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節
夏洛泱本打算偷偷溜出來就回府的，畢竟春花冒充她肯定會露餡，可她太貪戀這難得的溫暖，在王小娘曲折離奇的故事下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再次醒來已是次日的清晨了，
“八小姐，您總算醒了，侯爺派人來請你回府。”小道姑極其禮貌的柔聲說道。
“我娘親呢？”
“娘親？”那位小道姑愣了一會兒，“您是指王小娘嗎？”
“對，正是。”夏洛泱點點頭，“我娘親跟我一道回府嗎？”
“這......”小道姑欲言又止。
看到小道姑的神情，夏洛泱開始急了，“女冠，是不是我娘親出什麽事兒了？”
道姑還是沒開口，夏洛泱急了，跳下床榻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往外沖。
“八小姐，八小姐，您該回府了。”
夏洛泱對道觀不熟，橫沖直撞到處亂跑，可跑了好幾處偏殿都沒有找到王小娘。
怎麽會這樣？她才剛感受有娘親的幸福，怎麽娘親突然就不見了......
夏洛泱跑到最後一處偏殿時，實在是跑不動了，她停下來小休，恰好這時看到不遠處升起的滾滾濃煙，那種刺鼻的味道，讓夏洛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為何一處道觀還會有這麽大的濃煙？一定有蹊跷。
夏洛泱順了口氣就往飄着濃煙的地方跑去，當她趕到時整個人都傻了。
“娘親，娘親......”夏洛泱哭的呼天搶地，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昨兒還好好的，今日怎麽自己的娘親就突然圓寂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熊熊烈火，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幸福一點點在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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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夏洛泱看着躺在靈柩中被大火包裹的王小娘，“怎麽會這樣？發生什麽事兒了？是誰害了你？到底是誰害了你......”
“八小姐，王女冠她仙去了。您請節哀順變吧。”觀主安慰着夏洛泱，随後她拿出來一個小盒子，“王女冠不想八小姐傷心。。”
夏洛泱看着這支朱釵總覺得在那兒見過，可此刻又想不起來了，她擡着都是淚的臉兒問道，“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是嗎？”
觀主點點頭，“你娘親說了，這個盒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除了你...”
夏洛泱将小木盒藏了起來，“我娘親還說了什麽沒有？還有我娘親是不是被人陷害的？侯爺為什麽沒來？”
觀主沒有回複夏洛泱的問題而是很平靜的說道，“一會兒八小姐您就要回侯府了，有些事兒我實在是不知，只是王女冠很久之前就來了武清觀了，所以她也跟我們交代過，如是有一天圓寂，讓我們在這兒給她辦了，想在這兒尋一方淨土......”
夏洛泱朝觀主深深地鞠了一躬，“洛泱多謝觀主對我娘親的照顧，洛泱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只能向大夥兒鞠躬了。”
雖然穿進來後發生了諸多不愉快，可人間也有情意，也能讓心裏開出溫暖的花兒。
“八小姐，時候不早了，您快随我們回府吧......”侯府的侍衛沒好氣的說了句，“您要是再不回去，那個□□花的宮女就會沒命了。”
“我又不是不跟你們回去，我娘親過世了，我要在這祭拜，等我祭拜完自然會跟你們回府的。”
夏洛泱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的母親屍骨未寒，大夥兒就這樣逼她。
那名侍衛沒在開口而是選擇退下。
“八小姐，侯府可是龍潭虎穴，您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你一向是謹慎而沉穩的，日後做事可千萬不能沖動。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在觀主眼裏夏洛泱一向是個非常穩重而細膩的女孩，可如今總覺得夏洛泱性格上有些變化，卻又說不清，只好再次小心提點。
“觀主，我想帶走娘親的骨灰順便去她房間看看好嗎？”這已經是夏洛泱想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她知道娘親喜歡清淨，所以她打算料理完所有的事兒後，就帶着娘親選一處偏愛的地方過餘生。
她想最後一次在自己娘親的房間裏，感受着那份缺失的母愛。
“嗯，去吧，好孩子。”
經得觀主同意之後，夏洛泱在小道姑的引路下順利來到自己娘親的房間。
房間裏的陳設跟夏洛泱想的一樣樸素而整潔，沒有多餘的裝飾，夏洛泱坐在床榻上，手輕輕地撫上那似乎還殘留着溫度的被褥，眼淚忍在眼角，她還記得那個寒冷的深夜，她跪在祠堂裏，她的娘親将那厚實的被褥給了她，她還記得躺在娘親的懷裏聽着故事，那個她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故事。
