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堵在路上
說是要把林簡追回來,可有一點,怎麽才能見到他。就算發信息給他,他也不太會回複,就算是回複,也是無關痛癢。比如跟他說你的衣服要怎麽處理,他回:随你處理。所以,張悅能見到林簡的唯一方法就是去醫院找他。
林簡不是門診醫生,找不到一個理由去看病。只能像現在這樣,等在醫院的停車場裏。因為林簡的車在,想必他人也在。到是在下班的醫生問她是不是在等林簡,張悅不認識對方是誰。
那人說是自己是林簡的同事,張悅這才問林簡是不是在上面。“你不打電話給他?”那人問。
“我怕打擾他上班。”
“現在?”那人說,“不會,你上去找他吧,他好像在換衣服,今天不是他值班。”
“沒事,那我就在這裏等他好了。”張悅剛謝過這位熱心的同事,那邊林簡就走了過來。
林簡看到她時,并沒有露出太多吃驚的表情。他很平淡地走了過來。到是林簡的同事嘻嘻笑着搭上林簡的肩。“林醫生,怎麽也不介紹一下。”這位同事也是故意這麽一問,因為心裏已經猜想眼前在等林簡的女人可能是林簡的女朋友,那個開書店的女朋友。
張悅看了眼林簡,突然間心就懸到了嗓子眼。林簡會怎麽樣向他人介紹跟自己的關系——
“我女朋友,張悅。”林簡依舊是很平靜的樣子,好像從沒有發生過分手的事。他又向張悅介紹那位熱心同事,“謝醫生,麻醉師。”
“我說嘛,肯定是女朋友,你也真是,讓女朋友等了那麽久。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謝醫生走到自己的車邊,坐進車開走了。
張悅在聽到林簡介紹自己的身份之後就一直愣在那裏,為什麽還要說是女朋友。雖然她心裏很希望要林簡說自己是女朋友,可真當他說是的時候,她又不明白了。“我們——已經分——”
“到車裏說。”林簡拉着張悅上車,并給她系上安全帶之後自己才坐到駕駛座上。他并沒有急着發動汽車,而是問她,“你來幹什麽。”
是啊,我來幹什麽。張悅低着頭想:我來是想追你回頭。可是看到你的表情時,我剛剛堅定的內心就打了退堂鼓。因為我害怕我動搖不了你的決心。我無法讓你回頭看我——無法讓你再次喜歡上我——
見張悅沒有說話,林簡搖了搖頭,這才發動了車子:“你還沒吃飯吧,要不要我做給你吃。”他低着頭的張悅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又說,“我想冰箱是空的,我們先去超市。”說着,他開車前往車市,只是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話說。
下班的高峰期,路上開始堵車,車速越來越慢,最後都停了下來。好像是前有兩車發生了剮蹭導致這一路段全部塞車。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張悅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現在的情況,同樣也是,無法前近,也不想後退。
“對不起。”張悅說,“我不想給你造成困擾,是因為我說的話——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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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林簡說了一句。
張悅裏心咯噔一下,是啊,有句話叫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麽可能再收得回來。他的意思是,一切都結束了吧。張悅感到痛苦,內心無比的痛苦,甚至連怎樣呼吸都快忘記。胸口很悶,突然想自己來找他,是不是一種很傻的行為,看看林簡,根本沒把分手當回事,自己怎麽就——
就在張悅的眼淚要掉下來之前,林簡的手握到了她的手上,她的眼淚掉到了林簡的手背上。張悅一驚,擡頭看林簡,正好對上林簡的目光。張悅明白自己的感情,她越來趙喜歡林簡,不想和他分開,哪怕一輩子不結婚也沒關系,只要能在一起就行。
可現在,一切都被自己給搞砸了,別說什麽結婚,就連在一起也能了奢望。林簡沒說什麽,而是擦了擦張悅的眼角:“沒好好吃飯嗎,看你好像瘦了。”
周圍的車,沒有要動的意思,就連廣播也在說這一路段現在大堵車,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好。現在,張悅覺得跟林簡坐在一起成了一種煎熬,全身難受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可僅僅是他一句普通的話,張悅的眼淚頓時如決堤的大壩,淚水泛濫湧出。
林簡輕輕嘆了一聲氣,探過身子将張悅摟到自己懷裏。“別哭,我會心疼。”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怎麽會心疼——”張悅哽咽着說,正是因為林簡模棱兩可的話,讓她的心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分手?”林簡愣了一下。“我好像沒有說過要分手的話。”
瞬間張悅的淚水就止住了,哎?沒有說過分手的話?沒有?沒有?她瞪大了眼下,臉上還挂着淚,一臉疑惑的樣子讓林簡忍不住笑了一聲。天哪,張悅的腦袋裏咣當一下,竟然能看到林簡在笑,雖然是嘴角微微的翹了一起,但絕對是笑了。“林醫生,你會笑,你竟然會笑。可,為什麽是現在,哪裏覺得我好笑嗎?”
