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3)
一句話:愛呢,除了是一個名詞,還是一個動詞來的,【重點線】動詞【重點線】!要(動)的,ok?”
說完,莊卓源還對着自己家姐眨了眨眼,你懂啦?
懂。
才怪。
莊卓嬅對自己弟弟賣萌早就免疫,她的反應是:翻了個白眼。
眨眼對白眼,多有默契。
“所以你搞這麽多菜不是犒勞自己家姐,而是用來讨好的?”
“嘿嘿。”
莊卓源張開嘴,一口整齊的白牙,娃娃臉笑起來時自帶天真可愛加成,他讨好地說道:“其實不單只這樣,還想你幫我試菜做小白鼠。”
莊卓嬅斜眼看他,語氣淡漠的說話。
“有了老婆忘了家姐。”
“還不是老婆,正往女朋友努力。”
莊卓源眉眼彎彎的補充。
“……”
莊卓嬅再次翻了個白眼。
“不過話說回來怎麽還沒回來,她平時都很少這麽晚回來的,難道是加班?”
Advertisement
莊卓源嘀咕着,又望了望牆上的手表。
——
梁海倫正在滿大街找一個歪妹。
這個歪妹是她新的客戶,需要輔導的夜青。
本來不是梁海倫的工作,不過診所有一個員工懷孕了,她身上很多跑外的工作就交給了其他人。
交給她這個客戶的小秘書是這樣說的。
“這個女仔雖然性格不是很好,家庭環境很慘的。不過你放心,她平時只不過是經常泡夜店那種,不會惹太大的麻煩的。”
梁海倫跟歪妹接觸過一次,有點神經質的小姑娘而已。
不過如果她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的話,她會告訴小秘書,謝謝你幫我立了一個巨大的flag,我一個不小心放心的太早了。
此時毫不知情的梁海倫終于找到了在電話裏跟她求救的歪妹。
以及抓着歪妹手腕的邱駿軒。
“missleung你來的正好,這個家夥想非禮我!”
梁海倫暗嘆,為什麽總是這麽老套的戲碼,如果生活是一篇小說,那麽這篇小說的作者一定是個只會套路的老土家夥。
清白了一輩子連談戀愛都沒有上過三壘的邱駿軒瞬間松手。
“我沒有!”
他皮膚很白,人高馬大的小夥子此時整個臉卻都是紅的。
梁海倫好半天才忍住沒有笑出聲。
“我知道,”她轉過頭,無奈的看着頭發染成七彩鳳凰的歪妹:“我知道他是做什麽的,我也知道他是什麽人,所以我相信他。至于你,你昨天本來應該去診所,但是你放我飛機,今天是不是又替你阿媽跑鐘了?”
沒錯,這位歪妹的家庭很慘,家裏有個做妓·女的媽媽,老爸是個賭徒,她自小讀書沒幾年就辍學了,出來混社會。
免費的心理咨詢項目大部分都是這種需要幫助的年輕人,梁海倫這個已經算是裏面不錯的了,據說以前還有社工被夜青騙去紅燈區的。
“嘁,”歪妹一擺手:“認識不早點講?害我演戲演得那麽認真。”
無語的梁海倫:“……你的戲真多。”
被無視的邱駿軒也總算說話了:“你現在同我去警局。”
歪妹稀奇的瞄了一眼從臉紅到脖根到現在也沒完全褪色的邱駿軒:“阿sir,給次機會啦,我頭先去夜店上廁所而已,我認識missleung哎,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來的?”
邱駿軒不是第一天當警察,對待這種事很有經驗。
“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如果你不想,那我只好多加一條诽謗的罪charge(控告)你了。”
胡攪蠻纏沒有用,歪妹只好投降:“去就去喽,警察了不起啊?”
