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喜歡03
躲在被子裏的蕭渺睜着眼睛喘息, 眼前是一片漆黑, 可她滿腦子都是他剛才俯身親她的畫面。
蕭渺從沒有和他距離這麽近過，近到他的呼吸和氣味将她包裹的近乎水洩不通，她的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清冽幹淨，卻讓她的身體越來越燙。
霍禦城沒有看蕭渺，他眼眸微斂, 雙手摁在床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仔細看的話, 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我不太清楚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霍禦城輕微地皺了下眉, 很快就又舒展開，“但如果心疼和縱容就是喜歡的話……”
霍禦城沒有立刻繼續往下說，蒙在被子裏的蕭渺感覺此時此刻的呼吸比剛才他親她時還要不暢。
要窒息了……他怎麽還不說啊……蕭渺在心裏哀嚎。
“蕭渺, 那我喜歡你。”
同時, “呼……”
實在缺氧到不能呼吸的蕭渺将被子掀開, 露出了那張通紅的臉蛋, 有幾縷長發淩亂地遮在她的臉上, 蕭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胸脯起伏劇烈。
霍禦城扭頭瞅過來, 蕭渺氣息不穩地躺在床上看着他, 眸子裏波光潋滟，她有點羞窘地撇開目光, 随即坐起來。
霍禦城在等她說話，但蕭渺卻遲遲沒有開口。
她垂着頭不看他，擡手想将頭發理順，霍禦城也伸出了手，兩個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蕭渺有點受驚，看了他一眼，霍禦城這次沒有像之前關燈那次一樣放她逃走。
在蕭渺想把手落下來之前他就攥住了她的指尖，蕭渺怔怔地望着他，男人用另一只手替她将頭發撥攏到耳後，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他把自己抱在了懷裏。
蕭渺的心髒都要從胸腔裏直接跳出來了，她緊張地不斷咽口水，還是覺得喉嚨幹澀。
他的懷抱很暖，寬厚而結實，不自覺地就會讓她感覺很安全，蕭渺微仰着頭，下巴擱在了他的左肩上，耳邊是他的呼吸和自己那完全不受控制的心跳。
“蕭渺，”他喚她，嗓音微啞，很低聲，帶着幾分缱绻和溫柔，“你不好意思說的話，就聽我說，按我說的做，給我一個答案就好。”
蕭渺一頭霧水。
“喜歡就抱我一下，不喜歡就這樣，不需要做什麽。”
蕭渺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麽，他想知道她喜不喜歡他，但又怕她說不出口，才會這樣說。
她眨了眨眼睛，緩緩擡起手。
霍禦城遲遲沒有感受到她的回抱，心一點一點地下沉，這段時間她對他很好，會關心他也會照顧他，他以為她對他是有感覺的，但現在看來，她也許只是在盡一個未婚妻的職責。
那就再等等，等她喜歡上他。
霍禦城稍微失落地垂下眼睫，剛要松開她，忽而身體一僵，脊背繃直。他猛然掀起眼睛，眼底的驚喜和愕然顯而易見。
蕭渺的手掌很輕地覆到他的後背上，慢慢地、慢慢地收緊手臂，将他抱緊。
“是喜歡的。”她輕聲在他耳畔坦言。
霍禦城的喉結滾動了下，蕭渺聽到他聲音很低地笑了聲，她立刻松開他，好奇地仰臉望着他，霍禦城不解，“怎麽？”
蕭渺的眼睛撲閃，唇邊揚着好看的弧度，“你剛才笑啦！”
霍禦城還未說什麽，她又眨巴着眼期待地問：“你再笑一次！”
霍禦城：“……”
他無奈，嘴角又無意識地微不可查上翹起來，“不早了，睡覺吧。”
蕭渺鼓了鼓嘴巴，說他：“你多笑笑嘛！”
霍禦城沒理她，上了床蓋好被子，對她說了句晚安。
一開始兩個人拉着手，蕭渺很快就有了困意，她迷迷糊糊地想側身睡，就把手從霍禦城的手心裏抽了出來，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下一秒，蕭渺倏的睜開眼睛，瞪大，甚至連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霍禦城的胸膛貼了過來，就在她的身後，他将她的頭擡起來一點，蕭渺機械地枕到他的手臂上，霍禦城從後面抱着她，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溫熱的氣息都灑落在了她的後頸上。
蕭渺愣愣地輕聲喊他：“霍禦城……”
“嗯。”他應，說：“睡吧。”
蕭渺心想，你這樣抱着我，我怎麽睡得着啊？
她緊張地身體繃緊，一點都不敢亂動，就這樣睜着眼睛茫然地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兒，蕭渺因為一直不敢放松下來而覺得有點累，但他似乎睡着了，蕭渺也不敢亂動，怕他一動就會吵醒他。
