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們調查到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莊嬈和周汝恒剛好同時出房間門,見到對方的瞬間,兩人都一愣。

兩人臉色都不大好。

“昨晚睡的不好?”周汝恒問。

莊嬈揉着太陽穴:“我有點不舒服,我們今天就回去吧?”

“哪裏不舒服?”周汝恒連忙走過來,手背貼着莊嬈的額頭探測溫度。

莊嬈笑着躲開:“我沒有發燒,只是可能吹多了風,有點感冒了,我們今天就回去吧?”

周汝恒定定看了莊嬈幾眼,緩緩點頭:“好。”

他進屋裏拿了件外套披在莊嬈身上,就給手下打電話。

私人飛機很快就來,莊嬈看着越來越遠的海島,回味着這幾天在那裏的時光,臉上不由得浮現一絲笑容。

“別看了,傷眼睛,先休息一會。“一只手捂住莊嬈的雙眼,周汝恒摟着她肩膀讓她靠着自己,難得溫柔的說,“你要是喜歡,以後有時間再來就是。”

”嗯。“莊嬈閉上眼睛,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周汝恒盯着莊嬈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眉,想要撫平那微微皺起來的眉梢。

劉特助坐在兩人對面,他看看周汝恒,再看看莊嬈,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很奇怪。

若說兩人相處的不愉快,但現在都摟在一起了,明顯比前段時間是有進步的,若說兩人感情有大進步,但兩人之間萦繞的氣息,又似乎帶着某種看不見的陰霾?

劉特助轉頭看向飛機外,幸好他只負責老板的公司事務,老板的感情發展實在越來越難懂了。

盡管莊嬈說了沒什麽事,不過到別墅後,她還是被家庭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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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虛火上升,這兩天吃點清淡的,好好休息。”

“謝謝醫生。”莊嬈對醫生笑笑。

“莊小姐身體一向很好,我記得這三年好像很少生病。”管家說。

莊嬈又笑,她不是很少生病,這三年她是從沒生病,她這臨時身體,身體素質杠杠的。

“是,莊小姐體質很好。”醫生應答。

周汝恒皺着眉:“聽說不常生病的人一病就會很麻煩,田醫生你要仔細檢查。”

“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吧。”周汝恒說着就打算帶莊嬈去醫院。

莊嬈打着哈欠拍開他的手:“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哪裏會有什麽問題,你少折騰我。”

田醫生對周汝恒點點頭,周汝恒這才沒有堅持。

“我先帶你去休息吧。”周汝恒抱起莊嬈,後者瞪了他一眼,“我有手有腳,哪裏需要你抱。”

周汝恒哼了一聲,擡步朝樓上走去,絲毫沒有放下莊嬈的意思。

得益于他這些天持續不懈的鍛煉,抱着莊嬈走兩層樓梯,周汝恒腰不酸腿不疼呼吸也平穩。

當走到莊嬈房間門口,周汝恒甚至有點遺憾自己家的樓梯太少。

抱着莊嬈,周汝恒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他假裝有事要跟管家說,于是抱着莊嬈,從莊嬈房間門口又走回樓梯口。

“先放我下來行不行?”莊嬈無語的問,都走到她房間門口了還不放下來,居然抱着她又往回走,周汝恒腦子是吹海風吹傻了麽?

“你乖點。”周汝恒輕聲說,他喊了一聲管家。

“先生,我在。”管家一如既往的随叫随到,立刻就出現。

周汝恒:“……你送點牛奶上來。”

“好的先生。”管家笑着應,見周汝恒站着不動,他問了一句,“先生還有什麽吩咐?”

“沒了。”

周汝恒只好抱着莊嬈重新回到她房間門口。

“我說,放我下來。”莊嬈跳下來,打開門走進去,立刻就把門鎖上。

聽到房間內傳來的反鎖聲音,周汝恒一愣,旋即拍門:“你反鎖門幹什麽?”

