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周汝恒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醒來後就盯着天花板發呆，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莊長樂伸出手在他上空晃來晃去，他居然也沒有反應。
她一驚，探頭去看他的眼睛。
她雙手掰着他的臉，湊近仔細看，周汝恒瞳孔裏倒映着她一個小小的她，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眼神十分深邃，明顯神志和眼睛都很正常。
“沒事幹嘛裝死？我還以為你眼睛出問題了呢！“莊長樂拍了一下他的手。
“嬈……樂樂，我難受。”
“哪裏難受？我叫醫生。”她有點緊張。
周汝恒拉住她：“不要叫醫生，我心裏難受。”
莊長樂一頓：“好端端的怎麽心裏難受？”
“你給我抱一下好不好？”周汝恒坐起來，張開雙手，像小狗可憐兮兮看着她，看的人心裏發軟。
莊長樂猶豫一下，緩緩朝他靠過去。
周汝恒摟住她，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貪婪的呼吸着充滿她氣息的空氣，久久不願意放開。
房間裏很安靜，莊長樂能聽到房間外別人路過的聲音，還有輕輕的說話聲，房間裏只有他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有沒有好受點？”
“嗯。”
“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她問。
Advertisement
周汝恒渾身一僵，沉默半晌後沉聲說：“是。”
“有隐情？”
周汝恒沉沉笑起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一陣陣響着，震的人耳朵酥麻酥麻的：“你總是這麽聰明。”
“你表現的太明顯了。”
“我表現出來什麽？”
“有點不安？有點後悔？有點失落？老實交代，你失憶的那段記憶裏是不是有對不起我的事？”莊長樂聲音逐漸兇狠起來。
“沒有。”周汝恒連忙否認。
“沒有就好。”
“你就這麽信我？我說什麽你都信？”
“那倒不是，只是如果你真的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那你失憶後的那一年裏，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既然你現在全須全尾的，說明應該是沒有的。”莊長樂嘴角有一抹小小的得意。
周汝恒苦笑：“你說的對。”
“那你為什麽不開心？”
“我後悔了。”
莊長樂一愣：“後悔什麽？”
周汝恒長嘆一聲：“我後悔恢複記憶了。”
“啊？”
周汝恒心裏那個後悔啊！
本以為記憶裏會有他和長樂甜甜的戀愛，本以為會有兩人從相遇，相識，相知，相戀的整過過程，本以為他可以從記憶裏面取經……
卻沒想到，他憧憬的一切都沒有。
沒有戀愛，沒有甜蜜，只有不敢宣之于口的澀澀的暗戀，以及跟他前幾天提出的如出一轍的“假裝戀愛”。
“我後悔。”他再次把頭埋在她脖子裏，緊緊抱着她不放手，似乎這樣抱着他就能真正擁有她一般。
“你說過，你要把過去全部告訴我的。”莊長樂涼涼的說。
周汝恒：“……”能不說嗎？
“要不就從現在開始說吧。”
周汝恒：“……”真的不想說。
在莊長樂似笑非笑的視線下，周汝恒往床上一倒，攤開四肢無賴的說：“我頭有點暈。”
莊長樂到沒有逼着他說的意思，出去叫劉醫生進去給周汝恒檢查。
周汝恒看着她出去，眼裏十分苦惱：他該怎麽跟她說？
說一切都是他暗戀？說失憶後是他自以為兩人談戀愛？說兩人其實根本沒有開始過？
早知道他就不恢複記憶了。
————
對于過去的回憶，莊長樂雖然有點好奇，但也只是一點而已，周汝恒不大願意說的樣子，她也就沒催。
