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1)

玉樓春對這倆人也是無語至極,自己就要走過去開箱子,見狀,慕容秋白什麽酸意都沒有了,忙換上一張溫柔讨好的笑臉,攔住她,“怎麽能讓小樓樓親自動手呢,傷了你嬌嫩的皮膚我可是會心疼的。”

玉樓春俏臉一紅,瞪他一眼,他猶自拿着肉麻當有趣,看着她的眼眸深情不移。

蕭何艱難的咳嗽兩聲,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他認識嗎?說好的優雅矜貴、淡漠疏離呢?說好的高高在上、雍容持重如王子呢?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不要臉的流氓加無賴……

咳咳,他連腹诽都不敢深入,他還是開箱子吧,他不怕傷了嬌嫩的肌膚,嗚嗚……

箱子封的很嚴實,因為裏面裝的都是貴重之物,又怕磕碰,所以一層層包的甚是小心講究,玉樓春不放心,還是走過去看着,等到箱子裏的玉器發出溫潤的光澤來,一件件都完好無損,她才松了一口氣。

而蕭何盯着箱子裏的玉器,不敢置信的驚嘆着,“這就是小樓尋來的?”

玉樓春随意拿起一件來,點點頭,“嗯,這次我先要了一百件,物以稀為貴,咱們貴在精不在量。”

她的話,蕭何暫時聽不進去,他的眼裏腦子裏都被眼前的這些玉器所吸引,哪怕他以前對玉石并沒有多少研究,也不是多喜愛,可看着這些,他還是震撼了,還是從心底發出的那種掩飾都掩不住的震撼。

一件件玉器并非是雕刻的多麽精美絕倫,也不是複雜的驚天動地,相反,大多是簡單的,可越是簡單越是驚豔,那種古樸的優雅,那種沉靜的溫潤,讓人心動不已。

蕭何的表現,玉樓春并沒有多少意外,前世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的震動驚豔,她尚且如此,其他人見了又怎麽會躲得過去?

慕容秋白也拿起一件玉器摩挲着,眸子裏光彩一閃,倒是沒有說什麽。

另一個箱子也打開了,除了女子佩戴的手镯,還有男子可以用的戒指,暖白色的純潔無垢,杏黃色的矜貴大氣,淡綠色的清新可愛,還有浪漫的紫色,豔麗的紅,神秘的墨黑,讓人目不暇接。

蕭何看得眼眶都發熱,一樣樣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感受那份久遠而古老的韻味。

慕容秋白也拿起一只戒指,随意套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然後笑着問她,“小樓,好不好看?”

玉樓春看過去,他選的是暖白色的,美則美矣,可他的肌膚本身就白皙如玉,所以戴上後不太顯,于是她搖搖頭,拿出一款杏黃色的來,也沒有多想就給他套在了無名指上,“嗯,這樣好看多了。”

慕容秋白就笑的更燦爛了,燦爛的讓人嫉妒,連沉浸在玉石震撼裏的蕭何都回了神,酸酸的輕哼一聲,為毛他的小獅子不這麽好騙?嗤,戒指都戴上了,這是要求婚的節奏啊……

玉樓春一開始還有些怔,片刻想到自己做了什麽,頓時臉紅了,就要把戒指取下來,慕容秋白豈肯?笑着舉高了手,“小樓,送給人家了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胡說,我哪有說送給你,還我!”玉樓春掂起腳來就去夠,卻還是差了一截。

“呵呵呵……你明明親手給我戴上的啊,還是無名指喔,原來小樓樓想求婚了是不是,我願意!”

“我不願意!還我!”

“不要!”他笑得風華絕代又欠抽,“這輩子你是甭想收回去了喔。”

玉樓春懊惱,忍不住沖着蕭何到,“蕭何,你還不幫忙搶過來?”

被點名的蕭何懵了一下,“啊?我?”你們兩口子打情罵俏,有他什麽事啊?

“當然是你,這是咱們店裏的東西,你就坐視不理了?”

“呵呵,這個嘛……”他不敢怎麽辦?