“我又困又累。”莊嬈揚聲說,實際上她只是窩在沙發上。

周汝恒拍門的手一頓,深呼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意難平的說:“等你休息好,看我怎麽收拾你。”

聽到門外的聲音,莊嬈輕輕的“呵”了一聲。

————

為了避免跟周汝恒多接觸,莊嬈一直假裝在休息。

只要她擺出困或者累的樣子,周汝恒就不會打擾她。

周汝恒獨自一人吃完早餐,下意識嘆了口氣。

這是他單獨吃飯的第三天,兩天過去了,莊嬈精神還是不大好的樣子,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果然他就應該拉着她去醫院檢查身體麽?

“先生,是飯菜不和胃口嗎?”管家連忙問。

“沒有。”周汝恒擦了擦嘴,“記住,九點之前,小姐如果還沒下來吃飯,你就把東西端上去,一定讓她吃點東西再睡。”

管家覺得這兩天的先生好啰嗦,這番話已經是第三次聽到了,他當職業管家幾十年,聽一遍就能完整記住,哪裏需要每天都重複一遍?

盡管心裏在吐槽,憑着優良的職業素養,管家還是笑着回答:“好的先生。”

看了一眼安靜的樓上,周汝恒坐上車離開。

手機又響起,是偵探社打來的。

不用接聽,周汝恒都知道對方會說什麽,這兩天偵探社天天給他打電話,明裏暗裏催促他見面。

周汝盯着手機,良久後終于接通電話:“下午一點,斯曼咖啡廳見。”

開車的大黑瞅了一眼周汝恒,心裏暗暗奇怪,到底是什麽樣的會面?為什麽老板好像不大願意去的感覺?

他搖搖頭甩開這個奇怪的想法,他們老板是什麽人,老板不願意做的事情,哪裏有人能逼着他去做?

“周先生您終于想通了,下午一點,我會準時恭候周先生的到來。”真相偵探社的甄詳松了口氣,像是害怕周汝恒後悔,連忙挂掉電話。

“他終于願意見面了?”短頭發女生瞥了自己社長一眼。

“是啊!他好不容易松口,真是太不容易了。”甄詳抹了一把虛無的汗水,“你說這周先生到底什麽毛病,我都三番五次暗示他,莊嬈有很大問題,他為什麽一點都不着急?”

他們也跟不少各行業大佬打過交道,不管多厲害的人,只要聽說身邊的人有問題,他們基本都會立刻要知道詳情,反而是這個周汝恒,總是推拖着見面的時間,簡直是奇葩。

“誰知道呢?也許人家潛意識裏不想知道真相呢?”一個染着奶奶灰頭發的男人說。

“我真的很好奇,他聽到真相時候的表情,那肯定很有趣。”甄詳眼裏閃着異光,滿滿的惡趣味。

短頭發女生和奶奶灰對視一眼,同時聳聳肩,他們其實也很想知道。

畢竟這個真相,實在太讓人吃驚了,就連他們幾個人,一度都懷疑過自己的猜測。

周汝恒一整個上午都有點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他才趕往咖啡廳。

途中大黑好幾次看向後視鏡中的周汝恒,卻發現他眉頭越皺越緊,那種不情願的感覺越來越濃,大黑在周汝恒身邊這麽多年,從來沒見他這麽糾結過。

“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大黑忍不住問。

周汝恒看着車窗外,曼斯咖啡廳五個字出現在視野裏,閃着異樣的色彩,仿佛象征了某種不詳。

這一瞬間他竟有種應下大黑的話,假裝身體不舒服,取消這次會面的沖動。

但他知道不行,這件事他推拖了兩天,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出格的行為了,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他周汝恒這輩子就沒有“逃避”兩字。

“我沒事。”周汝恒下車,如同每次要去見對手之前的準備一般,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子,又正了正領帶,擺出一個冷淡又矜持的表情。

有些事情,總要去面對的。

他就看看,偵探社這幫人究竟要給他講什麽故事。

大黑看着面色嚴肅的周汝恒,心裏越發有種不好的預感。

————

曼斯咖啡廳已經被周汝恒包下來,裝修精致高檔的咖啡廳裏空蕩蕩的,員工們無所事事,看到周汝恒進來,連忙齊聲問好。

“他們來了嗎?”