她這樣無所謂的态度讓周汝恒十分郁悶：“你就不好奇？”
“好奇啊！”莊長樂一邊插花，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騙人。”
莊長樂“啪”的一聲放下剪刀：“那你說，現在就說。”
周汝恒：“……”
“趕緊說，不說不是男人。”小樣，體貼你才不逼着你說，你自己還作了！
周汝恒倒也沒有猶豫，真的從兩人初見就開始說起，說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吃晚餐他才停下來：“好了，今天的說完，剩下的明天說。”
“你說了這麽久，只說了第一天而已，你就不能簡略點嗎？你有必要連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都一一複述嗎？”莊長樂不滿的問。
“我不是在講故事，我在重現我們的過去，自然要一切盡量還原，也許你某天也會恢複記憶呢？”
莊長樂搖搖頭；“我都不知道我的失憶是如何造成的，我讓劉醫生看過，我的腦內并沒有淤血之類的，身體也沒有異樣，跟你的失憶是不同的，也許這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
“沒關系，我會一一說給你聽的，一遍記不住我就說兩遍，三遍……直到你全部記住為止。”
莊長樂十分嫌棄：“你說的這麽慢，照你這樣的速度，你打算用幾年說完？”
“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說。”周汝恒湊近她，不要臉的在她臉頰邊啵了一下，“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說。”
莊長樂看着他，他眼裏滿是認真，還有小小的竊喜。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莊長樂掐住他的腰，狠狠扭了下，“居然敢耍流氓。”
腰部傳來劇烈的疼痛，周汝恒皺着臉，還要保持微笑：“你随便掐，我這人都是你的，任你處置。”
莊長樂：“……”
“為什麽你恢複記憶後越發油膩了？”
周汝恒：“……”
恢複記憶後他對三年暗戀的自己十分唾棄，得出一個結論，之所以這麽多年沒有真正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太要臉。
所以他決定，接下來必須更加不要臉，加倍不要臉，把那三年時光都彌補回來！
在周汝恒的努力下，兩人每天都會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由周汝恒給她講述兩人的過去，周汝恒真的是能有多詳細就有多詳細，只要是有關于她的，或者有關于兩人之間互動的，他連一個眼神，一個小小語氣詞都不會省略，全程生動的講給她聽。
随着他的講述，莊長樂有時候會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她坐在他的辦公室裏，他正在辦公，她則是在旁邊吃東西看視頻玩游戲；或者他在跟人談生意，她則是喬裝打扮，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直勾勾盯着他看……
“我怎麽可能會直勾勾盯着你看？你這段編的吧？”
“我發誓，沒有一句假話，你就是一直盯着我看。”看的當時他心花怒放，好幾次差點抛下生意夥伴，跑過去找她。
莊長樂滿臉疑惑：“可是我為什麽要一直盯着你看呢？”
“你喜歡我。”周汝恒不要臉的說。
“不可能，我就算喜歡你，也沒可能一直盯着你看，會不會有原因呢？”她陷入沉思。
周汝恒有點洩氣：“好吧，你不喜歡我，是我喜歡你。”
莊長樂差點嗆到：“咳咳，你別用這種哀怨的語氣說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周汝恒順杆子爬：“那你說，你是不是也是喜歡我的？”
