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月色潛入夜

唐钰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玩兒手機,羅煦洗完澡出來,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你不是說要講你舅舅的情史?開講啊。”

唐钰用手指拍了拍臉上的面膜,說:“我哪兒知道我舅舅的情史啊。”

“那你剛才.......”羅煦撐着手肘坐起來。

“騙你的。”

羅煦掀開被子,要下床離開,唐钰趕緊伸手拉住她,“別急啊,情史我不知道,成長史我倒是聽外婆說過一萬八千遍,你感興趣嗎?”

羅煦回頭看了她一眼,重新躺下,“再敢騙我,直接轟出去啊。”

“好嘛,現在有我舅舅做靠山,連我都不用讨好啦?”唐钰不滿的說。

“本來也沒準備讨好你。”

“那你之前對我唯唯諾諾那樣兒,裝出來的?”唐钰眉毛一豎,有些生氣。

羅煦搖頭,拿起床頭櫃上的面膜,撕開,說:“之前是不太熟,摸不準你的性情。現在熟了,發現你只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還怕什麽怕?”

唐钰被噎在了當場,“第一次遇見你這種見風使舵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服了。”

羅煦下床,對着鏡子貼好面膜,說:“過獎過獎。”

唐钰扶額,竟然對她讨厭不起來。

主卧裏,裴琰看着搖籃裏熟睡的奶油,忍不住想起了她媽媽那張臉。

“不知道你能像她幾分。”他輕輕刮了一下兒子的臉蛋兒,嘴角含着絲絲笑意。

奶油:“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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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沉,羅煦看着身邊已經熟睡的唐钰,悄悄掀起被子下床。

和一個人睡久了,居然開始懷念他的味道,以至于換了床居然睡不着了。

......

裴琰雙手枕在腦後,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出神想什麽。

外間,卧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有一絲走廊的光漏進來,随着一個黑影閃過,光也很快的被擋在了門後。

這個時候進他卧室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裴琰閉上眼,輕輕調整呼吸。

羅煦熟門熟路的摸上了床,撐着床面看他,不滿的咕哝道:“這麽快就睡了啊.......”

她低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說:“算了,暫且饒過你了。”

“饒過我什麽?”他睜開眼,一雙清明的眸子與她對視。

“呵!”羅煦被吓得倒退了半尺。

裴琰伸手搭在她的腰上,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上,“半夜摸上我的床,偷親我,還說要饒過我,你是想做什麽?”

羅煦元神歸位,翻身躺在他的身側,抱着他的腰,說:“裝睡吓人,你可真夠幼稚的。”

裴琰低頭看她,“我是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小賊敢偷進我的家,所以才裝睡的。”

羅煦捶他,“你才是賊呢!”

裴琰微笑,不再逗她,“跟唐钰一起睡睡不着?”

“嗯。”她伸手抱緊了他。

“我也睡不着。”他低聲說。

羅煦仰頭,笑着問:“真的?”

裴琰低頭擒住她的唇,雙手纏上她的腰,“當然是真的......”

她心髒跟着一跳,閉上眼,攬上他的脖子。

衣衫被褪在地上,她有些緊張的抱着他的腰,光滑的肌膚,熱熱的,像是要燙穿她的掌心。

她想到兩人的第一次,酒醉迷亂中結合在一起,除了激烈便只剩下無盡的蕩漾。像是乘着一葉扁舟,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飄蕩,不在于終點,只沉迷于此時的歡愉。

“煦煦......”他低聲喚她,情意綿綿。

她雙眼迷蒙,摟着他的脖子,一個勁兒的親吻他的肩頭,留下一串一串暧昧的紅印。

“裴琰......你好熱啊。”她嗓子幹澀,身體像是圍着一團火,異常燥熱,一時難以适應。

裴琰低頭親吻她,動作細膩而輕柔,像是對待容易被磕壞的瓷器,那般細致珍惜。

“別怕,我們慢慢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性感嘶啞,輕而易舉的就在她身上燃起一片顫栗的火焰。

羅煦知道來的是他,所以一點都不怕,反而有些燥熱的期待。

“我不喜歡慢慢來,我喜歡快一點兒的.......”她捧着他的臉,舌頭輕輕滑過他的嘴角,嬌笑着挑逗他,“你上次的那種頻率,我就很鐘意......”

裴琰的眼眶一片火熱,無論是從言語上還是肢體上,她都勾起了一個男人最原始的侵略的欲望。

“這一次,你就是再哭我也不會放過你了。”他忍耐得頗為辛苦,她卻不知死活的送上門來,不吃,更待何時?

