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兩人回莊園的時候,莊園裏比早上出門的時候更熱鬧,好幾個年輕男男女女,基本上都是俊男美女,二三十的青春年華,正圍着莊長寧和羅宛彤說笑。
看到周汝恒和莊長樂,那些人全都看過來,不管男女,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豔,有幾個一時間眼珠子都定住了。
周汝恒的眉頭就有些皺。
狼,狼,狼……
一群狼!
“回來啦?”莊長寧高高興興的給莊長樂一一作介紹,“這些都是哥和你嫂子的好朋友,來當伴郎和伴娘的,劉晨曦你應該還記得吧?哥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學兼朋友……”
劉晨曦高高帥帥,熱情的伸出手:“長樂妹妹好久不見,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難怪你哥藏着不讓我們見你。”
莊長樂笑笑。
劉晨曦捂着自己的心髒,耍寶一般的說:“我不行了,太美了,有沒有人工呼吸……”
周汝恒心裏不爽:油嘴滑舌!
莊長寧做勢踹開劉晨曦,後者默契的跳開,讓出位置給下一個伴郎。
“這是哥的大學同學蔣柏明,你以前也有見過,打籃球超厲害那個,還有跆拳道也是超級厲害……”
蔣柏明面色通紅,眼睛不敢正視莊長樂,卻又忍不住偷瞄她,他小聲打算莊長寧對他的吹噓:“你別吹了,這幾樣我都輸給你妹妹。”
“沒事,輸給我妹妹不丢臉。”
莊長寧的安慰讓蔣柏明臉色更加紅,他鼓起勇氣跟莊長樂說:“我這些年都有好好練籃球和跆拳道,不如,不如給我個機會,重新,重新切磋?”
“恐怕不行啊!”莊長樂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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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柏明一臉失望:“不行嗎?”
莊長寧很無語,他一巴掌拍在蔣柏明後背上:“你能不能看看我妹再說話?”
蔣柏明又偷偷瞄了莊長樂一眼,想起來莊長寧說過他妹妹這幾年身體不大好,他連忙說:“對不起,忘了你最近身體不大好,我會等你的!”
周汝恒冷冷掃過蔣柏明,等你妹,誰要你等!
莊長寧又介紹了剩下三個伴郎,然後羅宛彤介紹了五個伴娘,最後一群人把視線投向周汝恒。
幾個伴娘的視線尤為明顯,從這個男人進來,即使他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的存在感卻極其明顯,那臉,那腰,那腿,那氣質……極品!
周汝恒看着莊長樂,雙眸黝黑深沉,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莊長樂笑了笑:“這是周汝恒,我的男朋友。”
簡簡單單幾個字,周汝恒瞬間就活了,黝黑的瞳孔深處浮現一抹抹光亮,輕輕的蕩漾着,連帶着占據他整個視線的莊長樂也在輕輕飄蕩着。
這是她第一次對外承認他的身份:莊長樂的男朋友。
多麽美妙的七個字。
一瞬間,其他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多餘,這種明明在場,卻仿佛連背景板都不是的透明感。
莊長樂瞪了一下周汝恒,後者才轉頭看向其他人,微笑着說:“大家好,我是莊長樂的男朋友,周汝恒。”
知道你是她男朋友了,她剛剛才說,我們又不是老年癡呆記不住,你有必要自己還重複一遍嗎?
好幾個人在心裏吐槽。
————
經過莊長樂官方蓋章以後,周汝恒整個人都是飄着的,眼睛幾乎都要粘在莊長樂身上,就算有人跟他說話,他偶爾移開視線,也必定會很快把視線移回來,重新粘在她身上。
羅奶奶眼神不好,她都瞬間感受到周汝恒和莊長樂之間不停冒出來的粉紅泡泡,她小聲對二兒媳婦說:“我估計,莊家不久又要有喜事了。”
二兒媳婦也就是羅宛彤的媽媽,她面色複雜的看一眼莊周兩人。當初那場家宴過後,她一直提心吊膽,後來見沒發生什麽事,她就以為周汝恒和莊長樂沒有交集,她才放下心來。
卻沒想到,前兩天看到周汝恒和莊長樂從私人飛機上一起出現,當時她就十分震驚,而現在兩人居然已經是男女朋友,羅宛彤媽媽愁啊!
