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也混蛋,(1)
玉樓春上了車,車子立刻往回京的方向駛去。
還是來時的模樣,三個人在後排坐着,只是心境早已不同。
莊墨看了一眼玉樓春的面色,關切的問,“小樓,你還好吧?”
玉樓春微微一笑,“謝謝教授,逛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喔,好,好,那現在餓不餓啊,車上還有吃的東西……”莊墨一邊問着,一邊去包裏翻找。
玉樓春忙笑着制止,“不用了,教授,我回學校再吃吧!一會兒就到了!”
“呵呵呵,也好,小樓啊,剛剛和扈村長去哪兒逛了?”他随意的問。
玉樓春也漫不經心的道,“去了山下,看了看風景,那裏的空氣真心不錯。”
莊墨點了下頭,又皺眉似有些為難的問,“嗯,那個扈村長沒有說什麽吧?”
玉樓春笑笑,“沒有啊,就是聊了幾句風土人情什麽的。”
“呵呵呵,那就好,我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看着他倒是挺老實本分的,就是……對我們有點熱情過度,呵呵,我以為他是有什麽所圖,看來是我想多了!”莊墨釋然的一笑。
玉樓春似不以為然的道,“這裏的人民風淳樸,沒什麽戒心,大約對人都是這般吧!”
聞言,莊墨也就感慨了一句,“是啊,這裏的人與京城裏那些自诩聰明的人可是大不一樣,現在的城裏人誰敢和陌生人亂說話,更別提還熱情相待了!”
聞言,一直沉默寡言的蘇思遠看了玉樓春一眼,忽然開口問,“學妹喜歡這裏嗎?”
玉樓春眸子閃了閃,“嗯,我喜歡原始淳樸的地方,我家便是這般。”
“學妹家是哪裏?”他又問。
“秦嶺。”
“秦嶺?”他皺眉重複了一遍,像是沒聽過這個名字。
玉樓春淺笑着解釋,“是一個很偏僻原始的地方,也是在山裏,風景比這裏要好看些,不過進出的路有些難走,學長将來若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蘇思遠點了一下頭,“好。”
玉樓春又笑了笑,看了一眼車裏,轉了話題,“教授,那些挖出來的東西呢?”
聞言,莊墨一嘆,“都在前面那輛車裏呢,那是文物,是要被國家收藏的。”語氣一頓,他又多加了一句,“不過你放心,有蘇館長在,那些東西不會被人眼饞了去,一兩銀子都少不了。”
就是王家的人跟來,在蘇館長手裏想貪點東西,也是不可能。
玉樓春嗯了一聲,絲毫不懷疑,“有蘇館長在,确實安全多了!”
換成其他人,她都會擔心,那些東西最後能有多少是真正進了博物館的?
來執法的那個王隊長,那眼睛裏的貪婪,看的令人作嘔。
莊墨就又感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還是正義昭昭,要不然……該多麽絕望。”
“嗯,教授說的是。”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似是都沒有太多聊天的情緒,也或許是累了,各自依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一路順遂。
玉樓春偶爾睜開眸子,博物館的車還是在前面,只是那輛寶藍色的車不知道去向了。
她再次閉上,想着看到的畫面,看到的……一個個事實。
扈村長果然也是認識她的,不,應該說是知道,知道她的身份,卻又不能相認。
她也是!
所有的一切都還不明朗,冒然翻出自己的身世,只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和傷害。
玉家在史冊上的歷史都被強硬的抹去,更何況是玉家的人?
所以,父親才不允許她來京城,更千叮萬囑她不許輕易露出鑒玉的天賦,雕刻玉石的本事就更不準對外顯露,當時她只是以為父親不想她鋒芒太盛,招了嫉妒,卻原來是……
父親是怕引起某些人對她的關注和猜測吧?從而再牽扯出她的身世?
甚至他們的名字也改了,玉字落在了最前面,這樣就不會有人再懷疑。
那扈村長呢?還有阿武,花伯,甚至尋玉齋的那個老金,他們都和自己有關,也都對她有着超乎尋常的那份愛戴和敬重,這是為什麽?
