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除此以外并無其他傷痕。至于原因，腳上和身上有水草勒痕，可能是被水草纏住，無法往上游，體力不支而導致溺水的……
12.宋孝廉
五姨娘聽罷不禁竊喜，轉念想着似乎不太适合，馬上又恢複悲傷的神色，顫聲道，“元昭是跟着大小姐跑出去玩的，這下卻……”
孟珅臉色沉了又沉，“你還有什麽話說？”分明不太相信大女兒的話，眼裏發出的陰狠像要把女兒掀皮拆骨。
“且慢！”孟元蓓站起身，冷靜地說道，“這個仵作檢驗得不專業。”這人肯定收了錢，沒說實話，怎能任由他為謀害者開脫。
“元蓓，這可是附近最有名的仵作，配合衙門破過很多案件，檢驗屍身的經驗和技術都是毋庸置疑的，怎會不專業，我看你是要推脫吧。”
五姨娘急忙道，被曹二娘瞪了一眼，示意她立馬閉嘴。這個蠢貨，言多必失，就不怕別人懷疑到她嗎？當初怎麽就容許了她勾引老爺，人笨是好利用好控制，可有時就笨得可能拖累人。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孟元蓓看着大門口，而孟珅一腔怒火已經壓都壓不住了，舉起手就要把女兒打翻在地。
大夫人扯着丈夫的衣角，馬四姨娘也過來幫忙勸阻，兩旁的奴才婢女驚慌失措，不知該站在哪一邊。招娣愛娣盼娣望娣躲在小門後，探出腦袋觀看大廳裏的哭喊鬧騰，都不敢随意跑出去。
就在父親的手高舉着要落下來時，劉管家一聲響亮的通傳聲使大廳裏的人都停住了：
“宋大公子到！”
大家齊刷刷地轉向大門，就見一位身穿寶藍色繡金紋長袍，頭頂束發金冠，面容剛毅的年輕男子，款步而致，正是宋丞相的長孫宋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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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來人，孟珅顯然有點錯愕，高舉的手停在半空一時不敢往下打，他知道這宋大公子跟大女兒關系親密，當着他面打女兒，萬一被疼愛外孫女的宋丞相知道他就麻煩了。
可是舉着手不打，又沒了家長的威嚴，停了一會，還是縮回去假裝撥頭發，心下想，這大公子怎麽突然間來了，而且還是恰好在這個時間。
宋孝廉進門見到這混亂的陣仗，還有躺在地上的孟元昭，就知道這裏剛剛經歷了怎樣的狂風暴雨，他禮貌地向孟珅行禮，并表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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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丈，我聽丫頭來報，說元昭出事了，趕緊過來看看，事情到底怎麽發生的？”
說起那事情，孟珅又怒又恨，又不好當面發火，哀嘆道，“唉，都是元蓓闖的禍，下人來報說她私自帶着元昭偷跑出去，失足下水，元昭為了救她溺死了……我兒啊！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待我，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話語裏透着無盡的責備與哀傷，“可憐你姑姑，得知此消息都暈死了好幾回！”說罷痛哭流涕。
“姑父，元蓓有時是愛玩鬧，但她一向疼愛元昭，絕不會把他推向危險的。而且元昭水性好，在水裏像魚兒一樣自在，怎會輕易溺水，我看這事可能有蹊跷……”
“周大夫看過，仵作也驗過了，還能有什麽蹊跷。”五姨娘小聲嘀咕。
宋孝廉請出身後一位表情嚴肅的老者，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宋大公子還帶了個人過來，剛才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公子身上，基本忽略了多出來的這個人。
13.這是一場謀殺
只見老者目光銳利，步履沉穩，移步向前，向孟珅恭敬作揖，“見過孟大人。”
“這位是？”孟珅覺得老者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何人。
宋孝廉介紹道，“這是刑部闵大人最信任的幫手——尹老先生，前段時間震驚全城的連環兇殺案就是他負責驗屍，最後協助闵大人破了此案的。對于意外和他殺的判斷經驗老道，十分精準，我相信他能驗出這次落水事件的真相。”
曹二娘面色微動，心跳不禁加快了些許。