夏洛泱是個倔強的人，很少有什麽能直接觸動內心深處，可王小娘的突然離世給了她沉重的打擊，她打開王小娘留給她的小盒子，只見裏面放着一支朱釵，這不是支名貴的朱釵，可為何會出現在娘親這兒呢？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支朱釵應該是之前被翠珠偷走的那支？那麽為什麽這支朱釵會在這兒呢？翠珠與娘親之間又有什麽聯系呢？
“八小姐，請速速跟我們回府，再不動身，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門外的侍衛急催。那語氣非常強悍。
夏洛泱急匆匆的将朱釵放進木盒子裏，随便收拾了一下娘親的東西并将王小娘的骨灰一并帶回府，可當夏洛泱被抓回侯府時，府內熱鬧非凡出現從未有過的歡騰。
夏洛泱抱着王小娘的骨灰盒就那樣杵在原地，心裏油然升起一股怒火。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娘親剛剛離世，你們怎可在府內大肆慶祝？”夏洛泱走上前去，沖着自己幾個姐姐們怒吼。
“我說你一個庶出的女兒，有什麽資格在我們面前叫嚣？你小娘不過就是一個妾，父親姬妾成群，哪裏顧得上你小娘？難不成你小娘死了，我們侯府的人就不活了麽？再者你小娘是死在武清觀，又不是在我們侯府死的，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說這話的是三房的庶女女，侯府的三小姐，這位三小姐長得可愛而豐滿可卻天生沒帶腦子，但卻是個非常讨巧的人，使得夫人十分喜歡她，因此在侯府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
“你再說一遍。”夏洛泱被激怒，她不甘示弱的回擊。
“說就說，你小娘就是個下作的女人，當年可是她死活纏着父親，聽說她進府前就有了你，說不定你不是我們夏家的骨血，也不知道你娘是跟那個不要臉的男人瞎搞，你跟你小娘一樣的下作，你小娘是大着肚子進府的，都沒法入祖籍，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們祠堂裏那個沒刻字的牌位，我告訴你，那就你小娘的......”
夏洛泱與原主不同，原主是被姐姐們欺負慣了，一直都是忍氣吞聲的，可夏洛泱她是不許任何人這般侮辱她的娘親的，她一個健步向前，擡手甩了三小姐一個耳光。
三小姐一個踉跄險些倒地，可心下是不服氣的，她站穩身子想反擊，豈料夏洛泱抓起她的胳膊用力一甩，将三小姐甩出去好遠，只聽“嘭”的一聲，三小姐揉着撞得鐵青的胳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這個下作的女人，竟然敢推推我？等父親回來我就告訴父親去，往日裏還有你那個要死不活的小娘護着你，看你小娘死後還有誰護你？你以為父親把你送進宮是為了什麽，無非就是幫大姐争寵，你還真以為皇上會看上你，你還真覺得自己就是皇妃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德行。”
“我什麽德行還輪不到你在這兒吠叫。”夏洛泱惡狠狠的看着三小姐，她蹲下身子冷冷的說道，“我可不是之前的八小姐，能由着你們欺負，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們八小姐，我叫夏洛泱，你聽清楚了，我叫夏—洛—泱。”
“啪”的一聲，夏洛泱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回過頭來看到三夫人正兇殘的盯着自己。
夏洛泱哪裏受得了這氣兒，她穿進來忍了太多太多了，在王小娘離開後，她越大覺得只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動手打我的女兒。”三夫人将地上的三小姐扶起來，“穎兒，別怕，有娘親在，娘親會保護你的，你父親一會兒就回來了，等你父親回來，看她還敢不敢這麽嚣張。”
“娘......”三小姐在三夫人懷裏撒嬌，“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算個什麽東西呀，竟然敢欺負到我頭上來。”
“穎兒乖，別哭，沒事兒，你父親今日送你大姐回宮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就再等等。”
三夫人安慰着自己的女兒，又轉過身看着夏洛泱手中抱着的骨灰盒心裏明白了幾分，“我說怪不得侯府這麽晦氣，原來是帶了些不幹不淨的東西回來，你們還不将這不幹不淨東西給弄出去。”
那幾個丫鬟剛剛也是親眼目睹了三小姐被夏洛泱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眼下雖然心裏都明白三夫人說的是夏洛泱手中抱着的骨灰盒，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只是木讷的站在旁邊圍觀。
“你們這群狗奴才，連我說的話都不聽了是嗎？”三夫人見那群丫鬟不敢動手，只好自己親自來了。
“你要幹什麽？你不準動我娘親的骨灰，你要做什麽？”夏洛泱将骨灰盒死死的抱在懷裏，可她畢竟就一個人，哪裏是三夫人的對手。
雙方在撕扯之時，骨灰盒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王小娘的骨灰也被風吹散在風中。
“娘親，娘親，”夏洛泱跪在地上伸出去想抓住那些塵埃，可卻什麽都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們在風中吹散。
“娘親，不要走，不要留下洛兒一個人，娘親，不要留下洛兒一個人......”