“這個戒指的成色至少标價要十萬……”她下了一劑猛藥。

蕭何果然不怕死的想要撲上來搶了,可下一秒,又被慕容秋白似笑非笑的一句話給擋回去了,“看來你還是對那些熱情如火的女人們念念不忘啊。”

聞言,蕭何就什麽戰鬥力都洩了,對着玉樓春勸道,“呵呵呵,那個小樓啊,你看人家一路上也幫了你不少的忙,又是這個又是那個,還那啥那啥的,咳咳……你送人家一個戒指也是應該的,十萬就十萬,咳咳,禮輕情意重……”

他咬牙吐血,打臉充胖子,內心則崩潰,十萬啊,眨眼就沒了……

慕容秋白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笑道,“你總算說了句中聽的話。”

“噗……”蕭何捂着胸口,他都肉疼的想吐血了,這位怎麽還要殘忍的再插他一刀?

玉樓春見他倆又在刷下限,懊惱的哼了一聲,拿起一件件的玉器,開始往架子上擺放,不再理會兩人。

見狀,慕容秋白也笑着去幫忙,她擺,他負責遞,殷切而體貼,又無賴的讓你拒絕不了。

蕭何嘴角抽搐着轉了身子,離着秀恩愛的兩人遠遠的,免得被虐。

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兩箱子的玉器便擺滿了,一樓主要是佩戴的飾品,二樓則是相對大一點的擺件,為了怕客人挑選的時候不小心摔碎,所以每一件玉器都是放在特意打造的玻璃盒中,燈光打在上面,那些晶瑩剔透的光彩更加熠熠生輝。

店裏本就裝飾的古色古香,此刻因為有了這些古樸雅致的玉器,那股子韻味更濃厚了。

蕭何失神的看

蕭何失神的看了一遍,才像是忽然想到什麽,認真的問,“小樓,你尋得這些貨價值多少?”

玉樓春默了片刻,平靜的道,“一千萬左右!”

蕭何像是聽到了一個天文數字,失聲喊道,“多少?一千萬?”

聞言,慕容秋白唆了他一眼,“蕭大少爺,你聲音再高一點,這些玉器都要被震碎了。”

“我……”

“依着你蕭家的財力,一千萬至于讓你這般?還是說對我家小樓樓舍不得,嗯?”最後那個字就帶了一點危險,又似期待,他舍不得好,最好退出,然後自己就有機會了。

可蕭何搖搖頭,苦笑道,“我不是舍不得,而是真沒有啊,蕭家的財力你還不知?就算有錢那也不是我的好麽?我都被逐出家門了,我那點工資可都用在店鋪的租金和裝修上了,別說一千萬,現在就是十萬我都拿不出來了……”

不然剛剛他能不要命的去搶?

十萬啊,他又心疼的想哭了。

聞言,慕容秋白想到蕭家的事,眉頭一皺,忍不住道,“你現在搬出祖宅,想回去可就難了,而且正好趁了他們的意,以後想争家産就更沒有你的份了。”

蕭何眸色一黯,又自嘲的笑道,“就算是我不走,家産也是被那兩房人霸占着,争不過的,還不如走出來自己創一份家業。”

“這麽做,可不是你蕭大少爺的風格。”

“呵呵……不是也得是,都是命啊,我們這一房在老爺子那裏不得臉,京城人誰不知?”

聞言,慕容秋白想到久遠的那一樁傳言,不再說話了。

蕭何又自嘲的笑笑,這才看向玉樓春,恢複了之前苦逼的模樣,“小樓,怎麽辦?你財大氣粗的搬回這些玉器,就算人家不要全款,定金也得百十萬吧?我現在真的是一窮二白,天天吃土……”

玉樓春心裏還有些起伏不平,她剛剛竟然從蕭何的眼裏看到一樁舊事,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家裏這般不安生,豪門世家龌龊肮髒的事情也不少,不過這一件……

不知為何,她莫名的覺得悸動了。

直到聽到蕭何的哭訴,她才從沉思中回神,“不用付定金,等到我們賣了後再付錢就好。”

聞言,蕭何驚異道,“納尼?還有這等好事?”

玉樓春點點頭,若是換成別人,她一件玉器也帶不走,可是金叔自然就沒有什麽不可能了。

甚至金叔連錢的事情都沒有提,還是她開口提醒了,金叔才随意的說了一句,“玉石都是撿來的,打磨成器也是消磨時間,你喜歡就拿去,等賺了錢,随便給一點就行。”

蕭何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小樓,你是不是遇上騙子了?”

玉樓春瞪他一眼,“胡說什麽?人家騙咱們什麽?”

