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雨的慘叫聲，錢家人所有人都聽得下去，肖琳琳她們三個女知青卻聽不下去了。

特別是吳勝男，心裏正義感爆棚，最恨別人打女人。

所以即使她現在累的趴在床上，也依舊艱難爬起來，準備去幫林雨。

陳菊人雖然沉默，腦子卻很清醒，見吳勝男有動作就提醒她，“這是鄉下，管別人家的事，可能會惹麻煩。”

吳勝男頗為吃驚的看着陳菊，“那就這麽聽着算了，要是人被打出問題怎麽辦？”

吳勝男一點都不理解陳菊，還說她，“沒想到你人看着可以，心既然這麽冷血。”

陳菊：嘔~

瑪德，陳菊咻的一下拉被子蓋住了自己，拒絕再聽吳勝男說話。

陳菊真要氣死了，她要是冷血，會出聲提醒吳勝男嗎？好心不得驢幹肺，陳菊也懶得管了，随便她了，她倒要看看，得罪了大隊長家，以後吳勝男會不會後悔。

覺得自己和陳菊不是一路人，吳勝男看肖琳琳順眼了些，這個人嘴巴雖然不怎麽樣，人還是闊以的。

于是，也不知道吳勝男是怎麽想的，拉着肖琳琳就說：“走，肖琳琳，咱們倆一起去，至于床上的膽小鬼，就讓她一直做縮頭烏龜吧！”

“勝男，你不能這麽說，大家都是一起來的同志，要好好相處才行，”肖琳琳雖然也讨厭打女人的人，可她更理智，知道陳菊說的也有道理，這才一直猶豫着不出聲。

不過，吳勝男說話也太過分了點，不贊同陳菊的勸解，她也不用上升到人身攻擊吧！

吳勝男可不覺得自己錯了，見肖琳琳為了陳菊指責自己，她就覺得肖琳琳也不好了。

然後她唰的一下，用力把肖琳琳的手甩開，撅着嘴不滿道：“切，我哪裏說錯了，我明明說的是實話好不好，剛才我還覺得你人行，沒想到你就是個虛僞的人。”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這麽說，陳菊真的忍不下去了，猛的掀開被子看着吳勝男就大吼，“吳勝男，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吳勝男：莫名感覺有點害怕腫麽回事？

但吳勝男是不會承認自己怕的，她可是個頂天立地，自認為比男人還厲害的女人，這樣的她，面對一個（生氣）女人，怎麽可能會慫？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然後，勇敢無畏的吳勝男就梗着脖子嘟囔一句，“我不和你計較了，我出去看看。”

陳菊：……_

她都準備好好和吳勝男吵一架了，結果吳勝男這個反應，讓陳菊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上不去下不了，就掉在半空中，真是讓人氣死了。

吳勝男是真心想幫林雨，不過她和肖琳琳陳菊瞎扯的時候，張黃花其實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她雖然是想教訓林雨，可那也是點到為止，她可不敢把人打壞了。

因此，吳勝男出來順着哭聲跑去的時候，張黃花就是站着罵林雨，錢紅星也走到了一旁，只有林雨一個人在牆角“嗚嗚嗚”的哭。

雖然林雨沒被打了，外表上也看不到什麽傷，吳勝男還是覺得張黃花太過分了。

她張嘴就斥責張黃花，“阿姨，你剛剛是打人了吧！你也太過了，怎麽能随便打人？有什麽話好好說不成。”

一個黃毛丫頭，還敢管自己，真是看自己好欺負嗎？

張黃花氣得叉腰，怼吳勝男，“臭丫頭，關你什麽事？別以為你是城裏人就可以随便管別人。”

面對鄉下人，吳勝男确實有一股優越感，特別是看着鄉下粗魯的人和肮髒的環境，她這個想法就更甚。

不過如今可不是扳扯這些的時候，吳勝男指着林雨說：“阿姨，沒事你提什麽城裏人鄉下人的，我們現在說的是你不該打人的事，你別轉移話題好嗎？”

“那我都說了不關你的事，你怎麽還要管呢？”張黃花惱努極了。

“你打人是不對的，我怎麽就不能管了？”

張黃花：“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打我兒媳婦，有什麽不對的，你爹你媽打你難不成也是不對的？”

