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程嘉言壓着沈薏,深深淺淺地沖刺着,他吻吻她的唇問她:“舒服嗎?”
沈薏被他頂得滿口支離破碎的嗚咽,根本無法說出完整的話,只好用實際行動給他肯定的回答。
程嘉言悶哼一聲,腦中有一瞬空白。因為這一瞬間的空白,一句話脫口而出:“是不是比他給你的更舒服?”
沈薏忽地睜開眸子怒視他,有氣無力地罵:“程嘉言,你神經病!”
“抱歉。”
“神經病!”沈薏推開他的肩膀,撐着床褥往後退。
那緩慢而又毫無章法的摩-擦讓程嘉言擰緊雙眉,他伸手又将她一拉,拖回自己身下,重新把自己完整地送入她的身體。
沈薏不斷罵他:“神經病,你放開我!”
她雙腿亂踢,程嘉言垂下眸,卻趁着她亂動,又把自己往她深處送了送,觸到一處軟肉,像小小的觸角。
沈薏雙腿一緊,腳尖猛地繃直,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肩膀。
“程嘉言!”她叫了一聲,随後全身癱軟。
“就是這裏?”程嘉言微哼,一鼓作氣往那一處撞去。
“程……唔!”沈薏小腹一片酸軟,身上像過了電,從那裏不斷流向四肢百骸。除了喘息與輕哼,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程嘉言額上沁滿汗珠,狠狠撞了幾下,快到了,他停下來問她:“可以嗎?”
沈薏從迷蒙中找回一絲清明,擡擡眼皮瞧了他一眼,說:“不要。”
嗓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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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言聞言最後又沖刺幾下,抽身而出,全都交待在了她的小腹上。
小腹一熱,随後又變成濕涼。
沈薏渾身癱軟地躺在床上,程嘉言拿過紙巾盒替她将小腹上的東西擦拭幹淨。
沈薏閉上眼睛,等他擦拭完畢後,她才猛地擡腿,一腳向他踹去。
程嘉言伸手抓住她的腳,在她腳背上吻了一下,笑了聲,說:“還要?”
沈薏抽腳,沒成功,咬牙瞪着他,說:“程嘉言你真變态!”
程嘉言舌尖頂了下腮幫,哼笑:“只試了最普通的兩個姿勢,怎麽就變态了?”
“別扯開話題!”沈薏伸手扯過被子裹住自己,啞着嗓子說。
程嘉言垂下眸子,過了會兒,傾身過去,隔着被子抱住她,将她撈進懷裏,親吻她的臉頰,說:“抱歉,是我口不擇言。”
沈薏看着窗外。
透過窗簾的縫隙,那輪彎月已經升到正空,今晚天氣好,一朵雲都沒有,月明星稀,窗臺上灑下細細一縷白瑩瑩的月光。
她沒說話。
就像程嘉言在樓下說的,想說的太多,反而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了。
“沈薏……”程嘉言長指撩開她的長發,濕熱的雙唇滑過她的脖頸、肩膀。
沈薏縮縮肩膀,上齒咬住下唇,吞下已經到達嘴邊的呻-吟。
過了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是我的一段時光。”
程嘉言動作一頓,支肘撐在她的上方,勾着嘴角,說:“刻骨銘心?”
他眸光深邃,眼波閃動。沈薏對上他的雙眼,沉默許久,然後點了點頭。
程嘉言哼笑一聲,擡手揉着她的長發,指尖一下一下滑過她的頭皮,沈薏微哼,因他這細小暧昧的動作,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程嘉言過了會兒才開口:“那我呢?”
他注視着她,沈薏想躲,卻被他攫住下巴。
沈薏伸手拍他,他的大手堅硬如鐵。
程嘉言執着地看着她,目光泛紅,又說:“那我呢?”
沈薏抿唇,默了會兒,說:“對不起,我還不知道。”
程嘉言手上猛地用力,沈薏只覺得下巴生疼,悶哼了一聲。
程嘉言回過神,松手,看着她被他掐得通紅的下巴,下颔繃緊。過了會兒,他忽然笑了聲,說:“真好,其實我也有一段刻骨銘心。”
他紅着眼眶從上而下地睨着她,啞着嗓子說:“沈薏,我們扯平了。”
沈薏表情一僵,眼眶驟然聚起兩股熱流。
她忙眨了眨眼,抿着唇別過頭去。
程嘉言紅着眼輕笑,一把掀開被子,把她翻過去趴在床上,提着她的腰磨蹭一會兒,感覺到如潮的濕意後,挺腰進入。
沈薏側臉貼着床單,眯眼看着牆上兩人的影子,不時發出輕哼。
最後出來的時候,程嘉言餍足地壓在她的背上,沉聲說:“我對你,軟硬兼施……”
他探手,握住她的乳,忽然大手一收,沈薏蜷起身子悶哼。
程嘉言又松手,安慰似的揉她,繼續說:“沒想到最後陷入被動的竟然是我。”
他翻身而下,沈薏順勢轉過身,仰面朝上,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地呼吸。
程嘉言動了動,臉頰貼上她綿軟的胸,沒再說話。
沈薏指尖動了動,擡手,輕輕地順過他短而硬的頭發。
程嘉言自嘲地笑了聲,說:“我已經淪為你的選擇之一。”
沈薏閉上眼,手指停留在他的發頂,說:“我從來沒得選擇。”
程嘉言偏過頭,咬住她的乳。
沈薏嘶的一聲,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她低頭看被他咬過的地方,有兩排淺淺的牙印。
程嘉言撐起上身,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翻身仰躺,他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吻她的嘴。
沈薏偏頭躲過,提高聲音:“沒人給我選擇!”