夏洛泱哭的歇斯底裏，一陣又一陣的哭聲在侯府回蕩......
卷一【完結】
夏侯回府後已經是晚上了，三夫人立馬将白天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再加上三小姐那一臉委屈的模樣，随随便便就将夏侯的怒火燒得十分旺盛。
“把八小姐帶上來。”夏侯坐在正座上沒好氣的說道。
這時有幾個下人忙不疊的前往通報，片刻之餘只見夏洛泱被綁了進來。
“還不跪下。”夏侯怒言。
“請父親明示，我何錯之有？”夏洛泱不甘心，她從來沒做錯什麽，今日之事也是那三夫人與三小姐仗勢欺人而已。
“你身為庶女，竟然敢動手打三夫人，你眼中還有沒有侯府的規矩有沒有尊卑？”
夏侯如果不說這句，夏洛泱還不至于火冒三丈，她原本就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可心裏還是極度的不舒服，“父親，你身為一家之主，理應一視同仁，明明是三姐姐先動手打我的，還侮辱我娘親……”
“父親，”三小姐也跪了下來，捂住那半邊紅腫的臉頰，“父親，女兒沒有動手，是八妹妹先動手的，父親，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
“父親，在家您是一家之主，在朝您是當朝侯爺，您可不能徇私，第一女兒并沒有打三姐姐，明明是三姐姐對我娘親不尊……”夏洛泱雖然心裏知道這個父親肯定不會站在她這邊，可她還是心裏不甘心。
“父親……”三小姐開始撒嬌，那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讓夏洛泱看了十分不舒服。
“夏洛泱，你可知錯？”夏侯怒問。
“女兒何錯之有，還請父親明示。”夏洛泱一臉的不服氣，雖然她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可如果胳膊一直示弱，這大.腿只怕嚣張的很，在加上從來沒人當她是一家人。
“你……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父親，她們打翻了裝着娘親骨灰的盒子，是她們對娘親不敬，今兒娘親屍骨未寒，都說死者為大，你們怎麽就可以這樣對我們？”夏洛泱扯開嗓子大喊，“是不是在你心裏，夏家就從來都沒我這個女兒？還是真如三姐姐所言，我是野種。”
“你......“夏侯氣得兩撇胡子都在跟着顫抖，他甩手給了夏洛泱一個耳光，“一直悉心栽培你，你竟如此不懂規矩，你如此嚣張跋扈，遲早是要吃虧的，今日為父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揚起手中的長鞭，一記一記的落在夏洛泱的身上，夏洛泱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吭，她知道她吭聲沒用，數不清揮了多少鞭，只是身上的衣衫漸漸地被鮮.血染紅，夏洛泱下意識的将雙手握成拳頭，将那眼眶子裏要流出來的眼淚，又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更讓人覺得寒涼的是這偌大的侯府，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幫她求情。
如果娘親還在就好了。想到這兒夏洛泱那滴忍了很久的眼淚，終于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可夏洛泱的眼淚并沒有讓夏侯停下，而是繼續鞭打着她，雪白的衣衫上血跡更加明顯。
就在夏洛泱快要昏厥之時，只見府外有人通報：“皇上駕到。”
侯府的人估計都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造訪，夏侯忙率領家眷前往前廳相迎。
“臣攜家眷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屋子的人紛紛跪了下去。
龍澤天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番，尋了許久都沒看到夏洛泱，心裏估摸着應該是夏洛泱出了什麽事兒，這才不能出來相迎，他故作鎮靜的問道，“朕的皇妃一直沒回宮，朕特意出來尋人的，還請夏侯将朕的皇妃還給朕吧。”
夏侯一臉驚呼狀，“啓禀皇上，淑妃娘娘今兒上午就回宮去了，就算借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私自扣留娘娘啊。”
“是麽？”龍澤天冷着一張臉，“朕所說的可不是淑妃娘娘，朕說的是誰，夏侯當真一點也不知道嗎？”
“回皇上，還請皇上示下，臣實在不知。”夏侯打着馬虎眼。
“夏侯是覺得朕昏庸無能，連自己的妃子都看不住麽？如果你再不把夏洛泱交出來，我看你這個夏侯也別做了。”龍澤天怒了，他沖進府內大喊，“夏洛泱，你給朕出來，你這個女人跑哪兒去了？你再不，朕就搜府了。”
“皇上，臣說過了，洛泱早就不在府中，皇上如此大動幹戈，恐怕會讓外敵覺得我朝君臣不合吧？”夏侯讨巧的說道。