她小聲問羅奶奶:“媽,您看,周汝恒對樂樂,有幾分真心?”
羅奶奶詫異的看了自己二兒媳婦一眼:“你怎麽會這麽問?”
羅宛彤媽媽事情草草說了一遍,重點突出周汝恒跟前女友的感情很好,當初分開似乎是迫不得已,前女友跟莊長樂很像這兩點。
羅奶奶說:“別的事情我不敢說,但這汝恒對樂樂丫頭的感情,那是絕對不參假的,你也是快當外婆的人了,連這點眼力都沒有?”
“我就是不敢肯定,主要是周汝恒爺爺那些破事,我就對周家的男人不敢信啊!不過有媽您掌眼那我就放心了。”
羅奶奶搖頭嘆息;“唉,我跟周汝恒他奶奶以前還是朋友,當時我就看出來周汝恒爺爺不是個良配,只是她當局者迷執意嫁,後來我們就沒怎麽聯系了。不過這周家小子,跟他爺爺是不一樣的。”
她看着不遠處拿着杯子給莊長樂喝水的周汝恒,笑着說:“雖然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那樣花心的混蛋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孫子。”
莊長樂感應到羅家婆媳的視線,她轉頭對他們招手:“羅奶奶,羅伯母。”
“哎……”羅奶奶應了一聲,邊指導二兒媳婦,“你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這丫頭的福澤深厚着呢,要不是宛彤跟她哥哥結婚,我都想娶她當孫媳婦了,真是可惜。”
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不過我那兩個孫子也配不上她,算了,命裏沒有莫強求。”
羅宛彤媽媽;“……”您那兩個親孫子知道您這麽想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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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着莊長樂官方蓋章的男朋友身份,周汝恒成功在莊家混了一頓晚飯,當然他的野心并不止于此。
看到幾個伴郎伴娘圍繞着莊長樂說話逗趣的模樣,周汝恒就覺得前途黑暗,他還在這裏這些人就如此明目張膽,要是他離開,這些人不得直接勾引莊長樂?
更何況……
周汝恒看了一眼莊長寧,後者正有意無意幾次把話題引到伴郎們身上,似乎在刻意引莊長樂注意到伴郎們。
感覺到他的視線,莊長寧擡眸看了一眼周汝恒,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發出“噼裏啪啦”的火花。
莊長寧眼裏的意味十分明顯:沒錯,我就是要給妹妹介紹我的朋友們,我就是要妹妹對他們産生興趣,最後能把你抛之腦後。
周汝恒回他一笑,轉身離開房間。
他找到郭惜玉:“伯母,我有件事想問一下。”
“汝恒啊,有什麽事說吧。”郭惜玉笑眯眯的說。
“明天就是彩排,後天是婚禮,到時候這裏肯定很忙亂,伯母有想好樂樂怎麽辦嗎?”
他這一說,郭惜玉就明白他的意圖了,她假裝恍然大悟:“你不說我倒忘了,我們忙起來怕是顧不上她,我得找個人照顧她,不過好像人手都安排出去了。對了,汝恒你這兩天可以幫我照顧一下她嗎?”
周汝恒微笑着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那就太好了,那明天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的。”周汝恒笑着問,“那我明天什麽時候過來合适?”
“這麽晚了還回去幹什麽?就在客房将就一下,就是有點委屈你了,你覺得怎麽樣?”
“不委屈。”目的達成,周汝恒心裏十分高興的離去。
郭惜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
莊守康從某個地方鑽出來,不高興的說:“找誰照顧寶寶不好,找他?”
“你女兒今天都宣布他是男朋友了,你就認命吧!”
