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1)

連圖一聽, 趕緊帶着王元聰出了大門。

“……怎麽能混?”

“用你的陰陽令。拿在手上,喊一句連圖攜官人衛瀾, 友人王元聰道賀就行了。”

王元聰開始還在默默害怕, 可等到他回過味來衛瀾剛才說自己是連圖什麽人, 整個人都精神了。

連圖臉紅紅的,神色卻還很自然的從背包裏拿出了陰陽令, 然後喊。

“連圖攜官人衛瀾及友人王元聰道賀。”

聽見連圖說的真是官人,衛瀾倒像是五雷轟頂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看見對方難得一見的傻樣子, 連圖心裏冷冷笑了一聲。

這家夥每天嘴上花的逗自己, 把自己臉皮都練厚了不少。不過是在幾個連鬼都算不上的東西面前占便宜,說幾聲又不會少一塊肉。吓死你了吧!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還怪自己不夠open,對他像朋友

“哼!”連圖輕蔑掃了一眼衛瀾, 表示自己對于對方膽量的不屑。

衛瀾被連圖那一個眼神震醒了。

摸了摸鼻子, 灰溜溜的先進了面前的圍屋。

連圖也跟着後腳邁進了門檻。

他剛才喊過那一嗓子之後,表面上看起來那圍屋是沒什麽變化,可當他穿過門檻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冷風把自己從頭到腳拂過。再擡眼一看, 就見剛才空無一人的院落裏坐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影子,沒有暴雨,也沒有太陽,天色陰陰暗暗的。

可能是這些鬼只是執念留在這裏,所以面目都不是很清楚。

再環視周圍,現實裏倒塌了一半的圍屋看起來也完好無損。

連圖看了大致的環境以後,立刻把目光找向了二樓的新房, 看到那個房間的窗戶亮着昏黃的燈,好像還有一個人影子。

“我們上去吧。”

連圖重新往樓梯上走,王元聰被眼前的場景吓得恨不得貼在連圖身上,自然也緊緊跟上。

這一回,兩人一鬼成功來到了二樓的新房門口。

連圖伸手拉了一下,發現門被鎖了。

“你能打開嗎?”

他問衛瀾。

“如果不想和鬼打架的話,最好不要破壞這個婚禮。”衛瀾看了一眼王元聰。“當然我肯定能保護你,但是他……只能自求多福。而且,你要找的那幾個學生還不知道在哪,把這裏弄亂的話,更不好找人了。”

連圖聽罷,只好伸手敲了敲房門。

“有人嗎?”

張蜜是唯一的女生,那個妖怪和鬼抓她很有可能是為了新娘,他必須問問。

“這大好的日子,你們別頑皮了,仔細族長來打你們屁股。要等新郎官來了才能鬧洞房。”

一個悠揚婉轉的女聲傳了出來。

不是張蜜的聲音。

連圖有些尴尬的停了手。

“怎麽辦?”

“去別的地方找找吧,等下新郎官來了,就能到新房裏看看了。”衛瀾說。

“……這……這裏的一切都是這個圍屋婚禮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王元聰在旁邊戰戰兢兢的問。

“是的。”衛瀾回答。

“那……那等一下會不會像那天晚上一樣,真的失火呢?”王元聰害怕的問。

“自然會的。”衛瀾理所當然的點頭。

“那……那我們會不會被一起燒死啊。”王元聰快哭了。

“那自然……是不會的。”衛瀾說。

王元聰一口氣還沒松下去,衛瀾又說。

“不過那幾個失蹤的學生要是真的困在這裏面,又碰不到我們的話,可能真的會被燒死,變成鬼待在這裏哦。”

……

“那我們還不快找,你別吓他了。”連圖埋怨了一聲,自己又去開其他房間的門查看。

王元聰小跑着跟上,看着連圖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這房間裏的家具都還是完好的,但是一個人都沒有。

連圖出去又多開了幾扇門,依然是空無一人的狀态。

他心裏下意識覺得這樣不行,轉頭和衛瀾以及王元聰說道。

“這裏的鬼除了新娘子應該都在下面喝喜酒,我覺得在這些空房間裏找是無用功,不如聽聽下面的鬼怎麽說。說不定能有線索。”

