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霁月從睡夢中睜開眼，昨天的一切仿佛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虛虛實實，是不是被那晚那浪漫的氣氛所感染了。每個人都做出了超乎常理的事。當一覺醒來才發覺似乎有些可笑。看來夜晚真是容易讓人放松自我。正坐在床上發呆。

“小姐，你醒了嗎？”櫻草在簾外輕聲詢問道

“已經起了”拿起衣服穿戴整齊，順便淨了淨臉。當她從屏風後出來。櫻草已經收拾完畢。小綠把水端走，坐在矮凳上。櫻草拿起梳子給她梳起頭來。看着自家小姐，櫻草邊梳邊小心打量這林霁月的臉色。看她家小姐今天的心情很好。眉目舒展沒有昨晚的煩悶。櫻草小心試探道：“小姐昨天玩的還好嗎？”

“還好。”

想到昨天她家小姐換掉的衣服內并沒有發現她給的香囊，那香囊應該是送出了，那樣的閨閣用品小姐斷不可能随便丢了。

“我昨天送小姐的香囊小姐可是送了出去，小姐遇到心儀之人了嗎？”

聽櫻草一說，林霁月心一抖，眼神開始四處飄散。想到那被她随便送出去的香囊。林霁月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那個，那個，算是送出去了吧。”

櫻草一頭霧水，算是送出去了。什麽叫算呀？疑惑的看着她家小姐。

林霁月看着櫻草看過來得疑惑的眼神，心虛的撓撓頭胡掐道：“遇到一個非常聊得來的朋友，于是就把那香囊送給他了。”

櫻草聽林霁月這麽一說，也表示了解的點點頭。小姐有聊得來的朋友這也是好事，得從朋友開始嘛，急不得。

看櫻草沒有多問，林霁月才輕輕松口氣。自己在這的時間還是太短，沒有認識到這香囊的意義，只随手一給便給了出去。以後斷不能做這樣沒腦子的事來。

林霁月剛用完餐。就見小綠過來禀告：

“小姐，大小姐有請。”

這清高的林府大小姐，平時和她并不親密，雖說是親姐妹，但林霁月知道她這個大姐目中無人清高的很，在她的眼裏估計跟本就沒有把她這個妹妹當一回事。說白了就是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今天好生奇怪，竟然來請她，不知為了什麽事情。

雖是這麽想還是跟着來請她的丫鬟春枝去了林冷月的冷月閣。一路上心裏是想了又想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屋內，林冷月正端坐着望着窗外發呆，那領路的丫鬟把她讓進屋後便順手關上門退了出去。林霁月看着這個姐姐，她仿佛沒有發現她的到來，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咳了咳嗓子

“見過大姐。”福了福身子。擡頭看到林冷月轉過頭來。對上一雙冷冷卻別有探究的眼睛，林霁月不由的低下頭來心裏不由奇怪今天的林冷月是怎麽了？那眼神怪怪的。

“坐吧。”

林霁月依言做到了旁邊的矮凳上莫不做聲。許久正在林霁月坐立不安時

“小妹可有心儀之人？”林霁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也太生猛了，一見面就問自己有沒有心讓人？這林冷月大腦思維就是和別人不一樣。談話竟以這樣的方式入口。

“嗯....小妹并沒有心儀的人。”擡頭奇怪看着那問話的人。只見林冷月并沒有在看她倒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就沒有一個人讓小妹茶思不想嗎？見不到那個人時時念着，見着卻又膽小的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只敢遠遠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你的心。”

聽她這麽說。這不正是暗戀一個人的感覺嗎。看着這個高傲而冷淡的大姐，原來既是這樣的一個人依然逃不脫感情的囚牢。如若不是感情糾結太深，這樣的人訣不會向外人吐露出來。林霁月在心裏思量半饷開口道：“大姐，是喜歡上了一個人了嗎？”

聽到林霁月的話，林冷月重新擡起頭來，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真令林冷月心頭一顫。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嗎。這眼神看的她渾身不自在。

“是的，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林霁月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的坦然的承認了。這讓她反而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奇怪，承認又不是她，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重新整理了下情緒微微笑道：“能讓大姐喜歡的，那個人肯定是人中之龍，絕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這話可是一點溜須拍馬的意思都沒有。能讓她這大姐暗戀的人可定不是一般的人。

說起她的心上人，林冷月那慣常冷漠的臉竟也出現小女兒嬌羞的姿态。原來愛情真能讓人改變的這樣的徹底，可是也只是一剎那。像枯萎的花一般瞬間臉色出現一絲哀痛“可那個人喜歡的并不是我。”

林霁月看着林冷月的神情，這一刻，她有一種相似的感覺，那種求而不可得的心情，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感覺最可悲的事大概就是如此吧，不愛就是不愛，好像愛一個人沒有理由一樣，不愛一個人也沒有理由，不愛就是不愛了。你除了接受竟沒有另一條可走。是同病相憐的感觸亦或者是憐憫的心态。這時兩人各自坐着，卻相對無言。風在窗外輕輕吹。拂過兩人臉旁的青絲。

“有時，真正愛一個人就是讓那個人過得更好，如果沒有自己他能和別人過的更好。那麽放棄也是值得的。”

“是嗎，只要她過得好，放棄也是值得的？可我只想把他占為己有。”

“即使你有能力把他占為己有，那你能讓那人愛你嗎？愛，不是你讓他愛你他就會愛你的。”

林冷月的臉色出現一絲蒼白，那種蒼白就是一種毫無生機的蒼白。林霁月不忍心看她。是呀，對于女人而言，沒了愛情這漫漫人生該怎樣走過。她擡頭看着對面的人像看着另一個自己。沒了愛情，我們一樣要活下去。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們總要找了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林霁月看着林冷月的樣子，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自己來撫慰自己的傷口。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過來找她。但現在她不需要任何人了。悄悄的退出了房門。輕聲關上。擡頭看着湛藍的天，其實只要活着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