“我感覺我快失去我的寶寶了。”莊守康哭喪着臉說,“一想到這裏,我這心就好痛,老婆你幫我揉揉……”
“好好好,我給你揉,真是的這麽老了,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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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舉行當天,天氣晴朗,藍天白雲,微風陣陣,所有人從大清早就開始忙碌,準備這個準備那個,每個人都是腳不停歇的,新娘他們昨天就去了酒店,今天莊長寧帶領伴郎團去接親,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莊長樂和爸媽第一排,周汝恒坐在她後面第二排,看着教堂前面正在宣誓的新婚夫妻,現場莊嚴肅穆又溫馨,羅宛彤媽媽和郭惜玉都是笑中帶淚,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兒女成為夫妻。
莊長樂腦海中突然浮現某些畫面,畫面中也是在教堂裏,也是一對男女,站在教堂前交換戒指,畫面中她好像聽到什麽,然後轉頭,周汝恒那張臉便出現在她面前。
畫面中的周汝恒比現在嚴肅,頭發也比現在短,目光深沉帶點黑暗,嘴唇也抿着,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似乎還有一個機械的聲音,在跟她說些什麽?
莊長樂按住太陽穴,剛剛的畫面怎麽回事?
“怎麽了?哪裏難受?”周汝恒緊張的問。
“周汝恒,我們以前是不是也參加過婚禮?在差不多的教堂中?”莊長樂把畫面中的東西描述了一遍。
“你記起來了?”周汝恒十分驚喜。
莊長樂搖搖頭:“我只是突然浮現這個畫面,不知道是不是記憶?”
“是,我們确實參加過一場婚禮。”周汝恒把有關那場婚禮的詳情告訴她,想試試能不能幫助她記起別的。
然而并沒有,莊長樂晃了晃腦袋,并沒有再想起別的,她問周汝恒:“我就奇怪一件事情,你當時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為什麽?”
周汝恒咳嗽一聲,不大好意思的垂下眼眸:“我不是不高興,我只是有點妒忌新郎,憑什麽他一表白就成功,還是兩情相悅,還直接領證,還好意思抓了我們給他們當證婚人……”
莊長樂:“……”
那邊新郎新娘已經準備抛捧花,人群開始湧動起來。
周汝恒緊盯着新娘手中的捧花,心裏各種蠢蠢欲動,他勉強把目光收回來,抱着她坐回輪椅上,然後慢慢推着輪椅往前。
“現在不是扔捧花嗎?靠近幹嘛?”莊長樂疑惑的問。
“那花挺好看的。”周汝恒誠懇的說。
莊長樂;“……”我信你個鬼。
伴娘和好幾個年輕女孩子都興致勃勃的準備接捧花,羅宛彤看到莊長樂和周汝恒,她一頓,轉身扔捧花的時候便故意往兩人那邊扔過去。
捧花飛出去一個高高的抛物線,好幾個人跳起來試圖攔住捧花,結果他們不僅沒有抓住,還給它借了力,本來已經往下降的捧花再次升高,接着往外飛去。
眼看着捧花朝自己這邊飛來,莊長樂随手一揮,捧花斜着往她右後邊飛出去。
“哇……”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接着不少人鼓掌起來。
莊長樂也朝右後方看過去,然後就看到周汝恒右手高舉,像個自由女神像一般抓着捧花。
看到她難以置信的表情,周汝恒淡定的說:“看到有東西飛過來,下意識就抓住了。”
“近看也沒什麽好看的。”他嫌棄的說,随手一扔,捧花掉在莊長樂腿上。
周汝恒眼中有笑意閃過:“放在你身上就好看多了。”
莊長樂瞪了他一眼。
不少人圍過來:“恭喜恭喜啊!你男朋友搶到捧花,很快也會有喜事了。”
“多謝。”周汝恒回答。
莊長樂又瞪了他一眼,多謝你個頭。
周汝恒低頭對她笑,毫不掩飾那幾分得意。
“他們全都在看着你呢!”莊長樂指了指另一邊的一群人。
周汝恒轉頭看去,不僅他的父母,旁邊還有不少平時的熟人,或者商場上的人,全都看着他和莊長樂。
他收起燦爛的笑容,換成一個矜持的微笑,對他們微微點頭示意。
見到兒子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舉止,蔣玉茹松了一口氣,她兒子沒換人,還是她那個兒子。
“莊長樂,真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莊長樂。”周逢霸搖頭感嘆,“不行,我得去找莊守康那家夥聯絡聯絡感情,看看他現在還好不好意思跟我擺冷臉。”
說完他就剛好看到莊守康,周逢霸連忙迎上去,笑哈哈的打招呼:“莊兄!”