經理應答:“半個小時前來了,總共八個人,六男兩女,一直在吃東西。”

周汝恒點點頭。

“先生,我們就守在外面,有任何需要,喊一聲或者直接按鈴都行,我們會馬上進去。”經理覺得那八個人不大像好人,所以貼心的提示了一句。

周汝恒推開門,走了進去。

幾米開外的大黑看着周汝恒的背影,恍然有種一往無前的錯覺。

“給我弄點吃的東西。”大黑決定先吃飽,等一下才有力氣應付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經理讓人去準備。

房門一關,包間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包間裏錯落坐着八個人,有正兒八經穿着西裝打領帶的,有穿着休閑服的,有吊兒郎當一身非主流打扮的……

無論怎麽看,周汝恒都無法把這些人歸類為同一群人。

“好久不見周先生。”穿着休閑裝的甄詳打招呼。

周汝恒矜持的點點頭:“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不敢不敢,讓周先生失望的後果很嚴重,我們肯定承擔不起。”甄詳笑着說,一張圓臉有幾分可愛,十足的親和力,是個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的人。

周汝恒并不買賬,他只是冷冷拉了張椅子坐下,大刀闊斧的模樣,直接就掌握了主場。

他敲了敲桌子:“開始吧。”

對面八人同時腰板一挺,回過神來又齊齊一愣。

甄詳有點尴尬的咳嗽一聲:“這件事要從幾個月前開始,周先生委托我們查找莊小姐可能的愛人,在排除她這三年身邊的人都沒可能後,我們連夜趕往莊小姐的故鄉,莊家村。”

周汝恒壓下心裏的煩躁,他再次敲了敲桌子:“我很趕時間,無關的情節不要說。”

甄詳沉默了一會兒,又笑着開口:“莊家村在大山深處,地處偏僻,整個村加起來只有一百來號人,跟蔡家村的人共用一個學校,為了找出莊小姐可能的愛人,我們查遍了莊家村和蔡家村的男女老少,并一個個進行查證。”

“經過一個月的排查,我們得出結論,莊小姐并沒有任何可能的愛人。”

“這件事你們已經告訴過我,你們該不會以為,我的記憶力有那麽差,還需要你們重新再說一遍吧?”周汝恒似笑非笑的問。

甄詳好脾氣的笑笑:“周先生不用急,接下來就是重點了。在排查莊小姐愛人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周先生要不要聽一小段錄音?”

短頭發女生點開錄音。

一個蒼老的聲音:“莊嬈,是我們村的人,就住在我隔壁,輩分上她要叫我叔公,可憐的孩子哦,十歲起沒爹沒娘,還是我們一把米一把菜養大她的……”

錄音裏甄詳的聲音:“那您跟我說說一些她的事情好不好?她是個大明星,我們可喜歡她了。”

“哎喲我們知道她成為明星了,她給了我們很多錢,我們現在都修路,娃子都去城裏讀書了,她還給我們幾個老人買了按摩椅,可舒服了……”

錄音裏老人家念叨了好久莊嬈的好,甄詳也沒有打斷,在老人家感慨完,他又接着問,讓老人家講講莊嬈以前的事情。

但不管他怎麽問,老人家就總是歪話題。

錄音裏又出現一個女聲,短頭發女生告訴周汝恒:“她是莊小雅,莊嬈家鄰居的孩子,年紀跟莊嬈一樣,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過幾年書。”

周汝恒面無表情的聽着。

“我們可好了,我們一起玩過家家,去摘果子,念書,小時候莊嬈喜歡哭,第一天上學她就哭着不要去,把老師都哭懵了……”

莊小雅明顯是個話痨,在別人的引導下,說了很多莊嬈的事情,把莊嬈五歲尿床,六歲偷吃的醜事都爆了出來。

“那十歲以後的事情呢?自從莊嬈家發生大火,她家裏人都燒死之後,你和莊嬈還是好朋友嗎?”錄音裏短頭發女生繼續引導着莊小雅。

“那當然,我和莊嬈一直都是好朋友,她家裏人死了後,我們也依然是好朋友。”

“我超級好奇,你們之間的事情,跟我說說好不好?”

