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卷: (3)
,哼道:“人家又不是親兄妹,為什麽不能成婚,你們也是那種迂腐之人不成?!”
“不是親兄妹?”茯苓重複道。
扶桑道:“不是。”
大家一起看向童清玉,童清玉卻落淚了:“真的嗎?他對我……”
“真的,你不是也看到了?他受不得這個善意的刺激呢。”司竹柔聲道,一邊說一邊伸手為她拭了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元宵節快樂!
☆、裝一時 适得其反
童清玉哽咽着點頭,直到此刻,她看上去才更像是一個十四歲小姑娘該有的樣子,對愛情懷有小心翼翼的懵懂和期待,因為對方的回應而喜出望外、欣喜若狂。
“為什麽呢?他怎麽會對我有男女之情呢,哥哥一直都是把我當妹妹的。”童清玉期冀地看着司竹,似乎是想要司竹說得再多一些,好安撫她內心的惶恐和不安。
“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吧。”答話的卻是時長汀。
司竹也道:“雖然你不喜歡‘日久生情’這個詞語,但是,感情就是這樣啊,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喜歡了就會舍不得,正如你舍不得勉強他,他也舍不得将你嫁出去。”這時候司竹已經知道童想妞關于“二十九歲半”出嫁的言論了,故而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咱們走吧?”玄慧提議,“免得童公子跑回去發現不是這回事兒再急慌慌跑回來。”
童清玉點頭,含淚笑道:“歡迎諸位大人光臨寒舍。”
衆人一笑,起身往廟前村後山處的村落而去。
……
走在路上,司竹想到那個鬼伯伯的事情,便與時長汀幾個說了,時長汀沒想到這件事裏也會有那個鬼伯伯的影子,沉吟着沒有說話,茯苓倒是注意到自己師父神情有些不對,待要詢問卻被司竹使眼色制止了,只得按捺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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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姐,不知道你認識的那位鬼伯伯,他住在哪兒?”司竹問道。
童清玉微微搖頭,笑着說道:“司竹小姐客氣了,您叫我清玉就行了。”
明潼笑道:“你們倆都挺客氣的。”
童清玉和司竹相視而笑。
司竹幹脆道:“既如此,清玉,可否請你介紹一下那位鬼伯伯的情況?”
童清玉有些為難:“我自是想的,只是我對他也不了解,說認識也不過是在我哥哥過世後,我去後山尋找,遇到了他——更準确的說法是他讓我知道了他的存在,我雖然看不到他,但是能察覺到他想幫我。”
司竹有些驚訝:“你生前不能看到鬼魂啊?”
童清玉搖頭。
“那他豈不是指點你去死?”茯苓也反應過來了。他記得童清玉說過是那位鬼伯伯教她用了陣法從而留住了童想妞的魂魄。
“也不算是。”童清玉長舒一口氣,俏皮地笑了一下,解釋道,“當時找到哥哥的屍身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要随他去了。鬼伯伯的出現,不過是幫了我,讓我的死變得更加有價值罷了。”
衆人不好說此時心中的感受:說是沒想到童清玉會殉情吧,也不見得,畢竟,無論以後沒有那個延續福緣的陣法,童清玉都是為他哥哥死了;說預料之中呢,也不全是,因為他們沒想到童清玉會如此決絕,在發現童想妞的屍身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赴死了。
“姑娘情深,着實令人敬佩。”明潼拱手作揖道。
童清玉還是搖頭,她看着遠山,輕聲道:“不過是因為心有所屬罷了。”如果不是因為失去了心愛之人,誰會有勇氣從容赴死呢。
“啊,那就是我家了。”童清玉的語氣忽然欣喜起來,她一邊說一邊指着不遠處的一座磚瓦房對衆人笑道,“那就是了,寒舍比不上莊子上的風光,還請諸位大人海涵。”
聽她說話這般有禮,司竹又想起之前說她行禮規矩的話頭來了,便問道:“清玉可是接受過什麽專門的教導?”
