。”
象征性的點點頭,梁日鋒并不看好這個差點成為他女婿的人。
事實上,邱駿軒和莊卓源,哪個配他女兒他都不看好。
“嗯。”
“我……頭先不小心聽到一些……”
邱駿軒躊躇着,但是身為當事人,他不想讓梁海倫被誤會,尤其是誤會的那個人還是梁sir,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梁海倫不說,但他知道她其實很重視梁sir這個父親的。
“我想,有些事你可能誤會了。”
梁日鋒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靓仔,挑了挑眉。
第12集心中有鬼
九大簋,顧名思義一共有九道菜,不同地方的九道菜各不相同,本質上來說其實都是宴席,雞鴨魚肉俱全,盆盆碗碗能擺一桌子。
菜是好菜,不過都要費時間,莊卓源只有一個人,那就更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