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人間的争鬥
這麽多年了,淩雪還記得他喜歡用的牙膏的牌子,喜歡用的洗面奶。牙刷也是軟的,他的牙龈不好,很容易出血。他用的時候,牙刷還泡在溫熱的鹽水裏,想到她一大早就去為他買刷牙膏洗面奶,他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一個人在家,早上經常去外面吃,要麽就是咖啡面包,很少有熱乎乎的湯飯。
身為一個公司的總裁,外面看着風光,其實內裏只有他自己知道,生活過的是何等的凄涼。
淩雪帶着兩只小朋友坐在蕭寒身旁,兩只小朋友都甜甜地叫爸爸,蕭寒點頭應答,他不敢說話,怕一說話被他們發現自己哽咽的聲音。
兩只小朋友很乖,自己吃飯,不吵也不鬧。
對于不喜歡小孩子的蕭寒來說,他們兩個就像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他寶貝的想要摘下天上的星星送給他們。
蕭寒說:“一會兒我送他們上學。”
“你順路嗎?”
“沒事,又不遠。”
“好吧,路上小心。”
蕭寒牽着兩只小朋友走了,司機等在外面,殷勤的開車門。
淩雪隔着窗戶看,兩只小朋友很開心的樣子,蕭寒也是笑容滿面。
蘇棉在一旁怪聲怪氣地道:“我看蕭總裁也不是不近人情嗎,最起碼沒看到他在商場上表現出來的那樣。”
“那是因為我們對他還有用。”
………………
兩個孩子的消息傳到了蕭家老太太的耳朵裏,老太太退休了,在家就是種種花養養草,即所謂的頤養天年,但是早年在商場裏留下幹練還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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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茹琴修剪着花枝,道:“就是前幾年那個農村裏來的丫頭?膽子倒不小,瞞着蕭家生下倆孩子。”
鄭洪弓着腰,一臉的恭敬,“是她,孩子都四歲了,雙胞胎,很可愛。”
蕭茹琴的臉上泛着笑意,“我蕭家的孩子自然是可愛漂亮。”蕭茹琴放下剪刀,“有照片嗎?”
鄭洪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照片,照片是在幼兒園偷拍的,兩個孩子都是大大的笑臉,眼睛彎彎的。蕭茹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喲,真漂亮,這個小子跟蕭寒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還有這個女孩兒,跟我想象中的一樣,當年我多想生個女兒呀,唉!”
鄭洪陪着笑臉,“現在有了孫女是一樣的。”
“孫女?對,孫女。”
“這是哪家幼兒園?”
“小太陽國際幼兒園,算的上咱們龍城最好的了。”
“她還挺有錢的。”
“是,聽說開了家美容會所。”
“錢怎麽來的?”蕭茹琴的臉色冷了下來,輕抿了口咖啡。
鄭洪咽了口口水,說:“她出國留學了,當年申請了全額獎學金,據說有五十萬,挺會理財的,在澳洲就置辦了産業,後來回國把産業賣了,在國內又買的房子,還是複式的。”
“倒是挺能折騰。”
“是呢,她全科都是A,專業是金融,在投行做過一段時間。”
蕭茹琴倒是有了些興趣,一個女孩子能在投行做,智商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敢瞞着蕭家生下孩子,看來是有依仗,覺得自己很行。
鄭洪看着蕭茹琴的臉色,小心的問:“您看這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蕭茹琴喝完咖啡,拿着照片走了,一片走一邊看,還不住的搖頭嘆息。
鄭洪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怎麽辦是怎麽辦,他不知道哇。
………………
蕭寒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錯,難得的嘴角上揚。下屬們都是暗暗松氣,今天終于不會再觸黴頭了,那些個犯了錯的,都仗着膽子跟總裁承認錯誤,難得的沒有被訓,一個個如蒙大赦,心想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
蕭寒在接到蕭茹琴的電話時還是晴朗的,蕭茹琴讓他回家吃飯。蕭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答應的太爽快,蕭茹琴竟沒反應過來,以往回家吃飯都是磨破了嘴皮子的說。
蕭寒有了做父親的感覺,知道父母帶大一個孩子不容易,連對蕭茹琴的隔閡也少了。
蕭寒發微信給淩雪,“我晚上回家吃飯,你接孩子吧。”
淩雪盯着微信發呆,早上收到加微信的請求,一看竟然是蕭寒發過來的,細一想明白了,她微信號就是手機號,而晨曦兩只是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好吧,淩雪通過了驗證。
蕭寒一直沒有發信息,這是一條,标志着他們失聯了近五年後,又聯系上了。
蘇棉伸長脖子看,“我看呀,你們倆要死灰複燃。”
