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訛詐
咖啡店裏。
蕭茹琴一早就到了,輕呷着咖啡,自從回到樂譜她還沒有享受過這樣悠閑的時光,美好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逝。現在想來,如果當初跟着楊家港他們一起下鄉,是不是一切就會跟現在不一樣了。想起楊家港,蕭茹琴依舊恨得牙癢癢,等樂譜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去找他。
胡清城來了,一身黑色西裝,身姿筆挺。
蕭茹琴暗贊,他不比蕭寒差。
胡清城跟蕭茹琴問好,要了杯咖啡。
蕭茹琴先開口,“我上次見你還是你讀大學的時候,一眨眼都快十年了。”
“阿姨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
“唉!老了。聽說你現在接管了尚汽。”
“是,父親年老,要頤養天年。”
“真是孝順孩子,蕭寒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省心了。”
胡清城的臉色微微變了下,又很快恢複正常,“阿姨找我不知道有什麽事?”
蕭茹琴攪動着咖啡,形成的小漩渦将勺子徹底淹沒,他會不知道來找他所謂何事?這孩子也有了心機,“我們樂譜最近丢了很多的訂單,聽說搶訂單的企業都跟你接觸過。”
胡清城輕笑,“阿姨真會開玩笑,我是做汽配的,您是電器,我們并沒有利益糾葛,再說您也是聽說不是,不能因為樂譜的訂單沒了胡亂怨怪別人。”
蕭茹琴柳眉倒豎,“胡清城,敢作敢當!”
胡清城看了看手表,站起來,“二十分鐘到了。”他忽然彎下腰,直視着蕭茹琴,“就算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我沒有直接搶過樂譜的訂單,再說了商業本就是你來我往,大家都為了利益厮殺,你厮殺不過,要麽讨饒,要麽出局。蕭總做了這麽多年生意,想必不用我教吧。”
蕭茹琴的身軀一震,他說的對,适者生存,如果沒有能力站穩腳跟,只有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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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城上了一輛黑色別克,駕駛位上是岳遠珊,“是照我說的話做的嗎?”胡清城點點頭,“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岳遠珊嗤笑,“在商場上就是得狠,你不趁着現在搞垮樂譜,等他們喘過氣來,就是我們遭殃了。”
“可他們是做電器的,跟我們經營的産業不一樣呀。”
岳遠珊白他一眼,“榆木疙瘩,蕭家在龍城是僅次于我岳家的第二大家族,我們家少說也有一百多年了,他們呢,左右不過幾十年,就隐隐有超過我家的勢頭,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觑。樂譜垮臺,我們可以扶植我們自己的人進入電器行業,那樣的話,龍城不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你說的對,我确實目光短淺。”
“不,是缺乏野心。”
胡清城更像一個乖乖的大男孩,也不知道他父親怎麽能安心地把企業交給他。
…………
岳家府邸。
岳知用和岳遠珊在用晚餐,岳遠珊說了今天會面的事,岳知用滿意地點點頭,“你越來越有我的風範了,哈哈……這次我看蕭家還怎麽翻身!”
岳遠珊說:“等樂譜的股票跌到底我們就出手收購。”
岳知用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岳遠珊喝了一口羅宋湯,嘴巴頓時濕潤了,“我想收購花神會所。”
“花神會所?”岳知用不明所以。
“是蕭寒的人開的,您還記得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嗎?”
“緋聞的當事人?叫什麽雪來着?”
“淩雪。”
“對,收購它做什麽,一個小會所成不了氣候。”
“我就是要讓蕭寒措手不及,我就不信,如果我收購了花神,他會坐的住。我已經打聽過了,花神是淩雪一手經營的,就如同景勝之于您一樣,都是傾注了心血的,到了萬不得已,是不會出售的。”岳遠珊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我要讓她忍痛割愛!”
“你想兩面夾擊?”
岳遠珊點點頭,“蕭寒畢竟是蕭茹琴的親生兒子,就算他們關系不和,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樂譜倒閉,如果我們再給他扔上一把火,讓他應顧不暇,我們不是更容易得手嗎?”
岳知用想了想,“好,就按你說的辦,收購一個小會所應該不難。”
…………
花神會所。
淩雪和蘇棉商議着看好的店面,分析客流量的大小,受衆人群,她們做的是中高檔消費,首選繁華路段。淩雪好幾次看蘇棉,想問她和岳遠珩怎麽樣,都沒好意思開口。
最後蘇棉忍不住了,“說吧,想問什麽?”
淩雪讪笑道:“你跟岳遠珩怎麽樣了?”
“他現在是我閨蜜。”
淩雪差點咬掉舌頭,“哈?閨蜜!”
