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司的上級知道了搶走公司金厍的是水擇已，水擇已被停職查看了。

雨下得更大，小而悶的屋子，越來越暗，漸漸已沒有別的顏色。

韓早紀在大雨中奔跑，任憑雨水打濕她的衣服。

她突然倒在大雨中，當她清醒的時候，她已在床上，床上的被褥幹燥而柔軟。

燈光将一個人的影子照在牆上，燈光昏暗，影子卻是黑的。

屋子裏還有個人！是誰？

這人就坐在燈後面，仿佛在沉思。韓早紀的頭擡起了一點，就看到了他的臉，一張疲倦、憔悴、充滿了憂郁和痛苦，但卻又十分英俊的臉。

楊芊芊的心又抽緊；她又看見了他。他是水擇已還是高川亮。

他也看見了她。他蒼白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柔聲道：“早紀，你醒了！”

韓早紀不能動，不能說話，她整個人都似已完全僵硬。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道：“你應該再多睡一會兒的，我已替你熬了粥。”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那麽關切，就像他們以前在一起時。難道他已忘記了過去那些痛苦的事？

韓早紀的心裏覺得一陣無法忍受的刺痛，又倒了下去，倒在床上。

他道：“我說過，你應該多休息休息，等粥好了，我再叫你。”

他站起來，走到床前，替她拉起了被子。

韓早紀道：“謝謝你！”

他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也沒什麽，你也不必客氣。”

韓早紀道：“但你總是客人，我應該招待你的。”

他道：“大家既然都是老朋友了，你為什麽還一定要這麽客氣？”

韓早紀道：“我心裏總是過意不去。”

一雙曾經海誓山盟，曾經融化為一體的情人，現在竟面對着面說出這種話來，別人一定覺得很滑稽。

又有誰知道他們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

韓早紀的指甲已刺入了掌心，道：“無論如何，我還是不應該這樣子麻煩你的。”

韓早紀看着他，冷漠的眼睛裏，忽然流露出一種無法描述的情感，也不知是歡喜，是悲哀，是同情，還是憐憫。

她看着一連串晶瑩如珠的眼淚，從他美麗的眼睛裏滾下來……她看着他的身子開始顫抖，似已連站都站不住。

他已不用再說什麽，這已足夠表示他對她的感情。

她張開雙臂時，他已撲入她的懷裏。

他們緊緊擁抱着，兩個人似已融為一體，兩顆心也已變成一個。所有的痛苦、悲傷、誤會、氣憤，忽然間都已變為過去，只要他們還能重新結合在一起，世上還有什麽事值得他們煩惱的？

他用力抱住她，不停地說：“從今之後，我再也不會走了，再也不會離開你。早紀。”

韓早紀道：“我也永遠不會離開你。”

他道：“永遠？”

韓早紀道：“永遠！”

愛情的甜蜜和痛苦，本就不是他這種人所能夠了解的。

因為他從來沒有付出過痛苦的代價，所以他也永遠不會體會到愛情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