他本以為會得到莊守康的熱情對待,誰知道莊守康比之前還冷漠:“你哪位?不好意思我很忙,有空再聊。”
周逢霸:“……”前段時間才剛剛見過,怎麽可能就不認識了,這莊守康絕對是假裝的。
周逢霸很快又高興起來,肯定是這女兒奴舍不得女兒,遷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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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陸續趕往五星級酒店,婚宴在那裏舉行。
莊長樂和周汝恒一到婚宴現場,就幾乎開啓了闖關模式,沒走兩步,不是莊長樂被人叫住,就是有認識周汝恒的人上來打招呼,兩人不知道跟多少人寒暄完,他們才走到自己的桌子上。
整個酒席,莊長樂都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視線來自四面八方,什麽人都有,她只能機裝不知道,安靜的吃飯喝飲料。
中途她去洗手間,出來便看到一個身穿黃色長裙的女人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
“麻煩讓讓。”莊長樂說。
女人掃了她一眼,移開腳步,莊長樂低頭專心的洗手。
“莊長樂小姐對吧?”
“是啊!”
“莊小姐是周汝恒的女朋友?”
“嗯。”莊長樂把手伸進包包裏,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來一張紙巾。
“那莊小姐知不知道,周汝恒有個前女友,他很愛他的前女友。”
莊長樂擡頭:“你就是他前女友?”
黃色連衣裙女人冷硬的說:“不是。”
莊長樂又低下頭,漫不經心的說:“既然不是,那他有前女友,關你什麽事?”
那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莊長樂:“周汝恒有個前女友,你居然不介意?”
“你都說是前女友了,我有什麽好介意的?”
女人一陣氣結:“他很愛他的前女友,分手也不是周汝恒願意的,他這是被家裏人逼迫,才不得已跟他前女友分手的而已。”
“真的?”莊長樂驚訝的看着那女人,那女人心裏得意,這下子裝不了淡定了吧?
就聽莊長樂驚訝的問:“既然你不是他前女友,這些事你又怎麽會知道的?”
那女人:“……”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她臉上多出幾分虛假的憐憫,“周汝恒前女友跟你長得很像,周汝恒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把你當替身罷了。”
莊長樂呆住,女人臉上終于出現笑容:“你知道了吧,你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
“你是誰?”莊長樂冷不丁的問。
“我……我是馬依巧。”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自然是然你不爽啦!要是能讓你跟周汝恒分手那就更好啦!
馬依巧擺出一副正義的表情:“同為女人,我不願意看到你被蒙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
“你真是個好人,馬小姐。”莊長樂笑着說。
真是蠢女人,馬依巧得意洋洋的想。
“馬依巧小姐,你這麽好的人,請問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莊長樂鄭重其事的問。
馬依巧才不想幫莊長樂什麽忙,不過被帶了一頂高帽子,她不好直接拒絕,她矜持的說:“先說說看。”
“周汝恒欺騙我,我現在很生氣,我要你跟我去大廳,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讓大家看清楚這狗男人的真面目!”
馬依巧被莊長樂驚到,現在去大廳揭穿周汝恒的真面目?
她哪裏敢去!
莊長樂一把拉住馬依巧的手:“我們現在就去。”
馬依巧只覺得手像是被鋼筋鉗制住一般,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掙脫,被坐在輪椅上的莊長樂拉着往外走。
“等等,莊小姐,你先冷靜一下。”
“我不冷靜,周汝恒都敢欺騙我感情,我幹什麽要冷靜?我現在就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你不能這樣做莊小姐,你這樣會得罪周汝恒的,周家有錢有勢,要是跟周家對立,你會害了你整個莊家的。”馬依巧一邊說,她的身體還不停的被往外拉,她心裏越發慌張。
她是看莊長樂一直溫溫柔柔的,又是坐在輪椅上,她就以為這是個心思細膩容易多愁善感的女人,正常女人知道這種事情,肯定不會馬上發作,而是在心裏不停的懷疑,或是讓人去調查,一遍遍試探周汝恒,各種折騰……
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暴躁直接,居然要拉着她當場去怼周汝恒?