蘇棉嘿嘿笑道:“是啊,”她拉開領口,露出裏面的內衣,“他和我一起選的。”
淩雪眼睛幾乎凸出來,這麽隐秘的事情竟然找一個男人,還一起選,淩雪瞬間覺得世界崩塌了,三觀盡毀。蘇棉勾住淩雪的脖子,“你沒看到,阿珩真的是個好閨蜜,還幫我選了一個最适合我的size。”
淩雪搖晃着走開,“讓我靜靜,我有點暈。”
蘇棉肩膀聳動,忽然哈哈大笑。
淩雪白她一眼,醒悟過來,“你騙我!”
“哼哼,跟你開個玩笑,我是那種會跟男人一起選內衣的人嗎。”
淩雪上下打量蘇棉,撇撇嘴,“說不定你渴望已久,啊,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奔放,我快要跟不上時代了。”
蘇棉舉起拳頭,“淩雪你是不是找K?”
淩雪吐着舌頭笑。
有人突然沖了進來,對着淩雪大吼大叫,淩雪瞪大眼睛,耳朵裏嗡嗡直響,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淩雪說:“你別激動,慢慢說,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你能看明白吧,你看我的臉,我在你們會所做個美容,弄成這幅鬼樣子,我還怎麽見人呀,還不一頭撞死呢。”女人的臉紅腫的厲害,還有一小片一小片的小疙瘩,就跟癞□□背上的疥瘡似的,很瘆人。
淩雪道:“你确定是我們會所做的?你叫什麽名字?”
、
“沈曉倩,昨天來的,你可以查。”
淩雪翻開記錄,昨天下午三點,沈曉倩來做的美容,“你以前有沒做過類似的美容?”
“做過呀,我是聽說你家好才來你家的,沒想到給我弄成這樣,你要賠償。”
“好,如果真的是我們的原因,我們願意賠償。你的臉也不能一直這樣,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下,你放心,醫藥費我們會承擔的。”
“一點兒醫藥費就想打發我嗎,我明天就要訂婚了,你說我這個樣子怎麽參加訂婚儀式,要是因為這個,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我跟你們沒完!”女人虎視眈眈,大有吃了淩雪的沖動。
淩雪安撫道:“治好你的臉是最要緊的,其他的可以再議,如果一個男人是因為你的臉才娶你,那這個男人不要也罷。”
“你說不要就不要呀,我愛他,我追了他三年,好不容易追到手,我我……”女人大哭起來,她吵吵鬧鬧的,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
蘇棉見狀,想把沈曉倩拉到別的地方解決,影響生意。
沈曉倩甩開蘇棉的手,“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你們是怎麽做生意的,!”
“沈小姐,我們是做的正經生意,用的産品也都是正規的,正常渠道進貨,經過檢驗的。但是人的皮膚是不同的,不能保證産品适合每個人。您在做美容的時候有沒有做過抗過敏測試?”
沈曉倩噎了下,搖了搖頭。
淩雪繼續道:“是我們工作的疏忽給您造成的困擾,我們全權負責,我先帶你去醫院。”
蘇棉去問昨天負責沈曉倩的員工,質問她為什麽不給沈曉倩做抗過敏測試。員工委屈地道:“我說給她做,她說不要,她還說她皮膚好,從不過敏。”
“以後如果客人不做抗過敏測試,讓他們簽協議,出了事我們不負責。”
蘇棉給淩雪發信息,告訴了她情況。兩人心知肚明,沈曉倩是純粹來訛詐的。
他們是商家,即使知道顧客耍賴也無能為力,只得認栽。
在醫院折騰了一天,又是賠錢又是賠笑臉的,淩雪心力俱疲,靠在沙發上不想動彈。
蕭寒做了兩菜一湯,盛好飯,拉淩雪過來吃。他倒是盡職地做着一個家庭煮夫,每每看到他系着圍裙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淩雪就有一種不适感,像做夢一樣。
蕭寒聽着淩雪唠叨着一天發生的事,他擰眉道:“故意訛詐。”
“是啊,倒黴。”
“以前有沒碰到過?”
“沒有,第一次,我想在房間裏都裝上監控,不能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恩,防患于未然,是要這麽辦。……最近店裏來過生人?”
“生人?我是做生意的,當人每天都有生人。”
“我的意思是不尋常的人,比如你想不到的人,或是發生過什麽事。”
淩雪想了想,“岳遠珊來過,呃……房東說要加房租算不算?”
“岳遠珊?”蕭寒沉吟着,“房東說加多少房租?”
“唉,加了百分之二十,真是黑心。還說如果我們不租,有的是人要租。”
蕭寒看她一眼,知道她和蘇棉對花神傾注了心血,“你明天主動聯系沈曉倩,問她想要多少賠償,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