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思
大房子背靠高山,被高聳的椰子樹掩隐,房子前面是一個游泳池,池水印照着藍天白雲,波光粼粼。
好像是畫境一般,美得不可思議。
蕭寒在她耳邊,低語道:“送給你好不好?”
淩雪的眼睛一凸,随即轉了轉,狡黠地笑道:“好啊,鑰匙。”她伸出手,攤開,戲虐地看着他。
蕭寒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放進她手裏。淩雪驚得張大嘴巴,“你你你真的給我!”
蕭寒拉着她往房子的方向走,“明天讓律師改房産證,換上你的名字。”
“蕭寒!”淩雪甩開他的手,喃喃道:“為什麽?”
“沒為什麽,我願意,我想送給你。”
淩雪把鑰匙塞回他手裏,“我不要,我開玩笑的。”
蕭寒的臉冷了下來,“我的東西就這麽燙手嗎,送給你都不要。”
“太貴重了!”淩雪被吓到了,蕭寒他,他吃錯了藥了吧,或者沒吃藥。她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呀。
蕭寒哭笑不得,“我沒病,我真的要送給你,不止這做房子,我在海口還有兩幢,回頭都換上你的名字,還有龍城的,樂譜沒辦法讓你做股東,但是我會想辦法給你一點兒股份,還有……”
“停停停,蕭寒,你真的要仔細考慮,這些都是你的財産。”
“也是你的。”
“我沒有資格要。”
“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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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蕭寒捉住她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挲,“你有,沒有任何東西能償還一個人的命。”
淩雪如被施了定身咒,動也不能動,渾身的血液卻在加速運行,他他他到底是誰?還是那個她認識的冷酷無情的人嗎?
蕭寒繼續道:“人的生命真的很短暫,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沒了,早作打算好。”
“你到底在說什麽?”
“我知道你聽不懂,以後你會懂,會的。”
淩雪懵懵懂懂,在海口的五天就像是做夢,一到集體活動,她就被蕭寒帶走了,集體活動結束,就把她送回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可是命運的齒輪依舊運轉着,回到龍城後,蕭寒和汪曼麗相遇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午後,蕭寒參加一個新聞發布會,汪曼麗是特邀嘉賓。他們相遇的那麽自然,就像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
淩雪苦笑,該來的總會來,那麽她呢,何去何從?淩雪開始頻繁的上網,為自己尋找出路。直到那日,她看到澳洲一所學校的招生簡章,她看到了希望,開始準備托福,申請學校。
大姨媽如期而至,想象中的受孕并沒有來。淩雪寬慰自己,也許今生他們不會再來了,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這樣也好,省的以後糾纏不清。
淩雪沒有特意跟蕭寒聯系,蕭寒也似忘記了還有她這麽一個人,每天下班便不見了人,很晚才來,急匆匆的。淩雪按捺住心情,竭力讓自己不跟他聯系。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個周末的午後,陽光甚好,淩雪進了一家咖啡廳,聽着舒緩的音樂,怔怔出神。突然一聲清脆的笑聲叫醒了淩雪,那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她循着聲音望去,身軀微震,是她。
女子一頭棕色波浪卷發,大紅唇,媚眼如絲,對面的人癡癡地看着她,似被攝取了魂魄。
淩雪苦笑,看吧,他依舊是以前的蕭寒,不會對你另眼相看。淩雪付了錢,離開。是時候了,離開這裏,離開龍城。
淩雪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何時太陽躲進了深厚的雲層,一場大雨毫無征兆地兜頭而下。淩雪急忙找了個屋檐避雨,路上的行人跟她一樣,都躲進了屋檐。淩雪被擠到了外面,一大半的身體露在外面,瞬間就濕透了。
心情不好,連老天都看你不順眼。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她擡頭,見是蕭寒,掙紮着,不想跟他走。
蕭寒抿着嘴,一把把她拽到身邊,摟着她纖細的腰,快步走到馬路上。他打開車門,把淩雪塞了進去。淩雪要開車門,他在外面喊:“坐好!”
淩雪觸及他暴怒的神情,嘆了一口氣,坐好。
蕭寒上車,把傘扔在後面,“系好安全帶。”
淩雪聽話的系好,蕭寒打開暖氣,把西裝扔在淩雪身上,“穿上。”
淩雪又依言穿好。
蕭寒看也不看她,說:“為什麽不跟我聯系?連個短信也沒有,在海南的五日我們日日在一起,我以為你會主動一些,可還是這樣,一定要等我先給你打電話!”
淩雪靠在椅背上,不想說話,她難道要告訴他,是因為前世可怕的記憶,所以她不敢主動靠近他。
蕭寒冷笑,“我蕭寒在你眼裏算什麽?床伴?”