蕭何下意識的點頭,“也對,我都要吃土了,沒什麽可被惦記的了,那他是圖什麽呢,難道……”他想到什麽,直直的盯着玉樓春,“難道是圖你的美色?”

“咳咳……”

慕容秋白笑着摟住她的腰,警告,“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呃?對,對,該緊張的人是你,呵呵呵……”

慕容秋白又輕哼一聲。

玉樓春揉揉額頭,解釋道,“山裏人淳樸,他們看不到這些玉器的價值,所以才讓我先拿走好不好?”

這個解釋,蕭何雖還有些覺得不對勁,卻是可以接受了,還一臉慶幸,“淳樸好,淳樸的人傻好騙……”

玉樓春嘴角一抽,卻也沒有再多解釋,只是提醒他,“這事你可不要說出去,這是咱們和其他店競争的絕對優勢了。”

她現在其實也不擔心會有人跟風模仿,玉家的手藝要是能那麽輕易簡單的被複制了去,玉家也就不是百年世家了,而且那裏的礦石資源,她也已經跟金叔說了,一定要趕在所有人聞風而動時,把玉琉閃的開采權抓在自己手裏,尤其是山脈背面的那個翡翠礦,那才是真正的寶藏。

蕭何用力的點頭,“那是必須的。”

“嗯,還有一件事,關于招聘人……”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蕭何打斷,“小樓,招人的事就你來決定吧。”

“嗯?”玉樓春一時有些不解。

蕭何收斂起嬉鬧,語氣認真道,“小樓,這裏的一切你都放心的交給我來辦,至于人手,我想讓你來挑選。”

“你就那麽信我?不怕用的都是我自己的人?”玉樓春心裏一動。

蕭何笑起來,“若是不信你,我怎麽會敢把全部身家都交給你?”

“蕭何……”

他又打斷,“小樓,你放心去選,是你的人我就更放心了,說實話,咱們這店開起來,瞪将來名聲打出去以後,若沒有自己人看着,我還真是不放心。”

玉樓春想了想,點頭,“好,人手我來找,不過做賬的人你也尋一個,兩個人一起理賬目,也好有個監督的,更放心。”

蕭何擺擺手,不以為意的道,“沒必要,我信你……”

慕容秋白卻插了一句,“有必要,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難道你和我家小樓的關系已經親密無間到更深的地步了?”

更深的地步是什麽?

當然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才不需要算賬,賺來的都屬于共同財産……

“咳咳咳,好吧,我找,找一個來一起

一個來一起管賬。”蕭何抹了一把汗。

慕容秋白這才輕哼了一聲,表示放過。

玉樓春嗔了拈酸吃醋的某人一眼,想到什麽,又問蕭何,“對了,牌匾做好了嗎?”

聞言,蕭何就想到去送字的某只小獅子來,眼神都溫柔了,“已經找人去做了,依着你的要求,上面的圖案手工雕刻,需要點時間,不過咱開業前一定能挂上。”

“嗯,那就好,那個夏夜去給你送字……還順利吧?”

蕭何想起什麽,表情糾結了,“一言難盡。”

玉樓春只欣賞他那淩亂的表情也是夠了,嘴角一抽,“那就算了。”

慕容秋白眼眸一閃,要笑不笑的道,“我怎麽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聞言,蕭何幹笑一聲,裝模作樣的去收拾箱子。

玉樓春拉扯他一把,“沒你什麽事了,要不你回去上課吧?”

慕容秋白頓時幽怨了,“小樓,你攆我走?”

“不是,我……”

“你吃幹抹淨了就打算不認賬?”他繼續控訴。

“咳咳……”玉樓春俏臉羞惱的紅了,某些香豔旖旎的畫面瞬間鋪天蓋地的襲來,她心尖都顫了顫。

蕭何噗了一聲,又嘿嘿的笑,一臉的猥瑣暧昧,“小樓,你這樣做可不厚道啊,怎麽着也得給人家一個名分啊……”

慕容秋白舉起手指,得意的強調“名分早已給了。”

“呵呵呵,對,對,我還是見證人。”蕭何心裏卻腹诽,名分給了你還賴什麽?