“你說的很有道理。”衛瀾點了點頭,沒說別的。

王元聰則是一副你說什麽都好的樣子。

連圖帶着路又回到了院落裏,然後找了個空板凳坐下。聽那些鬼影在聊什麽。

“嚴家好福氣哦。”

“是呢,新娘子頂頂漂亮。”

“要我說嚴家那個可是個浪蕩子,這個姑娘無父無母的,跟了他以後少不得有委屈哦。”

“哎,也許人家結了婚就收心了呢。這大好的日子,別說人家壞話。再說族長做主主持的婚禮,要是嚴家的小子欺負人過分,族長能不管嗎?”

“也是,我不說了。”

……

聽了一陣子,連圖沒聽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想着這婚禮是族長主持的,也許族長會知道更多信息,便又找了主桌,在附近坐下了。

果然,這邊的人讨論的和後面幾桌不太一樣,看起來是知道內情的。

“這門親家結的到底好不好呢?不要反倒惹來了禍事。”

“嚴家的老子母親覺得好,人家也說了嚴家的小子定了約。難道還有反悔的?嫁妝都放在屋子裏了。”

“哎,也是,那一箱子的金銀珠寶呢,誰看了不心動,而且除了不能有娃,那姑娘家也是頂頂漂亮的。嚴家那小子一直不靠譜,這次倒做了回靠譜的事。”

“說起嚴家那小子,他人呢,今天大喜的日子,他跑哪去了?”

“說是在鎮上有事,晚上保準回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我去叫人找一找他。”

……

後面又是些七零八落的閑聊,連圖覺着沒有其他信息了,就轉過身和一人一鬼說話。

“我覺得,可能等新郎回來是個關鍵的點,我們要不也去門口等等,看看能不能先把新郎截住。”

王元聰拼命點頭。衛瀾也沒意見。連圖自然帶着兩人又到了門口守着。

這會兒從院子裏往門外看去,和之前在陽間看的景色完全不同,外面沒有暴雨,視線也很清晰。能看見村莊的小路整齊又幹淨,路邊上其他的屋子也完好無損,有一匹騾車往這邊趕了回來。

“應該就是他了。”

連圖說着,原本等着那個新郎在門口下騾車。卻半天一個鬼影也沒見着。

仔細一看,那騾車上趕車的位置也是空的。

……

“怎麽沒人?”連圖驚了。

“因為那個新郎根本沒死,這執念裏自然也沒有他的一份。”衛瀾說。

“啊?”連圖更驚奇了。

“那怎麽辦,沒有新郎我們出不去了嗎?”王元聰在旁邊着急道。

“能啊,這裏的執念應該就是完成婚禮。你去當新郎和這裏的鬼新娘拜堂洞房,我們就能出去了。”衛瀾笑着說。“你也不吃虧是不是,剛才不也聽見這裏的人說,這個新娘子特別漂亮。”

……

看見王元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圖趕緊制止衛瀾。

“別逗他了,不如你去當新郎好了,你不是喜歡當官人嗎。而且我相信新娘子一定不敢對你做什麽的。”

……

這回輪到衛瀾一臉失魂落魄。

畢竟他剛剛發現連圖放飛自我皮起來比他要厲害多了。

“……”

“新郎……新郎應該是已經被他們選好了的。要不這些執念不會被觸發。”衛瀾讷讷道。

“我猜也是這樣。”連圖伸着腦袋左右看了一下。

“那新郎官會從哪來啊?不會還要去房間裏找吧?”

“會不會直接就在新房裏了?”王元聰鬥膽問。

……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希望那幾個學生把持住自己,沒有和女鬼洞房。

就在連圖想着要不再去幾個房間找一下,衛瀾卻拉住他指了院子裏的一個方向。

“也有可能在那。”

連圖定睛一看,只見院子裏的桌椅板凳後面,有一塊冷冷清清的空地,那裏壘着一塊石頭做的井臺。

“在井裏?”

連圖震驚了。

那兩個人還活着嗎?

“去看看吧。”衛瀾當先擡腳往那裏走。

王元聰一看是口井。往日裏看的恐怖片都在腦海裏翻了出來。

到底會爬出個貞子,還是伸出一個大舌頭把自己拉下去呢?