淩雪突然扭頭看他,學着他的口氣,“你認為呢?您是蕭總裁高高在上,我只是個小職員,只能被玩弄,我求你放過我,好嗎?”
蕭寒突然踩剎車,淩雪整個人朝前撞去,饒是系着安全帶,頭也重重的撞在車前方。
蕭寒死死捏住她的肩膀,“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好好好,既然我如此不堪,那我就做給你看!”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血腥味混合着她的氣味沖進嘴裏,那味道刺激了他,讓他更進一步的侵襲。
淩雪真想一腳把他踹下車,奈何力氣太小,沒辦法撼動他,她拍打着玻璃,大聲呼喊,可是雨太大,路上沒有行人,喉嚨幾乎喊破,直到他停止了動作。
淩雪咬着唇,瑟瑟發抖。蕭寒慢慢恢複了理智,緊緊抱着她。淩雪拍打着他的肩膀,嘤嘤哭起來。
淩雪不知道怎麽回的家,昏昏沉沉的,頭痛的厲害,嘴唇發幹,渾身沒有力氣。
她好像生病了,掙紮着,摸到手機,跟經理請了假。
冷的厲害,縮成一團,像一只弓起背的蝦,臉埋進被子裏,大腦嗡嗡只想,全是昨晚的畫面,牙齒咬得格格響,眼淚肆無忌憚地流着,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是他約會別的女人,卻把錯歸在她身上?是她錯了嗎?是她太懦弱嗎?
一只溫暖的大手伸到被窩裏,找到她的頭,扳出被子,叫她“小雪,小雪。”她想答應,我在這裏,可是張不開嘴巴,口,喉嚨痛的火燒火燎的。
一股暖流流進嘴巴裏,她貪婪的吸着,終于沒那麽幹渴了。好像有人抱着她,本能地把頭放到懷裏,雙手環住腰,“不要離開我,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要走,不要和汪曼麗結婚,我求你……”
懷抱的軀體繃直了,僵硬了,他說:“我不走,不走,小雪,我一直在你身邊。”
蕭寒緊緊抱着她,早上看到她的位子空着,不想管,不想問,來不來的,他不介意。可是自上班她沒請過假,天天來,是不是因為昨天……
蕭寒沒有心思工作,一下一下敲着桌面。鄧衣良皺眉看着,那是蕭寒煩躁的小舉動,看今天的架勢,煩的還不輕。他扭過頭,看到淩雪的位子空着,登時明白了。悄悄出門,到了財務部,左一搭右一搭的聊天,聊着聊着,像是突然間發現似得,“淩雪怎麽沒來?”
小童嘴巴快,說:“生病了,我接的電話,吓了一跳,聲音啞的啊,幾乎聽不出來。”
鄧衣良皺眉,“病的這麽重?”看來某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小童道:“是啊,我還想問她有沒去醫院,她就挂了。”
鄧衣良回去,本來想要怎麽才能既顧忌了蕭總裁的顏面又能告訴他呢,待看到蕭寒那雙眼睛,心中一突,得,不愧是蕭總,心裏明鏡似得。鄧衣良趕緊說:“病了,據說很嚴……重。”
鄧衣良無奈搖頭,第一次見蕭寒走的這麽急,這丫頭成蕭總裁的軟肋了,不好說呀不好說。
于是蕭總裁一路飙車,到了淩雪家,他又是敲門又是摁門鈴的,沒人來開,他忽然意識到病可能比鄧衣良說的還要嚴重。蕭寒愣是撞開了門,看到床上的人,心中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心痛到極點。從被子裏撈出頭,額頭滾燙,溫度表不用試了,他想趕緊去拿藥,可是她卻纏了上來,像一只布袋熊一樣緊緊抱着自己。
她從未這麽主動過,蕭寒不舍放開,待聽到她的話,心上又是一刀,明明很在乎,卻裝作不在意,還嘴硬,還吃醋。他就說嘛,沒一個女人能抵擋住他的魅力。
蕭寒撫摸着她的背,安撫道:“你生病了,要吃藥。”
“我不吃,你在,我的病就好了。”
“呵,原來我是你的藥呀。”蕭寒脫去外套,鞋子,鑽進被窩,緊緊抱着她。她不再說胡話,摟着他,睡着了。
到了下午,開始踢被子,才踢開,被子就拉上來了,再踢開,嘴裏呢喃着,“熱。”
“出了汗才能好。”
“太熱。”淩雪半睜開眼,先看到了優質布料的襯衣,摸摸,很結實的肌肉,再往上看,是蕭寒戲谑的臉,她突然坐起來,又被撲倒下,“你你你……你怎麽在這?”
“我是你的藥呀,我不來你的病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