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加油啦啦舞

『私聊』[陣師]:嗯。

『私聊』[陣師]:在跳一遍?

『私聊』[赤火之靈]:什麽?

『私聊』[陣師]:啦啦舞。

『私聊』[赤火之靈]:你還是回頭給我來跳草裙舞吧,娘子!

站在淩羽後面瞧着的李涵看着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白且辰正在和臨時組的主力團三大戰力以及三個小新人商量的戰術,白且辰曾經狂熱于電競也算得上密切的關注過職業戰隊,對一往無前戰隊的人員以及操作也算得上熟悉。

三個小新人全程都有些怯怯的不太敢說什麽,倒是主力團的三人聽的很是詳細。

白且辰開始還有些微躊蹰和拘束,真談開了心裏倒也不緊張了,一邊說着一邊手勢比劃着,并且不時對對方提出來的建議加以思量和融合。

易航望着眼着的這個人心裏默默地評估的。

白且辰挑的是一張最有利于術士排布的暗黑森林,從地勢中首先占據最大化優勢。

淩羽拉下了私聊框。

【系統】:狩獵模式開始,當前地圖:暗黑森林,限時:9999秒。

比賽一開始,一旁的榮耀區登時刷完了鮮花。

夏初算得上很久沒有碰這個游戲了,之前有的朵都存着,這一上線系統自帶送了一堆,算得上有存貨,但是還是被一群刷花狂魔給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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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看着自己很快的被壓下了陣師粉絲堂10名後不由得瞠目結舌。

夏初幹幹的說道,“這些人刷得好瘋啊……”

秦沐沐沖了個澡後一邊吃着冰鎮西瓜一邊咬着曲奇的說着,“這有什麽,很正常的,也是現在人不是特別的多,知道他上線的人也不多,不然就光刷花區都能給服務器刷癱瘓。”

夏初囧了,“難怪我開平臺的時候他有特意問一句,醉了,這小子打哪來這麽多粉,我一直以為他這種M體質只吸引得來黑粉的……”

暗黑森林是一張常用于打卡位的樹林式地圖。

這張地圖的能見度非常低,視線很有局限,卡位地圖很不利于陣師開陣,尤其是在黑暗的地方,陣師扔一個傳送陣,那樣白色的光圈在這種黑暗裏閃的完全無法藏身。

這是一張聯盟裏常用于針對陣師的地圖。

站在後邊的李涵瞧着這張地圖頓時樂了,“記得不,你當年第一次打這張地圖連老凡那種手殘都能把你當狗虐的。”

淩羽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任由着陣師站在原地沒有動。

深濃的夜黑的不見五指。

沒有星子沒有螢火的暗黑森林,只有着細微的蟲鳴聲,和細微的枝葉被帶動的聲音。

在術士鎖定目标祭出[亡靈之咒]的時候,一直站在那裏的陣師突然動了。

在這個能見度幾乎只有三點的暗黑森林,突然移動的陣師靈敏地卡位走着,避開了術士與法師的合擊,站在上帝視角圍觀的群衆能夠很明顯的看見陣師一邊完美的躲藏着一邊扔下來不少的[封陰之陣]。

封陰陣是陣師常見的基礎傳送陣,常用于幹擾敵方布置擾亂敵方排布的一個技能。

很多人都知道暗黑森林是最好打陣師的針對性地圖。

但是卻鮮少有人知道,在這張地圖上被人虐過無數次的淩羽早已經到了清楚這張地圖有多少棵樹多少個死角方位間的基礎角度與特殊角度大約在哪裏是多少度這樣的事情。

“不要退,就着他的傳送陣傳送的時候跳出來,卡好時間,只有這樣才打得到他!”

白且辰操縱着術士拉下了[萬鬼壁]擋住了對方的攻擊,“大劍士!”