接下來是一大段沉默,原本侃侃而談的莊小雅支支吾吾了好久,最後苦惱的說:“我記得發生了好多事情來着,但一時之間有點想不起來?”

接下來采訪的是莊嬈的老師,老師對莊嬈的印象也是比較深刻的,從莊嬈一年級到四年級,她說了不少事情。

但是當被問到莊嬈十歲以後發生的事情,老師同樣卡殼了,想了好幾分鐘後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她家裏人出事以後,莊嬈就沒有來上過學,跟着鄰居們上山下地勞作。”

“那您之後就沒有遇見她嗎?你們是同個村的,應該有見過吧?”

“見過肯定是有見過的。”老師肯定的說。

“那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什麽時候呢?在哪裏您記得嗎?或者說了什麽話?”

又是一段沉默,最後老師尴尬的笑了笑:“老了,不大記得清。”

錄音繼續播放,又聽了幾個人的采訪錄音,周汝恒的心也一點點下墜,他聽出這段錄音的異樣了。

甄詳看着周汝恒的細微表情變化,他有點詫異于周汝恒的敏銳,不過很快又釋然,從很多方面都表明,周汝恒确實是好聰明人,他能夠這麽快聽出來顯然不出奇。

“周先生應該聽出來了,我們幾乎問遍了莊家村和蔡家村的人,基本上所有人都能明确的說出他們對莊嬈的印象,不少人還能說出莊嬈小時候發生的很多事情,但在她十歲以後,卻無人能夠說出詳細的事情。”

“更古怪的是,盡管他們什麽都說不出來,他們卻十分肯定,莊嬈就是在他們的幫助下長大的。”

甄詳指了指西裝革履的兩個男人之一:“這位是心理學專家程凡,也是我們偵探社的心理顧問。”

程凡對周汝恒微微一笑:“當時甄詳懷疑兩個村莊的人在集體說謊,所以千裏迢迢把我召喚過去,讓我辨認他們是不是在說謊。”

“不過很可惜,他們并沒有說謊。”程凡打開投影,投影上是一個個人像,“他們是從心裏覺得,他們跟莊嬈很熟。”

“這并不能說明什麽。”周汝恒說出一個自己都無法信服的理由,“也許他們只是單純的記憶力比較差!”

程凡微笑着說:“所以後來我對他們進行了催眠。”

周汝恒掃了程凡一眼。

“在催眠狀态下,依然沒人能說出莊嬈十歲以後發生過的事情,再差的記憶力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除非——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記憶。”

包間裏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着周汝恒,在觀察他的反應。

周汝恒揉揉眉梢,面不改色的說:“繼續。”

“周先生真是好定力。”程凡稱贊了一句。

程凡坐下來,甄詳繼續說:“一切的轉折就在莊嬈十歲那年,或者更準确的說,是在莊嬈家裏人全部因為意外死亡之後,所以我們專門調查了那個時候的事情。”

“莊嬈十歲的那個夏天,她家發生了一場大火,她的爸媽和哥哥全部死于火災,莊嬈因為在外玩,所以躲過一劫。”甄詳照着資料念,“周先生,想必之前您派去調查莊嬈的人,給你的資料就是這樣的吧?”

周汝恒挑眉:“有問題?”

甄詳點點頭:“我們查了很久,卻陷入死局裏不得解,最後……”他尴尬的咳嗽一聲。

短頭發女生搶着說:“最後甄詳突發奇想,帶着我們去挖墳。”

周汝恒眉心跳了跳:“你們把莊嬈家人的墳給刨了?”