她咬了咬嘴唇，試圖慢慢地把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來，在指尖都脫離他的手掌的那一刻，蕭渺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她擡起手，食指輕輕地蹭過唇瓣，上面似乎還有他吻她的那種感覺。
蕭渺偷偷地笑了下，然後她聽到他在她身後問：“不睡覺偷着傻笑什麽？”
完全沒想到他還沒睡的蕭渺：“……”
她抻過被子蒙過頭，“誰傻笑了！你別說話吵我睡覺！”
霍禦城：“……”他輕嘆了下，拉下她的手，把被子給她蓋好，讓她的臉露了出來，“睡吧，晚安。”
良久，依舊沒有睡意的蕭渺喊他：“霍禦城？”
沒應答。
她輕手輕腳地側了個身，平躺着，扭頭看向閉着眼睛睡着的他，須臾，蕭渺自言自語地說：“今晚這個是初吻诶！”
說完就兀自無聲地傻笑起來，蕭渺咬了咬嘴巴，猶豫了幾秒，最終慢慢地靠近他，将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她緊張地閉着眼睛放輕呼吸，擡手将胳膊搭在他的腰上。
他似乎是有感覺，回抱住了她。
蕭渺以為他又沒睡，仰起臉瞅了瞅，發現他的呼吸均勻，并沒有醒，這才放心躺回去。
“晚安啊，霍禦城。”她說。
待蕭渺睡熟，霍禦城蹭了蹭她的腦袋，心想：這個傻子，初吻在前幾天就已經給他了。
蕭渺的言情文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在霍禦城告白的隔天她就發了條微博，提前告知粉絲們她要開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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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諾然打電話來約蕭渺晚上去酒吧慶祝，原因是她和那個廚師小哥哥宋歌在一起了。
蕭渺驚訝之餘撇嘴笑道：“我才不去當電燈泡呢！”
杜諾然說：“什麽啊！沒有宋歌，就咱倆！”
蕭渺“唔”了聲，“好啊，正巧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
“那就晚上見哈！”
蕭渺下午把更新寫了出來，傍晚的時候給還在公司的霍禦城打了個電話。
“霍禦城，我一會兒要和諾然去酒吧慶祝她脫單，晚飯不在家吃了哦。”
霍禦城“嗯”了下，清清淡淡地道：“慶祝可以，不準多喝酒。”
“好啦知道了！”蕭渺癟癟嘴，小聲嘀咕：“跟管教小孩子似的，這麽嚴格。”
霍禦城說：“你要是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而控制着不多喝，我還用這樣管制你嗎？”
“就你有理！”蕭渺氣呼呼道：“挂了！”
“等等，”他阻止，“一會兒把你去的酒吧地址發給我。”
蕭渺應了聲，“知道了。”
“晚上打算回家的時候聯系我，我過去接你。”
蕭渺想了想，說：“應該也不會太晚，和之前差不多，最晚十點半吧。”
“行。”他頓了下，“讓家裏的司機送你過去。”
“知道了知道了，”蕭渺拎了包下樓，在玄關換上高跟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什麽都不懂。”
“但你有時候比三歲小孩子還笨。”
蕭渺：“……”她氣極，對着手機一字一句地加重語氣：“拜！拜！”
霍禦城盯着被她挂斷的通話，勾起嘴唇笑了下。
蕭渺到了酒吧後和杜諾然尋了位子坐下，兩個人靠着吧臺要了兩杯酒，一上來蕭渺就和杜諾然碰杯慶祝了杜諾然談戀愛。
後來閑聊，杜諾然問她：“你不是說也有事要說嗎？”
蕭渺沖杜諾然笑，雙手捧着酒杯再吧臺上一圈一圈地轉酒杯，說：“霍禦城昨晚說他喜歡我。”
杜諾然很八卦地問：“然後呢？”
蕭渺眨巴眼睛，擡起手摸了摸嘴唇，有點不好意思，他歪身湊近杜諾然，小聲對她說：“他親我啦！”
杜諾然更加激動，愈發好奇地問：“然後呢然後呢？！”
蕭渺的雙手有點涼，此時捧住臉，給自己降了降溫，回答她：“沒然後了啊。”
杜諾然一臉地不可置信：“嗯？？？”
“然後你們就蓋着被子純睡覺，什麽都沒發生？！”
蕭渺經她提醒突然想起來，她一臉的恍然大悟和嬌羞，“哦，還有！”
“他……他昨晚……”
杜諾然賊笑地看着她，萬分期待蕭渺接下來的話，然後她就聽蕭渺對自己說：“他抱着我睡了一整晚都沒撒手！”
“今天早上還說我被他抱着睡覺就會很老實！”
杜諾然：“？？？”
“我他媽的褲子都脫了你就告訴我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