別說她說的這番話不過是她自己猜測外加故意說的,就算她說的都是真的,一旦莊長樂把她拉到周汝恒面前,她肯定就會被周汝恒記恨上,怕是還要害了家裏。
莊長樂滿不在乎的說:“放心,我家也有錢有勢,不怕周家。”
嗚嗚嗚你不怕我怕啊!
馬依巧都快哭了,怎麽會有這麽直接的人啊?
更可怕的是,這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為什麽力氣這麽大?居然拖着她就這麽往外走,居然掙脫不開?
她一發狠,一口咬在莊長樂手上,莊長樂迅速松手,馬依巧連忙往外跑。
只要她跑了,莊長樂就算去找周汝恒,就算供出是她說的那些話,她只要否認就行。
要不她現在哭着跑出去,說莊長樂突然襲擊她,惡人先告狀,這樣莊長樂就算後面說出什麽,她再否認?
馬依巧覺得最後一個辦法最好,先發制人,她自己當白蓮花就好,她手上有莊長樂握住她手弄出來的痕跡,至少她能立于不敗之地。
正好有人過來洗手間,馬依巧撞到她身上,她連忙抱住馬依巧,馬依巧哭着說:“嗚嗚嗚,救我,有人襲擊我……”
那人一驚,今天是羅莊兩家的婚宴,守衛森嚴,居然有壞人在這裏搞事情?
她真想詢問細節。
莊長樂推着輪椅笑眯眯的出現在門口:“馬小姐,剛剛你說的話我全都錄音了哦。”
馬依巧僵在原地,轉身惡狠狠的看着莊長樂:“你說什麽?”
“錄音啊!”
馬依巧冷靜下來:“你騙我。”
莊長樂掏出手機,剛剛馬依巧問她是不是周汝恒的女朋友,她就伸手進包包裏,按下手機的錄音鍵,她把屏幕轉向馬依巧:“你看,現在還在錄音呢!”
馬依巧驚恐的瞪大雙眼,屏幕上顯示已經錄音了七八分鐘。
“肯定是假的。”
莊長樂按下終止鍵,又按下播放鍵,馬依巧的聲音便從手機裏傳出來:“那莊小姐知不知道,周汝恒有個前女友……”聲音十分清晰。
“停下,停下……”馬依巧驚恐的大喊。
跟馬依巧撞在一起的中年貴婦神色古怪看着兩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兩個富家小姐到底在搞什麽。
特別是這個馬依巧小姐,一會兒說有人襲擊她,一會兒又哭哭鬧鬧,現在又大喊大叫,怎麽瘋瘋癫癫的?該不會有什麽毛病吧?還是吸了某些東西?
中年貴婦默默的遠離馬依巧。
莊長樂對中年貴婦笑笑,笑容甜美的像是大夏天最美味的冰淇淋,中年貴婦忍不住回她一笑:美好的小姑娘,大家都喜歡。
馬依巧卻一點都不覺得莊長樂的笑甜美,她現在覺得這個莊長樂簡直是個魔鬼。
“魔鬼”莊長樂對馬依巧說:“馬小姐,你剛剛的惡作劇驚吓到這位女士了,我想你有必要跟這位女士解釋清楚。”
“惡作劇?”中年貴婦驚訝的說。
“這五星級酒店是我們莊家和羅家包下來款待來賓的,所有的安保都是最高等級的,又怎麽可能有人能混進來襲擊客人?剛剛馬小姐跟你說的襲擊,其實是她故意吓您的,您沒有被吓到吧?”
中年貴婦松了一口氣:“我就說,沒有襲擊就好,不過馬小姐看起來好像确實被吓到了?”