“咳咳,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我們這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嘛。”甄詳尴尬的說,下一秒又一本正經的問周汝恒,“周先生,你猜我們在墳墓裏看到了什麽?”

周汝恒似笑非笑:“墳墓裏除了屍骨,你還期待看到什麽?”

“答對了,我們見到了屍骨。”甄詳鄭重其事的舉起四根手指,“四具。”

一股涼意從周汝恒心底裏升上來,他聽到自己輕聲問:“誰的?”

甄詳盯着周汝恒,一字一頓的說:“莊嬈爸媽,莊嬈哥哥,還有——莊嬈的。”

“所以在莊嬈十歲的那場火災裏,實際上死的并不是三人,而是一家四口,真正的莊嬈已經死在那場大火裏了,而現在這個莊嬈,并不是真的。”

“您身邊的莊嬈小姐,修改了當初莊嬈的死亡檔案,甚至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法影響了莊家村和蔡家村所有人的記憶,讓他們深信她這些年一直活在村子裏,我們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很明顯這非常難,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估計是有一個龐大的團隊在操作。”

“我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莊嬈小姐和她背後的人費盡心思做這一切,顯然不可能只是玩玩,至于他們圖的是什麽。”甄詳眼裏帶有幾分憐憫,“莊嬈小姐從三年前,就一直待在周先生身邊,周先生是個聰明人,其他的相信不需要我多說。”

偵探社的人推給周汝恒一堆紙質資料,還有一臺電腦,上面密密麻麻是各種文件夾,全部是他們調查到的東西。

周汝恒盯着那些資料,大腦快速運轉,試圖找出他們話中和這些資料中的破綻。

只可惜,他心緒已亂。

“實際上,我們還在某個村民家的犄角旮旯裏還找到一樣東西。”甄詳拿出來一本簡陋的日記本,上面的字充滿稚氣。

周汝恒機械接過來,翻開來,盡力讓自己的視線集中在字上。

日記是一個叫蔡曉生的人,前面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周汝恒煩躁的翻過去。

甄詳很想提醒他小心點,畢竟這日記本已經很老了,經不起粗暴對待。

不過他看了看周汝恒眼睛裏逐漸出現的血絲,他識相的閉上嘴。

周汝恒瞥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于是他停下來,死死盯着上面的字。

20XX年7月8號

【莊嬈死了,嗚嗚嗚,她家昨晚大火,她死了,嗚嗚嗚,我那麽喜歡她,她居然死了,我也要傷心死了,我都還沒告訴她,我喜歡她,她就已經死了……】

周汝恒使勁掐着自己雙眼間的穴位,把這也紙上的一百多字看清楚。

“我們找過專家鑒定過,這确定是十幾年前寫的,紙上還有眼淚滴落留下的痕跡,可見當初寫日記的人有多傷心。”甄詳意味深長的說,“不過可怕的是,我們拿着這日記本找蔡曉生求證過,他卻固執的認為,這日記是假的,甚至認為我們是在耍他,把我們趕了出來。”

程凡推了推眼鏡:“我們對莊嬈小姐非常好奇,我們也很想知道她和她背後的人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我們更想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不過我們更清楚,能做到這些事情,她背後的勢力想必非常龐大,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所以我們把調查到的一切交給周先生,從此後周先生的單子就結了,這件事跟我們再無關系,我們保證不會洩露一絲一毫。”甄詳拍拍屁股站起來,小聲的提醒說,“還有別忘了尾款。”

八個人魚貫而出,周汝恒卻在包間裏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當周汝恒走出包間,外面的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先生,您您您……”大黑都結巴了。

周汝恒手裏拿着一臺電腦,整個人都散發着森冷的氣息,他面無表情的往外走,大黑連忙跟上去。

等他遠遠離開,咖啡廳的人才像是活過來。

“周總太可怕了。”

咖啡廳經理打開包間門,裏面的紙質資料已經全部不見,地上只有厚厚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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