歪妹很記仇,直到梁海倫找到社工再從警局把她保釋出去,臨走前她都在跟梁海倫抱怨。
“missleung啊,你呀,拍拖千萬別找這種人,一點都不會婉轉的,腦子裏一根筋,婆婆媽媽,一點小事都不會辦。”
梁海倫當然笑眯眯的當耳旁風聽過就算了。
邱駿軒帶着點躊躇的跟她說對不起。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我的?”梁海倫哭笑不得:“如果你明明追到她了卻不抓她那才叫對不起吧,對不起你身上的警徽。”
雖然便衣的邱駿軒身上沒有警徽,但他卻一直記着自己是個警察。
“我知道我是公事公辦,但是到底給你添麻煩了。”
他這樣說着,神色有些沮喪。
梁海倫簡直無奈:“五年了你都沒變過的,明明有些事不關你的事,你都硬要把責任歸咎自己。我都不知道你是責任感太重啊?還是我們身邊這群人給你太多壓力?搞到你覺得做什麽都是錯的。”
邱駿軒笑了一下,還是那麽腼腆,不過臉色就變得蒼白。
“是我自己不夠自信,如果是阿哥……”
“你阿哥沒同我拍拖吧?”
梁海倫打斷邱駿軒的話。
有些事她本打算半年後再說的,但是既然現在人都在,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大家講清楚:“你幾點下班?我等你。”
“這裏是警局,你這樣,被你男朋友知道會誤會的。”
“你理我那麽多,要麽現在請假收工,要麽我等你收工。”
這個強勢的語氣太熟悉了,邱駿軒嘆了一口氣,去跟上司請假。
兩個人出了警局,坐着邱俊軒的車往某個方向駛去。
——
路上,梁海倫打了個電話同樣請了假,然後指揮着邱駿軒往他們曾經的那個學校開,邱駿軒也不問為什麽聽話照做。
其實梁海倫只是想在哪裏開始就在哪裏結束。
下了車,梁海倫站在學校門口,不知道是在上課還是放假,學校裏面都沒什麽動靜,大門緊鎖,安安靜靜的。
邱駿軒去停車。
一陣陰風吹過來,梁海倫覺得有點古怪。
但又不知道哪裏古怪。
正好這時有個女人拿着地圖走過來問路。
女人長得小巧玲珑的,皮膚很白,戴着口罩。
梁海倫看了幾眼地圖,指了指那女人要走的方向,順便告訴她,應該怎麽走,做什麽車或者地鐵。
跟着就後頸一痛,眼前黑了屏。
再一次睜開眼,她居然看得見的是張一健那張可惡的臉。
冊那。
第22集恩怨了結
梁海倫睜着眼睛望着四周,這裏是個很封閉的地方,裏間放着許多雜物,似乎是舊的桌椅,她反應過來,這裏還是她的母校。
杜天宇就在她的對面,靠在椅子上坐着,腰上綁了一圈紗布,紗布裏伸出了鮮豔的紅色,頭頂上閃亮的節能燈照得他臉色青白。
“救我老公。”
剛剛拿着地圖的女人此時終于展現了全貌,五官精致,很漂亮很嬌豔的一個女人,女人舉着把槍,槍口沖着梁海倫的太陽穴。
迫于沒辦法轉頭,梁海倫只能用斜視的目光看着女人。
她看了一眼女人,顯然這個就是賊王的老婆,又擡眼瞄了一眼杜天宇:“這就是你們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救你。”
“你再講多一次?”女人厲聲道。
頭上的槍又緊了緊,大概是用了力氣,幾乎都要杵進梁海倫的腦袋裏了。
“老婆。”
杜天宇喚道,他望着被綁在椅子上的梁海倫,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不過之前不小心傷口裂開了,總要找人縫好,本來想找個醫生來的,這麽巧,見到你,好像你在診所工作?大家都是熟人,江湖救急,幫幫忙。反正你都不是第一次了?”
梁海倫回憶起了被綁前的情景,瑪德,她跟歪妹見面的時候就被跟蹤了——也是她自己不小心,被前男友幹擾了思緒,否則不可能不發現。
“如果我不救呢,除了殺了我,你還有什麽招數?”
