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驚異
蘇棉走了,走的悄無聲息,走的措手不及。
淩雪去民政局領證回來,想第一時間跟蘇棉分享,卻沒找到她的人。前臺遞過來一封信,屬于說是蘇棉留給她的。
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強自按耐住,急急拆開信,信中這樣寫道:“親愛的,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真心替你高興,我走了。當初我們說好花神一人一半,我的那份就當是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了,拜拜。”
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為什麽?我們說好一起變老的,你為什麽不告而別?”淩雪嗚咽着,掩面痛哭。
蕭寒撫摸着她的背,無聲地安撫着,怕她太過傷心,動了胎氣。
蕭寒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你總不能一直把她綁在身邊,霸占着她,她有自己的人生。乖,聽話,不哭了。”像安慰小孩子似得揉了揉淩雪的頭發,直到揉地成了雞窩頭才罷手。
淩雪吸吸鼻子,“我知道你說的對,可我就是傷心。”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你應該不是最傷心的吧。”
啊?啊!淩雪張大嘴巴,“岳、岳遠珩!”
蕭寒點點頭,“也改來了。”話音剛落,岳遠珩就跳了進來,“怎麽回事?蘇棉的手機為什麽關機了?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打通。”他的目光落在淩雪的手上,她還拿着蘇棉的信,岳遠珩一把奪過去,眼珠子瞪得跟個銅鈴似得,“她為什麽走了?我的小棉棉,你怎麽舍得離開我,嗚嗚……我還想和你手牽手一起看日出日落,想和你一起去遠方,想和你……”
“喂喂,岳遠珩,你是在背詩嗎?”淩雪哭笑不得。
岳遠珩抹了下眼睛,“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生活在詩裏一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淩雪搖搖頭,岳遠珩把信折好,放進口袋裏,“信送給我吧,就當是留給我的紀念,不管她去了哪裏,我都會找到她,她是我的小棉棉。”岳遠珩堅毅的目光望向遠方,腦海裏全是和蘇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每天早上,她會燒好了飯等他起床,晚上會燒好洗澡水等他洗澡,換下的衣服總能及時的送到幹洗店,自從她來了後,他的生活就像加了潤滑油,充實的都不像真的,他怎麽能允許她從自己的生活中抽身離去呢,不,無論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她。
淩雪替蘇棉慶幸,遇到了真心愛她的人,自己呢,看了眼身邊的蕭寒,有他在,再難走的路她都不怕。
蕭寒替代了淩雪的位子,負責招待客人,每個進來的闊太太都跟他調笑兩句。淩雪也不介意,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雜志,她啧啧嘆道:“這個郭海明是什麽人呀,這麽牛掰。”
Advertisement
“牛掰的人多了又不止他一個。”
淩雪看他一眼,笑道:“是啊,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嗎。”她眨眨眼,慧黠的笑起來。
蕭寒輕咳,作勢撫了撫頭發,做出一副牛人的做派。
翻到下一頁,淩雪咦了一下,“石太太和石先生離婚了。”雜志上的石先生四十歲開外,禿頂,啤酒肚,西裝被撐的系不上扣子,和石太太的照片放在一起像是父女倆。
雜志上說石太太劈腿給石先生戴了綠帽子,石先生不堪忍受憤而離婚,給了石太太一筆可觀的分手費。
蕭寒拿日志本在石太太的名字旁畫了一個叉,“石太太嫖男妓被石先生抓個正着,那男妓,說來也好笑,竟然是男女通吃 ,石先生和石太太兩人正好撞見。”
淩雪等大雙眼,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你在說笑吧。”
“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石先生丢了臉面,好長時間都沒露過面,夫妻倆不曉得在家吵了多少次,還好沒有孩子,離婚便離婚吧。”
“你怎麽知道的?”
蕭寒呵呵一笑,敷衍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好歹也算是蕭家的人,這種八卦傳的最快了,我知道了也不稀奇。”
淩雪狐疑地上下打量,“你是不是也和石先生……”
“小雪!”蕭寒立刻制止她下面的話,“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應該最清楚。”
淩雪的臉漲得通紅,啐了他一口,沒個正經,她站起來,突然眼前發黑,趔趄了一下。一只大手迅速扶住了她,急急地道:“怎麽了?”