“咱們還是說正經事吧。”玉樓春受不住兩人聯手不要臉的戲谑,換了話題,也不再攆某人走了。

“啊?咱們還有正經事嗎?不是都忙活完了?”他還是想繼續那個不正經的話題。

玉樓春沒好氣的指着那兩只箱子,“你看看最底層,還有一些沒拿出來呢。”

聞言,蕭何伸手扒拉了一下,果然最下面還随意的鋪了一層,“這是什麽?拿這些石頭來幹什麽?”

慕容秋白逮住機會就不遺餘力的打擊,借此來發洩他的酸意,“你連這個都不知,你和小樓一起開店真的合适麽?”

“……”他又賣蠢戳到人家的醋壇子了?

玉樓春無奈的解釋,“這是原石,裏面有的藏着玉,有的沒有。”

她這一解釋,蕭何頓時恍然大悟了,“喔,我明白了,這就是賭玉對不對?小樓讓我建造了那座問玉亭就是用來吸引人來賭玉的是不是?”

玉樓春點頭,随意的拿出一塊原石,“嗯,沒錯,賭玉是最原始古老的一種交易方式,卻很吸引人氣,玩玉的人都熱衷這個,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說的就是賭玉。”

語氣一頓,她看了兩人一眼,“你倆個猜一下,我手裏拿的這塊原石裏面有沒有玉,價值多少?”

聞言,蕭何一下子來的興致,灼灼的盯着看了半天,又從她手裏拿過去,仔細的摩挲,原石不大,比他的拳頭大一點,外面粗糙毫不起眼,只能在縫隙上看到一點點的綠,讓人才不至于把它當普通石頭扔了。

可是他研究琢磨了半天也不敢輕易開口,眉頭皺的緊緊的,可心裏又亢奮着,這賭玉果然玩的就是心跳啊。

慕容秋白沒有蕭何那麽緊張,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笑着問她,“小樓,猜對了可是有獎?”

“那猜錯了是不是要罰?”玉樓春反問。

慕容秋白點頭,“嗯,有獎有罰才算公平。”

玉樓春咬咬唇,“怎麽罰?又怎麽獎?”

她怕他提出什麽不要臉的要求,所以事先先說好了,免得他耍無賴。

“呵呵呵,若是我猜對了呢,這原石裏的玉開出來,小樓親手給我打磨一樣物事送給我當獎勵,若是錯了,我就買下來,當你們店裏的第一個客人,至于價格,你來定,多少都可以!”

這樣的要求其實是合情合理的,蕭何首先答應,“好,好,這個懲罰措施好。”

玉樓春咬咬唇,也點頭,“好,價格就定十萬,若是你猜錯了,十萬塊買回去。”

慕容秋白笑着道,“好。”

“那你倆誰先猜?”

蕭何抓抓頭發,“那個,我能退出嗎?”他都吃土了,輸不起啊。

“你輸了不用買、”玉樓春無語的嘆息一聲。

“嘿嘿,這個好,那我就放心了。”語氣一落,才小心翼翼的道,“這裏面一定是玉的對不對?”

玉樓春點頭,“賭的是裏面的玉石成色和多少,能價值多少錢,你倆報一個數字,不需要太精準,差不多就算贏。”

蕭何眨眨眼,看向慕容秋白,“要不你先?”

慕容秋白勾唇一笑,随意的報出一個數字,“一百萬!”

“噗……”

------題外話------

歡迎進群的妹子們,嘻嘻,看來大神的魅力無可抵擋啊,到二貨的時候會不會更熱情呢?

好吧,二貨有話要說了。

“作者君,你個後媽,秋白湯都喝了,爺特麽的連味都沒聞到呢。”

作者君斜睨,“你那天不是裝傻摸了?”

向大少酷着臉哼唧一聲,“穿着衣服的不算!”

作者君嘴角一抽,“你是真的二嗎?”

向大少羞惱成怒,“特麽的爺這是萌,你特麽的一定是嫉妒爺人氣高,才天天的讓爺蹲牆角畫圈圈。”

慕容大神酸酸的道,“你終于真相了。”

向大少心裏舒坦了一點,又開始得瑟,“爺就知道,好飯不怕晚,哼,爺就吊着她,讓她看得見吃不着。”

小樓黑臉,“我一點都不想吃。”

“哼,爺懂,女人說不想就是想!不要再否認,否則就是狡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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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蕭何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多少,一百萬?瘋了啊……”

他手裏的這塊石頭就算全是玉,也不能值一百萬吧?