她的異能只能面對面時,看到他們一時的想法,對于壓在心底沒有被翻動的秘密還是無法窺探。
她想了一路,得出的結論也不過是自己的猜測,他們的祖上應該是和自家有淵源吧,曾經得過玉家的恩惠,所以對玉家的遭難很悲憤痛心,也相信玉家不會後繼無人,這才找上了她?
父親呢?
父親又知道多少?
她沖動的很想打個電話,把這一切都剖開來問個清楚,最後卻還是嘆息一聲,壓下了!
他們不和自己相認,定然有他們的顧忌,而父親隐瞞不說,也有他的考量和擔憂,若是說開了,或許背負的沉重更多。
不過電話還是要打一個的,至少這件事要跟父親說一聲,聽聽他的意思,事先知道不知道。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口,這會兒三點多,學生們都在上課,沒什麽人。
莊墨睜開眼問,“小樓,我要跟着蘇館長去博物館,看看那個小箱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已經聯系好開鎖的師傅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玉樓春搖搖頭,“謝教授,我就不去了,一會兒我弟弟過來,我留在這邊等他。”
邊等他。”
“喔,這樣啊,那好吧,呵呵呵,有點可惜了,還想帶你一起去先睹為快呢,不過陪自己的弟弟更重要。”
“嗯,謝教授,一會兒您看了後拍幾張照片傳給我吧。”
“行,不過看照片和實物還是不一樣啊!”
“實物也會親眼見到的,既然進了博物館,早晚都要面世給人看的不是嗎?”玉樓春漫不經心的道。
聞言,莊墨卻是表情複雜了,片刻,笑着道,“對,早晚都會面世給人看的。”
玉樓春下了車,沖着兩人揮揮手,車子再次開動離去。
她站在原地等到車子不見了,才冷笑一聲,就算是有人想要阻止那東西面世,她也不會允許!
她轉了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棵樹下,空蕩蕩的,沒有熟悉的身影。
她懊惱的咬咬唇,見鬼,難道她還盼着他在這裏等她回來不成?
玉樓春進了學校,直奔武館,找到那家散打班,推門進去,裏面靜悄悄的,只有阿武一個人,正在接電話,看到她進來,怔了一下,匆匆挂了電話,似乎有些緊張。
那模樣像是怕被發現什麽似的。
玉樓春微微一笑,看着他有些慌亂的眼,問道,“阿武,能幫我一個忙嗎?”
聞言,阿武更有些驚異,不過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好,你說。”
“幫我打個電話,卻不要對方查出是誰打的。”她平靜的一字一句道,她相信他能做到,而且她也相信他不會有懷疑和猜忌。
因為,他和她的目标是一樣的。
“行!”阿武點頭,“打給誰?”
“媒體!”
他又驚異了下,然後才斬釘截鐵的應到,“好!”
玉樓春促狹的笑了,“不問問我要讓你說什麽就都答應了?”
“啊?我,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做壞事,所以我就……”他漲紅着臉,費力的解釋。
玉樓春呵呵一笑,“逗你的,确實不是壞事,是這樣的,在秀嶼鎮發現了一出古墓,挖出不少的文物寶貝,現在這世道還不幹淨,若是不攤開在公衆的視野裏監督着,背後指不定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
“我懂了,我這就打,你放心,事後絕對不會讓人查出電話是誰打出去的。”他似乎有些激動,語速很快。
玉樓春點頭,“好,謝了,阿武。”
阿武搖搖頭,拿出手機快步走進更衣室,過了五分鐘不到,他就出來了。
“那個,電話都打了,我多通知了幾家,都是很權威人氣很旺的媒體。”
“好!”她笑了,那些媒體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一定會去圍堵采訪的,到時候關于古墓的新聞就會鋪天蓋地的傳遍全國,就算是有人再想攔着、遮掩着,也是捂不住了。
玉家的名字,消失了那麽久,會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
“那個,你為什麽會想着讓我來幫你打,你就不怕……”阿武糾結着問,似乎有點擔憂她這麽容易就去找別人幫忙,還是幫這麽重大的事。
玉樓春笑得很誠摯,“因為我相信你!”
阿武身子一震,“相信我?”
“嗯,相信你是一個好人,一個維護正義、有良知,知恩圖報的好人!”