莊長樂：“……”
————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汝恒雖然暫時在G市住着，不過因為他的大本營在B市，他時不時還是得回B市，偶爾還要出國，處理完事情就匆匆趕回來，忙的不可開交。
看他連夜趕回來，第二天黑眼圈很重，還振作精神給她講兩人經歷的樣子，莊長樂都有點不忍心。
于是當周汝恒第三次深夜回B市，白天視頻跟她說晚上會回來的時候，她忍不住說：“你別回來了。”
周汝恒笑容一收。
“我今天就回B市，你不用趕來G市了，我們晚上在華威園見吧。”她解釋說。
隔着屏幕，莊長樂都能明顯感覺到周汝恒的心花怒放，他笑意盈盈的問：“樂樂，你是不是心疼我？”
“你猜？”
“嗯，那你就是心疼我。”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有時間就多休息，你看你都變醜了。”
“我不在乎。”
“我提醒你，要是你真的變醜了，我不介意換個假男友。”莊長樂笑眯眯的說出無情的話。
周汝恒一頓，眼睛不着痕跡的掃過旁邊的玻璃，玻璃上映出一個帥氣十足的男人，男人臉上雖然有黑眼圈，但依然魅力十足，絕對跟醜扯不上半分關系。
他正了正自己的領帶，默默告訴自己：不醜！
莊長樂在視頻對面笑的十分開心，她蠻喜歡他這種表面上一本正經，實際上各種小心思的模樣。
“我挂了。”
周汝恒連忙說：“晚上見。”
“好。”
莊長樂挂掉視頻，這才發現管家正茫然的看着自己：“小姐，您要去B市？”
“嗯，我有點想念B市的美食，今天就去。”莊長樂随便找了個借口。
“那我這邊讓人收拾東西。”管家匆匆忙忙的離去。
“周汝恒的東西也一起收走。”她叮囑說。
“好的。”
因為莊長樂是臨時說要離開的，家裏的傭人忙成一團。
莊長樂看着暗下來的屏幕失笑，其實周汝恒說得對，她之所以這麽突然提出再次去B市，确實是因為心疼他。
反正她是養身體，在哪裏養都一樣，但他還要忙生意，為了她每次要來回飛八/九個小時，想想還是有點不忍心，不如她就直接回B市吧。
————
為了好好養身體，莊長樂養成每天午休的習慣，每天定時睡兩三個小時，這是她從植物人醒來後雷打不動的習慣。
她本打算午休醒來後就坐飛機。
卻沒想到，等她醒來，一睜眼卻發現周汝恒坐在她床邊，正含笑看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
周汝恒笑着拉住她的手：“別揉，眼睛會紅的。”
熟悉的溫度讓莊長樂瞬間清醒，她也馬上确認：眼前這人确實是周汝恒，本該在B市的周汝恒。
“不是說讓你在B市等我嗎？你怎麽回來了。”她坐起來。
他拿着她的外套給她披上：“一想到你為了我去B市住，我就高興的坐不住。”
“坐不住你睡覺去啊！一覺睡醒我就到B市了，你這傻子。”莊長樂瞪了兩眼他若隐若現的黑眼圈。
“我不想等，我只想陪你一起經歷。”
“你真傻啊，坐飛機而已，有什麽好陪的，有這時間你不如睡一覺。”莊長樂又氣又好笑。
周汝恒一把抱起她，輕輕放在輪椅上，傲嬌的說：“反正我樂意。”
周汝恒這些天挺忙，昨晚又是深夜坐飛機回B市，陀螺一般忙完，就馬不停蹄的坐飛機回G市接她，沒過多久就又坐飛機回B市，這樣一通折騰下來，鐵打的人都累，他在飛機上就睡了。
莊長樂坐在他旁邊，手上拿着眼霜幫他輕輕的揉，這黑眼圈她看着十分礙眼。
為了陪着她坐飛機從G市去B市，他特地從B市坐飛機回G市，這種有點傻，但又十分貼心的舉動，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真是傻子啊！”
旁邊的管家毛叔等人一直在旁邊笑。
————
一群人浩浩蕩蕩回到華威園，管家等人帶着人又忙碌起來，周汝恒主動拿起自己的行禮，就打算往樓上去。
莊長樂拉住他：“你站住，你這是準備幹嗎呢？”
“放行李。”
“那你走錯地方了。”莊長樂笑眯眯指着外面，“你家就在隔壁呢！”
