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正試一試呗
“算了算了，反正答辯狀也不影響這個過程。我現在就确定開庭時期就是現在。現在，開庭審理——”
第一個步驟：開庭準備。
“書記員！”
許鳶左晃右看，愣是沒看到人影。
“算了吧，末世條件簡陋，就把書記員給去掉吧，唉我自個兒念還不行嗎？可憐我一個審判長，還要身兼書記員的職責。”
說着許鳶就開始任勞任怨的查明到庭人數，宣讀法律紀律，然後宣布開庭。
“訴訟人依法享有回避的權利，你們有人要回避嗎？”
原告被告齊搖頭。
“被告方的喪屍們，你們有辯護權，可以依法行使你們的權利。”
然後喪屍們依舊是懵懂的眨了眨眼。
好吧，你們贏了。
跟這些智商和剛出生嬰兒差不多的喪屍們講話，實在是一件費勁的事。
許鳶不再啰嗦，直接開始了開庭審理的第二個步驟：法庭調查。
“來吧，雙方當事人進行陳述。”
老兄激動地開口：“它們咬我！”
“嗷～～（我餓！）”喪屍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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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高能的法庭把喪屍的話轉化成了人類的語言，做成同聲字幕頂在喪屍頭上，方便大家理（chao）解（jia）。
老兄轉過頭看着許鳶，一臉憤懑：“它們咬我！”
“嗷嗷～～（我們餓啊！）”喪屍們也加大音量跟他對嚎。
于是法庭上……
“你咬我！”
“唔嗷！（我餓！）”
“呀！還兇我！你還有理了！”
“嗷嗷嗷！（兇你怎麽滴！勞資餓啊！）”
一陣陣的回音飄蕩在空中，沖擊着面無表情的許鳶。
“……”
瑪德，菜市場呢這？
“咚咚咚！肅靜！”法槌被暴躁的主人猛敲，許鳶狠狠地閉眼來壓制怒火，“下一環節——證人作證！”
突然，她将要說出口的話頓了頓，改成了這句：“你們……有證人嗎？”
“證人是它們！”
“嗷嗷嗷嗷！（證人是他）”
許鳶：“……”搞毛線啊！原被告互證是個什麽沙雕操作！
“下下下一個！”怒火達到臨界值。
“鑒定人……ok沒有，書證、物證和視聽資料……算了肯定也沒有，勘驗人就更不用說了……啊啊啊啊什麽破官司要啥啥沒有！”
她瘋狂蹂·躏自己的頭發，不到片刻，一個抓狂的瘋婆子形象新鮮出爐。
但就在這時，法庭上空倏地憑空投影出了一個畫面，許鳶擡頭，老兄和喪屍們也齊刷刷地擡頭。
“哇～～～牛【哔】啊～～”大家都驚呆了。
沒錯，大屏幕上的內容就是上帝視角的完整錄像，從被喪屍撲倒到撕扯啃咬開始清晰的記錄下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在屏幕的最下方甚至還有好幾個按鍵，寫着“上帝視角”“原告視角”“被告視角”以及“高燃剪輯”。
這三個視角也就算了，高燃剪輯你是個什麽鬼啊喂！這這這哪裏可以高燃得起來！
難道是吃人爪的帶勁？！還是說啃人腦的享受！？搞笑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啊！
許鳶眯着眼，嚴肅地盯着那最後一個按鍵。
“想看。”
“嗷～（想看）”
一人＆N喪屍很誠實地說。
講真，這真的很讓人/喪屍好奇嘛！
許鳶一聽他們的訴求便立馬點擊按鈕，速度之快到仿佛沒人出聲她也會按下去一樣。
口嫌體正直，嗯。
很快，視頻重新進行了播放，然後……
“嗬！你看看我被撕扯成什麽樣了！”老兄都被自己的慘象吓到閉眼。
講道理這麽看起來真的好疼啊，雖然那時候自己的感受比較麻木咳咳……但是！看了這個視頻，絕對會特別特別同情我自己的好嗎！
但是在喪屍眼中就不一樣了，這驚心動魄的BGM，這完美而又殘忍的特寫，自己享受美味的猙獰面目，天啊，簡直就是一場勾人胃口的視覺盛宴！
“吸溜。”喪屍們對着視頻流口水了。
許鳶：“……”
老娘有一波胃酸，不知當吐不當吐。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試聽資料也太bug了吧，真的完完全全的還原了事實真相，一點漏洞都不讓鑽诶，這要是放在現實世界裏，絕對是世紀最偉大的福音。
看來法槌的特殊能力還有待自己開發啊，許鳶摸下巴沉思。
法庭的程序還是得繼續往下走，接下來就是法庭辯論了。
現實中的法庭辯論是指在合議庭的主持下，原告及其訴訟代理人發言，被告及其訴訟代理人答辯，第三人及其訴訟代理人發言或答辯，最後互相辯論。
可是看到面前這些完完全全不着調的原被告，許鳶也是一陣頭大。
難道這麽重要的部分也要省略掉？那這還是開庭嗎？