龍澤天回頭看了夏侯一眼，對着身旁的侍衛說道，“來人啊，搜府。”
“是。”
侍衛得令後沖了進去四處搜尋，不一會兒功夫又紛紛給撤了回來。
“回皇上，沒找到”
“回皇上，沒找到。”又有一批人撤回來彙報情況。
龍澤天冷冷的看了夏侯一眼心裏氣得牙癢癢，在府裏沒搜到人，他也不好再發難，于是打算帶着侍衛先撤離，等深夜再探侯府。
可就在這時有一只小耗子身上綁着一塊帶血的布條，一路往這邊跑來。
龍澤天盯着那只耗子看了許久，突然他蹲下身，子取下耗子身上的布條，意外發現布條上有一行血寫的字兒，
“我在祠堂，快來救我。”
這麽潦草的字跡，也就只有夏洛泱才寫得出來，龍澤天心下一緊，沖着侍衛說道:“走，去夏氏祠堂。”
一聽說去祠堂，夏侯臉色都變了，可眼下又不能繼續阻止，只好朝身邊的管家使眼色，想讓管家将夏洛泱轉移，管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明白自家老爺的意思，只是站着一動不動。
龍澤天怕事有耽擱，他抓起侯府的一個下人問道，“快說，祠堂在哪兒？”
“回……回皇上，就在那兒。”那名下人吓得直哆嗦，給龍澤天指了個方向。
當龍澤天推開祠堂的大門時，只見夏洛泱回過頭來沖他笑，雖然渾身是傷，衣衫都是血跡，可那抹笑就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暖在龍澤天的心上。
“洛泱……”看着夏洛泱在自己面前倒下，龍澤天的心都揪成一團，他沖過去将躺在地上的夏洛泱抱在懷裏，看着她滿身的傷他的心在抽泣。
“要是朕的寵妃有個三長兩短，朕一定會踏平你們侯府。”
這是龍澤天扔在侯府的最後一句話。
大夥兒都擔心着侯府的安危，卻只有夏侯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夏洛泱終于得到皇上的重視了，那麽接下來的任務就簡單多了。
皇上的寝宮宮女們進進出出，太醫也圍了一屋子，挨個兒給夏洛泱診治。
“太醫，洛泱娘娘現在的情況如何？”龍澤天關切的問道，從将夏洛泱帶回宮後他就一直緊促着眉，沒在舒展開過。
“回皇上，情況不是很好，洛泱娘娘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在加上悲傷過度郁結于心，鞭傷不是很嚴重，只是這箭傷……”吳太醫頓了頓，仔細檢查夏洛泱的那道箭傷。
“箭傷如何？”
“傷口處理的不及時，導致周邊在開始腐爛，需将周邊的腐肉切除，恐怕......”太醫輕輕地搖搖頭，“皇上，洛泱娘娘脈象微弱，臣怕會有變故。臣先給娘娘清理傷口，等娘娘蘇醒，再做切除吧。”
“好，那就依你所言，如果洛泱娘娘有什麽不測，朕會砍了你，都給朕退下吧。”
“臣等告退。”
皇上看着躺在榻上氣息微弱臉色蒼白的美人兒，漸漸地紅了眼眶。
“都是朕不好，是朕愚笨，是朕沒有保護好你，明知道你回去會遭此大難還讓你回去，你知道麽？當我看到你帶着笑渾身是傷倒下去的剎那，朕也随之倒了下去，若是朕再晚到一步，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是朕粗心大意，以後朕會把你帶在身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你要趕緊醒來，朕答應你，朕會護你一世周全的。”
龍澤天守着夏洛泱緊緊握住她的手喃喃自語訴衷腸。
“皇上，洛泱怎麽樣了？”皇後在幾個宮女的陪同下輕輕地走了進來。
龍澤天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兒道，“皇後怎麽不在寝殿休息，月份大了，不宜走動。”
“皇上，臣妾不放心皇上，所以就過來看看。”皇後挨着皇上坐下，雙眼卻看着床榻上傷痕累累的人。
“這侯爺下手也夠狠的，洛泱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龍澤天輕輕地拍了皇後的手臂，“皇後就是太仁善了，要知道為了權力地位，哪裏還顧得上血脈親情？想當年梁王叛變一事，皇後莫不是忘了。”
那時他是太子卻被梁王算計四處流亡，最後雖然奪回了皇權，可他失去了很多很多。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百姓流離失所，這種骨肉相殘兄弟相争的事兒，在這城牆之內還少嗎？
“皇上，洛泱曾經求過本宮一件事兒，本宮也應許了她，她說她不喜歡争寵，也不喜歡在這宮闱之中讨生活，她求本宮放她出宮，她想要自由，想看看這萬裏河山，皇上，如今洛泱已是遍體鱗傷，臣妾鬥膽求皇上放了她吧，放她自由，或許才能護她一世周全。”皇後跪在地上，這也是她第一次虔誠的求皇上。
龍澤天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夏洛泱，陷入空前的迷茫中，真的要放了她嗎？可是他舍不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