聞言,阿武垂下頭,眼眶似乎有些漲。
玉樓春又道,“阿武,你電話號碼跟我說一下,以後若有事,我找你幫忙方便些。”
阿武又猛地擡頭,片刻,啞聲道,“是!”
玉樓春離開武館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沿着路邊的石子路慢慢的走着,眼裏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離着真相也越來越近,那層迷霧似乎要消散了去,只是心情卻越發的重,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自己該要怎麽辦?
玉家面對的都是什麽樣的敵人?
能夠操控歷史的的人,手腕勢力該是多麽強大?
時隔幾十年,他們還會放過玉家嗎?
這麽大的天下,可還有玉家的立足之地?
想到黃花溪的滿目蒼夷,她的脊背又生出一陣寒意。
拿出手機,她沉吟了片刻,還是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被接起來,“小樓啊,你怎麽打電話來了,有事嗎?”
電話裏的聲音慈愛又帶着驚喜的關切。
玉樓春心裏一暖,那些寒意沖散了去,“媽,瞧您說的,沒有事就不能打給電話給您啊。”
“呵呵呵,媽不是這個意思,媽當然是盼着你打了。”
“嗯,這還差不多。”玉樓春嬌嗔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又問,“我爸呢?”
說到這個,電話裏就似抱怨的嘆息一聲,“你爸啊,又去山上了,也不知道那山上有什麽好,那麽大年紀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去,一去就是一天。”
玉樓春心裏一動,“我爸去山上都是幹什麽啊?”
“誰知道啊,每次他都是一個人,說是想清淨清淨,到山上轉悠轉悠,我就不懂了,咱們這裏還不夠清淨的啊,一共幾十戶人家,也沒有來吵他的,他還去山上轉悠什麽,那老頭子也真是……”
玉樓春聽着她媽媽又開始唠叨,忍不住笑道,“媽,我爸才多大年紀,您就喊上老頭子了?”
“六十歲的人了,可不就是老頭子了?”
“媽,在秦嶺,像我爸這個歲數的人可都
數的人可都當爺爺了,您和我爸怎那麽晚才結婚生了我和明明啊?”玉樓春玩笑似的問。
那邊卻默了一下,才笑罵道,“我們提倡晚婚晚育不行啊?”
玉樓春就笑開了,“呵呵呵……”
挂電話時,玉樓春又随意的提醒了一句,“對了,媽,等爸爸回來讓他關注一下電視上的新聞哈。”
“怎麽了?”
“沒什麽,最近發現了一處古墓,出土了很多的文物寶貝,我猜爸爸會感興趣。”
“這樣啊,行,等你爸回來我跟他說一聲。”
“好!”
玉樓春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手機上還沒有傳來任何的圖片,媒體聞風而動,這時候也該到了博物館去圍堵了,新聞用不了多久就會鋪天蓋地的刮起來。
尤其是網絡上,這樣的消息傳播的最是迅猛,簡直猛如洪水,擋都擋不住!
她卻沒有看!
她還在等!
等着演繹的如火如荼,看那些人會是什麽樣的一副嘴臉!
沉澱了一會兒心情,她才給弟弟打去電話,電話接起來,除了清亮喜悅的一聲“姐”還有熟悉的背景音樂聲,竟然是……
玉樓春眉頭一皺,“明明,你在哪裏?”
玉月明激動的道,“在大哥的車上啊。”
果然,又是他,還真是……
“明明,你們怎麽和他遇上的?”
“啊?就是在電影學院恰好遇上了啊,大哥說正好要回學校,然後就順路載我們一程啦。”
這樣的理由,誰也不信,誰也心知肚明,玉月明笑得很暧昧,旁邊夏夜也哼唧了一聲,“長得也不是太好,桃花倒是開的不錯。”
玉樓春揉揉額頭,“那就這樣吧,我在門口等着你們,大概什麽時候到?”
聞言,那端響起的聲音卻成了,“大哥,我姐問你什麽時候到?”
玉樓春面色一黑,這臭小子……
那邊手機已經換了主人,傳來低柔的輕笑聲,“小樓樓,想我了?”
玉樓春咬咬牙,“你想太多了!”
“呵呵呵,再耐心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到!”他似根本聽不到她的話,自顧自的說着,然後還挂了電話。
玉樓春氣惱的喂了幾聲,那邊響起的只有嘟嘟聲,她忍不住低罵了一聲“混蛋!”
