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其實是穿書?

次日, 祁淵懷揣着一種莫名的興奮, 早早地就起床穿戴收拾好, 讓人備上豐盛早膳等小白醒來一起吃。

沒多久,白沐就醒了, 如今他聽覺異常靈敏,祁淵起床他都知道,只是想多賴會兒床。

祁淵注意到小白的動靜, 道:“醒了,洗漱洗漱,用早膳吧。”

一旁守候着的專門負責小白生活的小太監連忙上前, 就在他打算抱着禦寵去洗漱時,突然感覺一道淩厲滲人的視線投過來,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微微側頭餘光往一旁皇上看去。

手在空中僵持了一秒, 小山子慢慢收回手往後退,果不其然, 接着就聽皇上說:“下去吧,朕親自來。”

“是, 奴才告退。”小山子快步出來養心殿,抹了把額頭薄汗, 真是吓死個人了。

白沐享受了番來自祁淵的,并不是很熟練的親手服務,美滋滋坐在金大腿懷裏吃早膳,日子過得不要太舒坦。

本以為吃完就能回床上繼續補覺了, 沒想到被祁淵一把抱住就往外走,只只聽頭頂傳來:“走,同朕上朝。”

白沐:“汪汪汪?”

上朝?用他這一狗狗形象?這還得了,雖然他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但也知道上朝是大事,他怎麽能跟着去搗亂呢?

那些大臣看到了還得了,會折損金大腿的帝王形象的,作為合格的小弟怎麽能讓大哥為難,不行不行,這樣不好。

小狗掙紮着就要下來,祁淵一邊将他牢牢抱住,一邊安撫道:“別擔心,陪朕去。”

這話說得不容置喙,腳下的步子都沒有減緩分毫,顯然祁淵已經打定了主意。

“汪汪汪~”不行,我不能拖後腿!白沐掙紮了幾下發現跑不了,知道金大腿是說一不二的個性,只好想其他策略。

就算金大腿不怕帶狗上朝,可他怕啊,那些大臣一人一道視線投過來,怕不是要把它殺了炖火鍋,想想就滲人。

他視線一轉,看到龍袍那厚重又寬大的袖子,頓時眸光一亮,嗷嗷叫着指着那袖子:“汪汪汪!”我呆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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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一片莊嚴肅穆,大臣們早已列隊站好,垂首低眉将各異的心思藏起來,宋丞相站在右邊最前方,左邊最前方則站的煜王祁銜。

“皇上駕到——”

梁全尖細的聲音在殿內回響,拉回了衆人飄忽的神志,收斂心神齊齊下跪道:“臣等參見皇上……”

祁淵從一側走來,華貴的龍袍十分繁複,寬大厚重的長袖将裏面的異動完全遮掩,此時的廣袖內,一只小小的白毛小狗正緊張激動地抓着袖子,以防自己掉出去。

外面莊重嚴肅,他卻在這裏偷偷摸摸的感覺……也太刺激了吧,小爪子不禁又抓緊了布料幾分,拉出幾根金絲。

感受到袖子裏小狗的緊張不安,祁淵暗中加快了腳步坐到龍椅上,袖子一撫順勢将小狗放到腿上,面前的長桌欄隔了衆人的視線。

這才緩緩道:“平身。”

手指循着小狗背脊慢慢撫上腦袋,輕輕按了兩下,感受到小白在手裏拱動,祁淵胸膛一陣鼓動低笑,接下來就是辦正事了。

“諸位愛卿有何事啓奏。”

“回皇上,臣有事啓奏。”以為老人站出來:“初春一到,南方雨水日益變多,恐有……”

一位位大臣上奏,祁淵面無表情一一回應分析,井井有條絲毫不亂,而在長長的案桌下,大手放在小白頭上一直沒挪開,時不時地揉捏兩下,白沐也不掙紮,擔心打擾金大腿上朝。

一開始都是各種零碎之事,祁淵也不厭其煩,在這種莊重的氛圍下,白沐聽得也津津有味,原來上朝就是這樣的。

但聽着聽着,白沐就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春祭一行已準備完畢,臣等……,……皇上還有何吩咐。”

“春祭朕會親自前往,你等做好準備。”

“宋愛卿可有事要說?”

“春祭過後不久便是春闱,是該認命新人負責。”

“宋丞相所言極是,春闱将至不可再耽擱,請求皇上盡快下令。”

“臣林中毛遂自薦,自認能擔此大任。”

祁銜:“臣亦如此以為,林中能力不俗。”

林中:“多謝煜王誇贊!”

站在下首的祁銜眼皮一擡,看着祁淵邪邪一笑,這皇帝又有何用,看似冷漠實則還不是俱他,每次只要他提出建議都很少反駁,相信這次也一樣。

林中是他手下的人,若是能去掌管春闱,有些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只是這次祁銜沒想到的是,祁淵并不是一個人來上朝,他還帶着猶如劇情bug般存在的白沐,在祁銜提出要求後劇情力量果然到來,卻只能在祁淵周圍十尺外焦急徘徊。

下一刻祁淵就果決道:“人選朕已有數,就孫愛卿吧。”

突然被點的孫大人:“臣多謝皇上賞識!”

下方祁銜的臉頓時一黑,以為完全的把握,結果竟出了差錯,看來計劃得變一變。

不管早朝有多暗潮湧動,白沐只是一只不會說話的小狗,本來一切與他無關,金大腿自會解決,可他越聽越是心慌。

宋丞相……春闱……煜王……林中……

這些字眼稀疏平常,可結合起來卻足以讓人心驚,特別是宋丞相和煜王,還有春祭後的春闱,這……這怎麽越聽越像他看過的那本小說?