易航沒有想過這個人的膽子竟然這麽大,敢入身陣師的傳送陣裏借助傳送陣來的陣師。

封陰之陣瞬間罩住了易航的大劍士,傳送陣不斷的在地方上游走着,大劍士的血條嘩啦啦的直掉,看得後位的牧師心髒跳得爆表。

每個和陣師對戰的牧師都需要一顆能承受坐過山車走鬼屋玩蹦極的強大心髒。

淩羽開的是五點傳送陣,被傳送陣帶進來的大劍士在這幾個布置好的傳送陣裏以極為迅速的速度快速的傳送着,白且辰緊緊地盯着這黯淡的極陰傳送光圈,握着鼠标的手有些僵硬,突然,術士看準了時機打斷了陣師的傳送帶,沖出光壁的大劍士瞬間近身!

術士幾乎在打斷傳送帶的第一時間狂暴手速的扔了一個強降速技能,拉住對方。

“牧師堆血,魔人上去卡住陣師的視角拉住他,法師繞身攔對他,他的這個位置正好在兩棵樹之間,盡量将他卡住,局限他的操作範圍!”

意識反應很快。

易航操縱着大劍士拉住對方的操作,不斷的将他往死角處逼去,小L的戰鬥法師也很快的繞了過去,配合着大劍士前後夾攻着。

中規中矩的比試,中規中矩的指揮。即使目前只是一段并不強烈的戰鬥指揮,易航卻能明顯感受得比對方的意識比手速要快上很多。

縱然這個術士的手速并不慢。

淩羽的眼光果然很毒,從來指揮都是萬千當中最難挑選也是最難培養的人才之一。

陣師強吃了幾個技能,就着兩旁的大棵左右分別開了一個一陰一陽的轉回陣,陰陣的光比較暗,在這個暗黑森林裏更是難以辨別,但是任何陽屬的光陣所展開的光圈幾乎瞬間暴光了陣師現在所在的位置。

“星學師三重壓制!魔人立即近身,法師配合大劍士破攻!鏡師左邊開[臨光]!”

目标暴露後被術士的一個[鬼爪]瞬間拉住,接後的星學師是一個新人,被點了名有些慌亂着心髒狂跳着,三重壓制強招通常會傷害溢出造成技能條的浪費,但是對于強控場高手速險些抽身瞬離的陣師卻是剛好的被扣住了,接着後續的魔人狂亂下的重擊——

術士增益輔條配和鏡師的[臨光]在魔人的腳力展開。

六萬點!

陣師的血條登時去了近半截。

陣師的節奏依舊非常的穩,六萬點血瞬間消了即使對于職業選手來說也有不少會有些心顫的,尤其是對于本身血條就不高的脆皮類職業。

只是這樣的話還不夠。

易航評斷着這個指揮中的術士,淩羽手中的陣師已經去了半截的血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激出對方的最大潛力。

[天臨]、[聖因之陣]、[星陣]。瞬間爆去六萬點血的陣師打出了三段傳送陣拉開了距離,然而卻從之前的繞樹襲背的纏磨變成了強勢的進攻,借此逼使對方指揮的最大化。

[天臨]、[天開]、[天啓之吟],三段傳送陣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扔了過來,繞過最前面的魔人瞬間扣住了小L的戰鬥法師,被傳入三道[天]陣的法陣就像滾過切割機一般的瘋掉着血,鎖定住法陣的牧師不斷的與陣門裏的陣師拮抗着拉鋸着血條。

術士的[絕境之詠]讀條在完整的讀出來扔過去後,卻被陣師扔過來的[鏡啓]給彈了回去。

【當前】:陣師[陣師]擊殺戰鬥法師[吹笛子的牧羊人]!

【當前】:陣師[陣師]擊殺星學師[西書]!

就在這個時候——

時間突然靜止凝固了起來。

淩空旋身開陣正準備抽身退入的陣師剛剛縮進了傳送陣裏,魔人正舉着獸骨,大劍士正重斬下去,牧師正握着十字架治療。配合着鏡師的[鏡目],術士打出了終極之招[漏時之晷],最大化擴寬了時間靜止的範圍。

“轟!——”

半空中陣師所在的地方突然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強勁的爆炸火光乍現點亮了這片森林。

然而——

不見了!陣師并沒有在那裏!

怎麽可能會打空?!白且辰一瞬間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半空中未褪的硝煙。

濃濃煙霧下的火光,陣師站在他的身後,那是猝不及防的一記重擊!