罵完了,腿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大門口走去,他說一會兒到,想來是快了。
果然,走到大門口時,遠遠的就見那倆矜貴的白色豪車開了過來,開車的竟然是夏夜,慕容秋白坐在旁邊,笑吟吟的在指導着什麽。
夏夜神情似乎很激動,卻又傲嬌的努力繃着,坐在後面的玉月明也激動的看着,一臉的躍躍欲試。
玉樓春卻黑了臉,那臭小子有駕照嗎?
等到車子停下,她也正好走過去,對着夏夜就劈頭質問道,“你有駕照嗎,竟然就敢開車上路?”
夏夜得意的挑眉,很拽的承認,“沒有!”
玉樓春噎了一下,“沒有你還敢開?”
“沒有駕照,不代表不會開車啊,笨女人……”
慕容秋白忽然插了一句,不輕不重,可語氣足夠讓人乖乖的聽話,“喊她姐,女人這個詞只能是我的。”
聞言,夏夜撇撇嘴,卻還是老實的喊了一聲,“姐,我會開車,只是還沒有拿到駕照。”
打了一棒子,還要再給甜棗吃,才附和一張一弛的讨好小舅子之道。
慕容秋白這時就笑着看向她,“小樓樓,放心,我這不是在邊上指導着麽,不會讓他出事的。”
玉樓春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那也不行!”
慕容秋白立刻一副妻管嚴的模樣,好脾氣的道,“好,以後都聽你的,不會了。”
玉樓春哼了一聲,“還不都快下來?”
夏夜哼哼唧唧的開車門下來,咕哝了一聲,“男在上,女在下,怎麽能讓女人翻了天去?”
慕容秋白就對着他暧昧的眨眨眼,低聲道,“不懂了吧,偶爾換一下位置是夫妻情趣。”
“難道你們已經……”夏夜邪惡的指着兩人。
玉樓春羞惱的拍了一下他腦袋,“把腦洞關了,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哎吆,女人,你又粗魯!”他還沒有喊完,那邊的慕容秋白也彈了他一下,“又忘了是不是,女人只能我喊。”
夏夜抱着頭,躲得遠了些,“你們倆能不這麽婦唱夫随嗎,老子的頭都被打爆了,哼!”
“該!”
兩人竟然異口同聲,說完後,慕容秋白笑得像是吃了肉的狐貍,那雙眸子蕩漾着琥珀般的光澤,美的令人炫目,“小樓樓,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玉樓春輕哼一聲,撇開臉。
玉月明從後面纏上她的胳膊,“姐,你說的那張通行證呢?快給我瞧瞧呗。”
玉樓春從包裏取出來遞給他,有些不甘的道,“這是某人送給你的,不用謝我。”
玉月明拿着卡翻來覆去的看,“呵呵呵,姐,我早就猜到了,是大哥對不對?”
玉樓春也打了他腦袋一下,“臭小子,讓你們一個個胳膊肘都往外拐。”
玉月明怪叫一聲,也抱着頭躲遠了,和夏夜一起去研究那張卡了。
慕容秋白這才靠近她,低聲道,“今天有沒有想我?”
玉樓
玉樓春搖頭,“沒有。”回學校時那見鬼的期待不算!
“小樓樓真傷人,我可是惦記了你一天,出去那麽遠的地方也不跟我說一聲。”他語氣幽幽的,卻又溫柔的幫她拍了一下褲子上,那裏沾了一點土。
玉樓春看着他,“你知道我去哪了?”
“嗯,秀嶼鎮對不對?”
“你又監視我……”她惱恨不已。
他忙握着她的手,笑着解釋,“小樓樓,我可沒有監視你,是猜的。”
她想甩開他的手,他卻握的很緊,“我真的很想你,守着你弟弟又不敢太親密,就讓我握一下手,算是安慰獎好不好?”
玉樓春看了那邊兩人一眼,他們回頭沖着她暧昧的眨眨眼,又低頭去看卡,她咬咬唇,不再掙紮,語氣卻還是不好,“你是怎麽猜到的?”