吳勝男：“我爸媽當然沒打過我，至于你兒媳婦，你就更不該打了，你沒出錢出力養過人家一天，憑什麽打她？還有我腦子沒問題，是阿姨你的腦子有問題，一點都說不通。”

“你敢罵我，”張黃花對吳勝男更不客氣，敢罵自己，她拿起樹枝就想打人。

就連錢紅星，也兇巴巴的看着吳勝男問，“敢罵我媽，你喵的是想挨揍？”

這些鄉下人，簡直是冥頑不靈的野蠻人，居然連她都想打。

吳勝男害怕的後退幾步，又不怕死的繼續說，“你們別想打我，敢打我可是要去公安局告的，到時你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張黃花：娘的，這還是個硬茬子。

但不得不說，吳勝男随口提到公安局，把張黃花吓到了。

他們鄉下人有什麽麻煩，都是自家解決，最多就是去找大隊長主任的，可極少有人去公安局。

都說官字兩個口，小老百姓對當官的人，天生就有敬畏感，平日裏極少麻煩他們。

也因此，這話要是換成公社裏的人說，張黃花根本不信，可吳勝男是城裏人，也許城裏人有麻煩就是找公安局。

這麽一想，張黃花就不敢動作了，舉起的手也放了下去。

見張黃花怕了，吳勝男心裏得意極了，雖然她也不想去公安局，可要是公安局能吓唬這群鄉下人，這簡直再好不過了。

“阿姨，看，你也知道自己沒理，不敢跟我去公安局吧！不是我想說，而是你們随便打人真不對，大家要做個文明人，做文明事，不要打人，那是犯罪的。”吳勝男說完這些話，得意洋洋，就等着張黃花認錯了。

張黃花卻完全不按她的設想出牌，咬着牙問，“老娘打都打了，你要怎麽地？”

“道歉啊，你做錯了不該認錯嗎？”吳勝男簡直想撬開張黃花的腦殼看一看，這人怎麽這麽笨，道歉都不懂？

張黃花卻一下變了臉，沖着吳勝男罵“滾，”然後她“啪”的就把大門關上，完全不想再看到吳勝男。

娘的，要她和林雨道歉，那她以後還能有什麽威信？張黃花可不會給林雨這麽大的面子，所以吳勝男的要求，純粹是白日做夢。

不過張黃花确實拿吳勝男無招，打又不敢打，說了也是浪費時間，還憑白惹自己生氣。

于是她幹脆就不見吳勝男了，眼不見心不煩，再說吳勝男看不見自己，張黃花就不信她還能繼續在外面一個人呱呱呱的說。

吳勝男沒想到門會被關上，懵了一下就跑去拍門，“阿姨你怎麽回事，咱們還沒說好，你怎麽就把門關上了？”

吳勝男的動作實在太吵人了，吵的錢奶奶覺都睡不着了，她幹脆起床，開門出來對着吳勝男大吼，“你這個娃是有病嗎？大半夜鬧什麽？都說了是家事要你管。”

“老奶奶，你怎麽也這樣，你也認為打人對嗎？可那其實是不對的……”

吳勝男還沒說完，錢奶奶就煩躁的指着她，“我們鄉下就是這種規矩，你看不慣，就滾回你們城裏，再逼逼，你就滾出我家。”

“你怎麽欺負人？”第一次被人這麽嫌棄，吳勝男心裏又氣又羞，淚珠子不受控制往下掉，她也想回城了，鄉下一點都不好。

吳勝男一個大姑娘哭的梨花帶雨，要是換成一個男人，看着估計會心軟，可錢奶奶……

抱歉，她是鐵石心腸的人，心一點都不軟。

錢奶奶甚至像看好戲似的，雙手環抱着就這麽興致盎然的看着吳勝男哭，要是再來一包瓜子磕着，她肯定更起勁。

不怪錢奶奶這個反應，實在是要是吳勝男像剛才那樣繼續據理力争，錢奶奶可能還高看她一眼。

可吳勝男這種兇別人就得意洋洋，自己被兇一點點就哭，這完全是窩裏橫嘛！

這種人錢奶奶見的多了，對收拾她們的經驗足足的。

果然，被錢奶奶一直用看戲的眼神看着，很快，吳勝男就有些哭不下去了。

錢奶奶這時才冷冷的說：“要在我家待着，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要是再多管閑事巴拉巴拉吵着我睡覺，別怪我不客氣。”

