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找到了

【而且現在你的一次性淨化人數已經擴大到了五十】

“這麽多?”許鳶驚訝。

一下子就從五個變成了五十個,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要的就是趁熱打鐵,在法槌擴大人數之後,許鳶立馬解決了剩下的喪屍,順利地完成了所有淨化任務。這種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的感覺讓她長舒了一口氣。

【是不是覺得拟人化後的我特別貼心?】法槌歪頭賣萌。

“并沒有。”許鳶微笑着,轉身就是當頭一盆冷水。

【……】

法槌成功自閉。

胡俊饒有興趣地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目光卻放在了淨化後的“新人類”身上。

忽然,他的眉頭一皺,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表情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怎麽這個人看起來這麽眼熟……”他嘶了一聲,努力地在把他和自己記憶中認識的人進行匹配。

“啊!”

胡俊突然大叫。

“怎麽了怎麽了?”許鳶停下了與法槌的對話,立馬擔憂地問。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胡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肉,然後指着其中一個人說,“你不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嗎?”

許鳶好奇地把視線投了過去,果然,就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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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起來真的非常眼熟,但是自己卻想不起來他到底像誰。

那個印象模模糊糊的,在腦海中若隐若現。嘴巴微張着想要叫出他的名字,但名字就是卡在喉嚨裏出不來。

到底……到底叫什麽來着?

她的視線向上擡,努力回憶。

“噢!”她的眼睛猛地發光。

“是博士!”

“是博士。”

許鳶和胡俊異口同聲。

新人類現在還在努力适應從喪屍狀态中恢複過來的自己的身體,同時他們也在重新接受自己作為人類的記憶。

不過既然已經等了這麽久了,也不在乎多等這麽一會兒。

許鳶和胡俊就這麽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位,等待他的恢複。

很快,新人類就從自己僵硬的狀态中脫離出來,瞬間炸開了鍋。

“卧槽我變回來了!”

“我不是喪屍來着嗎?”

“嗚嗚嗚麻麻我要回家……”

“嘔……咳咳咳……”

什麽反應的都有,叽叽喳喳吵的簡直讓人當場失聰。

“都給我安靜!!!”

作為精神類異能選手,胡俊最忍受不了的就是這種高分貝的噪音污染。

被他這麽一警告,在場所有人員全都安靜如雞,如果眨眼有聲音的話,那麽現場就只剩下不停眨眼的聲音了。

雖然他們剛剛恢複神智不久,但是判斷什麽人好惹什麽人不好惹的眼力見兒還是在的。

雖然胡俊看起來年紀很小,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成年人的靈魂都為之而顫栗。

這是大腦自動判斷危險的警告,也是一種來自本能的恐懼。

這個小孩不好惹。這是大家統一的想法。

“你,出來一下。”胡俊指着其中一個人,表情嚴肅。

被點到的那個人吓得瑟瑟發抖,可是身體卻礙于恐懼而誠實的從隊伍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有……有事嗎?”他小心翼翼的開口,眼神中充滿了求生欲的味道。

“你和梁博士是什麽關系?”胡俊單刀直入,眼神非常之犀利,看着他無處遁形只想坦白交代。

稍微施加了一點精神異能讓他無法說謊,胡俊相信他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我叫梁輝,是梁柏的兒子,如果你口中的梁博士就是梁柏的話。”一點都沒有大喘氣,他馬上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家庭狀況。

“!!!”

胡俊瞪大了雙眼。

這是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

“所以梁博士的名字叫什麽?”許鳶轉身問胡俊。

“就叫梁柏,柏樹的柏。”

許鳶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帶回來淨化的百人喪屍團裏,居然會有梁博士的親屬。

“可是我怎麽記得梁博士說他的家人都已經離開人世了呢?”胡俊用審視的眼光盯着梁輝。

自己的異能是不會有錯的,但他的回答和自己聽到的版本的确有出入,所以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自己需要把這一點搞清楚。

許鳶全程懵逼臉。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爸從小就沒怎麽管過我,他總是呆在實驗室裏,一點都不關心我。”