她雙腿扭動,輕輕一笑,“放馬過來,我要是再哭就跟你姓。”

裴琰心上的那根忍耐之弦被她輕而易舉的挑斷了,于是之後任她如何哀求,都只會為自己任性的挑逗買單了。

兩道癡纏在身影在床上交織着,微風掀起薄簾,月色偷入,它晃動着身影,攪亂了一室的春水。

......

羅煦醒來的時候,是淩晨六點。她喉嚨幹澀,像是吞了一把粗粒的石子兒一樣,磨得她生疼。

動了動自己的腿,發現它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像是得了癫痫一樣。

另一雙和她相互纏繞的腿自然被打擾了,主人睜開眼,看着瞳孔渙散氣力全無的某人。

“你醒啦?正好,給我倒杯水......”羅煦有氣無力的說。

裴琰的手拂過她光滑的腰身,挑眉輕笑,問:“認輸嗎?”

“我有輸嗎?”她警惕起來,眉毛一揚,絲毫沒有昨晚要跪地求饒的架勢。

“那昨晚,求着我放了她的,是誰呢?”他低頭,用下巴的胡茬去刺她的頸窩。

羅煦一想,自己之前屢屢放話要睡了他,結果這一真睡,睡出個腰酸背疼來不說還求饒了,豈不是惹他笑話?

打定主意,不能認賬!

“男女之間的情趣你怎麽一點兒都不懂啊?”她飛過一個媚眼,冠冕堂皇的作着解釋,“我這是配合你,讓你興致更高一點兒嘛,不然怎麽盡興呢?”

裴琰第一次見到如此嘴硬的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受教。

“快,幫我倒杯水去。”羅煦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更幹了。

裴琰雙手一提,将她提到他身上坐着,且不偏不倚,剛剛......

“媽......”羅煦腰一酸,差點喊出救命來了。

“既然昨晚沒有分出勝負,看來我們得再來一局了。”

羅煦調整了呼吸,趴在他的胸膛上,雙腿發抖,“我錯了,我不死鴨子嘴硬了,你放過我吧......”

“認輸了?”

“輸了輸了。”

“那昨晚......”

“我求饒了,真的求饒了。”

“好。”裴琰滿意的點點頭。

羅煦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動了動,感覺有些困難,“那,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嗎?”

“暫時還不行。”

“為什麽?”

“興致來了,你不負責助興嗎?”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羅煦閉眼,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一定是嘴賤賤死的。

“裴琰......你知道這跑車為什麽不能當拖拉機使嗎?”

“怕耗損嚴重。”

“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先放過我,我養幾天了再來配合你,好不好?”她苦着一張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雖然以前在床上她也是無往不利的“戰神”,但被裴琰上了兩次之後,她完全認栽了。

讓那些燦爛的歷史都留在風中吧,她以後要走清純性冷淡這一條路了。

裴琰說:“你這比喻不當。”

“什麽?”

“怎麽能把自己比作跑車呢,你明明是一朵嬌花啊。”他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龐,落在她的鎖骨上。

“花?對,對對對,你要惜花啊.......”她懇切的說。

“可花兒是要澆水施肥的,知道嗎?只有勤懇施肥才能開出漂亮的花兒來,才能越發嬌豔啊。”他嘴角一揚,擺明是要懲治她死鴨子嘴硬的德性。

“唔......”她仰頭閉眼,悶哼一聲,“你......辣手摧花居然還歪理重重?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他低沉一笑,親吻上她的嘴唇。

有些人幹涸已久,一杯水是遠遠止不了渴的。

而有些人,永遠只是在嘴上逞能,一旦動上了真刀真槍,比誰都要投降得快。

......

裴琰一邊敲着電腦一邊說:“你以為這樣看着我就能讓我生出悔意嗎?”

羅煦眯眼,手裏抱着奶油,咬牙切齒的盯着他。裴琰要是知道她現在腦子想的什麽,肯定得去摸摸她的額頭,看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羅煦:如果我生的不是一個小孩兒而是一只小狼狗,那該有多好,直接拍拍他的屁股讓他殺過去,大仇得報!

“不服就再來。”他挑挑眉。

羅煦回過神,抱着奶油走過去,伸手在他鍵盤上一通亂敲,直到把電腦敲死機為止。

“解氣了?”他仰頭看她。

羅煦哼了一聲,抱着奶油出門曬太陽。

裴琰看她走路的姿勢,嗯,這丫頭挺能忍。

他重新啓動電腦,剛才打了半個小時的文件又要重新來一遍,卻并不見他惱怒。

“傻丫頭。”想起她,他忍不住一聲輕笑。剛才她坐在那裏那樣看着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胡亂打了些什麽上去。

走了正好,他終于可以安心辦公了。

院子裏,羅煦低頭戳了戳奶油的鼻子,說:“你以後要是長大了可別欺負我啊,我不敢揍你爸爸,但卻是敢揍你的,聽見沒?”

奶油:“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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