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難道不是求婚?
又是一天暴曬結束,踏着星光,大家慢騰騰的往寝室的方向移動。
突然,戴靜雯轉身,“羅煦呢?”
姜婷婷和姍姍相互攙扶着,左右四顧,“剛才還在這兒呢,哪兒去了?”
被她們念叨的某位,已經背離大部隊很遠了,她跳過沿路的草坪,繞過礙事兒的矮樹叢,飛快地朝着校門口奔去。
裴琰靠着車身打完電話,一道黑影閃過,瞬間撲到了他,将他狠狠地壓在車身上。
“好想你!”一個綠油油的影子貼着他,左右扭動。
雖然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但高校的門口常年是流動着不少的人群,鑒于此,裴琰捏了她的臉一下,放開了她,“上車。”
羅煦晃了一下神,看他淡定的拉開後座的車門進去。
她略微受到了打擊,但還好,她的心髒功能強大,平複了一下心情,跟着坐了進去。
“唔.......”
他像是一只敏捷的豹子,瞬間将她撲倒。她仰躺在皮椅座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大腦。
他的手像是帶着電,一路掀開她的衣裳,直奔她的波濤洶湧。
“痛......”她皺眉,呻.吟了一下。
他放慢了動作,低頭,用牙齒來撕咬她的皮膚。
那種又酥又麻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她心神蕩漾了起來,她伸手抓着他的短發,忍不住拱起身子貼近她。
黑色的轎車低調的停在綠蔭下,來來往往的學生驚嘆于那不菲的價格以及牛逼閃閃的牌照。有人想往裏面看,但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的人阻擋了他們的視線,将他們請到三米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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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煦撐起手肘,頭發淩亂,衣衫比頭發更淩亂,被人一拽,撲進了他的懷裏。
“我也好想你,想得每天睡不着覺。”他抱着她,氣息不勻的說。
羅煦小露香肩,他低頭啃上去,非把她咬出紅印了才算完。
“疼,你松手。”她左右扭了一下,想擺脫他的禁锢。
裴琰一巴掌打上她的屁股,“別動。”
羅煦驚詫的看着她,而後目光變得狡黠,靈活的雙手從他紮好的襯衣下面伸進去,一路往上。
裴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還沾沾自喜的女人,忍不住提醒道:“一切後果自負啊。”
羅煦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褲裆,适時的收手。
“這樣會不會憋出毛病呀?”她笑着問。
裴琰拉好她的衣服,幫她整理,“我向來不吃虧,所以你準備好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羅煦抱着他的肩膀,笑了笑,說:“我不怕。”
“什麽樣的姿勢都不怕?”
“我之前可是瑜伽老師。”她牛屁哄哄的炫耀。
“嗯,我記住了。”他認真點頭。
羅煦喉嚨一梗,才發現自己剛才洩露了什麽秘密。
“咳咳,你去香港有沒有給我和奶油帶禮物?”她識相的轉移話題。
裴琰伸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捏着它舉在她的眼前。
紫色絲絨的盒子,小巧玲珑,低調奢華,裏面的東西自然也不菲。
“這是什麽?耳釘嗎,我正好缺一副.......”她看清裏面是什麽之後,急促地停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這這是.......”她變成了一個結巴,且面色漲得通紅。
裴琰把戒指取了出來,說:“看見好看,很适合你,就買下了。”
羅煦腦袋空白了三十秒,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她口齒不清的問:“就這樣?”
“不然還有哪樣?”他笑着看她。
羅煦低頭看着他手裏的鑽戒,看着它緩緩地被推入自己的中指,穩穩地站在上面,然後套牢。
他的眼光自然是不用懷疑,這枚戒指也不是那種張揚到僅僅用來比克拉大小的鑽戒,但鑽石的大小适中,淨度很高,切割的工藝也很完美。纏繞在她手指上,仿佛天生為她而生的一樣。
“你不說點兒什麽嗎?”她的目光徘徊在鑽戒上,低頭擺弄,小聲問。
“好看嗎?”他仍然笑着,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問。
如此良機,他居然問的是這三個字......
“不是求婚嗎?”她擡頭對上他的眼睛,直白的問。
裴琰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那要問你想不想嫁。”
羅煦腦袋裏的有一把鐵錘,一把想敲暈他,一把想敲死自己。
死人,說一句“嫁給我”有那麽難嗎?
矯情,直接說“我想嫁給你”又能怎樣?
“咳,一般般吧。”她矜持的回答。
裴琰一聲輕笑,捏了捏她的後頸,像是逗貓一樣,“不要有壓力,我只是覺得它好看,很适合你。”
求求你,給我一點兒壓力.......羅煦悶聲低頭,想吐血。
有時候太民主了也不好,比如現在。
“怎麽,不高興?”他摟着她,溫柔的輕吻她的臉頰。
羅煦沮喪的咕哝:“為什麽不是求婚呢?”
裴琰愣了一下,推開她,目光鎖定她的眼睛,“你不是不想嫁人嗎?”
“那要看嫁誰咯。”她嘟囔着擡頭,直視他的眼睛。
裴琰一直告訴自己,她還小,只懂愛情不懂什麽叫長相厮守白頭偕老,需要我給她一點時間,沒關系,可以等。
可有時候看着她睡在自己的身側,他又有些沖動,在她不懂的時候把她留下來,不就讓她再也跑不掉了嗎?