她挑釁的問了一句,試探道。
此時的梁海倫很想知道的是跟她一起的邱駿軒有沒有被抓。
杜天宇歪着嘴笑了一下,充滿邪氣的笑容,給了他老婆一個眼神,女人擡起手,槍離開了梁海倫的頭。
“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聲,以及吱嘎吱嘎的椅子聲,女人推着一個老板椅來到兩人面前,老板椅上是同樣被綁得嚴實的邱駿軒。
很好,人家早就準備好備用方案了。
一樣是被五花大綁,邱駿軒跟梁海倫有一個差別待遇,他不僅雙手雙腳都用繩子捆好,連嘴上都堵了一團布。
梁海倫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那團布,不過她很快就知道那團布是幹什麽的了,盡管她其實非常的不想知道。
穿着黑皮衣的賊王夫人手裏從槍換成了刀,一把很鋒利的尖刀,上面還閃着寒光,一看就是剛從商店裏買的。
這把刀順着那纖細的手指插·入了邱駿軒的大腿,伴随着鮮血的流淌,邱駿軒幾乎從椅子上整個人彈起來。
安靜得近乎靜谧的室內,傳來的只有邱駿軒被堵住的哀嚎聲,然而因為被堵住了,這痛徹心扉的聲音也只能壓在喉嚨裏。
原本昏迷着的邱駿軒,生理的疼痛讓他全身的皮膚又變成了紅色,脖子上的青筋浮現,唯有不斷的喘息,以減輕突如其來的疼痛。
梁海倫不用一秒就做出了決定。
“我救。”
“唔唔唔……”
滿頭大汗的邱駿軒在拼命的搖頭,可惜被在場的人都無視了。
“這不就好了?早點答應,你男朋友就不用受苦喽。”
杜天宇說着,想到了什麽似的,玩笑道:“哦,我想起來,上次在醫院你身邊的那個好似不是他,不知道兩個男仔哪個是你的心頭好?”
“老公,先縫針。”
梁海倫還沒來得及反口,皮衣女人就先開了口。
看得出,這個女人真的很緊張自己的老公,緊張到其他人的死活完全不顧——也對,有三觀的人也不會嫁給賊王。
“傷口崩開需要幹淨無菌的地方重新縫合,還要好好消毒防止感染,這裏……”梁海倫望了望四周:“周圍都是細菌,在這裏很容易感染。”
皮衣女人跟梁海倫對視了一陣:“你們跟我來。”
于是幾個人一起轉移了陣地。
受了傷的杜天宇走在最前面,跟着是邱駿軒的椅子,後面梁海倫推着老板椅,她後面是用槍堵着她後腦勺的賊王老婆。
期間梁海倫思索過無數次的方案,但下場都是她自己可以解決一個,可是邱駿軒都會成為另一個的槍下魂。
大概是趁着他們昏迷的時候搜過身,梁海倫身上的東西都沒有了,而邱駿軒,一直都被綁成一團——看來他們也知道了他是警察。
跟着杜天宇走出去重見天日,才發現原本在的房間是地下室,而他們這樣一路走,居然路上都沒什麽人見到他們。
到了目的地,梁海倫瞄了一眼房間門,上面寫着校醫室。
賊王停了下來,用槍指着邱駿軒的頭,他老婆用滅火器“哐”的砸碎了校醫室的玻璃,再從外面伸手進去把門打開。
期間二人合作親密無間,默契十足,而整個學校這麽大的動靜居然也沒有一個人來看看。
這就是放假的威力。
不過也有可能是看更大爺早就被打暈了。
反正整個學校裏幾乎沒有活人。
梁海倫再一次後悔,為什麽她要作死來這個地方。
“都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都找不到這種只有門口有閉路電視的好地方。”
也許是看着梁海倫合作的态度不錯,賊王的老婆居然也跟她說起話來——雖說這話的內容可能把梁海倫氣死。
校醫室這個地方,雖說沒有手術室幹淨,不過至少也比滿是灰塵的儲藏室好了許多,尤其是校醫室裏也有各種消毒用具。
杜天宇躺到了床上。
梁海倫在幫他檢查傷口。
杜天宇老婆在用槍指着邱駿軒的頭。
邱駿軒……
邱駿軒在磨繩子。
用碎玻璃磨繩子。
很微小的動作,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
剛剛賊王老婆砸校醫室的時候,梁海倫推着老板椅在不遠處停駐,仿佛一點都不怕邱駿軒被碎玻璃片刮到。
然後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皮衣女人打開門的時候,她摸了一片三角形的玻璃片放到了邱駿軒的手上。
你看,并不是只有賊公賊婆才有默契的。
他們好歹一起拍拖了整整三年。
邱駿軒在大喘氣,呼、吸、呼、吸,胸口一直起起伏伏,仿佛他大腿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很痛很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床上。
梁海倫把所有東西準備好,都擺在床邊的托盤上。
所有東西都用酒精消毒過了一遍,包括托盤。
然後緩緩地拆開繃帶,動作有條不紊的觀察傷口。
“這傷口是外力作用才開線的,你之前同人打過架?”