“別瞎擦心了,不會的。”
蘇棉撇撇嘴,“是誰大清早給人家買牙刷,牙膏,毛巾的,是誰巴巴的跑那麽遠給人家買人家喜歡的牙膏牌子的,你對晨曦他們兩個都沒這麽用心過。雪呀,你承認吧,你心裏還是有他的。”
淩雪咬着下唇,“他說了他不會結婚的。”
不會結婚為什麽跟汪曼麗宣布結婚?是不會跟她結婚吧。
蕭寒回到半山的別墅,他在這裏生活了18年,18歲那年他考上了大學,離開這裏,就再也沒有搬回來。只有偶爾回來吃個飯,他跟蕭茹琴的關系很僵,原來他小沒有辦法反抗,只能用離開的方式表示抗議。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有他喜歡吃的白斬雞。白斬雞是辛嫂的拿手菜,做的嫩滑,又不失雞的香味,調料也是秘制的,鮮香可口。
辛嫂一手帶大蕭寒,對這個少爺來說就像半個母親。有的時候,蕭寒不想對蕭茹琴說的話,倒是對辛嫂毫無保留。
蕭寒先是看了辛嫂一眼,對她笑笑,才坐上餐桌。
蕭茹琴夾起一塊雞腿,占好調料,放在蕭寒面前的小碟子裏,“公司裏忙不忙?你要注意身體,沒事就多回家看看,陪我吃吃飯。”
蕭寒點頭答應,沒有多餘的話。
蕭茹琴喝了口魚湯,斟酌半晌,說:“我一向都是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小寒,你在外面怎麽玩,我都不會有意見,但是搞出事情來,我還是要過問的。”蕭茹琴把照片放在餐桌上,“他們既然是蕭家的孫子孫女就該跟蕭家姓,你把他們接過來吧。”
蕭寒看到照片,臉色變了,“你派人跟蹤我。”說的是肯定句,他确信。
“是,你是蕭家的人,我不允許你做任何有損蕭家聲譽的事。”
“有損蕭家聲譽?”蕭寒仰頭大笑,“我以為蕭家的聲譽在爸爸離開的那天已經沒有了,現在的蕭家在別人眼裏就是個笑話。”
蕭茹琴的臉色變了幾變,“不要再提他!”
“怪不得爸爸要離開,你這樣的人,沒人受的了,監視自己的丈夫不算,還要監視自己的兒子。我已經長大了,我會對我做的事負責!”
“讓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給你生下孩子就是你所謂的負責!”
“那也比你好!你別以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
蕭茹琴怒極反笑,“好,你說,我做了什麽事?”
“爸爸喜歡的那個女人是怎麽死的?”
蕭茹琴的臉立刻變的慘白,“那是她咎由自取!”
“那她腹中的孩子呢?也是咎由自取?”
“那孩子是孽種!”蕭茹琴咬着牙,眼瞪的滾圓,臉上泛着黑氣。
蕭寒傑傑怪笑起來,“是,別人的孩子都是孽種,唯有你高高在上。作為你的兒子,我感到羞愧。”
“蕭寒,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們在說你的事情。”
“好,既然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不可能,他們是蕭家的人。”
“我現在才是蕭家的當家人。”
蕭茹琴冷笑,“蕭寒,你太不自量力,我都讓給你,并不代表我不能把你怎麽樣。”
“我也告訴你,你若是敢動他們一下,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蕭茹琴哈哈大笑,“好,蕭寒,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不要自己的母親。”
“你又何時把我當做兒子,我只不過是你打理蕭家財産的一個工具而已。”
一頓飯,不歡而散,這已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會起争執,每次都是一個離去,一個生悶氣。蕭寒已經厭惡了,他不想再回到這個給他噩夢的家。
而他的孩子,絕對不能走他曾經走過的路。
蕭寒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并沒有開車門下車,這裏與其說是他的家不如說是落腳點。永遠是冷冷清清的,偶爾有聲音,也是汪曼麗過來,她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他只是聽。
蕭寒又開車出來,去往那個有牽挂的地方。
手機叮鈴鈴地響起來,掃了一眼,是汪曼麗,蕭寒不想接,任由電話響。可是電話锲而不舍,一直叫喧着。蕭寒打開藍牙,喂一聲。
那頭是汪曼麗興奮的聲音,“寒,我的電影獲獎了,我還被提名最佳女主角。”
蕭寒只淡淡地恩了一聲,汪曼麗依舊興奮不已,“你不祝賀我嗎?”
“祝賀你,獲獎沒?”
汪曼麗的聲音冷了下來,“下次,下次一定獲獎。我可以去你那兒嗎?”
“我沒在家。”
頓了一會兒,汪曼麗說:“好吧,明天我們可以一起看電影嗎?”
“明天我沒空。”拒絕的幹淨利落。
“蕭寒……”
“我們分手。”
“什麽?”
“我不想說第二遍,我們分手。”
蕭寒挂了電話,不想糾纏時就幹淨利落,這是他的風格,也是一開始約定好的。
可是汪曼麗呢,她已經投入了感情,說分手就分手,她不甘心。再次撥過去,電話沒人接,再撥,竟然撥不通了,被拉進了黑名單。
汪曼麗重重地把杯子摔在地上,“蕭寒,你想甩開我,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