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幽冥差行事顯神通

馬聞蘇眉毛向上一揚,冷笑道:“你這個伥鬼,膽子倒是不小。”

洛洛拿起傀儡,朝着馬聞蘇晃了兩下,轉身去了自己的直播間。

馬聞蘇嗤笑一聲,心想,這請君入甕的局做的真簡陋,不過既然做了餌,就得上鈎。她緩步跟上,從那扇仿紅木的門上穿了進去。

洛洛的直播間裝飾的很粉嫩,地上鋪着素灰色的短毛毯子,桌子上放着些撲克牌、兔耳朵發卡等等的道具。整個房間幹淨整齊,燈光柔和,讓人感覺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個很有氣質的女孩兒。

這個房間看起來很正常,可屋裏的各種氣息波動卻讓馬聞蘇不得不提高警惕。她總覺得屋裏不對勁。

洛洛把傀儡拿在手裏,不停地摩挲着它,很是喜愛:“上差這個傀儡用帝流漿精心煉制,雕的也是栩栩如生。您真是個有福的人,不像我,福薄,活着任人欺負,死後也只能做伥鬼。”

萬萬沒想到,這個伥鬼用賣慘來開頭。這倒是讓馬聞蘇不好意思一上來就動手搶東西了。馬聞蘇說:“可我看,你背後的老虎老板,對你挺不錯的啊。”

洛洛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聞蘇說:“那種把人化成血水的毒藥,不是那個老虎給你的嗎?”

“人都殺了,上差還問這些幹嘛。”洛洛用一種蔑視人命的态度說出這句話,手上飛快地打了一道法訣。四面牆壁彈射出數不清的紅線,靈蛇一樣纏向馬聞蘇。

原來剛才是在拖延時間。

馬聞蘇指尖彈出一只金色的蝴蝶,使出一招一蝶破萬法。蝴蝶蹁跹起舞,飛到空中,幻化出幾百只金色蝴蝶。

蝴蝶圍繞紅線上下飛舞。原本氣勢洶洶的紅線,像是夏天被太陽暴曬的樹葉一樣,失去活力。不消片刻就變成一段一段落在地上,消失了。

馬聞蘇暗暗驚喜,沒想到這一招的威力這麽大。

洛洛心裏一沉,知道這個鬼差不好對付。她兩掌心相對,團起一個略帶紫色的水球,向前一推,水球碎成數不清的水滴,飛向馬聞蘇。在空中飛到一半的時候,水滴又變成了冰淩。

馬聞蘇踩在門上,向上跑了幾步,躲避冰淩。可惜空間太小,馬聞蘇躲閃不及,左肩膀被冰淩打到,一時間整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低頭一看,馬聞蘇本來凝實的魂體,開始變的有些模糊。由左邊胳膊為中心,向其他地方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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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趁熱打鐵,又打出一波冰淩。

馬聞蘇催動寒鴉令,數不清的蝴蝶從她掌心飛出,組成一道屏障,擋下那一道道冰淩。那些被冰淩打到的蝴蝶,金色中帶了一點淺淺的紫色,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馬聞蘇靈機一動,在自己左胳膊裏凝聚出一只金色的蝴蝶,催動蝴蝶上下游走。果然,金蝴蝶吸收了胳膊中的毒氣。她心念一動,将蝴蝶屏障的力量減弱。

啵啵啵,幾聲脆響,七八只冰淩刺破屏障,打在馬聞蘇的身上。

洛洛輕蔑一笑,用鬼氣包裹住馬聞蘇,将她封進傀儡中。洛洛自言自語道:“幽冥司的鬼差也不過如此。你既然這麽喜歡這個傀儡,就好好待在裏面吧!”

手指粗的紅線橫豎交錯,織成一個四四方方的牢籠。

馬聞蘇盤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灰蒙蒙的牆壁,有些無聊。她伸了個懶腰,手在無意間碰了下困住自己的紅線。紅線上起了一層火花,手上像是被靜電電了一下。

就這麽點威力嗎?

馬聞蘇把雙手放在紅線上,一陣噼裏啪啦地靜電響起來,就再也沒有別的動靜。就這麽點能耐,真是讓人失望。

其實,不是這牢獄威力太少,而是馬聞蘇的鬼氣蘊含佛光——這也是為什麽她幻化的蝴蝶是金色的——無形中克制了紅線。

馬聞蘇躺在地上醒了睡睡了醒,特別想要點瓜子嗑。灰蒙蒙的四周,大紅色的牢房,一成不變。她實在是無聊的難受,冒着被發現的風險,用鬼氣把灰蒙蒙的牆壁腐蝕了一個大洞,外邊的風景透進來。

她聽見洛洛清脆的歌聲,看見換了一身空姐服的洛洛。

這讓馬聞蘇有一種偷窺別人的罪惡感。可是,這個灰撲撲的地方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或許是時機不合适,洛洛接下來的幾天裏都沒有什麽動作。馬聞蘇一直被她帶在身邊,看她“當窗理雲鬓,對鏡貼花黃”。

洛洛的業餘生活很豐盛,每次她叫人出去酒吧都是一呼百應。她總是在人們的簇擁中去舞池跳舞,再甩一打錢給服務員,讓他們跪着給她自己倒酒點煙。

每當這個時候,馬聞蘇總是後悔自己把偷窺的洞開的太大又不會修補,連個隔音的陣法都不會,只能身心俱疲地看她們在酒吧裏又蹦又跳。

洛洛出去逛街的時候總會叫上一兩個主播,在買衣服的時候把服務員和自己的同伴支使的團團轉,然後在別人豔慕的眼光中,買下最貴的那一套,順便很委婉地挖苦一下別的主播收不到禮物。洛洛總是這樣的生活,一天又一天。