作為一個曾經的醫生,她還能穩穩地詢問病情。
“被人用椅子打過,”皮衣女人很緊張:“會不會有不妥?”
“不嚴重,重新縫合再包紮好就可以了。”
梁海倫很有醫德的慢條斯理解釋道。
根本不用麻醉藥的杜天宇很有閑心的安慰自己老婆:“你看,我就說沒事吧?你不用擔心了,你放心,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握之內。”
“不過如果再崩開,我就不知道會不會再有事了。”
梁海倫補刀道。
皮衣女人哼哼的瞅着自己老公。
杜天宇無奈的笑笑。
這個笑容,很像是一件頭。
不過張一健可不會用槍指着她的頭。
被秀恩愛秀了一臉的梁海倫繼續做事:拆線,縫合,重新包紮。
在所有動作即将結束的時候,她餘光望了一眼老板椅上捆着的人。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邱駿軒用幾乎看不到的幅度點了一下頭。
一。
二。
三。
!
就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兩個人一起行動:邱駿軒用手上的繩子一下子勒住了皮衣女人的脖子;杜天宇擡起手剛想開槍,被梁海倫一腳踢飛了手·槍,怼傷口,趁着杜天宇吃痛,狠狠的一個手刀。
所有事說起來很複雜,其實動起來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杜天宇大概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如果他只是随随便便找個醫生,也許久不會被人像沙袋一樣的打,結果到了最後,傷口居然又被打開線了,唉。
梁海倫從校醫室裏找來了麻醉劑,往兩個人的血管裏都打了一針。
校醫室的藥還是很管用的,直到接到通知的警察們趕過來,杜天宇和他的老婆——梁海倫才知道她叫姚美玲——兩個人依舊在昏迷不醒。
而邱駿軒,梁海倫趁着等待的時間幫他包紮好了腿傷。
後來兩個人和警察一起去了醫院。
平安了的第一句話,邱駿軒說的是。
“我好像總是這麽沒用,如果不是我,你都不用被人要挾。”
梁海倫簡直敗給他了。
明明是她的鍋,他也一定要接下。
“那如果不是我,你都不會被人綁架;更何況,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都在那個杜天宇夫婦的手上,一個人怎麽逃出來?”
邱駿軒笑了:“你那麽厲害,一定行的。”
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腼腆、羞澀,有點傻氣,像個大男孩。
也許是這次的經歷太神奇,梁海倫發現,她忽然好像釋然了許多事情,其實知不知道真相,也沒那麽重要。
阿軒還是阿軒,那個傻乎乎的爛好人。
“邱駿軒,我們做好朋友吧。”
分了手之後,再見亦是朋友。
叫做邱駿軒的傻仔一愣,又笑:“好。”
“我一直都想,不過怕你生氣。”
梁海倫白他一眼:“我這麽大人大量,哪有那麽小氣。”
邱駿軒微笑,他的笑容暖洋洋的,有點像是冬日裏的太陽。
兩個人就在醫院的走廊上相視一笑,一笑泯恩仇。
不過這純潔的友誼的笑容被第三個人看在眼裏就不太一樣了。
聽到消息趕到醫院的莊卓源酸氣沖天。
山西陳醋,有點酸。
第23集無形撩妹
由于角度問題,第一個看到莊卓源的是面對着他的邱駿軒。
“……你男朋友。”
邱駿軒給了梁海倫一個眼神,後者回頭,見到了面色嚴峻的飛虎隊狙·擊手——在梁海倫回頭的那一剎那,莊卓源笑顏如花(喂)。
目睹變臉全程的邱駿軒忍俊不禁。
的新男友他只見過幾次,接觸的最多的時候還是那次怼酒,不過他後來只覺得天地之間一片混沌,腦子一團漿糊,所以可以忽略不計。
沒想到這人倒是挺有趣的。
想起莊卓源幾次為梁海倫出頭,邱駿軒姑且認為作為男友來說,莊卓源比他合格一點,至于具體怎樣——邱駿軒看了一眼正在跟莊卓源對話的梁海倫——還是要看人家自己的相處,他畢竟也只是前男友了。
前男友垂眸看了看自己鼻梁,有那麽一丢丢自作孽的惆悵。
然而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那碗狗糧。
“我以為你現在應該在上班?”