他臨死前看的最後一本湯姆蘇小說,裏面的男主角攻就是煜王,而宋丞相就是裏面的炮灰男配,人形資源包之一。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他并不是簡單的穿越,而是穿書?如果是穿書的話,那金大腿豈不就是他之前瘋狂吐槽的深情暴君男配?

白沐在祁淵腿上不安地扭動,說起來他只知道金大腿字潛,卻并不知道其姓名是什麽,萬一真的叫祁淵……

別急別急,這一切都是猜測。

白沐心裏慌亂,身體無意識地亂動,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動,以免打擾金大腿上朝。

冷靜,你要冷靜白沐,是不是穿書還未知呢,很有可能只不過是個巧合,畢竟金大腿可一點也不像書裏的糊塗暴君。

雖然白沐很快安靜下來,但那小小的躁動還是讓祁淵注意到了 。

可能是小妖怪等得無聊了,祁淵安撫地在小白頭上拍了拍,黑沉的視線在下方衆人身上一一掃過,道:“還有何事啓奏?”

大多數人都低頭垂眸沉默不語,以示無事上奏,少數幾個人還在躊躇中,但終究還是心有顧慮歇了心思。

“退朝。”

吐出這兩個字,祁淵将白沐小心攏進袖子裏,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出去,直接不緊不慢地回了養心殿,這才像松了口氣一樣,将小白輕輕從袖子裏抱出來,放到軟榻上。

這一路走得比什麽時候都累,但……感覺挺好。

“汪汪!”一回到軟塌,不安了一路的白沐就迫不及待往角落書桌上蹦,祁淵見此以為白沐想看書認字了,便讓宮人都退下。

角落的書桌就在書架旁邊,這個書架上專門挪出位置陳放古籍和雜記,而這張書桌也是專屬白沐學習的地方。

此刻的白沐可無心學習,懷揣着忐忑和希望,一心想要問問金大腿叫什麽名字。

希望都只是巧合,就算不是……白沐沉默地擡頭,像是落滿星光的眼裏完整地倒映出祁淵,清晰地定格在祁淵朝他淡淡一笑的那刻。

就算不是巧合,他也不信金大腿是那樣的人,裏面一定還有隐情。

熟練地扒拉出平時自己認字的書,又迅速在上面找出想說的字,一個個字指給祁淵看。

祁淵心領神會湊過來,将白沐所指的字連在一起,輕輕道:“你——姓名——是——什麽?”

他揉了揉肉一本正經的小狗腦袋,笑道:“想知道朕的姓名?”

白沐點點頭,嚴肅地看着祁淵,試圖讓金大腿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祁淵自然沒有領會這個,在硯臺上稍微磨了磨,便提筆在一旁宣紙上随意寫出‘祁淵’二字,道:“朕姓祁名淵,不過朕更喜歡自己的字,你可以稱呼朕為潛。”

此前他就寫過‘潛’字,只是因為對‘祁淵’二字的不喜,就并沒有告訴小白自己姓名,沒想到小白這麽想知道,是他疏忽了。

忽然他看向小白,想起小白不是普通的狗,而是有靈性的小妖怪,便問道:“小妖怪,你可有自己的姓名?”

而白沐正呆愣愣地看着紙上兩個墨色大字,整只狗如遭雷劈,腦子裏一片嗡嗡聲,并未聽到祁淵的問話,就算聽到了,此時心亂如麻的他也無心回答。

他,真的是穿書,而金大腿真的叫祁淵,書中那位深情暴君男二!

養心殿這邊不平靜,煜王府表面的平靜也即将被打破。

蘇喬出了院子,準備去王府後面的花園裏摘些花瓣來制花茶,上一世祁銜就很喜歡他做的花茶,前些天他做了些,果然王爺依舊喜歡喝。

今日他就特意去摘一些,只要是祁銜想要的,他都會盡力給他。

身邊跟的小厮是煜王指派給他的,識趣幽默還不多話,比唠叨的蘇和好多了,至于蘇和的墳墓……蘇喬為了裝樣子去看過,傷感些時日也就過去了。

這府裏再沒人記得,曾有過蘇和這人。

走在青石小徑上,穿過拱門,遙望不遠處閣樓上正同客卿品茶談論的王爺,蘇喬垂眸一笑,這也是他刻意挑選這條路的原因。

這段路不長不短,蘇喬漸漸放滿了腳步,如竹如蘭的身姿又透着幾分脆弱,強裝的堅強更讓人心想要保護。

閣樓上,祁銜淡淡看向不遠處走過的蘇喬,心中微微嗤笑一聲,面上卻不露聲色詢問道:“蘇和安置得如何了?”

一旁下屬道:“回王爺,關在郊外莊子裏,跑不了。”

“看緊,別讓他出事。”

蘇和自然不能死,他跟在蘇喬身邊那麽久,知道的肯定也不少,今後或許還有用,祁銜陰郁一笑,眼底是冰冷的狠辣,他不會放過任何線索和機會,也不會只留蘇喬這一條退路。

別看蘇喬冷心冷情,但蘇和對那個主子可忠心着呢,人心吶,最好利用。

他執起面前的茶盞,輕放于鼻端嗅聞兩下,淡淡的花香萦繞,的确是佳品,正要淺嘗一口,突然不遠處的雜亂的女子尖叫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啊!”

“喵喵喵!”

“抓起來,快給我抓起來!”

祁銜眉頭忽地皺緊,朝吵鬧聲方向望去,只見蘇喬面前突然多了幾個人,柳側妃和她的幾名婢女,此時兩撥人正亂作一團,蘇喬身邊的小厮出手将搗亂的花貓按在手下。

那只花貓,蘇喬口中預言的柳側妃借貓發難一事,終于到了?

思及此,祁銜眉頭一松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緩緩起身往下閣樓,往那處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終于發現穿書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小白:我可太驚喜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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