“還有你什麽都要講道理，那你大半夜吵的人睡不着覺，這又是什麽道理？城裏人就是這種教養嗎？”

先是被罵被嫌棄，現在連家教也指責上了，吳勝男非常不悅。

不過，這位老奶奶說的确實是道理，晚上吵人，好像特別不太好。

所以，其實是我錯了嗎？

吳勝男被饒懵了，像是傻了一樣呆站着。

錢奶奶也覺得教訓的差不多了，徑直進屋關門睡覺。

吳勝男被關門聲驚醒，才突然覺得自己跑進死胡同了，明明更嚴重的是林雨被打，要先解決的也是林雨的事，擾民一點都不重要好伐。

可是，此時錢奶奶已經走了，屋裏的煤油燈也很快滅掉了，在璀璨的星空之下，找不到人說話，吳勝男差點憋成內傷。

沒法子，吳勝男只能等臉上的淚水幹了，才一言不發灰溜溜回去，因為哭了，感覺丢了大臉，吳勝男也不敢再叨叨半句了。

——————

一夜平靜，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天邊才欲語還休稍稍亮了一絲絲，林雨就偷偷爬起來了。

行動的時候，林雨不小心碰到身上的傷口，差點就痛的哭出來。

只是為了不吵醒錢紅星，林雨暫且忍住了。

昨天張黃花打林雨雖然用的是細樹枝，可其實打人就是細樹枝最痛，這種樹枝都是社員們用來打孩子的，傷皮不傷骨，既痛又不會傷到人。

林雨完全沒想到，她在娘家這麽多年，都沒被打過，嫁人之後，卻被結結實實打了一頓。

張黃花是為了給林雨一個教訓，可林雨一點都不服氣，因為她覺得自己沒錯。

反而是她婆婆，不分裏外，居然打她，這讓林雨恨極了她，從前她把婆家當親人，現在就變成了仇人。

特別是錢紅星，是最讓林雨寒心的，昨天他還幫了他媽拉着自己打，這個仇，林雨發誓一輩子都不敢忘。

只是，林雨一個人反抗不了婆家人，昨晚她就想跑回娘家找她爸媽做主，可林雨因為害怕說了又會被打，就暫且忍住了。

這一晚上，林雨都沒睡着，眼睛都差點哭瞎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林雨實在忍不了心裏那口氣，決定偷偷跑去娘家去。

錢紅星睡覺是響雷都吵不醒的人，所以林雨得以安全的跑回家。

回了娘家，林雨就有了主心骨，有了底氣，靠近大門就開始“咚咚咚”的敲門，完全不怕把她娘家人全吵醒了。

但林雨實際上就是要他們全醒，不然誰為她做主？

林雨最先吵醒的人，就是林大嫂，她最近孕吐嚴重，天天吃不下睡不着，好不容易才眯了一會兒，結果都沒睡夠，就被人吵醒了。

林大嫂當時那個心啊！差點暴躁得要殺人。

暴怒的她不管不顧就使勁掐了林大哥一把，把他掐的痛醒了。

摸着手臂，睡眼朦胧的林大哥看在孩子的份上，委屈的發火，“你幹什麽？”

林大嫂兇巴巴的瞪林大哥，說：“外面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龜兒子在敲門，都把我吵醒了，你滾出去看看是誰？最後揍他一頓，大清早敢擾人清夢，盡管揍不用客氣。”

林大哥聽到媳婦被吵到了，心裏也有了火氣，他媳婦這幾天真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了，還有人敢吵她，真該死。

關鍵的是，因為吃不好睡不好，林大嫂最近又有點胎像不穩，林大哥都快急死了，這時候有人來，可不是撞木倉口上了。

“哪個龜孫子，這麽早敲門，有……病啊！”最後一個字說完，呆愣的林大哥終于回過神來，看着眼睛差點變成燈泡的林雨，着急的問，“妹，你怎麽啦？”

“哥啊！哇哇哇哇哇哇。”見到親大哥，林雨不管不顧一下像開閘的水似的哇哇大哭，止都止不住。

林大哥看見林雨的樣子，慌死了，“別哭啊！妹。”

