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等價的交換

周五的晚上,林簡出現在張悅的店裏。他來時,沒有像上次那次假裝買書,而是把一盆花放到張悅面前。是盆很漂亮的,張悅叫不上名字的花。“為什麽買花?”張悅覺得奇怪。“我陽臺那邊花,都還好好的。”

林簡說:“我想送給你。”一個奇怪的理由,張悅收下林簡的花。“你問我的事,我向其他同事打聽了一個。有個同事向我推薦舉一個人。”林簡手裏多了一張名片,說是一個自己開了診室的心理醫生。

張悅伸手去要名片,可林簡舉高了手,她夠不夠。哎,張悅看林簡,這是故意的嗎?

“我幫你可止這一點,因為他那裏需要預約,如果你不賄賂我的話,就不可有那麽快就排上號。”哪怕說是有些無賴的話,他仍就是一張嚴肅認真的臉。

張悅也知道林簡幫過自己很多次,确實也怎麽好好感謝過他。哪怕說是去了海洋館,那門票也是其他人送的。如果要是她自己想誠心感謝,還真沒有付出過實際行動。不過,也不是沒有實際行動,經常被他抱着睡啊,難道這還不夠。就這麽短短的時間,張悅腦子裏已經轉過了無數的想法。

林簡輕咳一聲:“我想約你出去。”

“不要明天吧。”張悅想到明天被媽媽約了,她仍沒想通媽媽約自己會是什麽事,問了,媽媽也不肯說,真是越發神秘了。“明天我媽約我,等一下,我忘了給你說了。我媽媽約我可能是要給我相親——”

“不知道你有男朋友?”林簡盯着張悅,而張悅沒有注意到林簡的眼神,繼續低頭出神地想着什麽。“我說——”林簡幾乎是湊到了張悅的耳邊,對着她的耳朵後側在說話,說話時,呼出去的熱氣濕軟的噴到她的耳後側。

張悅突一驚,林簡這是在幹什麽。她捂着耳朵,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所以我想,應該是其他的事。還有,我再重審一點,我們是假冒關系,別說得像真的一樣。”林簡突然的行為,害她的心髒猛得跳動。以為是那麽一瞬間,他會吻下來。

張悅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她在林簡的眼裏看到了一股隐藏的笑意。哎?他這是要笑嗎?張悅盯着林簡的臉。

“你不知道,在你睡着之後,我經常會對着你的耳朵吹氣。”以林簡說話的樣子,張悅從不會懷疑他說話的真實度。“你應該很習慣才對。就像——”林簡上下看了眼張悅,“我很習慣你的身體和你的溫度。還有你的味道。”

張悅心裏噔咯一下,一下子想起上次人工呼吸那次,被他吻得頭暈目眩,差點就——每次被林簡抱着睡時,她都不會有非分之想。因為抱着睡時,林簡很老實,真的只是抱着。張悅也曾懷疑過,林簡是不是有問題。不會這次——

“我想親你。”林簡提出自己的要求。

“假冒男女朋友時,不包括這一項。”張悅紅着臉說,可下一秒,她的臉就被林簡捧住。

“你欠我太多的人情,我想親你已經是很小的要求。如果連這一點也不能滿足我,那麽介紹心理醫生的事,就不要再提。”

張悅總是能被他抓住軟肋,他是雙管齊下,軟硬兼施。連點想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出來。“親,親就吧。但是你得答應我,如果我需要你出現,你就得——”張悅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的嘴唇已經被林簡封住。她不知道林簡是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說要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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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明明沒有感情的,為什麽要親吻時會有心動的感覺。張悅不敢動一下,到是林簡吻得越來越有滋味。隔着收銀臺,向前探着身子,張悅漸漸感到了腰累。林簡不會是有什麽事情吧——突然她有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你,不要緊吧?”在林簡松開手之後,張悅這麽問了林簡一句。林簡愣了一下,憑此,張悅判斷林簡肯定有心事。但如果他不說,憑她是無法逼問出什麽來。

“沒事。”林簡摸摸張悅的頭,“這次能量充得滿滿,這是獎勵。”他把名片交給張悅。“順帶,我已經預約好了時間。”

“說什麽充電,上次是靠肩,現在是親吻。那麽下次不會——”張悅想到了滾床單。

“我可什麽也沒提。”林簡見張悅一邊看着名片,一邊自言自語地念着,突然又偷襲了她的臉頰,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

張悅捂着臉:“林醫生,玩笑開過頭,就不好了。”

“我認為,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吧,不然不會讓我吻你。”林簡說。

“那麽你呢,你會去親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嗎?”張悅問林簡。林簡沒有回答她。好像,一下子,張悅能想象到在林簡身上發生了什麽事,算了,她想,還是別再繼續問下去了。“謝謝你的名片,我給小容拿過去。”