周汝恒不開心的問：”你要趕我走？“
“你家就在9號別墅，難道你還要賴我家？”
“嗯。”周汝恒不要臉的回答。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回你自己家去。”莊長樂被他氣笑。
由同住一棟樓，變成鄰居，周汝恒有點不開心，他拿着自己的行禮，各種戲精上身，一步三回頭，像極了被趕出家門從此後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兩棟別墅間兩百多米的距離，硬生生被他走出生離死別的感覺。
當然他這種戲精表現，并沒有得到莊長樂的心軟，她鐵石心腸的看着他遠去，甚至還邊吃零食邊看。
不過他并不甘心如此，一回去就讓家裏的廚師做菜，做好後給莊家送過去，然後他自己也跟過去蹭飯。
“真服了你了。”莊長樂有點無語，卻也沒有趕他走。
從這天起，周汝恒就把自己家裏的廚師派到莊家去給莊長樂做飯，他恢複了回公司上班的習慣，有空就去莊家蹭飯，每天還有固定兩三個小時給莊長樂“講故事”的時間。
總體來說，兩人相處跟在G市并沒有多大區別。
“我總覺得，之前我接近你，應該不是偶然，我可能是有目的的。”在又一次聽完周汝恒的講故事後，莊長樂遮着眉頭說。
周汝恒面色古怪的看着她：“你也覺得你是有目的的？”
“嗯，我直覺一向很準，應該沒有錯。”莊長樂舉例說，“比如你前天講的，當時我們兩人吵架，你出門我還寸步不離跟着你，這件事就很奇怪。”
周汝恒沉默半晌：“哪裏奇怪？”
“正常情況下，我跟你吵架，我才不可能再跟你呆一起，直接跟你分道揚镳都有可能，絕對不可能還頂着你那張臭臉跟着你。”莊長樂擺出一副柯南架勢，狐疑的摸着下巴，“所以肯定有某種原因，讓我不得不繼續跟着你。”
周汝恒：“……”
“還有你剛剛說的，你那時候罵我，按照正常情況下，我至少打到你哭爹喊娘，但當時我居然忍下來，這本身就不正常。”
原來他竟然那麽多次，幸運的躲過危險了嗎？
周汝恒臉上表情更古怪了：“會不會是你太喜歡我了，所以舍不得？”
“不可能，就算我再喜歡你，該打的時候還是照樣打，不會手下留情的。”莊長樂斬釘截鐵的說。
周汝恒：“……”
這話說的，真的是好無情啊！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了，跟我在一起，惹我生氣你會很慘的，我以前沒打你肯定是因為有別的原因，你以後惹我生氣我肯定會打你的，更別說出軌什麽的了，你要是敢出軌，呵呵……”莊長樂趁機恐吓他。
“你真傻，要是我，肯定先把我這麽好的男朋友套牢，等我死心塌地了再露出真面目，現在說的這麽清楚就不怕我跑了？”
“不怕，你跑了我就自己一個人過，不知道多逍遙自在。”
“你就是嫌棄我，故意要吓跑我是吧？”周汝恒咬牙切齒。
“也不算故意吓跑你啦，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現在還是假男女朋友，你還有逃離的機會，希望你好好把握，不要被以前我的表現蒙蔽了。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之前所作所為，要是按照現在的我，你不知道被打多少次了。”
周汝恒拉住她的手往身上打：“那你現在要不要讨回來？先讨點利息？”
“你是皮癢了是吧？”莊長樂忍不住笑。
————
兩人正說說笑笑間，莊長樂突然扭頭看向圍牆，周汝恒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周汝恒的視線和牆頭上王望之的視線碰撞在一起，王望之滿臉尴尬，周汝恒原本含笑的雙眸，瞬間變成嫌棄臉。
“哈哈哈，周哥，莊小姐，下午好啊！”王望之尴尬的打招呼。
“王先生趴在別人家牆頭上跟人打招呼的方式真新鮮，我之前都沒見過，這難道是你們B市獨有的打招呼方式？”莊長樂笑眯眯的問。
饒是王望之皮厚，此時也難免老臉一紅，尴尬的說：“呵呵呵呵，我現在就下來。”