只是林雨如今情緒上來了，哪裏止得住，一直哭着不帶停的，把林父林母也全吵起來了。

又見到閨女哭了，林父下意識就無奈拍頭，心裏冷冷的想：上一次已經把我工作快搞丢了，這一次呢？

林母因為上次林雨不告而別有點寒心，但怎麽說呢，母女是沒有隔夜仇的，這不，看見閨女這麽慘，她又擔憂了。

“小雨啊，你到底是怎麽了？別顧着哭呀，先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嗝……嗚嗚……”林雨哭的打嗝，掀開了自己的袖子，“嗚嗚嗚，媽，嗝……你看看，我婆婆把我……我打成啥樣了？”

林雨皮膚不算白，此時手臂上卻全是一條條紅彤彤的紅印子，有的已經凸出來了，看着特別吓人。

林母看了，嗚的一下也跟着哭了出來，“我的老天呀！他們林家太欺負人了，怎麽把我閨女打成這樣了？”

家裏這麽吵，林大嫂能再睡得着那就怪了。

她煩躁的掀開被子起身，出來剛巧也看見了林雨的手。

不得不說，林雨這樣子還真挺凄慘的，林大嫂都有點同情她了，然而這不過是一瞬間而已，等再想到林雨的各種作，林大嫂的同情心就立馬飛到了天邊，完全沒了。

等聽着婆婆又向上次一樣，各種罵錢家，罵張黃花，林大嫂就倚在門上好笑的問：“媽，這次你還是問清楚再說吧，妹子到底為啥被打了？讓她先說說，別又像上次一樣搞了半天，是她自己做錯了，咱們家出了頭，還被人笑個半死。”

林大嫂的話，再有一次提醒了林父自己差點丢了工作的事實，于是他也黑着臉說，“對，先問清楚再說。”

嫂子一直和自己不對付，所以她發難是早在林雨的意料之中，可親爸也贊同嫂子的話，這就讓林雨很傷心了。

“嗚嗚，爸，你怎麽不相信我呀？”林雨快哭死了，這次她真的委屈呀。

林父哼了一聲，坐在板凳上才說：“誰叫你有前科的，這次你就把事情的經過全部給我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如果真的是錢家的錯，我就去找他們，如果不是……”

林父話沒說完，但盡在不言中，明顯要是林雨的錯，他就絕對不會管了。

“還有，不能說謊，把你做過的說過的話一字一句全部跟我說清楚。”威脅的說了這麽一句，林父就僵着臉，等着看林雨怎麽說。

有林父發話，林母想到上次林雨幹過的事，也猶豫着問，“小雨，要不你說說吧！”

被家人這麽對待，林雨自然更傷心了，不停的用袖子擦眼淚，“嗚嗚嗚嗚，你們不是我家人，你們太讓我寒心了。”

“寒心那就別說了，哭好了之後就回去吧！”林大嫂可不怪慣林雨，怼她完全不留情面。

“要你管，你不也就是個外人，憑什麽管我，”林雨狠狠的瞪着她大嫂，像是要用刀割了她肉似的。

“呵呵，”林大嫂冷笑，“我說小姑子哎，你莫不是忘了，嫁出去的女兒潑不出去的水，現在你才是外人呀！”

“我不活了，”娘家婆家都沒讨到好，加上大嫂的話太錐心，林雨絕望了。

閨女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都這麽慘了，林大嫂還在幸災樂禍，林母終于忍不住呵斥她一句，“少說點，這是你妹子。”

林大嫂聞言，側過頭翻了一個白眼，卻終于老實下來了。

畢竟她如今肚子裏雖然有塊肉，有護身符，可這塊肉早晚都要生的，有孩子公婆會忍着她，可要是她做得太過，等孩子生下來她他的日子估計就難了。

林大嫂還是有分寸的，平日裏雖然嚣張，卻盡量不摸兩個人的老人的虎須，免得太過得罪人，後面下不來臺。

林大嫂消停了，林雨又開始嗚嗚的哭了，等到天越來越亮，林父終于忍不住吼，“要說就說，不說就給我滾，大清早的哭喪，你老子還沒死呢！”

真是晦氣！！

林父一而再再而三的話，終于讓林雨明白，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被爸爸寵着的小姑娘了。

從前，別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姑娘再回家，就是客人了，那時林雨自大的認為，她家不會這樣，如今事實卻教林雨做人，真的不一樣了。