哪怕成色再上佳,可到底是一塊玉,還沒有經過雕刻打磨,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玉樓春聽了他的報價,也是眉頭微微一皺,“你确定?”

慕容秋白慵懶的笑着道,“确定,就一百萬。”

蕭何匪夷所思的搖搖頭,“你這是成心想輸是不是?”

“不是!”

“那不然是什麽?”

“錢多任性!”

“噗……”這次蕭何是真想吐血了,一定要這麽打擊他一個即将吃土的人麽?

玉樓春無語的撇開臉,看向蕭何,“該你了。”

蕭何還捂着胸口,再次拿着那塊玉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腦子裏又彎彎繞繞的轉了好幾道,還是不放心的先問了一句,“我要是猜錯了,打算怎麽罰我?”

慕容秋白眸光閃了閃,“放心,很簡單,中午飯你來請。”

聞言,蕭何終于痛下決心,“好,我猜是一萬。”

大不了輸了就是賠一頓飯而已!

一萬是他前思後量說出來的,之前人家說出十萬給慕容秋白買走,他琢磨着她出的這個價格定然比石頭裏的玉本身價值要貴一些,因為慕容秋白搶了一個戒指去啊,價值也是十萬,怎麽着也得再賺回來不是?所以他就想到一萬,其實他還想說的再低點的……咳咳

繞是如此,一萬和一百萬還是天壤之別。

慕容秋白斜睨着蕭何的眼神就充滿了森森的不屑,蕭何強撐着,“錢多不一定就是對的!”

“是,錢多不一定對,可錢少就一定是吃土!”

“噗……”蕭何又被捅刀子,受不了的跟玉樓春哭訴告狀,“小樓,你能管管你們家這位大神嗎?”

聞言,慕容秋白竟然奇異的沒有生氣,你家大神這幾個字完美的取悅了他。

玉樓春就羞惱了,“不管我的事。”

“怎麽會不管你的事?不是戒指都戴上了麽?”

“蕭何!”哪壺不開提哪壺,玉樓春瞪着某人的手懊惱不已。

慕容秋白卻是得瑟的舉起手來,迎着陽光陶醉的欣賞着,陽光下,那顏色更加清亮通透,溫潤生輝,極其好看,他唇角的弧度便也越來越大。

蕭何就受不了他這模樣,撇撇嘴轉開臉,“小樓,我的心理陰影面積越來越大了……”

人家在這裏歡脫的秀恩愛,可他的小獅子還不知在何處?

慕容秋白接過話去說道,“一會兒你的心裏陰影還會更大。”

“不可能!”

“呵呵……你就那麽确定你猜的是對的?”

“就算我的不一定對,也絕對是最接近答案的,而你的……”肯定不會對!

慕容秋白笑着看向玉樓春,“小樓,給他一個痛快的,讓他死的明白一點。”

玉樓春嗔他一眼,才同情的看向蕭何,雖然她還什麽都沒說,可是眼神告訴了一切啊。

蕭何一臉備受打擊的模樣,“小樓,不會吧,難道真的是我猜錯了?”

玉樓春點點頭。

蕭何還是不敢置信,“那他呢,他報的價格更離譜是不是?”

玉樓春頓了一下,才搖搖頭,“他說的……是對的。”

“納尼?”他出離的震驚了,差點捧不住手裏的石頭,“你說這塊不起眼的石頭值一百萬?”

玉樓春嗯了一聲,“差不多吧,要是雕工再精湛講究些,還能賣到更高的價格。”

“怎麽會?”蕭何依舊不願面對這個真相,“小樓,你不會是受他的威脅才違心說的吧?”

玉樓春嘴角一抽,“不是。”

“那就是偏向他?”

“也不是。”

“那是為什麽啊?”

“因為你不但眼光不好,運氣也不好,就是猜錯了而已。”慕容秋白笑着補了一刀子。

蕭何捂住胸口,腦子一激,脫口而出,“我的眼光若是不好,怎麽會選了小樓一起合作開店?”