童清玉先是一愣,而後明白過來,面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是我爹娘,他們很疼愛我,很小的時候,家裏就為我請了專門的教養嬷嬷,一直教導我念書和各種禮儀,嚴格程度應該是并不遜于一般的大戶人家吧。”
衆人都點頭,明潼确認道:“小姐完全可以這樣說,因為小姐的禮儀比起京城裏的千金小姐們也是絲毫不遜色的。”
童清玉淺笑福身受了明潼的誇贊。
扶桑拆臺道:“你裝起來的時候不遜色,一旦暴露真面目可就差遠了。”
童清玉哼了她一下,面上還是笑意盈盈的:“如果我哥哥能喜歡我,別說讓我裝一時了,就是裝一世我也心甘情願。倒是你,可惜了了,啧啧啧……”
“你什麽意思?!”扶桑大怒,指着童清玉就要教訓。
不等童清玉說話,司竹卻說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看法:“我倒覺得不是這樣。”
扶桑以為司竹是在誇自己不用裝模作樣也是讨人喜歡的,連忙支持司竹道:“還是竹仙姐姐疼我。”
“不是。”司竹向着童清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我是說,在我看來啊,清玉如果不裝,可能更容易得償所願一些。”
“咦?竹仙姐姐什麽意思?你是說那個黑妞更喜歡潑辣的姑娘嗎?”扶桑一開始聽見“不是”的時候還撅了下嘴,待聽見“不是”後面的內容之後心中的不開心都被好奇心所取代了。
司竹摸摸下巴,猶豫道:“我也不确定啊,我只是這麽感覺。”她看看童清玉,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好一番,才繼續說道,“你們想啊,黑妞是那個樣子,呃,我不是說他不好,而是說,他的性格啊,長相啊,都是粗犷的、豪爽的,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是清玉你呢,溫溫柔柔的,說話都不是高聲,讓人憐惜,但是也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啊。”
“啊?我這樣還錯了?”童清玉憂愁極了,自己費心費力地,扮演了一個無比乖巧的好妹妹、好女兒,怎麽還南轅北轍了?
時長汀也同意司竹的說法,他道:“不是說你錯了,而是說适得其反了。你這樣的小姑娘,你哥哥只會呵護和憐惜,很難能夠生出娶為妻子的想法吧。看上去還是個小孩子呢。”
“嗯嗯,我也贊同。”茯苓也道,“你不知道,你在院子裏教訓你哥哥的時候,他不僅不反感,反而很是喜歡你幹脆利落的模樣。”
“他說的?”童清玉怎麽這麽不相信呢,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明潼搖頭:“自然不是這麽說的,這是我們看出來的,他被你喊了,面上倒是開心的,我們那時候覺得只有這樣真實的溝通才是最正确的溝通方式,過度的客氣或是過度的親昵,都可能讓人望而卻步。”
玄慧嘆息一聲:“你們幾個沒娶妻沒嫁人的小姑娘小夥子,在這兒給人家馬上确定婚事的小姑娘傳授經驗呢,你們也好意思。好孩子,別聽他們瞎說,雖然他們說得都對。”
司竹幾個都笑噴了,童清玉也是破涕而笑。
玄慧笑呵呵繼續道:“真實點才好,自在啊,兩個人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嗎,自在才是最重要的,總不能裝一輩子不成,你累他也累,長遠不了的。”
“師父你好懂!”茯苓嬉笑着戳戳玄慧的肋下。
玄慧伸手打掉他的手,呵斥道:“臭小子,沒大沒小!”