“嗯，好！”孟珅低頭盤算，尹老先生的大名他是聽過的。雖然他不太想自家的事被外人插手和流傳，但元昭是他最心愛的兒子，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自然心中郁憤難平，所以心下也有了決定，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把兇手碎屍萬段。
得到指示後，尹老先生示意閑雜人等先行離開，單獨留下孟珅、孟元蓓、宋大公子，然後拿出自備的工具箱，走近孟元昭的身邊仔細查看。
孟大夫人被丫鬟們扶回了卧房，幾個姨娘領着各自的孩子亦步亦趨地離開大廳，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把守在大門口，不讓其他人接近。尹老先生脫下孟元昭的衣服，手法純熟地檢查身上每一處細微的地方，大到後腦、脖頸、背部、胸、腹部，小到手指，指甲、腳趾頭等地方都不遺漏一寸。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孟元昭是被人有意擊傷後暈倒掉入水裏的。他解釋道：他的後腦處有一塊小創傷，屬于新傷，應是從高空被硬物擊中，……腳踝有水草勒痕，但勒痕下還有隐隐的兩個細長紅印，是手指抓印，顏色很淺，但尚能辨別，懷疑有人在水中抓住孟元昭的腳，把水草纏在他身上和腿上……
孟珅越聽越覺得心寒和驚慌，他自诩官運亨通、妻妾成群、人生得意，身邊竟會有如此陰毒之人，想出謀害嫡子嫁禍嫡女的狠辣招數。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謀殺。大小姐有看到當時周圍有何人嗎？”
孟元蓓搖頭，只說她當時在桃花潭邊采摘藥草，腳下不知踩到點什麽便滑進潭中，她掙紮着往下沉，沒多久就聽見元昭“噗通”掉水裏了，沒有哭喊聲，也沒看見是怎麽掉的。“所以我才懷疑元昭是被謀害的……而我也差點淹死在那裏，幸好被路過的村民救起了……”
解釋的時候，孟元蓓故意撒了個小謊，救她的兩人身份似乎不一般，以免大家調查時分散注意力，還是不要說出來好。
“我看事發現場也必須好好調查一遍，務必還元昭和元蓓一個公道。”宋孝廉義正言辭，然後轉向表妹，關切地問道，“對了元蓓，你為何突然跑去桃花潭采藥了？”
這個時候把曹二娘說出來，無憑無據，她平時表面功夫做得那麽足，肯定沒多少人相信，還可能引起她的防備和破壞。以後還要慢慢報複她，不能讓她對自己心存顧慮。
14.僞善
曹二娘是個奸狡之人，肯定早就想好了掩飾和推脫的方法，就是最後被證實是她的所為，下場最多就是被一刀斃了，豈不便宜了她。
最好的方法還是通過別人的調查，證明她的罪惡，同時把她做過的壞事全都抖出來，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盤算一會後，孟元蓓把為幫助母親治療失眠症而偷跑出去采藥的事告訴了大廳裏的人。孟珅看着女兒情真意切的樣子，想起剛剛給女兒的巴掌肯定被宋大公子見到了，心下有些慌忙，他一把抱過女兒，充滿憐惜和自責地捧着她的臉說：
“是爹爹怪錯你了，都是因為爹太愛元昭的緣故，才會一時糊塗被表象蒙騙，元蓓啊，你不會怪責爹爹吧。”
“不會的，我理解爹爹的心情，”她爹這些年對她做過的心寒事，跟剛才那一巴掌比起來根本小巫見大巫，她早就對這個爹的不抱希望，又何來失望和怪責。現在被他那麽親近地抱着，聽他嘴裏吐出虛僞的話，心底止不住就要犯惡心。
“元蓓一向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宋孝廉話裏雖是稱贊，也不免帶了點責備，聽得孟珅有點羞愧。
“就是就是。”
“元昭雖是被害的，但我也有責任，不是我不小心聽到了春蘭他們說桃花潭邊有種神奇的草藥，能治療失眠症，也不會跑出去，害慘了元昭。”孟元蓓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春蘭？孟珅目光陰冷地低頭思忖，那原是曹二娘房中丫鬟，長得挺機靈，後來五姨娘小梅懷孕時送過去給她使喚了，之後一直呆在五房做事，元昭的事說不定與她們有關。
“是紫色，細長條，花序穎長秀麗，有清幽淡香的一種草藥嗎？老夫也聽說過，可是比較少在殷夏中原地帶見過。”尹老先生對香草和藥材一向比較熱衷，聽到孟元蓓的話也想到現場去實地查看，遂提出“調查的事老夫也跟着去吧。”
孟珅聽到刑部的尹老也願意幫忙，那是求之不得，但看天色已晚，估計得等天亮才能開始現場調查。
“姑父，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我們得保留現場第一手證據，兇手就算在小心終會留下點線索的。”宋孝廉說。
他也是等不及了，一刻都不想給犯人喘息的機會，聽了宋孝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