對于梁博士,梁輝的态度很是冷漠,就像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

但看過太多案例的許鳶明白其中的原因,梁輝只是一位缺少父愛的孩子,他的冷漠不過是一個僞裝內心脆弱的保護外殼罷了。

但現在事态緊急,越早開庭審判對于梁博士的病情越有幫助,所以容不得任何的拐彎抹角,許鳶直接向他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的父親梁博士已經病入膏肓,我需要你的出席才能夠把他從死神手裏拽回來。”

盡管這些事也容不得他拒絕。

“病入膏肓?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他別開了眼神。

“你的父親是一位很偉大的科學家,他正在為了整個人類種族而與末世病毒進行抗争。”胡俊雖然對于基地的人都不太感興趣,但是扪心自問,這樣的人的确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敢問有哪些人能夠做到以身試險,為了研究喪屍而與喪屍進行直接的肢體接觸?

并沒有。

只有梁博士願意這麽做。

梁輝咬着下嘴唇,低垂的眼眸中看不出他內心所想。

所以,為了大愛就犧牲了小家嗎?

他的心中還是在埋怨父親這麽些年來都不聞不問。

“這麽多年來,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問他吧?”許鳶冷不丁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上前一步,态度真誠。

“我可以給你和你的父親,你們兩個人之間一個對峙的機會,有什麽想要質問他的控訴他的,你都可以當面說清楚。怎麽樣?”

何止怎麽樣?簡直很不錯!

梁輝很早就想當面質問父親,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對于自己和母親不聞不問。科學家不應該很有錢嗎,但他從來都沒給過家裏一分錢的支持,自己從小到大的費用都是媽媽兼職各種工作才賺來的。

後來母親因為多年勞作落下了病根子,在自己成年不久後離開了人世。但是梁柏還是沒有回過家看過媽媽一眼,連媽媽的喪事都是自己一手操辦的。

他配當丈夫嗎?配當父親嗎?

許鳶對于其中的隐情一無所知,但是憑她的經驗來看,他們父子間一定存在着不可避免的矛盾,她相信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達了可以交由法律來審判的地步。

也許公事公辦更适合這對父子。

“那還等什麽?”胡俊有些不耐地開口,“趕緊退出審判找老大,然後開庭治病。”

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或者這件事戳到了他的哪個痛點,他的态度急轉直下,這樣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許鳶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難不成他也有過相似的遭遇?這是許鳶心裏浮現的第一個猜測。

其實許鳶猜測的沒錯,胡俊又何嘗不是梁輝這樣的遭遇?

在他還沒有什麽記憶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唯一的一個姐姐也沒有怎麽關心過他,整天就知道出任務出任務,或者就是跟在另一個男人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展現出了異能上強大的天賦,還會有多少人關注自己?

胡俊突然煩躁。

這時候他又想起了孑然一身來去如風的徐北北,心裏忽然閃過了一絲豔羨。

自己何時才能做到像她這樣豁達?說實話,血緣的羁絆不是自己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同樣的,就算自己對親姐有再多的不滿,自己也不會輕易地不辭而別。

哎呀,自己想這麽多幹什麽,扭扭捏捏像個小姑娘似的……

胡俊把內心突如其來的感性全都丢到了一邊,不過依舊擺着一副臭臉。

“愣着幹什麽,退出法庭啊。”他一點都不拿許鳶當外人,非常自然的命令道。

許鳶:“……”

真是可惡啊,這個小屁孩兒!

收到消息的孟澤帶着隊員們匆匆趕來,他也沒想到自己發愁的事突然就有了這樣的展開。

“那我們直接去病房吧?”孟澤揉了揉撅嘴老五的腦袋,對許鳶眼神示意。

等許鳶點頭後,他這才看向跟在許鳶身後的梁輝,神情有些恍惚。

“真像啊……”孟澤喃喃,不過沒人聽到他說了什麽。

簡直就和博士長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年輕黑發無胡茬版的。

“老二老三,你把這些人帶去檢測中心測體能,我們先去病房那兒。”

“是。”

說完,剩下的新人類就跟着兩位離開了,只有留下來的梁輝看起來心事重重。

說實話,對于即将見到的父親,他的內心還是很忐忑的。

除了照片以外,梁輝對于他的這位父親真的沒有多大的印象。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見自己父親一面,而且關于父親奄奄一息的身體狀況,他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明明是父子啊,卻比陌生人還不如。

多麽嘲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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