林雨完全忘了自己上次幹過的事，就一心一意埋怨她爸媽，認為他們不把自己當家人了。

但不得不說，林父的話還是有效的，林雨接下來終于打着嗝，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因為不認為自己有錯，林雨努力回憶，把昨天的場景全部重現，說給了她爸媽聽。

說完，林雨還看向她媽，肯定的問，“媽我沒錯吧，都是他們的錯，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

說到委屈處，林雨臉上又淌了淚。

可惜，這次林家人卻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委屈了。

林大嫂更是搖着頭，“漬漬漬，小姑子唉！我不得不佩服你了，把婆家人全罵進去了，都說人家是累贅了，男人也罵窩囊廢了，你居然還不認為自己是錯了。”

“我實話實說，哪裏錯了？”林雨懵逼臉。

林母看不下去了，捂臉轉頭，娘的，她怎麽生了這麽蠢的閨女，就是實話實說，才是錯的呀！

林大嫂也覺得這個小姑子太蠢了，忍不住和她打比方，“那你換換吧！比如要是換成我，說咱們家被分家是因為沒用，全是累贅，說親愛你哥沒用，你心裏會怎麽想？”

林雨：o(一︿一+)o

當然很生氣呀！她家哪裏沒用了，她哥哪裏不好了，分明是胡說。

不過下一瞬間，林雨就終于明白了。

大嫂不過就是比喻一下，她都很生氣，換成婆婆們……怪不得會揍她一頓。

不過，即使明白了，林雨還是有點不服氣，結結巴巴的說，“可是……可是，他們可以好好和我說的，為什麽要打人？”

“切，”林大嫂又翻了一個白眼，誠實的說：“這不是因為你是個外人嘛！像上次你哥打我，不也因為你是他妹，我是個外人嘛！人都是對親人有耐心，誰對外人有耐心啊？”

諷刺完了，林大嫂也不管林大哥臉色難不難看？打着哈欠就準備回去睡覺。

林父林大哥他們也開始洗漱了，準備待會兒去學校或者上工。

唯有林母，心裏無奈過後，還是拉着林雨到一旁，開始教育她。

閨女再蠢也是自己生的，如今都這樣了，也不能退貨了，只能盡力教了。

然後林母就開始對林雨講各種道理，比如說在婆家和婆家人的相處之道，像什麽說話要委婉呀，不能直來直去，要懂得看人臉色啊，盡量勤快懂事之類的。

林母巴拉巴拉說了半天，把林雨說的都蒙圈了，但她總算明白了一點，知道以後說話不能太直接了。

林母也把林雨不對的事全說出來揉碎了給她聽，讓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就這麽說了半天，林雨明白是自己的不對之後，心裏的氣總算消了。

此時，時間也到了中午，知道林雨是偷跑出來的，林母又催着林雨快回去了，免得待太久，她婆婆又生氣了。

不過，這次林母是跟着林雨回去的，閨女雖然錯了，但張黃花也不能随便打人，因此林母準備去和她說道說道，讓張黃花以後別這麽過份。

孩子該教該說她認可，但打人，那是不對的，林母就怕張黃花打成習慣，以後再随便打她閨女。

再說這次張黃花下手雖然有分寸，可下次萬一要是沒分寸怎麽辦？

林母可不想讓自己後悔，所以去錢家一趟，那是必須的。

林雨被打一頓都還敢跑，張黃花如今可生氣着呢，因此她們回去了之後，即使有林母在，張黃花也硬邦邦的說，“喲呵！還知道回來，還以為你打算就這麽在娘家待着算了。”

被當着親媽教訓，林雨滿臉通紅，又羞又臊又氣。

林母也覺得林雨不對，就等着林雨被教訓之後，才樂呵呵的和張和黃花說，“親家，抱歉了，我這閨女小，不怎麽懂事，讓你操心了。”

張黃花還以為林母這次又是來為閨女出頭的，沒想到的她的态度卻這麽好。

都說打人不打臉，面對林母這麽一張笑臉，張黃花也不好再說啥過分的話。

邁出第一步之後，林母又慢慢和張黃花數落林雨的不足，數落了半天，但該說的也說了，總之就是一個意思，我閨女不好，你可以随便教，這我認，但打不成。

有林母的意思，張黃花也明白了，讓她放心吧。

之後，因為林雨聽話了點，張黃花果然果然沒再打林雨，但平時罵罵咧咧是不少的，教林雨的道理也不少，林雨也終于慢慢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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