慕容秋白因為她的乖巧,心裏滿足的嘆了一聲,能有這樣的進步也真是不容易啊,他笑吟吟的到,“難道小樓樓還沒有看網上的新聞?”
“什麽新聞?”這麽快就出來了?
慕容秋白拿出自己的手機,随意的點了幾下,把畫面給她看,“就是這個,發布了沒有幾分鐘,便占據了所有網站的頭條了,點擊已經幾千萬!”
玉樓春看過去,畫面上拍的正是在博物館的一幕,多家媒體的長槍短跑對準了從車上下來的幾人,蘇館長,還有莊教授,似是在解釋着什麽。
下面是記者們激動人心的報道,一個個的字眼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令人亢奮。
人們對于神秘的東西總是會有種一窺真相的魔力,越是不知道的,越是想弄清楚,尤其還是隔了幾百年出土的文物,還有那個上了鎖的小箱子。
所有的東西都在鏡頭下曝光,打上醒目的特寫。
她不知道阿武是怎麽說的,效果是出奇的好。
如此一來,不管是誰想再出手阻攔,都晚了。
人們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是出閘的猛獸,你越是想攔,它便沖撞的越是瘋狂。
她一條條的看着,在文中的最後,她終于找到自己想知道的,有關方面已經開口,那個上鎖的神秘箱子會在媒體的見證下,共同開啓。
這意味着什麽?
那些東西終于會大白與天下了。
十二生肖,十二生肖……沒錯,她抱着那個小箱子時,感受到的就是那裏面裝的也是一套完整的十二生肖!
“小樓?”慕容秋白疑惑的喊了一聲,她的表情實在是……
玉樓春回神,收回視線,“怎麽了?”
慕容秋白失笑,“你剛剛看的太投入了。”
玉樓春看先遠處,“我是學考古的,對于這些東西自然比你們要更着迷些。”
慕容秋白卻對她這樣的解釋不信,不過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走吧,網上說的都多少誇張了些,用不了多久就會出正式的官方新聞了。”
他收起手機,拉着她往學校裏走。
那兩人也研究的心滿意足,見他們牽手的樣子,一個暧昧的傻笑,一個哼唧着撇開臉,“秀恩愛,虐單身狗呢?”
慕容秋白有些得意的挑眉,笑着道,“你們上了大學了,也可以找人秀恩愛。”
夏夜不屑的擺擺手,“老子才不要,女人都麻煩死了。月明,你也不要找。”
玉月明“啊”了一聲,又嘿嘿的笑,“我倒是想找個我姐這樣的。”
慕容秋白點贊,“好,有眼光!”
夏夜卻別扭的嗤了一聲,“她有什麽好?”
玉樓春不滿的又要去追打他,“臭小子,不收拾你,你就皮癢是吧。”
“啊,又打我,請老子吃飯當賠償!”
“就知道吃,不是想逛學校麽,看完了再去!”
幾人打打鬧鬧的沿着學校逛着,宏京大學作為百年名校,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極好的,更是其他學校不能比的,建築,風景,人文氣息,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
玉月明和夏夜漸漸的也看得眼眸亮亮的,一臉的向往起來,尤其是走到籃球館和足球場那裏時,更是移不開步子,兩人都熱愛運動,宏京的運動會場都是依着國家級比賽的級別來建設的,那份高大上不言而喻。
“姐,好想來這裏打球啊。”玉月明指着籃球館激動的說道。
夏夜則看着不遠處的足球場,“還是踢球更爽!”
玉樓春還沒有說話,慕容秋白就接了過去,“可以,以後你們想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給你們安排。”
“真的?謝謝大哥。”
夏夜咕哝了一聲什麽,玉樓春卻是聽到了,一時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他說,“這是大哥,還有個二哥呢,不過依着那個的泡妞智商,估計是要淘汰了,唉,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幾人走開後,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向大少臉色不是很好看。
閻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自家少爺這般不發飙的樣子有些心裏難受,和現在的安靜相比,他倒是寧願少爺吼上一番,甚至跑過去打上一頓都行。
“少爺,要不我去……”
向大少冷聲打斷,“不用!”
“少爺……”他還想再勸,被拒絕了也是可以再繼續追的嘛,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就都有機會,不是那個還說過結了婚都能紅杏出牆?