看見王元聰都走成內八字形了,連圖只好自己走在前面,跟着衛瀾當先一步到了井邊。

當然,在靠近之前,他怕腹背受敵,還多看了坐在宴會席面上的那些鬼。雖然衛瀾說了它們不過是些執念,但是這個地方那麽古怪,說不定會出什麽意外呢。

好在那些執念并沒有在意連圖他們在井邊這件事,連圖也放心了,更加靠近井沿,小心伸着頭往裏看過去。

井裏黑黢黢的,挂着像頭發絲一樣的青苔貼在石壁上,看着有些惡心。

水裏太黑,也看不清有什麽。

井繩也斷了,不能用水桶試一試,撈一撈水底看水裏有沒有異常。

衛瀾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一只腳就踏在了井沿上。連圖立刻驚恐的問他想幹什麽。

“我下去看看?”衛瀾理所當然的說。

“別,這個地方這麽古怪,之前你不是也沒察覺到還有個妖怪在這?我先拿張符試試這個井。”連圖制止衛瀾道。

他想着這個水井的水域不大,這五雷符的電擊效果應該不錯。

衛瀾也沒說不好,連圖便拿了一張五雷符,直接甩了下去。

五雷符剛接觸到水面,就滋啦一陣亂響,電光照亮了漆黑的水面,好像還能看到水底有些影子。

“好像真的有東西。”

連圖心裏驚奇,趕緊又同時扔了兩張五雷符下去。

這次的雷光更閃亮了,照耀出的影子也更清晰了,好像是像人的影子一般。

緊接着,大概是電擊觸動了什麽,那些個影子動了起來。

以為是井底的怪物複蘇,連圖和王元聰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可是當井水翻滾着氣泡帶着幾聲咳嗽聲上來之後,衛瀾卻招手讓他們兩個過去。

連圖和王元聰伸過腦袋一看,只見兩個煞白的面孔浮在水面上。不是剛才和他們分別的兩個學生又是誰?

還真有!

連圖趕緊從背包裏拿了鎖魂繩,解開來丢了下去。一邊對下面喊。

“醒一醒?你們還好嗎?”

“毛文龍,淩洪!你們醒一醒啊!”王元聰也在邊上喊。

衛瀾沒多說,直接跳了下去,把連圖垂下的鎖魂繩栓在了兩人身上,連圖這個時候也才發現他竟然可以憑空浮在水面上。

衛瀾拎着兩個捆在一起的人跳出井外,就和提着兩只老母雞上臺階似的輕松。

出了井,王元聰對着兩人又拍又喊,總算是把人弄醒了。

“咳……咳……”

兩個人趴在地上,都吐出了不少水。

連圖想去幫兩個人解開繩索,卻被衛瀾阻止了。

“小心有鬼附身。”

原本因為擔心同學在幫兩人拍背的王元聰聽到這句話,立刻退開了八丈遠。

“你們……這是怎麽了?”

吐光水恢複了意識的兩個人看見是連圖和王元聰他們,頓時臉上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

“我……我們就不該信萬利那個小人!”

“他把你們怎麽了?”連圖好奇的問。

“他借口說他父親是這個地方的人,知道這個圍屋裏有寶藏,把我們騙出了那個房間。然後又說那些寶藏可能會藏在井裏,讓我們一起和他打撈。然後……然後……”

毛文龍哭訴着開始打嗝了。

“後來呢?”王元聰也被吊起胃口了。

淩洪看同伴吓成了那樣,便接過了話頭。

“我們一開始是撈出了一根金釵,然後萬利假裝很好心的說先送給我當辛苦費。虧我還以為對方真的是要送給我,還不好意思了大半天,結果那小子卻是為嫁禍在我身上!”

“虧我們同學一場,真的太不是東西了!”

毛文龍聽到這裏,也在邊上狠狠的罵了一句。

“拿了金釵,我們在井裏撈的第二次就出事了。”淩洪想起那件事,仿佛心有餘悸。“水桶裏倒出來了一個頭骨。”

“男的女的?”連圖問。

“……我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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