突然前面的車子的尾燈熄滅,堵在路上的車開始動了起來。林簡握住方向盤,慢慢地跟着前面的車子。好像一下子,路通暢了起來,張悅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也順暢了起來。雖然林簡又恢複了平常認真嚴肅的模樣,可張悅知道,他剛才明明就是笑了,雖然他好像不承認。
雖然車速還不是很快,可畢竟已經在往前開了。
“你認為我們分手了?”林簡開車時問張悅,“是我做了什麽事讓你誤會?”
哎?難道不是?難道是之前的幾天都是自己的錯誤的判斷造成的?“鑰匙,你把鑰匙放在收銀臺,我以為是你再也不會來的意思。再加上我又說了要結婚的話——你是個不婚主義者,也曾說過如果女朋友提到結婚,就——”
“就以為我說了分手?”林簡平靜地說着,“張悅,如果是要分手,我一定會明确說明。”
“那鑰匙——”
“那天早上我走得太早,忘了拿鑰匙。”
“可後來你再也沒有來過。”
“有幾次到是想來,可是找不到鑰匙。又因為太晚不想打擾你。”
“那我問你你的襯衣怎麽處理,你為什麽說随便我。”
“不是要洗了嗎?”林簡說,“我以為是你要幫我洗掉。”
張悅哭笑不得。敢情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是自己胡思亂想造成的。“可,可你剛才說的潑出去的水——”因為這句話,讓張悅的心跳瞬間停止了跳動。
“你是說結婚的事嗎?”
哎?就這麽簡單的提起?張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林簡都不原意提高起結婚的事。
“目前我還給不了你承諾,如果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的話,我考慮先從同居開始。”
就這麽簡單?張悅簡直就敢相信,難道這幾天自己流的淚,就是自己誤會了林簡造成的?“可,可我發你信息,你也是愛回不回的,打你電話,你也總是不接,我以為你已經厭倦了我。”
“這幾天太忙,你今天來得很湊巧,也就今天我能準時下班。”林簡輕輕地說着。他的話像是一道陽光,頓時掃走張悅中心的陰雲,雖然說前段時間的誤會對內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可現在,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聽你的聲音,想看見你的人,想觸碰你,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一定是瘋了——可我就現在就想要你。”
張悅的話突然讓林簡急轉了一下方向盤,張悅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有問題。車開到超市的樓頂停車場,在張悅還沒下車之前,就被林簡一把拉住吻了起來。
因為林簡的激烈的吻,讓張悅感到了天旋地轉,頭暈目眩,能呼吸的空氣都被他吮了個精光。前段時間的煎熬,突然就得到了一個颠覆的答案,心情的起伏難起平靜。再加上林簡不斷送來熱吻,讓張悅喜極而泣。
“怎麽又哭了。”林簡吻掉她的淚水,“這是對你的小小懲罰,等回去之後再收拾你。”
“噢,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過,後來卻沒有成事,到不是因為林簡反悔,而是因為張悅累得在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先睡着了。晚飯很豐盛,張悅洗菜,林簡燒菜,看着水龍頭裏緩緩流淌出來的水,張悅覺得如果是這樣的同居也不錯,即使不結婚,又怎麽樣,只要能和身邊的這個人在一起——
大悲大喜之後的安心,讓吃完飯的張悅剛粘到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即使林簡在吻她,在跟她說話,她都沒有醒來。即使林簡說的全是關于前幾天他心情的話,她也沒有聽見。
睡夢中,仿佛又回到了林簡走那天做的那個夢,現在,終于可以确定那個說“是你給我鑰匙”的人,就是林簡。只是那麽靜靜地看着他,就會知足。
“結婚——”林簡吻了吻張悅的額頭,輕聲說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還需要再給我更多的時間,如果你願意等我——”
張悅夢到站在自己書店前的人,她笑着撲上去抱住他,是的,這個人,是林簡。“好——”睡得很沉的張悅嘟哝了一句。
林簡好像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