“馬小姐演技精湛,這點我也覺得很佩服。馬小姐,趕緊跟這位女士道歉吧!”莊長樂晃着手機。
馬依巧一腔算計,全部敗在錄音上,她恨恨的看着莊長樂,腦中各種方法,最終都無法實施,她只能低頭對中年貴婦說:“對不起女士,剛剛我确實是在開玩笑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中年貴婦對馬依巧的印象分更低了:“這種玩笑最好不要開,吓到人就不好了。”
“對不起。”馬依巧誠懇的說,“我以後不會了。”
中年貴婦對莊長樂笑笑,側身走進洗手間。
“來吧,我們聊聊。”莊長樂笑眯眯的說。
————
周汝恒發現莊長樂不見,他連忙詢問她隔壁的人。
“她去洗手間有一會兒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你等一下就好。”對方笑眯眯告訴他。
周汝恒點點頭,卻沒有真的在原地等,而是直接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那一桌全都笑眯眯看着他:“哎呀,年輕人,感情真好,一刻都不舍得分開。”
周汝恒走到洗手間附近,就看到莊長樂控制着輪椅朝他這邊走來,馬依巧像下人一般,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後。
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見對方,馬依巧臉色瞬間就蒼白,她緊張兮兮的看了一眼莊長樂。
這是在搞什麽?
周汝恒一邊腹诽一邊快步朝莊長樂走過去。
他越靠近兩人,馬依巧臉色就越蒼白,精神也越發緊張。
周汝恒假裝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推着莊長樂的輪椅快步往離開。
莊長樂把拿着手機的手伸出輪椅外,搖了搖,扭頭看了一眼馬依巧,笑了笑。
馬依巧僵硬在原地,直到兩人消失,她才失去全身力氣一般摔倒在地,不停的念叨着:“怎麽辦?怎麽辦?”
她現在就像是有一把刀懸挂在脖子上,随時會掉下來,她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掉下來。
她真的沒想到,莊長樂居然那麽陰險,心機那麽深沉。
正當她手足無措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馬小姐?”
莫随風把馬依巧扶起來,又遞給她一張手帕:“馬小姐看起來不大舒服,需要我叫醫生麽?”
“不用,不用叫醫生。”莊長樂剛剛可是警告她了,如果她哥的婚宴出一丁點毛病,她一個不高興,她就會讓她倒黴。
“我沒事。”馬依巧勉強對莫随風笑笑。
“沒事那就好。”莫随風陪了馬依巧一會兒,見她神色安定下來,他才随意的說,“我剛剛好像看到汝恒和莊小姐路過,你們之前是在一起嗎?”
馬依巧臉色剛好一點,這句話成功讓她再次面無血色。
莫随風一臉莫名。
周汝恒推着莊長樂回宴席,半路上莊長樂突然說:“剛剛有人跟着你。”
周汝恒一愣,莊長樂笑着說:“那個莫随風剛剛跟在你後面,我雖然背對着你們,但我前面光可鑒人的牆上顯示出你們的身影了。”
莫随風的跟人技巧太爛了,幸好她是專業的,能忍住笑。
“我們回來并沒有碰到他。”
“嗯,他躲進旁邊的拐角,我們剛剛路過的。”
周汝恒冷哼一聲:“臭溝的老鼠,我很快就會收拾幹淨的。”
婚宴結束,莊家和羅家人笑的臉都僵了,還要繼續招待客人。
新婚夫婦則是留在五星級賓館休息,第二天他們就會去度蜜月。
莊長樂不用招待客人,她被她媽塞給周汝恒,讓他帶她先回去休息。
她今天沒有午休,坐上車就直打瞌睡,周汝恒給她扣上安全帶,把外套蓋她身上:“先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莊長樂抵抗不住千斤重的上眼皮,嗯了一聲就陷入黑暗。
周汝恒把車開到莊園,他并沒有叫醒她,而是閉上眼睛,在車內坐了一會兒。
狹窄的空間內充滿了兩人的氣息,周汝恒很喜歡這種感覺,仿佛只有他們兩個的感覺。
莊長樂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自己的床上,屋子裏很安靜,拉開窗簾,外面是漫天星空,又舒服又好看的夜晚。
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擦着頭發走出來。
“咦?”
桌子上放着一束捧花,樣式和樣色都很眼熟,是白天周汝恒搶到的那束,後來她就不知道放哪裏去了,沒想到被周汝恒收起來了?他居然還帶回來?
莊長樂切了一聲,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幼稚的可怕。
嗯,也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