梁海倫望着莊卓源,他身上還穿着肅殺的黑色警服,肩上三條杠,警員號碼是38171,額頭上冒出了汗水,似乎是很匆忙的趕過來。
“你不見了我哪有心情上班?”
莊卓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梁海倫,仿佛是x光一樣的目光,要把梁海倫身上每一寸都看盡:“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聽到你居然同人搏鬥,差點吓得心髒都不跳了。”
“是嗎?”梁海倫笑問。
跟着伸手摸向神槍手鍛煉的極為結實的胸肌,感受了一下很久以前就想知道但是一直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嘗試的手感,笑嘻嘻的坦白道。
“不是啊,跳得挺快的。”
“……”
噗通,噗通。
被人調戲且占了便宜還絲毫不覺得,只覺得心跳如鼓的莊卓源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纖細白嫩的手,肝兒顫的幾乎忘了說話。
他剛才想說什麽來着?
随便啦,那個肯定不重要,重要的事情一定不會忘記的。
“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轉移話題轉移得非常突兀,不過兩個當事人,一個故意,一個渾然不知,所以話題也就硬拗了過來。
“哦,”死機中的莊卓源回神:“是這樣的……”
順帶一提,大概是腦回路還沒轉過來,莊卓源居然也答非所問了起來,本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他非要從問題的源頭講起。
昨晚梁海倫沒回家,打她電話又沒人應,再打就關機。
于是兩姐弟覺都不睡了滿大街找人,基本上梁海倫認識的人,可能去過的地方他們都找遍了,找遍了問過了,依舊沒有她的蹤影。
最後姐弟兩個同時想起來,梁海倫還有個許久未見的前男友。
“沒辦法我們只好找梁sir,梁sir又找到邱駿軒的大佬(大哥),發現就是你同邱駿軒一起失了蹤,但是沒夠二十四小時又不可以報警……”
雖說是這樣,可是這麽多的警察湊到一起,總會查到點什麽。
順着梁海倫和邱駿軒的行程,他們查到了歪妹,從歪妹查到了警局,又查到了街上的閉路電視系統。
本來很快就可以查到了的,誰知道某個岔路口的監控系統被人人為毀壞了,岔路口再往後就是比較偏僻的路程,沒有監控可以調。
如此一來,兩個人一輛車就失了蹤。
“其實都沒什麽的,杜天宇只不過想找我幫他醫好傷口而已。”
莊卓源說完,梁海倫也自動自發的講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比起莊卓源的事無巨細,她則更加輕描淡寫,甚至把鍋,呃不對,是功勞,全部都交到了邱駿軒的手上:“好彩有阿軒在那裏,不然我一個人真的逃不出他們兩公婆的手掌心了,所以我們要多謝阿軒,是不是?”
“我們?”
莊卓源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不過瞄了一眼邱駿軒,剛冒出來的小火苗噗的一下就滅了個徹底。
梁海倫以前就經常拿他當擋箭牌的,郁悶。
“是啊,”梁海倫臉瞬間拉下來:“你不想多謝阿軒?”