“好了,咱們進去吧,看看黑妞那邊怎麽樣了。”時長汀提議道。
衆人點頭,繼續沿着坡路往上走,很快就走到童清玉指的那間磚瓦房跟前了。
“敲門吧?”茯苓問。
“不用,咱們悄悄偷聽吧!”童清玉決定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來晚了,字數不夠4K,抱歉……
☆、在一起 閑人回避
司竹幾個先還沒明白為什麽要偷聽,但是當他們看到童清玉面上的緊張之後便了然了:童清玉還是有些不确定童想妞對她的心思,所以想要先确定一下。
“我贊成!”最先贊同的竟然是扶桑,扶桑表示她最喜歡做這種偷聽的事情了。
司竹等人也沒有異議,于是一夥人悄悄繞到房屋的後面,趴在牆角偷聽起來。
時長汀貼在牆壁上的時候,忽然覺得這個動作有些熟悉,左右看看,見衆人也是無奈又好笑的模樣,不禁想起來,當初在蔣婆婆娘家後院的時候,也是這般。
時長汀長嘆: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啊,總這麽偷偷摸摸的,唉。
衆人伏在牆邊,靜靜聽裏面的談話。
屋子裏,童想妞正揮舞着手臂,急慌慌向父母詢問妹妹配陰婚的事情:“爹!娘!怎麽回事啊?為什麽要給妹妹舉辦陰婚?妹妹還小,說這個太早了!”
童家父母此時剛從能夠看見兒子的激動中回過神來,這會兒聽見兒子的問話,卻笑了,童父想要說什麽,卻被童母扯了扯袖子攔住了。
童母對童父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來說。她笑眯眯地對兒子說道:“你妹妹為你付出良多,而今去了,理應得到最好的對待。”
童想妞一滞,緊接着就是更加的着急:“娘,我當然不反對妹妹得到最好的一切了,可是,我不贊成陰婚一事。妹妹那樣好的姑娘,怎麽能随随便便就嫁給陌生人呢!不成,不成,我不同意!”
時長汀一邊聽一邊留意着童清玉的神情,見她面上柔情似水的,心知她是感動的,不禁微笑,笑着笑着便注意到站在童清玉身邊的明潼了,見他也是欣慰的模樣,卻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了。他站直了身子,看看明潼,又聽聽屋裏面的童家父母與童想妞之間你來我往的争執,終于發現哪裏別扭了——為什麽,童家父母和明潼都能看到、聽到童想妞了?
想當初,蔣婆婆和文莺一事的時候,明潼還無法看見文莺的,怎麽現在……
司竹拉拉時長汀的袖子,時長汀低頭,司竹附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個鬼伯伯,估計是在修行吧,法術更加精進了,所以這次的童家兄妹身形神态都與常人無異。”
時長汀有些慌亂地連連點頭,等司竹說完了就急忙擡頭,想要遠離她說話時吹氣一般的感覺——雖然,他只是感覺到一股清香的竹香。
“砰”的一聲,時長汀頭擡得太急,撞在了窗框上。
明潼連忙扭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衆人屏氣凝神的,擔心屋裏面的幾人已經察覺到他們了,不過幸好并沒有,因為屋子裏面幾人的争吵正到達了最高點。
童想妞:“娘!我絕對不同意妞妞嫁人!她生是咱們家的人,死是咱們家的鬼,咱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
聽到“永遠在一起”幾個字,童家父母面上不禁帶了幾分黯然,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今兒子女兒都過世了,他們徹底成了孤家寡人,還如何談論“永遠在一起”……只是此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這些年,他們親眼看着兒子無微不至地照顧小女兒,親情變成愛情而不自知;看着小女兒動心而不得得償所願,越發活得小心翼翼。他們本以為時間再久些,兩個孩子就會明白彼此的心意了,誰曾料到,最後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為什麽呢?好孩子,你有沒有想過,究竟是為什麽。如果此刻你們都還活着,那麽幾年後,你也會娶妻,妞妞也會嫁人,這些不是你同不同意就能改變的。”因為想起了心事,童母話說得有些傷感了,一邊的童父伸手輕輕拍着妻子的後背,無聲安慰着。