不,他不能如此自私。他已經從風花雪月裏走過了,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了,她卻不一樣,亭亭玉立,正是大好的年華,還有很多未能感受的激情在等着她,她會不甘心的。
可現在,她居然這樣直愣愣的看着他,問他願不願意娶。
“寶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緊,有些發熱。
羅煦搖頭,他一顆心漸漸往下沉。
“我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也不知道有一天會不會過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她嘆氣。
裴琰的肌肉有些緊繃,他說:“是,你想的是對的。”
“但我就是愛你啊。”她捧着他的臉擡頭,委屈的說,“我就是喜歡膩着你,喜歡你哄,背我,甚至是逗我玩兒。喜歡你教訓我不能做什麽,喜歡你為我打算告訴我要去做什麽,更喜歡你一手抱着我一手抱着奶油......”
他瞪着她,一眼不錯,這種感覺,像是落進了花海裏,又像是飛上了雲層。
“最重要的是我喜歡在你身邊的自己,像是有了家人。”
她的話音漸漸落下,眼底蓄着深情看他。
“這些話,你怎麽不早說。”他收緊胳膊,和她臉對臉的抵在一起。
“那多沒面子啊......”她眼睛往下看,咕哝道。
就拿剛才來說吧,他覺得戒指好看送給她,卻搞得她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他随意的一個動作,她卻可以解讀千萬遍,認為意義非凡。
這樣的差距,讓她很是氣餒懊惱。氣自己不争氣,被他牽着鼻子走,又氣自己不夠大膽,早就應該在床上征服他,讓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肖想其他的女人。
“面子重要還是我重要?”他問。
“面子......你。”她舌頭打了一個圈,篤定的說道。
裴琰深吸了一口氣,簡直想把她立時按在座椅上打一通屁股。
他問:“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低頭,再低頭。
空氣都凝結了,她卻沒有吭聲。
裴琰頭痛了起來,捏着她的肩膀問:“這個時候再退縮,有意思嗎?”
羅煦一頭栽在他的胸膛上,抓緊他的襯衣,“人家害羞嘛......”
他實在忍不住了,将她翻過身放在座椅上,啪啪啪幾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啊.......”一聲慘叫,好他媽痛。
人家求婚是蠟燭玫瑰高檔餐廳,輪到她呢,挨打。
裴琰把她抱起來放在膝上,再問:“願意嫁給我嗎?”
“不願意!”她梗着脖子,氣憤的咬牙回視,“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
裴琰又把她撂在座椅上,這次準備扒了褲子再揍。
“啊,你再打我,我就我就.......”她一時情急居然開始結巴了。
“你就怎樣?”
“嗚嗚嗚嗚.......”她撲在座椅上,将頭埋在上面。
大概哭了一分鐘,她自己抹了淚坐起來。
“逼我說出想娶,你又不想嫁,你是在逗我玩兒嗎?”裴琰冷臉看着她。
羅煦見他真的生氣,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這才嚴肅了起來。
她爬過去,雙手抱着他的腰,“再求一次。”
裴琰沒有吭聲,也沒有拉開她。
時間仿佛在這裏凍結了,街上的人煙開始稀少起來,她埋在他的懷裏,快要睡着了。
“結婚不是兒戲,要百分百願意才行,你确定自己是嗎?”他出聲,問懷裏的人。
羅煦是真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的聲音,抓着他的胳膊,咕哝:“......我愛你。”
被她捉弄而憋悶得想揍人的他,忽然一下子就心軟了。
“臭丫頭。”他伸手抱她在懷,捏了捏她的臉。
他降下車窗,司機立馬走來。
“回家。”
“是。”
睡到半夜,羅煦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翻身坐起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更不知道......摸了摸床單,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家的啊?
她摸臉,發現洗得幹幹淨淨的。想起什麽了,突然側頭,發現了隔着一道玻璃門,站在陽臺上叼着煙看着她的人。
“你怎麽還沒睡?”她拉開門出去,熱氣襲來。
裴琰招手,她乖巧的依偎過去。
“我們下周去領證,好嗎?”他問。
她絲毫沒有猶豫,點頭說:“好。”
他輕笑一聲,掐滅了香煙,“現在又這麽爽快?”
她抱着他的腰,打了一個哈欠,“管不了未來會不會後悔了,起碼不讓現在留遺憾就對了。”
“你才二十一歲,我都已經三十五了。”他伸手搭在欄杆上,像是喟嘆。
羅煦蹭了蹭他的胸膛,眯着眼,說:“剛好,我年輕貌美,你腰纏萬貫,天生一對啊。”
“啊,你幹嘛又打我?”一聲輕呼,她仰頭看他。
“我愛你。”他說。
羅煦咬唇,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愛就愛呗,打我幹嘛?”
“所以不準物化我們的感情。”
此時,他又像老古董一樣了。
“知道啦,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她又打了一個哈欠,困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無奈的嘆了一聲氣,然後一把将她抱起,準備扔到床上讓她睡死算了。
她的身體接觸到床,自動的滾入了他的懷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她閉着眼靠着他的胸膛,輕聲說,“不後悔,不遺憾,這就是我的答案。”
他為何會深夜在陽臺抽煙解愁,為何會突然說要去領證,她雖一直懵懵懂懂,但此時卻心如明鏡。
老男人的那點兒心思,呵,她要是還不懂就枉她和他睡了這麽久了。
就像一個花匠,在野草叢生的地方發現自己最鐘心的那一株花,既想把它帶回去細心呵護,又怕換了地方讓它失去了自己的天性,難以再盛放,猶猶豫豫,來回徘徊。
現在“花”說話了,她說我将來不會後悔跟你回去,也不遺憾沒有停留在原地,我就想跟你走,所以放心的帶我回去吧。
她腦袋一歪,說完這句話便沉入了夢鄉。
他嘴角輕揚,高興了整整一宿,抱她在懷,睡意全無。
如果他還二十五歲,肯定會唾棄自己沒出息。
但他三十五歲了,修行半生,商海沉浮,他完全可以還一句回去。
你懂什麽,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