“不是……”莊卓源瞪大眼,訓練有素的否定。
他轉過頭,望着已經被忽視了好長時間,一直看着兩個人虐待自己這個小動物的邱駿軒:“多謝你啊,救了,阿軒。”
莊卓源的聲音軟軟的,很有孩子氣,聲音發飄的時候特別有感覺。
後兩個字就相當發飄,邱駿軒第一次被人叫名字也會叫得一抖。
“不,不用客氣。”
邱駿軒顯然也看出梁海倫說話的重點了,所以難得的自己領了功勞。
就在這時,被還回來的手機響了起來,邱駿軒如蒙大赦的跑去接電話,沒兩分鐘之後挂掉電話道:“是我阿哥來的,他知道了我現在沒事了,叫我回家報個平安。那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你這樣行嗎?”莊卓源指了指邱駿軒重新包紮好的大腿,摟着梁海倫的肩膀:“不如我們一起送你,我的車就在外面停車場。”
“不用了,小事來的,我搭的士就行了。”
邱駿軒笑着動了動大腿,姚美玲主要是想醫好自己老公,所以并沒有落重手,剛才在醫院裏又重新縫針包紮了一遍,不能說行動自如,至少不至于需要人幫忙攙扶,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的前情敵。
看到他似乎真的沒事,梁海倫道:“那你自己小心點。”
“行了,知道的。”
帶着青澀而溫暖的笑容,邱駿軒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裏。
他走後,莊卓源再次觀察了一下梁海倫,确保她平安無事。
“那我們也回家吧,家姐在警局搞杜天宇的case(案子),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的,你放心,她不會放過那家夥的。”
“你……”梁海倫指了指莊卓源的黑色勁裝:“不用回總部嗎?”
“已經請了假了,梁sir親自批的。”
莊卓源觑了一眼梁海倫:“其實這次你失蹤,他都好擔心你的,忙前忙後都有他,今天上班的時候他同我一樣都沒什麽心思做事,一整天都黑口黑面的,我們隊被他訓到死去活來似的。”
梁海倫也知道,自家老豆很重視很重視自己,比起上一輩子,這個爹當得其實很靠譜,當然,如果他不那麽□□對她又有偏見就更好了。
不過她也看得出,上次見面,大魔王破天荒的改變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誰的努力,她猜,眼前這個眼巴巴望着她的也下了不少功夫?梁sir可是出了名的固執呢。
“幹嘛幫他說好話,他給了你多少錢吶?”
她口是心非的道。
笨蛋,人家父女和好,人家閨女可就要回家住了。
“那我也是希望你們兩父女和好,你就不用不開心了嘛。”
莊卓源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說完還睜着眼睛表情天真無邪的望着梁海倫,好像一丁點都沒察覺到這話有多麽的甜言蜜語。
——無形撩妹最為致命。
梁海倫斜着眼睛看莊卓源,喏喏道:“你很想我開心嗎?”
莊卓源三根手指并攏在一起,明明是充滿稚氣的娃娃臉,居然硬是擺出了很嚴肅的表情,還清了清喉嚨,做發誓狀。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梁海倫頓時被氣笑,撲哧一下樂了。
莊卓源眉眼彎彎的凝視着她,動作熟練的眨了一下眼。
“你呀!”梁海倫哭笑不得。
心裏卻像是泡了溫泉,一陣暖洋洋又熱乎乎的感覺。
只有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才會緊張關于她的每一件事。
“下次放假,找時間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早茶。”
莊卓源笑着保證:“他一定會有時間的,包在我身上。”
梁海倫白他一眼:“還不走?我肚子餓死了。”
“走走走,你在門口等我,即到。”
結果梁海倫坐上車的時候,莊卓源就遞給她一個外賣的口袋,裏面有熱氣騰騰的菜粥,聞着香味就讓人食指大動。
“吶,發生了那種事你肯定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這個我在醫院的食堂買的,我知道味道一定不像我做得那麽正,不過空腹了那麽久不可以馬上就吃飯的,說不定會胃痛,現在先吃點墊墊肚,等回家我給你做大餐。”
聽着莊卓源一句一句的殷殷囑咐,梁海倫望着他的目光越發的柔軟。
“做什麽這麽望着我?好感動啊?”
被她看得臉發燙的莊卓源問。
“阿源啊。”
梁海倫喚道,聲音很輕,很溫柔。
“嗯?”
因為在開車,所以只能目視前方的莊卓源問。
“我覺得你好似我阿媽那樣似的。”
被調戲了的莊卓源差點一個錯腳踩了油門一車兩命:“……你就算不當我是你男朋友,你都不用當我是你阿媽吧?頭先又是這樣,用完就丢,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鐘意你這麽惡劣的女人。”
“你說什麽?”梁海倫問。
“我說……為什麽你惡劣都惡劣得這麽可愛bb?”
莊卓源深谙“與女人相處該慫的時候不能正面剛”之道。
梁海倫似笑非笑:“知道就好啦,阿源bb?”