這話一出,他算是報仇痛快了。

可慕容秋白就郁悶了,看向玉樓春,幽怨的控訴,“小樓,他誠心刺激我,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這般不厚道的人還是早點踹了的好……”

“咳咳咳……”蕭何幹笑起來,“我開玩笑呢,呵呵呵,就是緩解一下心裏的悲痛。”

玉樓春又揉揉額頭,這兩人湊一塊就是個愁字,她誰也不想理會,從蕭何手裏拿過那塊石頭,就往三樓走。

慕容秋白什麽也不問,就笑着跟上去。

蕭何一愣,“小樓,你幹什麽去?”

她頭也不回的道,“你不是不信自己猜錯了麽,我切開給你看。”

聞言,蕭何精神振奮,也趕緊追了上去。

三樓上,古玩字畫占了一小部分,此刻,那些架子上大多還都是空的,沒有鋪貨,而另一邊則是玉樓春的工作室,鑒寶斷玉幾個字寫得很醒目,在旁邊還有一處角落,擺放着幾臺現代的鑒玉工具,其中就有最常見的切割機。

玉樓春徑直走過去,慕容秋白和蕭何在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眉眼沉靜,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刀,粗糙的外皮掉落一角,露出裏面的玉石來。

碧綠清脆,似有

碧綠清脆,似有水在裏面流動,極是奪目。

蕭何看得呼吸一窒,“這是……”

玉樓春嘆息着解釋,“這是極其珍貴難得的翡翠,最好的老坑玻璃種,顏色正,水頭足。”

“那也不能值一百萬啊……”

“這塊頭也大啊,要是做成男士扳指,至少能做五個,每個标價在三十萬,便是一百五十萬了。”

慕容秋白笑着插了一句,“小樓,我不要扳指。”

五個?他一聽這個數字就立馬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似的。

玉樓春嗔他一眼,“給你做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的。”

“呵呵……小樓,這不是挑剔。”

“那是什麽?”

“是……有所追求。”

“那你想要什麽?”

慕容秋白想了想,“玉佩吧,君子玉不離身,我也想要一塊。”

玉樓春拿着石頭估摸了一下,“做玉佩?有點浪費,要切掉一些……”

聞言,蕭何立馬激動的接口,“那切下來的再給我做一個呗。”

“不夠做玉佩的。”

“嘿嘿,我不要玉佩,做其他的什麽都行,你看着辦。”蕭何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玉樓春好笑的看着他,“你确定?我之前可是說好要給你一個禮物的,你想要這個?”

蕭何想了想,還是堅定的點頭,“對,要這個。”

人家說的辣麽好,老坑玻璃種啊,他還不得優先選這個?

玉樓春笑得有些同情,“好吧,将來別後悔就是。”

那套十二生肖可是比這個價值更高,唉,他的眼光和運氣确實需要進步。

蕭何被人家笑得心裏毛毛的,難道他将來真的會後悔?

豈止是後悔啊,等開業的那一天,他簡直是悔的痛不欲生!

三人說好了後,玉樓春就把那塊原石給裝了起來,慕容秋白拉着她的手下了樓,催着去吃飯,蕭何孤單的跟在後面,一路被狂虐着。

到了一樓,玉樓春掙開他的手,給阿武打了一個電話,不過兩分鐘,阿武便從外面的院子裏走進來。

“您有什麽事?”阿武也不看其他兩人,只是對着玉樓春恭敬的問。

那态度……

慕容秋白眯了一下眸子,又緩緩的笑開。

蕭何表情複雜的沉思片刻,也恢複了平靜。

兩人都仿若不知。

玉樓春聲調平靜又自然,“阿武,這裏便是我和蕭何開的店,玉器已經來了,你找人幫我看一下店吧,免得被人惦記。”

阿武點頭,“好。”

玉樓春又指了一下樓上,“三樓我的工作室旁邊有個休息室,晚上可以睡在那裏。”

阿武又應了一聲,“好。”

“這個月十八號開業,你幫我也尋幾個可靠的人來幫忙吧。”

“好!”

玉樓春又回頭對着蕭何道,“店裏有多餘的鑰匙嗎,給阿武一把吧。”

聞言,蕭何怔了一下,只是片刻便毫不猶豫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遞過去,“一把是院門上的,一把店的大門上的。”

阿武接過來,客套的說了一聲謝謝,便收了起來。

玉樓春這才離開,慕容秋白跟着走出去,蕭何又多看了阿武一眼,也笑着追了上去。

一直出了院子,兩人都還是什麽都不問。

玉樓春頓住步子,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

聞言,蕭何茫然的四下張望,“好奇什麽?”

