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們不要再糾纏了

蕭寒拿出手機,習慣性的撥了記憶中的號碼,毫不例外,電話裏傳來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他已記不清,這個電話碼號撥過多少次了,由希望慢慢變成失望,最後變成絕望。他本可以徹底忘卻,可是電話號碼卻有魔力一般,讓他一次次的撥出。

蕭寒把手機丢在桌子上,狠狠喝了一口酒。

曲終人散,只留他寂寥的一個人。不,還有一個,那個一直纏着他的電影明星。對于送上門來的,蕭寒從不拒絕,你情我願,各取所需,沒有心理負擔,又能解決生理上的需要。

汪曼麗從後面環住蕭寒的脖子,潔白的手臂如兩條滑膩膩的蛇,冰涼,濡濕。她裹着睡衣,才洗過澡,混合着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聲音慵懶而性感,“寒,你今天好像不開心呢。”

蕭寒拿開她的手臂,語氣冰冷,“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汪曼麗的臉瞬間僵住,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他竟然下逐客令,“寒,外面下大雨。”瓢潑大雨,還帶着刮風閃電。汪曼麗噘着嘴,不情不願。

蕭寒望向窗外,想起party結束時,胡清城慌張的臉,遍尋不見淩雪,雨又大的駭人,胡清城不管不顧地沖進雨中,瘋狂的發動車子。

當時他笑得差點落下淚來,他狼狽的樣子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

蕭寒轉身上樓,輕飄飄地道:“睡客房。”

汪曼麗咬着下唇,對她這麽冷淡,還是第一次,她摸摸自己的臉,洗完澡也化妝了呀,就她那張女人見了都是羨慕嫉妒恨的臉,她不相信對蕭寒沒有任何殺傷力。

兩人除了第一次見面,那啥過,都沒再發生過第二次。她明裏暗裏暗示過好幾回了,她都憋不住了,他還憋的住。她甚至懷疑,蕭寒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樣是個花花公子。

汪曼麗絞着頭發暗忖,不對,他是在掉我的胃口,我就不信憑我的本事,拿不下一個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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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正處在迅猛發展的階段,日新月異。淩雪記得她走的時候,還有很多的老房子,如今都很少看到了,大廈林立,交通四方八達。

會所的生意,也一日好過一日,女人們的觀點變了,各個都想打扮的漂亮些,好栓住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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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除了有好臉蛋,還要有個好身材,穿衣服才好看。

淩雪練習瑜伽已經四年了,生完孩子,身材沒法看,她去健身房找了私人教練,還練習瑜伽,不僅身材恢複如初,柔軟度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跟着老師的引導,淩雪把自己掰成各種形狀,大強度的動作,讓她汗流浃背,做完最後一個平板支撐,進入恢複狀态,今日的課程也結束了。

瑜伽房外面各種人在健身,揮汗如雨,空調強勁的風驅趕了瑜伽房裏的熱氣。

這家健身房離會所近,價格雖然貴一些,但是實施都很不錯,瑜伽老師也好,耐心,還會講解一些動作上的要領。淩雪計劃着,等會所的生意再好一點兒,就開一個這樣的健身房。

因為還有些體力,淩雪上了跑步機,她打算把體力再消耗一些,這段時間忙着開店,給小孩子找學校,都沒好好鍛煉過。

也許是淩雪姣好的容顏,也許是她傲人的身材,有男的過來搭讪。準确的說是男孩,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淩雪有些哭笑不得,“弟弟,等你發育好了,再來泡妞。”

男孩的臉一瞬間就紅了,氣鼓鼓地走了。

淩雪知道她的話傷人,可是被比自己小的人搭讪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旁邊跑步機的女子哈哈大笑,“你知道他是誰嗎?拒絕的真幹脆。”

淩雪搖搖頭,調侃道:“難道還是什麽官二代?”

“倒不是官二代,是富二代。他老爹是景勝集團的總裁,景勝集團是龍城最大的地産商。”

淩雪撇撇嘴,“有個好爹而已,沒有他爹,他可什麽都不是。”

“不,你錯了,沒有他爹,他現在就是景勝集團的總裁。”

淩雪怔了下,又呵呵笑起來。那女子大眼睛,高鼻梁,馬尾,一看就是明亮開朗的人,對她一下子有了好感。淩雪還想搭讪,人家走了,她讪讪的,摸了下鼻子。

不一會兒,又來了,淩雪大喜,一轉頭,看到那人,差點從跑步機上跌下去。

啊啊啊,真是冤家路窄,淩雪現在的心裏就如萬馬奔騰。

蕭寒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真是晦氣!”