莊卓源:“……”
兩個加起來五十多的成年人就這樣你bb來,我bb去非常幼稚的互相惡心着,惡心的莊卓源把車上的空調調高,兩人還是一身雞皮疙瘩。
bb?
嘔。
第24集一起約會
梁海倫在經歷了出街遇到賊王,以及出街被賊王綁架之後,終于迎來了不用出門的春天。
“《心理醫生勇鬥賊王》,”診所的人顯然是沒那麽容易放過可憐的人質的:“哇,我們診所現在出名了,我的熟人都問我,心理醫生需要什麽資格,怎麽還要學武術的嗎?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那你就回答他,看看你就知道了,心理醫生弱雞也可以做的嘛。”
“嘁!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真的出名了,報紙雜志都登出來你的照片了,那那個賊王會不會報複你啊?”
“對哦,賊王哎,聽起來就毛骨悚然的。”
“人家有飛虎隊男朋友的嘛,吶,上次一起玩那個,我記得叫阿源是吧?”
“咦,但是報紙上這個男仔好似不是上次……”
在話題即将跑偏到桃色新聞的前一刻,梁海倫終于趕緊岔開話題。
“警方他們說有證據可以指證杜天宇,所以他們叫我放心,不用太緊張,在家等着開審之後上法庭作供就行了。”
事實上莊卓嬅的原話是從梁海倫和邱駿軒所在的現場發現的兩只槍,與之前有幾件殺人案的兇器做彈道對比,證明其中至少兩件案子是賊王夫婦做的,死者很可能是以前杜天宇的手下,反骨之後被殺人滅口。
更具體的細節莊卓嬅沒說,梁海倫也沒問,madam只是保證,這次一定讓賊王進去至少十年二十年,不會讓他有機會打擾老友的。
為了這件事,莊卓嬅有好幾天都沒回家睡了,家裏只有梁海倫和莊卓源兩個人,她還吃到了莊氏中·國菜,在莊卓源濕漉漉的眼睛望着她的時候給了個好評——味道雖然沒有她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吃過的純正,但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做的,沒功勞也有苦勞嘛。
何況,她也沒想過她曾經說過的話莊卓源居然都記得。
明明當時只是随口說說逗着他玩而已。
不過,雖然行動表現得很明顯,莊卓源再也沒提起過表白的事了。
梁海倫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最後只能哭笑不得。
“,boss找你。”
正談笑間,給她派工作的小秘書過來了。
看來她又有新工作了。
——
“同明仔一起去y?”
心理咨詢師的确是可以陪伴着來咨詢的客戶一起去其他的地方,并不是一定要固定在診所這個四面都是牆的格子間裏,這樣也是為了讓客戶更加的放松,有時也會有一起吃吃喝喝的情況。
但是陪吃陪喝還陪玩,這已經不止是心理咨詢師的業務範疇了吧?
梁海倫第一次感到原來自己以為是老古董的老板是如此的狂放不羁。
“星期六是明仔生日,他一直都想去迪斯奈,但是他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本來我答應他了的,不過那天我要去馬來西亞開會。”
于是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了跟小明還挺熟的梁海倫身上。
其實還有些事老板沒有說,梁海倫偷瞄到老板桌子的文件底下還有幾張報紙,頁面剛好是之前同事翻過的,看着很是眼熟。
該不是因為看了報紙有點好奇才叫她去的吧?
當然,這個好奇的人有可能是老板,也有可能是小明小朋友。
“對了,去的時候最好叫上你男朋友,我聽tracy講他是飛虎隊?”
原來是因為莊卓源,梁海倫松了一口氣。
“我自己沒問題,”梁海倫說着,先給自己想好後路:“不過我不是很肯定他會有時間,有時飛虎隊出警比較突然,沒辦法按時按點。”
老板點點頭:“明白的,不過都是盡量叫上他——明仔在電視上看了新聞,他很崇拜你們兩個。”
噎住了的梁海倫:“……”
原來是因為邱駿軒。
這個,要怎麽跟老板解釋這個男朋友不是那個男朋友呢?
你以為你以為的并不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啊。
“就這樣。”
反應不夠及時,老板替梁海倫解決了問題。
“那天算加班,我會叫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