慕容秋白也笑的無辜,“一切都很尋常啊。”

玉樓春看了兩人片刻,嘆息一聲解釋,“阿武是學校武館的教練,有功夫,我跟他學過幾天,他……很可靠。”

兩人就“喔”了一聲。

玉樓春頓了一下,又解釋,“至于為什麽他願意幫我……”

兩人一起看着她,她眼神飄遠,微微一笑,“因為我們家曾經也幫過他們家,所以……”

“小樓的意思是……他是來報恩的?”蕭何皺眉。

玉樓春點頭,“算是吧。”

慕容秋白眼眸閃了一下,“這是小樓家祖上的事了吧?”

“嗯,是我爺爺那一輩的。”

“小樓的爺爺可還在世?”

“……不在了。”玉樓春淡淡的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慕容秋白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以後你會有我,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哪怕是等到我們百年以後,我也不會走在你前面,留下你孤單一人。”

這樣的表白……最動人。

玉樓春心裏一酸,輕“嗯”了一聲。

蕭何撇開臉,又是欣慰又是羨慕,他也想找個人來表白啊,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說。

三人上了車離開,去找吃飯的地方了,慕容秋白做主,車子開到了一家酒店門前,拉着玉樓春的手下車,沖着蕭何挑了一下眉。

蕭何臉一黑,下意識的摸摸錢包,吃土夠嗎?

酒店的規模不算大,裏面卻是裝修的極其講究,一間間的都是獨立的,私密又安靜。

那家老板是認識慕容秋白的,十分殷切的走上來打招呼,領着三人去了二樓,推開最裏面的一間,熱情的請了他們進去。

慕容秋白也不客氣,坐下後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只聽名字就讓人覺得便宜

人覺得便宜不了。

尤其是那老板,臉上都笑開了花,一副終于等到土豪的欣慰感。

蕭何就覺得人家是故意的,故意宰他來了,這是讓他連土都要吃不起的節奏啊。

那老板走出去後,蕭何就對着玉樓春哭訴,“小樓,我吃土沒關系,可吃土沒力氣幹活啊,咱不是還要合夥開店的嘛。”

慕容秋白笑吟吟的道,“你沒力氣不要緊,我有就可以了。”

“咳咳……”

這畫風貌似變得邪惡了。

玉樓春羞惱的瞪他一眼,拿出手機來,見狀,蕭何就問,“小樓,你要幹嘛?”

“叫那兩熊孩子一起來吃飯。”

聞言,原本還一臉苦逼的蕭何頓時就精神抖擻了,“這個可以有……”

慕容秋白似笑非笑的道,“人來的越多,你可是連土都搶不到了。”

“噗……”

一定要在他剛剛治愈的心口上再來一刀嗎?

玉樓春不理兩人,打過電話去,玉月明很高興的就答應了,夏夜在邊上咕哝了一句什麽“別是鴻門宴吧?”

挂了電話,玉樓春漫不經心的喝着茶,眉目之間鎖着一抹沉思。

見狀,蕭何和慕容秋白也不再打擾她。

一時,房間裏很安靜。

而在酒店外,馬路對面的車裏,三個人此刻卻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

“瑞安,你确定你家少爺是進了這裏?”閻華皺眉問。

瑞安認真的點頭,“嗯,我從來不騙人。”

“呵呵呵,這個我當然是知道的,可是你為什麽要背叛你家少爺呢?”這才是他最想不通的。

瑞安一本正經的道,“我沒有背叛。”

“呃?那你為什麽要把你家少爺的動向告訴我家少爺?”他不解了。

向大少坐在後面,一條大長腿嚣張的伸着,霸占了一排,聞言,也看向瑞安。

瑞安也回頭看着他,那眼神……

向大少的愣了一下後,瞬間羞惱了,只是還沒有開口,閻華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你是因為同情我們家少爺?”

“靠!”向大少爆粗口了。

瑞安眨眨眸子,指着閻華道,“我沒說,是他說的,你要靠就靠他!”

“噗……”閻華很想死一死。

少爺想靠的人不在這裏好不好?

向大少猶自在低吼着,“特麽的爺有什麽好同情的?爺現在過的很好懂不懂?爺最讨厭女人纏着了,爺把她甩了正心花怒放……”

閻華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裏去,少爺啊,您這是心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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