淩雪本想關掉機子走的,聽到他的話,又停手了,“碰到你才是晦氣,你怎麽陰魂不散。”

“到底是誰陰魂不散你心裏比我清楚,沒想到你還挺下功夫的,知道這裏。”

“這裏怎麽了,又不是你家的,你來我不能來!”

蕭寒哼了哼,“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家的,我就是老板。”

淩雪瞬間呆掉,他丫不是做電器生意的嗎?什麽時候改行了?

蕭寒從跑步機上下來,按住淩雪的停止鍵,淩雪扶住跑步機,險些摔跤。蕭寒陰着臉,“在跑步機上還走神,你不要命啦!”

“不關你的事!”淩雪蹬蹬蹬的走,蕭寒一把拽過來,換上了一副笑臉,“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往日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湧來,“怎麽穿的這麽少?冷不冷?”

“我買了電影票,我們去看電影。”

“你想吃什麽?才開了一家私房菜,聽說很不錯,我們去吃吃看。”

“這是你給我的禮物?嗯,還不錯。”

“……”

淩雪忽然掙脫開,朝女換衣間跑去。為什麽?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為什麽他曾經那麽傷害她,她還是會想起他的好?

淩雪一下一下的撞着頭,忘了他,忘了他,只要忘了他就不會再有傷害,不會再有糾纏不清。

換衣服的人都被淩雪怪異的舉動吓着了,低聲說着是不是有精神病之類的話。

淩雪苦笑,如果有精神病就好了。她拿了換換洗衣服去洗澡,任花灑的水噴在臉上,好讓大腦清醒些。這一輩子,不能再跟他糾纏了啊。

淩雪磨蹭了很久才出來,很好,沒有人,她長舒一口氣,去前臺換卡。不僅卡換過來了,還多了一只手。她順着手往上看,正看到蕭寒戲谑的眼睛。

淩雪的手一抖,卡掉在了桌子上。

蕭寒拿起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可真夠慢的,我都查好賬還給客戶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你這樣浪費時間,相當于變相自殺。你那會所雖然看着不錯,也不能不思進取呀……”

叨叨叨的,就跟中年婦女一樣。

淩雪想抽出手,可是被他抓的死死的,抽不出來。都到地下車庫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蕭寒!”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

蕭寒整個人瞬間不好了,他皺着眉,就那麽看着她。淩雪被看的渾身發毛,她咬咬牙,用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聲音說:“我出身不好,一個農村來的丫頭,心機重,長得也不好看,跟着你不是高攀了嗎,再說我還……”

蕭寒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淩雪的聲音越來越小,像蚊子嗡嗡一樣,“這不都是你說的嗎。”

蕭寒用食指戳了下她的頭,“我說的不好聽的話你倒是都記得清清楚楚,我說的別的怎麽不見你記得。”

淩雪又開始掰他的手,“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以前我都是拼命的靠近你,再靠近你,當我發現我再也不能靠近你的時候,我就放手了,我死心了,真的。”

淩雪說的很誠懇,糾纏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蕭寒放手了,放手的一剎那,淩雪的心裏疼了一下,也就那麽一下,而已。她安慰自己,不敢看他,低着頭走,她都忘了車停在哪裏了,好像在這邊,不對,好像在那邊。

心裏亂糟糟的,像一團麻。她靠在一輛車上喘着粗氣,心裏像有一塊大石壓着,呼吸困難。她慢慢蹲下,抱着自己,像縮到殼裏的烏龜。

當時她也是這樣,緊緊抱着自己,好像只有這樣傷害才能少一些,才能保護自己。

那天她哭了很久,哭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她不知道以後要怎麽樣,改怎麽辦,整日渾渾噩噩,直到一天暈倒在家裏。等她醒來,人在醫院。一同租住的女孩送她去的,還很難為情的告訴她,她懷孕了。

未婚先孕,有如晴天霹靂。

那女孩沒敢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只問她要不要留着……

當時那種無助的感覺又來了,她以為她足夠堅強,足以面對一切,她太高估自己了。

被人提起來,有力的大手捏地肩膀生疼,淚眼模糊裏,她看到那張臉。多少個夜裏,她都夢到那張臉,她強迫自己忘記,可還是夜夜入夢,昨晚也是如此。

蕭寒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眼淚濡濕了襯衫。他緊緊抱着她,就像把她嵌進身體裏一樣。他第一次見她哭,哭得他心裏一揪一揪的疼。

淩雪慢慢止住了哭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讓她戀戀不舍。她的大腦在停機的空白中,慢慢覺醒。她猛地推開蕭寒,她不允許自己再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感情。

淩雪轉身跑了,這一次,大腦是如此的清醒,很準确的找到了車,打開車門,坐進去,插鑰匙,踩油門,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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