王望之跳下來，在保安們古怪的視線下，勉強保持鎮定走進莊家。
他好久沒有見到周哥，今天剛好路過就想着來看看他，路過這裏剛好聽到周哥的聲音，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就往牆頭上跳，想看看是不是周哥。
結果他剛跳上去，人家就看過來了，他風流倜傥的形象煙消殆盡，簡直是衰到不行。
“怎麽就這麽巧？”王望之嘀咕了一聲。
“你自己爬人家牆，還有臉怪主人發現你？”紀萱萱小聲吐槽他。
“我爬牆的時候你不也沒攔着？”
“呵呵，王公子要爬牆，誰敢攔着啊！”
王望之一愣，這才想起爬牆還有另一個含義。
兩人在傭人的帶領下進來，紀萱萱雙眼直勾勾盯着莊長樂的背影看，這女孩就是周汝恒最近在追的人？
莊長樂轉身，紀萱萱一愣，這張臉……
“紀萱萱小姐？”莊長樂笑着伸出手。
紀萱萱遲疑的看着她，視線緩緩移到莊長樂的手上，她又是一愣。
兩人手握在一起，莊長樂很快就松開，紀萱萱卻抓着她的手不放，臉上也是遲疑不定。
周汝恒瞪了一眼王望之：管好你的女人！別來勾搭我的女人！
王望之無奈，忍着笑拉開紀萱萱。
“莊小姐。”王望之伸出手，也準備跟莊長樂握手。
周汝恒把莊長樂的手一拉，緊緊握在手裏，嘴上淡淡的說：“叫嫂子。”
莊長樂白了他一眼，他小聲跟她說：“他跟我家來往密切，想要騙過我家人，必須先騙過他。”
“哦，是嗎？”莊長樂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汝恒。
“當然。”周汝恒心虛的移開視線，轉向王望之，“還不叫嫂子？”
“嫂子好。”王望之乖巧的喊，這下子真相大白了，周哥這段時間為何總留在G市，為何忙到不見人，眼前這個美麗女孩就是原因。
在周汝恒眼刀子示意下，王望之不敢久留，聊了一會兒就帶着紀萱萱匆匆離開了。
紀萱萱一直心不在焉，總是在偷瞄莊長樂，被王望之拉着往外走，她還回頭看了一眼莊長樂。
莊長樂笑着看紀萱萱，大概是這份笑容給了紀萱萱勇氣，她重新走回來，問莊長樂：“你能給我個聯系方式嗎？”
“可以啊！”莊長樂跟紀萱萱交換了聯系方式，高高興興的說，“有空聯系。”
終于送走了礙眼的電燈泡二人組，周汝恒收回哀怨的眼神，冷不丁聽到莊長樂問他：“我以前好像跟她有過合作，我跟她關系怎麽樣？”
“還不錯。”周汝恒冷哼一聲說。
“幹嘛一臉不高興？”
“因為不想讓你知道你跟她關系不錯，但我更不想欺騙你。”這種矛盾讓他很郁悶。
“嗯，真乖。”莊長樂站起來，快速的靠近他，在他嘴角上輕輕一吻，“這是對你誠實的獎勵。”
周汝恒一時間呆住。
莊長樂控制着輪椅離開，她差不多走到別墅門口，才聽到周汝恒大喊一聲，接着他就朝她跑過來。
他按住輪椅背部，在她面前蹲下來，看着她：“你親我了。”
“嗯。”
“你要對我負責。”他振振有詞的說。
“臉呢？”
“臉我不要了，我只要女朋友。”周汝恒湊近她，雙眼閃閃發光，“你是我女朋友，對不對？”
她還沒回答，他就一把抱起她，抱着她轉了兩圈：“你是我女朋友。”
莊長樂雙手勾着周汝恒的肩膀，無語的看着他：“你一個快三十的老男人，能不能表現的成熟點？”
“莊長樂小姐，嚴肅說一句，我今年27，距離三十還有一千多天。”他話音一轉，“而且這是我的初戀，四年多了，你終于答應成為我女朋友，我怎麽高興都不過分。”
他還打算給公司員工發福利，公司各項産品打折，包下B市各大商場刷喜慶……
正當他沉浸在終于抱得美人歸的喜悅中時，莊長樂一字一頓的說：“四年多，終于答應……”
周汝恒心中一驚，擡眸正好跟莊長樂意味深長的笑臉對上。
“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解釋，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
周汝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