許鳶有些迷茫，之前的疑惑也重新浮現在了腦海之中，那就是在這樣一個殘酷的末世裏，法律究竟有存在的必要嗎？
她不是不知道末世這個概念，很早之前看末世文或者電影的時候她就有想過，在這樣生死由命強者為王的世界，究竟是強權政治更勝一籌還是法律制度不可替代？
這太難回答了。
幸好接下來她也不需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絞盡腦汁，因為……
【法槌：領域能量即将不足，法庭将于五分鐘之內關閉，請及時閉庭】
許鳶：“！！！”
只有五分鐘？！這麽快的嗎！……可是……五分鐘又能幹什麽，恢複法庭秩序的時間都不夠。
只能精簡省略再省略了！
許鳶一咬牙，選擇了任性一把。
“算了你們就不要辯論了，辯論也辯論不出什麽結果，首先，你們要調解嗎？不調解的話我就宣判閉庭。”
時間真的不等人，許鳶很怕在退出法庭模式之後，喪失會再次狂化，那麽到時候自己也不能幸免。
“Hurry up（趕緊的）兄弟們！”許鳶都急了。
“調解啥？原諒他們咬我？我可不是聖父哼！”老哥撅嘴。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不調解！喪屍本能！我沒錯！）”
調解是不可能調解的，一輩子都不可能調解的。
“那行，那就……”許鳶本想說“合議庭”三個字，但轉念一想，這個破地方什麽東西都沒有，于是她只好把剛要說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
“啊……我來審判，全能法官什麽都幹，這總行了吧？”許鳶向苛刻的環境條件屈服。
那麽問題又來了，在末世——冷漠殘酷的地方，怎麽判決？
假如判這位老哥勝訴，但只要一退出法庭模式，他還是會被喪屍們分屍，那就算勝訴了又有什麽意義？
而且在末世，喪屍吃人也是他們的本能，難道說要讓無腦的他們與本能做鬥争，變成聖父瑪利傲？
太難了……太難了！
許鳶再一次抓狂。
【法槌：滴——還有三分鐘】
聽到這死亡提示音，許鳶的氣血一下子上湧，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狂躁不安。
“啊啊啊啊你這讓老娘怎麽做！老娘又不是神仙，哪裏知道怎麽做！”
以最快的說話速度發洩出內心的憤懑，吐槽完畢之後許鳶迅速進行思考。
既然法槌展現出的能力那麽多，那自己要不要試試随口胡謅？萬一就實現了呢？
越想越可行，沒有絲毫猶豫，許鳶立馬端正坐姿和态度，嚴肅認真地說：
“根據視聽資料等證據材料，且形式來源合法，能夠作為定案依據，本院予以确認，下面對本案進行宣判，全體起立！”
原告被告乖乖起立站好，等待判決。
許鳶用生平最快的語速快速念完她本應該說的臺詞，而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她要開始改編創造屬于這個世界的法律！
“本院認為被告人喪屍啃噬原告已構成刑事犯罪且證據充分，因此指控罪名成立，但鑒于喪屍本能和時代背景給予減輕處罰，根據《末世行為法則》第一條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喪屍犯殺人罪，判處保護原告人身安全至安全區，使他不受其他喪屍的威脅，時間為無期限！無罰金！（敲槌）”
【法槌：一分鐘倒計時——五十九，五十八……】
一聽到提示音，許鳶全程緊繃的心神再次懸起，她快速表達自己的真實願望：
“根據環境因素，本院特此宣判原被告恢複末世前的健康狀态，包括喪屍恢複人形神智，且判決原被告身體素質加強，成功抵抗喪屍病毒！
本判決為口頭宣判，判決書将在五日內向你送達，如不服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述的應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被告人你聽清楚了嗎？”
喪屍連忙點頭。
【法槌：最後十秒鐘——十，九，八……】
許鳶：“下面宣布閉庭，把被告人喪屍帶出法庭。”
“咚——”法槌落下。
模拟出的空曠法庭被瞬間收回到了法槌之中，而這突然回到末世的虛幻和不真實感，讓許鳶仍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
這不是夢吧？她擡手，擋住略有些刺眼的光，努力适應外面的光線。
對了！原被告怎麽樣了！
還有我的試探到底有沒有生效！
她猛地往之前喪屍咬人的方向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