向大少猛地轉了身
猛地轉了身子,強迫自己不再看,“爺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閻華低頭,不敢再說話。
片刻,向大少卻又咬牙切齒的道,“特麽的以為爺真的想追她啊,她又不是人民幣,爺會追着她喜歡?”
閻華聽了這話更難受了,少爺啊,就是人民幣,也沒見您追着喜歡啊?
“不讓爺喜歡是吧?哼,當爺真稀罕呢,她愛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爺從今往後還不管了!她就算是入了迷途……哼,爺也視而不見!”
“對,少爺說的好!”閻華想了想,覺得人家既然現在選了慕容少爺,依着慕容少爺的手段,少爺的智商是肯定不夠的,所以既然已經成了定局,倒不如來個痛快的,勸少爺徹底放下算了,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誰知,聞言,向大少卻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閻華傻愣愣的眨眨眼,“啊?少爺難道還想繼續助人為樂?”
向大少聞言又羞惱成怒了,“特麽的爺想怎樣就怎樣!”
閻華下意識的就接口,“那您昨晚為什麽不跟着瑞安一起去阻止啊……”
話一出口,他就捂住了罪,壞了,戳到少爺的痛處了。
果然,向大少又不說話了,轉了身子,看向外面,那幾人的影子早已不見。
閻華恨不能抽自己幾個耳刮子,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這個幹什麽……
“他們……真的在一起睡了?”
“啊?這個,這個……”閻華一臉的為難,還有不忍。
向大少臉色更難看,磨磨牙,“說!爺沒有什麽受不住!”
“那個,其實我也不太确定,我又沒跟去看,不過就是聽瑞安咕哝了幾句,說什麽準備小雨傘,還有想去月嫂中心培訓之類的……”
向大少皺眉,“小雨傘是什麽?昨晚下雨了?”
閻華憋的臉漲紅,最後看自家少爺真的是一臉的天真茫然,還是開口艱難的解釋,“那個小雨傘是那個東東的小名。”
他這麽一解釋,向大少更愣,“什麽東東?”
“就是那個……”閻華比劃了一下,說的明朗了一點,“套套。”
媽呀,這年頭,像自己少爺這麽純情的少男是不是都可以當成國寶保護起來了?
“什麽套套?”向大少似懂非懂,又似乎有些不願相信和面對。
閻華痛苦的又比劃了一下,“往這裏戴的……”
嗚嗚,一定要說的這麽直白嗎?其實人家也是很純潔的好不?
向大少終于懂了,一張俊顏也黑的無與倫比,“特麽的她竟然,竟然,竟然敢打野戰?”
“噗……”閻華使勁的擺手,“少爺,我覺得應該不會,瑞安去的時候,我偷偷看了,就帶了吃的喝的,還有一張防潮的墊子,還有一條毯子……”
越說,他越是氣弱,咦?貌似打野戰的準備也齊全了……
果然,向大少低吼道,“特麽的地上有鋪着的,身上有蓋着的,還缺什麽?”
閻華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小雨傘,還卻小雨傘,少爺,我聽瑞安嘟囔了,好像是他要去買小雨傘,被拒絕了,他還很憂桑……”
誰知,這話一說,向大少的眼底都噴火了,“這麽說,是什麽防禦措施都沒有,就沖鋒陷陣了?”
“啊?”好像是這樣沒錯,噗……
“你剛剛說的那個月嫂又是什麽鬼?”向大少冷靜了片刻,又一字一句的問,像是自虐一般,非要逼着自己徹底心如死灰。
“啊?那個就是,就是瑞安說想去培訓一下,好将來帶小包子……”閻華越說越絕望,完了,完了,連小包子都快誕生了,那少爺……
向大少忽然大步離開!
閻華失聲喊道,“少爺,您要去哪兒?”
“拳擊室!”
“少爺,您一定要想開啊,嗚嗚……其實還是有機會的,您若是真的想要,就去搶過來啊……”就是不要自虐,屬下看着都心疼了。
誰知,向大少頓住步子,平靜卻沙啞的說了一句,“誰的女人爺都敢搶,可唯獨秋白的……不行!”
聞言,閻華更想哭了!