“我不娶妻!我要和妞妞永遠在一起!”童想妞脫口而出。
“憑什麽?”童父沉聲問道。
“就憑我是這世界上最愛的妞妞的人!”童想妞聲嘶力竭地吼道。
“哦……”屋內屋外一片恍然大悟的“哦哦”聲。
童家父母笑着看向童想妞。
童想妞臉色爆紅,揮舞着手臂想要抹去方才的記憶。尤其是當他看到衆人都在,并且都用一種調侃的表情看着他的時候,童想妞更是手忙腳亂的,急忙否定道:“不是,我是說……”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童清玉正站在門口看着他。
她的面上挂滿了欣喜,兩只大眼睛亮得像是星辰。
“是真的嗎?”童清玉緩緩走向童想妞,小心翼翼開口道。
“是。”童想妞忽然停止了掙紮,坦坦蕩蕩承認了。因為他實在不想讓妹妹眼中的欣喜褪色。
“是哪一種愛?疼愛還是喜愛?”童清玉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腳步頓了一下,衆人明顯看到她兩只手攥得死緊,就連呼吸都清淺了。
“疼愛。”童想妞走向童清玉,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等童清玉急喘氣,又笑着補充道,“喜愛、熱愛、敬愛……所有的愛戀。”
童清玉喜極而泣。
……
“閑人回避?”司竹看着相擁而泣的二人,笑着說道。
衆人點頭,就連童家父母也笑着從房間中退了出來。
“謝謝諸位大人。”童家父母相互扶持着對衆人行禮。
司竹和時長汀一邊一個拉住了兩人,司竹道:“我們不過是聽了個故事,并不曾幫助什麽。”
“諸位大人過謙了,這件事,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在他們生前的時候,我們只覺得時間還長,總有一天他們能夠明白彼此的心意。但是,正如那句老話兒所說的,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個先來臨。”童母輕輕搖頭說道。
“而今意外先來,我們雖然悲痛卻完全無濟于事,若非遇到了諸位大人,事情也不能這麽快就得到一個完美結局。”童父拱手作揖道。
司竹搖頭:“其實,若真要謝,還是謝謝那個鬼伯伯吧。”司竹詳細解釋了鬼伯伯對童家兄妹的幫助,說完又問童家父母,是否知道那人的底細。
童家父母一臉驚奇,對視一眼而後同時搖頭,都道不曾聽說過此人,也從來不知道附近還有這麽個人物。
時長汀道:“村子裏,以前有沒有出過什麽大事?”
童母還是搖頭,又道:“最近倒是出了件事。”
“什麽?”
“就是蔣家……”童母指着南邊說道,說着就見時長汀并不意外而是一臉了然,便笑道:“那件事鬧得挺大的,想來公子也已經聽說了。”
“嗯。”時長汀點頭,又問,“以前呢?”按照那位鬼伯伯的修為和年紀,很可能不是新鬼。
童父皺着眉頭思量了很久,才嘆息着說道:“其實,廟前村出過很多事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我不知道公子所指的大事究竟是什麽,但是我可以和公子說,村子裏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并沒有會法術啊仙術的人物。”
“也是……”時長汀嘆了口氣,修為不是什麽人都能修煉的,陣法符咒也不是什麽人都會寫都會畫的,那個鬼伯伯,想來應該還會有更深刻的背景。司竹……司竹好像知道什麽。
時長汀看向司竹,司竹楞了一下随後點頭,示意回去再說。
時長汀點頭同意。
……
“我們,想要邀請諸位大人參加小女與犬子的婚禮。”童父說道。
茯苓有幾分訝異:“伯父伯母,你們要光明正大地舉辦婚禮嗎?我是說,他們畢竟是名義上的兄妹,何況現在已經……過世了,如果舉行婚事是不是會引起閑言碎語?”