程嘉言轉而親她脖子,含糊說:“閉嘴。”
“程嘉言。”沈薏開口。
程嘉言又擡手捂她的嘴。
沈薏躲避他的大手,說:“程嘉言!”
程嘉言擡頭,看着她:“沈薏,你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沈薏:“程嘉言,你親手拆掉我的城牆時,給過我選擇嗎?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時候,給過我選擇嗎?你們達成協議,決定誰退出誰留下的時候,給過我選擇嗎?”
程嘉言沉默,過了會兒說:“今天太晚了,早點休息。”
沈薏別過頭,沒吭聲。
程嘉言說:“我帶你去洗澡。”
沈薏沒說話。
程嘉言抱起她走到洗手間,站在花灑下與她一起洗了澡。
洗完澡出來,程嘉言把床單一掀,說:“有幹淨的床單嗎?”
沈薏從旁邊的衣櫃裏找出一條新床單,鋪好。
窗外的彎月漸漸西斜,窗臺上那縷細光跟着月亮悄無聲息地轉動。
沈薏側身躺着,程嘉言從後面抱住她,說:“睡吧。”
沈薏又看了一眼那縷光,然後閉上雙眼,說:“晚安。”
程嘉言摟緊她的腰,說:“晚安。”
過了會兒,久到沈薏以為他睡着了,他再次輕輕開口,說:“沈薏,今晚的月色真美。”
沈薏轉過身,與他面對面躺着,右手輕輕按住他左胸口的疤。
次日,沈薏被照到眼皮上的太陽叫醒。随着樓下老夫妻的争吵聲、遠遠的嬰兒啼哭逐漸傳入耳朵,她才真正清醒過來。
身邊程嘉言已經不在,她起身,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大門咔嚓一聲,程嘉言提着早餐進來。
他把早餐放到茶幾上,沈薏含着牙刷出來看了他一眼。
程嘉言說:“去店裏嗎?”
沈薏吐掉牙膏,說:“不去了。”她漱完口,又說,“拆遷通知出來了嗎?”
程嘉言說:“已經出來了。”
“嗯。”
沈薏洗完臉,坐到沙發上吃早餐,拿起半根油條遞給程嘉言,說:“吃嗎?”
程嘉言張嘴從她手上咬過。
解決完早餐,沈薏說:“我要去醫院看看爸爸,已經一個月沒去看過他了。”
“他情況不錯。”
“嗯?”
“我三天前剛去過醫院。”
“哦,謝了。”沈薏垂下眼,“突然沒事可做了。”
“出去走走?”
沈薏點點頭:“我拿個手機。”
走出門外,江尋白正好跑完步回來,看見沈薏,說:“喲,回來了?”
沈薏挑了挑眉。
江尋白說:“你命可真大,這麽大的車禍都沒事。”
“你想說什麽?”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呗!這不,終于讓你等到拆遷通知,一百萬就這麽進你口袋了。恭喜啊!”江尋白不鹹不淡地說。
沈薏扯扯嘴角:“多謝。”然後繞過她走下樓梯。
程嘉言跟着她走出單元樓,說:“你成富婆了。”
沈薏說:“到市中心的新樓盤買套一百平的毛坯房還得再貸款一百萬。”
程嘉言笑起來,攬住她的肩膀,說:“俗。”
“不好意思,窮慣了。”
沈薏說完,眸光下意識一轉,忽然停在對面街角的轉彎處。
那裏立着一個橙黃色的大垃圾桶,就在那個垃圾桶後面,一個精瘦的人影一閃而逝。
她腳步頓住,如果不是因為之前被綁架吓出了幻覺,那麽這個人影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程嘉言見她忽然不走了,問她:“怎麽了?”
沈薏擡頭看他,說:“那個潘傑現在在哪兒?”
程嘉言臉色一沉,說:“警方在通緝。”
沈薏說:“我剛才好像看見他了。”她指着對面街角的垃圾桶,“就在那兒。”
程嘉言順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垃圾桶後面是條只容兩人并肩經過的小巷,這裏常年照不到太陽,地面潮濕,泛着陣陣惡臭。這小巷很長,一直到很遠的盡頭,才能看見亮光。
沈薏來到他身旁,說:“會是他嗎?”
“小心點總沒錯。”程嘉言說完,抱住她,說,“抱歉,讓你擔驚受怕了。”
沈薏被他擁入懷中,愣了愣,過了會兒,才伸手,抱住他的腰。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程嘉言放開她拿出手機,是丁步。
丁步在電話那頭說:“程哥,沈姐在你身邊嗎?”
程嘉言應了聲,垂眸看了沈薏一眼。
丁步說:“程哥,我找好飯店了!”他說着,報了一串地址。
程嘉言說:“好,晚上見。”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