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甜點?

“昨天為什麽不來?”岑然壓着脾氣開口,每個工作日的豪華早餐還是沒忘了給人放桌上。

樂于一愣:“昨天,昨天不是愚人節麽?”

“……”這該死的生日,“所以你就覺得我是在逗你玩兒?”

“不……”樂于有點不确定了,“是嗎?”

岑然煩躁地撸了把額發,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一口,長出了一口氣,盯着她:“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

少女眨了兩下眼睛,看着同桌臉上一副“你好好回答,回答不好今天就把你貼在黑板報上”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這位今天,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對不起啊……”樂于心裏一聲嘆息,我真以為你是趁着愚人節逗我玩兒。

小樂樂頭一回如此機智,卻沒想到人家是真的這天生日。

少女嗓音軟軟,少了平時沒什麽感情起伏的語調,聽着就像是打翻了水杯的小貓兒蹭到你身邊跟你“喵”了一聲,撒嬌讨饒似的。聽得人心裏軟綿綿的,真想把身份證拍到課桌上說一句:是我不好,我應該直接給你看身份證的,你就不會誤會了!

“啊?”岑然沒料到這位道歉速度那麽快,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怎麽接話,反倒是自己愣了。

“要不,你哪天有空,我請你吃好吃的?給你補回來?”樂于再接再厲。

岑然眨了眨眼:“那多……不好意思啊。”

樂于剛想說應該的,就聽這位又補了一句:“還有生日禮物。”

“……”有錢人果然摳門啊。少女內心感嘆。

“快吃。”岑然把一盒子小蛋糕往人跟前推了推。還有一瓶草莓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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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于不曉得這人哪裏搞來的三無産品,經常能看見他給自己帶這種透明玻璃瓶裏的果汁,還怪好喝的。

揭開盒蓋,整齊碼着六樣小甜品。櫻花紅豆浮雲卷,蒙布朗,火焰榴蓮芝士,歌劇院,噴霜玫瑰慕斯,還有一顆做成蜜瓜形狀的小甜點,挺逼真。

“來不及吃先每個嘗一口,”岑然看她無從下手的樣子,湊過去說了一聲,“先把覺得好吃的吃了。”

樂于轉頭,擡眼看了看他:“頭發有點亂。”

“嗯?”岑然對這位時不時地答非所問有點茫然。

少女見他瞪着眼睛不動,擡手到他額前,揪着人發絲理了理:“好了。”

明明什麽也沒碰到,少年只覺得被輕輕扯着的發根有些微癢,像是小奶貓剛剛“喵”完,又伸出不帶尖爪子的小肉墊,在你胸口上踏了幾下,小腦袋抵着你的額頭蹭了蹭。

蹭得岑然只想說一句:要什麽口味的罐頭?老子全買給你!每天不帶重樣的!

少年還沉浸在小奶貓的肉墊好軟,胎毛也好舒服的飄飄然中,就聽前面某位看不清形勢的同學開了口:“哎,樂樂,你不知道昨天然哥等你等得都快哭了。”

樂于咬着蛋糕叉子側頭瞥了同桌一眼,想在這位臉上找出一點眼睛紅過的痕跡。

“你個逼能不能別胡說?!”岑然轉頭罵了一句,覺得這人簡直是破壞自己在同學心中的偉岸形象。

罵完又覺得自己居然在小同桌面前說髒話了,趕緊眨巴兩下眼睛看着樂于:“我沒有,別聽他亂說。”

樂于先前還是不信的,這會兒看着這位“惱羞成怒”的表現,覺得大抵是真的了。心裏又開始不好意思了起來。

“你想要什麽禮物?”

岑然愣了愣,覺得這位怎麽跟直男似的呢,這麽問自己要什麽禮物,就沒有驚喜了,沒意思。

樂于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又開口:“想到了告訴我,我去買。”

“……”沒意思。

林航看着兩位的表情咧着嘴角抖着肩膀。

“樂樂,你什麽時候生日呀?”岑然覺得反正話題都扯到這塊兒了,幹脆問一問。年輕人就喜歡未雨綢缪。

樂于挖着“蜜瓜”的手一頓:“2月14。”

唔,外面是巧克力,裏面是紫蘇味的奶油,最裏面還有蜜瓜味的果醬。

“哎喲呵,你們倆這生日還真配啊。”林航樂了兩聲,“愚人節配情人節,都特麽跟逗人玩兒似的。說出去都沒人信。”

兩位緩緩轉頭看着他。

林航看着樂于一臉的面無表情,又看了看岑然仿佛下一秒就要說出“我看你更好玩兒,你把頭伸過來,讓我玩兒玩兒試試”。

默默閉嘴,轉頭,抽出英語書。

“樂樂還比我大一個半月?”岑然趴在課桌上看着她吃,把腦袋擱在胳膊肘彎彎裏問道。

“小學跳了一級。”樂于淡淡道。

“……哦。”學霸的世界。岑然眨了眨眼,“那後來怎麽不跳了?”

“……”樂于斟酌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爸跟老師說,智商跟得上,情商跟不上,怕我吃虧。”

岑然忍着笑意“哦”了一聲,直起身子,左手支在課桌上托着左臉頰,轉身對着教室後門。

樂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課桌抖了。

這年清明小長假三天,從周四到周六。樂于說要回A市,等放完假回來請他吃飯。少年樂呵呵地答應了。

A市離C市不遠,高鐵一個小時車程。臨放假前樂暮春就給樂于來了電話。

“樂樂今年,”樂暮春覺得嗓子有點發緊,咳了兩聲道,“還要回去嗎?”

“回。”

沒什麽情緒,但又很堅定的語氣。

樂暮春在電話那頭微微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看着性子軟乎,其實也是個倔的。不然也不會……

“行,”樂暮春回,“那你周三晚上下了課爸爸去接你。”

“好。”

樂于挂了電話,俞晚舟洗完澡擦着頭發從衛生間裏出來,見她坐在床上神色不太對,手機握在手裏還沒放下,屏幕暗了暗。

“怎麽了樂樂?”俞晚舟蹲下身子問道。

體委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小子欺負我們家小白菜了。

樂于像是盯着她,又像是盯着她在看別人,眼神有些空。

“怎麽了這是?”體委覺得沒跑了,肯定是岑然那家夥欺負人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看我不錘爆他的狗頭!”

“嗯?”大概是俞晚舟最後那句話太激動了一些,樂于回神,“啊,沒,沒事。”

“是麽?”

“真沒事,”樂于低頭看着她笑笑,“是和我爸打電話呢。”

“哦,”俞晚舟蔫了蔫兒,覺得自己捶不到岑然的狗頭了,“沒事就好,快去洗澡吧。”

俞晚舟起身,揉了揉這位的頭頂,小舍友頭發軟軟的,還挺好摸。

樂于“嗯”了一聲,從衣櫃裏拿了睡衣,進了衛生間,反鎖了門。抱着衣服站在洗漱臺前,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好一會兒。

進了淋浴房,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少女微擡着下巴,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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