馬聞蘇感覺,這是她偷窺的報應,原本她清淨安寧的生活被破壞的粉粉碎。

有一天,洛洛領回來一個小帥哥。兩人耳鬓厮磨調情了一番,就開始脫衣服。

傀儡裏能聽見能看見,馬聞蘇本來想着在傀儡裏呆着,等她去把自己獻給她背後那個老虎的時候再出來。可現在,要是她繼續呆着,一會兒就得看毛片了,還是現場直播。

馬聞蘇掐一道法訣,手指尖幾只金蝶翻飛,手指向前一甩,金蝶撞上紅線織的牢籠。刺啦刺啦,一陣熱鐵浸到涼水中的聲音。三四秒中,紅線就被金蝶撞碎了。

沒了禁锢,馬聞蘇的魂魄與傀儡合二為一,恢複人形,出現在洛洛家裏的桌子上。

小帥哥吓了一跳,洛洛一掌劈在他頸後,把他打暈。

“不好意思,攪了你的好事兒。”馬聞蘇十分尴尬,推門就跑。使勁開了幾次門沒有打開,耳邊只覺一股勁風呼嘯而來。馬聞蘇一低頭,一根紅色鞭子擦着頭皮過去,在牆上留下一道兩指深的鞭痕。

洛洛三兩步趕到,手裏鞭子變成紅劍,朝她的心口刺去。

馬聞蘇閃避開,向前邁出一步,右手食指中指并攏,以指代劍,指尖泛起金光,抵到她咽喉處。

像是喝了一大口融化的熱鐵,洛洛倒在地疼的上打滾,捂着自己的脖子,出了一身的汗。

假裝被抓的計劃是破産了,馬聞蘇只能把洛洛先抓起來,看看妲己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洛洛把她背後的老虎主子說出來了。

馬聞蘇剛催動寒鴉令,洛洛聚起一團鬼氣,打向梳妝臺上的鏡子。

一片寒光放出,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

馬聞蘇心口一疼,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晃,跪倒在地,傀儡心口的部分也裂開一條縫。

鏡子中出現一個瘦削的少年,手裏拿着一把畫着蘭花的湘妃竹扇。少年眼睛清澈明亮,唇紅齒白。

洛洛跪地恭敬地行了一禮,說:“見過主人。奴才今日有難,請主人相救。”

“哦。”少年臉上帶着孩童的稚嫩,眼神卻沉穩老練,說,“是你身邊的這人嗎?”此話自他的口中說出來,帶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馬聞蘇眉頭蹙起,運起鬼氣,對身上的威壓對抗,勉強站了起來。她直視鏡中的人,說:“我是幽冥司的鬼差,奉命調查伥鬼殺人一事。”

少年說:“你們幽冥司管的真寬。”

“寒鴉君下令,我這個做下屬的,只是奉命行事。”

少年笑了一下,一雙眼睛變成了月牙,扇子一揮,一陣風夾雜着冬天的寒氣卷住馬聞蘇。風似一條錦緞,将她緊緊包裹,越收越緊,把她逼回傀儡中。少年說:“你既然這麽公事公辦,那我只能把你綁起來咯。洛洛,三天之內把她送到我這裏來。”

“是,主人。”洛洛說,“我本來也是打算将她送給您的。”洛洛起身,少年消失在鏡中,梳妝臺上擺着的是一面普通的鏡子。洛洛把嘴角的血擦幹淨,撿起地上的傀儡,不屑地冷哼一聲,照舊把它擺在桌子上。

傀儡中,馬聞蘇被困在龍卷風的中央。風中沒有刀劍,卻別刀劍還要鋒利,不論是衣服還是金蝶,稍稍靠近一點就會被卷進去絞碎。馬聞蘇只能盤腿坐在地上,先給自己療傷。

另一邊,劉帆多次邀請妲己出去玩兒,妲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就答應了。

劉帆牽着妲己的手,出去逛街。妲己本身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何況她還有意無意地施了兩把媚術。街邊理發店的理發師隔着玻璃看妲己,把客人的劉海剪壞了;路上遛彎的小情侶前一刻在互相說着甜言蜜語,後一刻就一齊看向妲己。

在萬衆矚目中行走,劉帆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妲己對着他撒嬌,要喝奶茶。

劉帆拉過妲己的手,在上面親了一下。柔軟細膩的手背,帶着妲己溫熱的香氣,劉帆一下子心旌搖曳,說:“好,買買買。”

妲己罂粟一樣嫣紅的嘴唇,咬着奶茶的吸管。她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刮的劉帆心裏直癢癢。在他付出一個LV的名牌包包和一個鑽石吊墜的代價後,終于得償所願,把妲己帶到了賓館。

妲己替劉帆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劉帆忽然捉住妲己的手,說:“妲己妹妹,你給我做情人好不好?也讓我享受享受當商纣王的快樂。”

妲己抽出手,攬住他的脖子,說:“好啊。”她踮起腳,下颌微微擡起,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劉帆把妲己攬進懷裏,一低頭吻住妲己的雙唇。

妲己輕輕一吸,劉帆的精氣神順着嘴唇全都進了妲己的肚子。劉帆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四肢在地上抽搐,卻說不出一句話。

妲己白皙柔嫩的手指,劃過他凹凸不平滿是痘痕的臉,說:“跟你逛了一天,不收點利息怎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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