“眼黑。”
“坐下,起來的時候慢慢起,你現在是兩個人。”
“別擔心,一會兒就好。”淩雪靠在沙發上,眼前一點點地恢複亮度,“看把你急的,我沒事的。”
蕭寒的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捉住淩雪的手,“你差點摔倒,我能不急嗎,不行,你得回去休息,我叫衣良來看店。”蕭寒橫抱起淩雪,走出店來。
淩雪本來窩在蕭寒懷裏,忽然心頭一跳,忙擡起頭來。
蕭寒道:“怎麽了?”話音剛落,一個花盆從樓上掉了下來,正好落在蕭寒身後。蕭寒的心砰砰直跳,加快步子,走到停車場。
淩雪道:“放我下來。”蕭寒放她下來,打開車門,讓她進去。
蕭寒坐到車內,開車,心跳慢了下來,若是他走的慢些,花盆就會掉在他們的身上,是故意還是蓄意?車子上了高速,因為是工作日,路上的車子并不多。
突然車前蓋冒起煙來,一小股,很薄,像是寒冬的早上嘴裏噴出的白色霧氣。蕭寒急忙停車,“下車!”他解開淩雪的安全帶,自己也急忙下車。他跑到淩雪身邊,拉着她朝遠離車子的方向快步走,他顧忌着淩雪的身體,不敢跑。
“怎麽了?”
“車子壞了,快走!”他大手揮舞着,示意別的車子不要靠近,有一輛馬六停了下來,問:“出什麽事了?”
“我的車子壞了,你先不要過去。”
馬六的車主看了下停在緊急停車處的保時捷商務車,道:“豪車也出問題呀,我有急事,得趕緊過去,總不至于爆炸……啊!”
車子爆炸了,升起沖天的大火。蕭寒和淩雪被吓得脖子一縮,齊齊往後看。車子急速的燃燒着,這麽遠的距離還能感受到火的炙熱。
馬六的車主目瞪口呆,“哥們,你的車子買保險了吧。”好好的一輛車,怕是要燒成車架子了。
蕭寒報了警,消防車先趕到,滅了火,警察才到,掃了眼汽車殘骸,問道:“叫什麽名字?車子什麽時候買的?有沒做包養……”
蕭寒一一作答,“警察同志我覺得是謀殺。”
警察看他一眼,道:“是不是謀殺我們會查,不能你覺得是就是,現在的車子很容易自燃的,又不是第一次,尤其是豪車。”
“警察同志不是自燃,是爆炸。”
“那就是自爆,我們會調查的。”
蕭寒神情不悅,明顯的在推脫,他走到燒的只剩下一個骨架的車子前,在車前蓋的地方巡視着,忽然發現一個燒變了形的塑料瓶殘骸,他看看警察,警察已經上車走了,只得跟淩雪要了一包紙巾,把塑料瓶的殘骸包起來。
晚上,蕭寒對着塑料瓶發呆,車前蓋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是誰放了進去?還有今天的花盆,總不能一天之內發生兩個巧合,他現在都擔心明天會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不能讓淩雪單獨行動,他得陪着,以防意外發生。
蕭寒像是想起什麽,打電話給鄧衣良,“你先回來看着小雪,我出去一趟。”
蕭寒開鄧衣良的車子去了郊區,這個地方他不想再來第二次,可是今天發生的事讓他不得不再來一趟。憑着記憶走到拐角處的門前,用腳踢了踢門,門裏沒有動靜,再踢,仍舊沒有動靜。他擡起腳,一腳便踹開了門。一陣惡臭傳來,蕭寒捂住鼻子,幹嘔了幾聲。
房間裏淩亂不堪,垃圾滿地,老鼠吱吱叫着,瞪着溜圓的小眼睛瞧着蕭寒。
蕭寒站在門口,喊:“汪曼麗!”叫了兩聲,沒有反應,他轉過頭,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又轉過來,捂着鼻子進去了。
卧室裏沒有人,被褥攤在地上,衛生間裏飄着一層黃色的液體,蕭寒惡心地吐了起來,幾乎将膽汁吐出來,他跑了出去,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汪曼麗竟然不見了,她去哪兒了?今天發生的事跟她有關嗎?
蕭寒皺着眉頭,想不到頭緒。開車往回走,在一個岔路口的地方,忽然竄出來一個黑色的物體,蕭寒緊急剎車,一只黑貓落在前車蓋上,一綠一籃的眼睛在燈光在照射下顯得很詭異。
蕭寒出了一身冷汗,拍着玻璃轟趕黑貓,黑貓叫了兩聲跳下車跑了。
蕭寒重新開車,車子開的很慢,怕又從什麽地方竄出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