童母微微一笑,豪爽地說道:“管那些,我兒子和女兒幸福就夠了,我才不會因為被人說幾句閑言碎語就委屈自己的孩子。”
童父也道:“別說現在兩個孩子這樣可憐,我們不忍心讓他們偷偷摸摸在一起,就是他們生前,我們也早就決定哪怕搬家離開故鄉呢,我們也不會委屈孩子們。”
明潼與玄慧同時作揖,說的話也是大同小異。
玄慧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阿彌陀佛!”
明潼道:“伯父伯母好見識!善哉善哉!”
衆人大笑。
司竹想了一下,遲疑着問道:“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二位。”
童母點頭:“大人請講。”
這個稱呼……司竹心道,童家父母果然是有見識的人,他們沒有詢問自己的身份卻用了一個很恰當又很尊敬的稱呼。想畢,司竹心中的那個疑惑更盛:“兩位為何重女輕男?”
童家父母稍微愣怔了一下,然後相視而笑,童母開口道:“是不是黑妞和你們說的?”
“他小名就是‘黑妞’嗎?”衆人面面相觑,又是驚訝又是好笑。
童母笑容更盛,撫掌大笑:“是啊,那是他小時候的名字了。”
“哈哈哈……”扶桑大笑。
童母繼續道:“其實也不算是重女輕男了,只是因為我們太過期待想要一個女兒了,所以才會給他取了這個名字。至于想要女兒的原因嘛……”童母看看童父,又往山腳下的村莊看了一眼,才道,“這個村子裏出過好多事情。其中一些對我們的影響挺深的,所以相比兒子,我們才會更想要一個女兒。”
童父順着妻子的話頭解釋道:“二十多年前吧,我們剛成親,住在我們隔壁的一戶鄰居,嗯……他們是一對很勤勞的老夫妻,為人老實,與世無争的,在廟前村住了大半輩子了,也沒有人什麽人紅過臉。夫妻兩個有一個兒子。因為是獨子嘛,所以嬌寵了一些,那孩子有些獨了,不怎麽容人。”
童母用手肘輕輕搗了童父一下,輕笑道:“他比咱們年紀還大呢,還‘那孩子’地稱呼呢。你忘了,他那時候獨得很,你小時候沒少受他欺負。”
童父搖頭失笑:“也是了。唉,他年紀永遠停留在了二十歲,現在想來總覺得比咱們小似的。”
“怎麽講?病逝了?”玄慧問道。
童父搖頭:“他心性不怎麽好,既不老實也不勤快,慢慢地竟然長成了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性子。誰說他也沒用,每每都把他父母氣得不行。後來……唉,後來才邪乎呢,染上了賭錢的惡習,輸的一塌糊塗的,回家要錢,爹娘不給就鬧,鬧得雞飛狗跳,我家都能聽到他辱罵父母的話,真真是不堪入耳。”
童母見童父一直在感慨,便主動講話頭接過來,一口氣講完了:“後來,他起了殺心,卷走了家裏的錢,一把火将那老兩口給燒了。”
“啊!”衆人齊齊驚呼出聲。
童母也是嘆氣:“唉,我和孩子他爹去救火,村裏也來了不少人幫忙,只是最後也沒救回來,兩個人……都沒命了。”
“當時的情景太過慘烈,我們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後來忽然想到一件事,人這一輩子啊,有兒子又如何沒兒子又如何,這香火傳承還能重過活人的命去?倒不如養個姑娘,十五六歲出了閣,我們兩口子和孩子互不牽扯,各過各的日子,倒也安穩。”童父總結道。
衆人一時沉默,知道童家父母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玄慧嘆道:“世事無絕對啊,其實有閨女的也有諸多煩心事,被閨女敲骨吸髓的案子也不是沒有。”
童家父母笑道:“我們也明白,只是因為當時太過慘烈,所以心有餘悸罷了。真要是我們旁邊住着一個因為女兒出了慘案的事情,我們大概也會一心想要生兒子的。各有各的緣法罷了。再說了,我這一兒一女都是好孩子,這輩子值了。”
司竹等人對童家父母的認識更深了一層,眼中都現出欣賞之色來。
☆、好尴尬 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