兄弟妻、不可戲,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懂,兩位少爺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親如手足,少爺唯一的錯誤,便是比慕容少爺晚了一步,否則,若是玉同學先選的少爺,他相信慕容少爺也不會搶!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沒有緣分?
這裏發生的一切,走開的幾人當然不知道。
此刻,他們已經把學校逛了一個遍,夏夜開始嚷嚷着肚子餓了,玉月明也說腳累了,慕容秋白在玉樓春發話前,先一步開口,“我請你們吃如何?就當是為你們面試成功慶祝了。”
夏夜立刻同意,“哦耶,去哪兒?”
玉月明卻看向玉樓春,“嘻嘻,姐,你來決定吧。”
聞言,玉樓春沒說話,慕容秋白也低頭看向她,眼神溫柔,“對,小樓樓來決定,我們都聽你的。”
夏夜就哼唧了一聲,“注意男人的節操啊喂!”
慕容秋白就茫然無辜的反問,“節操是什麽?”
夏夜一噎,片刻,咕哝了一聲,“确實,男人哪還有節操那玩意兒?”
玉月明就抿唇低低的笑起來。
玉樓春羞惱的瞪了某人一眼,某人還是一臉的深情款款,等
情款款,等着她這個女王發號施令。
她沒好氣的道,“你請客,問我幹什麽?”
慕容秋白就笑吟吟的道,“呵呵,小樓樓的意思是我來決定了,那好,咱們去那裏如何?”
他手臂一指,幾人的眼神都順着看過去,玉樓春眼眸眯了一下,那裏的旋轉餐廳可是奢侈着呢……
玉月明不解的問,“那裏是什麽地方?不是圖書館嗎?”
“呵呵,是圖書館,可是在頂層有一間餐廳,氣氛還不錯,還有個空中花園,邊吃邊賞景,如何?要不要去試試?”
夏夜已經邁開步子,“還有什麽好說的,走着!”
玉月明也呵呵的笑着跟上,還對着後面的兩人揮揮手,“姐,大哥,我們先走着,你們慢慢在後面哈。”
玉樓春急切的喊,“等等,一起走。”
“不要啦!”玉月明擺手。
夏夜回頭嗤了一聲,“笨,我們是單身狗,怕被虐!”
聞言,慕容秋白笑得更加歡愉。
玉樓春卻羞惱了臉。
片刻,直到那兩人坐了電梯走了,慕容秋白才牽起她的手,低柔的笑着道,“走啦,我們坐下一趟上去。”
玉樓春掙了一下沒掙開,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往前走,“乖,聽話。”
那哄小孩子似的語氣,溫柔寵溺的像是要把人融化了,她忽然心裏一酸,似乎從來沒有人這般對自己過。
父母對她當然也是極好的,但是卻也不會溫柔寵溺的把她這般似是要捧在手心裏,弟弟與她也親密,可那是親人,少了悸動,前世的夏中天,說起情話來也溫柔刻骨,只是拿她更多的是當成女人,一個可以和他比肩的女人。
可是此刻,他是把她當成小女生來呵護,來疼寵!
且真心的沒有一絲虛僞!
她因為能看得到,所以心裏亂了。
兩人進了電梯,她還低着頭,身邊的慕容秋白忽然用手擡起她的下巴,“小樓樓,你再這個樣子,我可就忍不住了。”
玉樓春身子一顫,眼神躲閃開,才發現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這個事實,讓她心裏更加慌亂,“慕容秋白,你放手!”
他眸底灼灼的火花像是要把她燒着了,她有些怕了。
怕的不是他越來越熱情,而是自己的抵抗越來越薄弱。
慕容秋白縱容的嘆息一聲,“小樓樓,為什麽你的臺詞就只有這一句?放手,放手?唉,我是不會放的!”
“你……”
“以後能不能把這句臺詞改成……親愛的,我想你,求抱抱!”
玉樓春羞惱的斥道,“你做夢!”
這麽肉麻的話,打死她也說不出來!
“呵呵呵……這幾句你哪一句不滿意,我們可以商量着改啊,親愛的太肉麻了?不然喊一聲秋白試試?”他眸子裏閃着期待的華彩,令人心悸。
她有些懊惱的撇開臉,“不要!”
“試試嘛,就一聲好不好?嗯?”他卻步步緊逼,一只手臂不動聲色的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