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午後，飯畢，水擇已煮熟一壺奶茶，精選一盤食物，送進韓早紀房內。

她已經病了幾天。

韓早紀現在的精神已與常人無異，戴好布帽，正在床上倚牆靜養，見他進來，微笑地道：“我很快沒事！”

水擇已笑道：“早紀，我多吃了一點。”

韓早紀大口大口地吃。“好香！你做的菜真好吃！”

“謝謝你！”

早上。

韓早紀走了出房門。

在進城的道路上，人已不少了，有赤着腳、推着車子的菜販，挑着魚簍的漁郎，趕着豬羊到城裏來賣的屠戶……他們的生活是平凡而又健康的，就像是他們的人一樣。

她看着他們樸實的，在太陽下發着光的臉，心裏竟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羨慕。

平凡也是一種幸福。

他們也在看着她，說不定也在羨慕着她的悠閑。

但又有誰能了解她心裏的痛苦。

韓早紀慢慢地走在長街上，她忽然想吃一碗很熱的面。

她走進了一間面店。

她點了一碗牛脯面，牛脯面熱辣辣的，很好吃。

她突然看到陳芳鈴。

陳芳鈴也看見了她，臉上立刻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正在考慮，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跟她打招呼。

韓早紀卻已向她走了過去，微笑着道：“你好。”

陳芳鈴咬着嘴唇，道：“不好。”

陳芳鈴穿的是一身白，臉色也是蒼白的，看來竟似瘦了很多。

難道她晚晚失眠？

韓早紀眨了眨眼，又問道：“你父親呢？”

陳芳鈴瞪着眼，道：“你問他幹什麽？”

韓早紀道：“我只不過問問而已。”

陳芳鈴道：“用不着你問。”

韓早紀嘆了口氣，苦笑道：“那麽我就不問。”

陳芳鈴卻還是瞪着眼，道：“我倒要問問你，你剛才哪裏去了？”

韓早紀又笑了，道：“我既然不能問你，你為什麽要問我？”

陳芳鈴道：“我高興。”

韓早紀淡淡道：“我也很想告訴你，只可惜我是不便在你面前說的。”

陳芳鈴咬了咬嘴唇，恨恨道：“原來你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你看見高川亮沒有？”

韓早紀道：“當然看見過。”

陳芳鈴道：“幾時看見的？”

韓早紀道：“好像是前幾天。”

陳芳鈴瞪着他，狠狠地跺了跺腳，蒼白的臉已氣紅了。

韓早紀想了想，忽然道：“不知他會不會去找你爸爸……”

陳芳鈴冷笑道：“他找不着的。”

韓早紀道：“為什麽？”

陳芳鈴道：“因為連我都找不着。更何況是他”

她的爸爸怎麽會忽然不見了呢？到哪裏去了？

高川亮傅的枕頭也是濕的，可是他已睡着。

他醒的時候沒有哭，他發誓，從今以後，絕不再流淚。

但他的淚卻在他睡夢中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