林簡沒有跟張悅一起出去,而是無奈地靠到收銀臺上,一手扶住額頭,突然就感到頭在一陣一陣地發痛。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因為名片的事——

林簡給張悅的名片,是通過一個熟人給的。說是熟悉人,因為即不是朋友,也不是同學,也不是同事,僅僅因為她是醫院主任的女兒。醫院主任曾給林簡提過,希望林簡能和自己女兒交往,可林簡以有女朋友為由拒絕了。

這次,她不知道怎麽知道林簡要找個心理醫生的事,還拿着一張心理醫生的名片親自找上了門。林簡被她堵在樓梯口,因為林簡見過她,知道她是個怎麽樣的女人。熱情,奔放,對自己的追求,絕不放棄。她當然知道林簡有女朋友。

吻我,我就給你。她說這個醫生有業內很有名,想約他都要提前一個月預約。她繼續說:如果親我,我就會找他說人情。他會額外約見——是你的朋友要見心理醫生吧。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林簡不喜歡她這樣聰明的女人,有時太聰明,是件可怕的事。

你想清楚了嗎?我可是時間有限呦。她晃了晃手中的名片。吻我,就給你。

但有一點,哪怕是聰明的她也會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她以為林簡會猶豫。可是林簡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就吻住了她的嘴唇。長驅直入的是她,林簡配合了她,但沒有半點帶有感情的成分。

名片和預約,順利到手。不就是一個吻嗎,林簡不僅不認為不是難事,而是一個捷徑。到是被吻後的她,反而是手足無措的樣子。那時林簡暗自在內心嘲笑了她。

謝謝你的——林簡說着。但有件事,林簡很确定,在跟那人接吻時,腦袋裏想到的,全是張悅。甚至連嘴唇的觸感也是。上次的吻讓他意猶未盡,很想再繼續下去。馬上,想到了今晚要去張悅那裏。

在開車時,看到了一家花店,林簡買了盆花。很漂亮的花,開着白色的花朵,花店的人說了名字,可他沒在意聽。因為在看花時,他想到了張悅。

把花送到張悅面前時,想吻張悅的想法更加強烈,可林簡知道不能用強用的手段。不是有很好的交換條件嗎,那就以此為要挾吧。

果然,張悅被迫答應。林簡抱起自己的胳膊,仿佛想到了晚上抱着張悅睡覺時的情形,說什麽對着她的耳朵吹氣之類的,根本就是瞎話。可,很高興看到她臉紅時的樣子,多了幾分羞澀。今晚上恐怕不能留在這裏,林簡明白,如果留在這裏,恐怕他會做出不能受控制的事,會忍不住——

張悅從對面咖啡店回來時,發現一樓沒有人,以為林簡是去了二樓。可到了二樓時,發現林簡也不在二樓。“奇怪了?今天來了一下就走了嗎?”她想着,現在打電話給林簡應該會接吧,畢竟不是上班時間。

林簡接了電話。

“怎麽就走了,我帶從對面給你帶了咖啡。”張悅的語氣裏略有責怪的意味。“今天留下來嗎?”突然,就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吓了她一大跳。“怎麽了,沒事吧,林醫生。”

“叫名字。”林簡說。

“林簡。”張悅叫了他一聲。“剛剛什麽事,突然按喇喇叭了嗎?有什麽事嗎?”張悅很擔心地問。

“沒什麽事。”林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因為剛才張悅一句,今天不留下來嗎,讓他瞬間後悔了剛才自己的決定,裝什麽冷靜,明明心裏很想留在她那裏。“如果我今晚留下來,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麽事,小悅。”

張悅聽到了嘟嘟聲,林簡已經挂了電話。不保證會發生什麽事?張悅愣了一下,可馬上就想到了是什麽,嘴裏不由得嘟哝了一句:“那就發生喽——也不是不可以。”

想來,林簡會後悔,自己過早得挂了電話。林簡的車子開過某幢住宅區,就在其中一幢樓房的某一層樓裏,有個人正在屋裏四處走動。

常樂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錯誤,就像他認定,女孩肯定是從書裏出來的,如同他相信田螺這個故事一樣。從《田螺姑娘》連環畫出來的女孩,幫着他家裏打掃衛生,做飯洗衣,整理家什。連環畫不見了,女孩也沒有再出現過。

現在,有了一本總一年代出版的書,可女孩沒有出現。難道真的是自己錯覺?常樂不相信,這不可能。因為他像往常一樣,回家之後,看到家裏并沒有産生什麽變化,沒有熱乎乎飯,沒有香噴噴的菜,沒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也沒有人給植物澆水。

家中的綠植自從女孩沒有出現之後,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這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他看着那本連環畫,還放在同一個地方,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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