——三萬血!

在術士轉身脫離的時候,一擊得手的陣師并沒有急前,而是撿了離自己最近的牧師下手。

【當前】:陣師[陣師]擊殺牧師[吟詠的夜行人]!

臺面上只剩下了魔人、術士、大劍士三個人了。

猶如一陣無聲華麗的屠殺一般,在這極盡的長夜裏,游走在森林裏披着一身低奢華麗鬥篷的陣師将原本的一場狩獵無形的轉成了自己的主場。

狩獵的獵人并不是對方六人組,而是這個手持權杖古怪而孤僻的鬥篷人。

由淩羽操控的陣師,是一個能将任何戰場轉化成陣門的存在,入身陣中,操控全局。

權杖傾下。

虛影,無聲的沉默低吟。

瞬間——

無數的光陣接連着地染而開,熾白的光,極為複雜的法陣暴沖,照亮了這片極暗的森林之夜。

“卧槽!九死門?!”已經挂了的小L依舊還保持着手握鼠标搭在鍵盤的姿勢。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什麽?!九死門?!淩哥要發大招了嗎?!”

“天!九死門!我入聯隊的時候,九死門都已經成傳說了!”

“是啊是啊!我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他開九死門了!”

隔着一扇厚重的玻璃門,瞬間,整個訓練場裏嘩然而喧,那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

“什麽是九死門?”

夏初看着一旁激動的漲紅了臉剛才失手摔碎了一個杯子的秦沐沐,一臉的茫然。

屏幕裏的粉絲欄也被[九死門]給刷了屏。

“我操!我以為我只能在大幾年前的錄像裏才能看到這一幕的微操!真特麽是有生之年!”

夏初:“……”

夏初望着一旁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來的姑娘,只有默默地轉過了頭繼續看着。

其實,鏡之門對于她來說,除了覺得技能設計的非常的漂亮,陣師打出來的技能觀賞度特別高之外,她真的看不出什麽明堂。

嗯,除了知道他很強之外。

……

——九死門。

那是淩羽盛極一時最為經典的打法,即使在他後帶動了無數優秀強悍陣師玩家的出現,但是在整個游戲甚至整個聯盟也無數複制的一個神級傳說。

無數的玩家研究過九死門的原理。

不僅需要着短期間內爆發出極盡的手速,還極為考量一個人的微操走位和控場能力。

九死門下,無一生門。

九道傳送陣在地面上不斷的交替流動轉換着,站于九道傳送陣中心手握權杖的陣師猶如神只一般的強大。

熾白的光映着陣師那一身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暗色華麗的鬥篷。

陣師的血條也在不斷的狂掉。

在九死門展開的時候,術士已經扔過來了一個[地獄之門]拉住了陣師不斷的下陷掉血。

【當前】:陣師[陣師]擊殺了魔人[魔神格塔拉]!

【當前】:陣師[陣師]擊殺了大劍士[佐羅的面具]!

陣師的血已經見紅。

只剩下不到一千點的血。

六人小隊的術士是連競牧師主堆血條的對象,打到了最後是所有人當中血條最長的一個存在。

勝敗在此一瞬。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陣師一揮權杖,那是有史以來都不曾見過的——

“轟!——”

宏然展開還在不斷流動的九死門在一瞬間全然爆破!

【當前】:陣師[陣師]擊殺了術士[耶路布蘭卡其]!

【系統】:本次狩獵比賽由物靈方陣師[陣師]獲勝!

巨大的蘑菇雲在暗黑森林中上升,滾滾的濃煙裏,是腥紅色的火,勾勒着一個沉默的剪影。那人手持着權杖立于陣濃煙之中,腳下是未褪的封陰之陣。

身後,是不斷瘋狂吞噬着一切的極盡紅焰。

☆、他很快就會走的。

訓練場一時之間變得無比的安靜。

不少的人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副隊了,而淩羽從三年前已陸續開始讓出了擂臺賽的位置交付給了新人。

聯盟裏已經漸漸的淡化了他的身影,那個裹着一身黑色長袍的古怪鬥篷人。

包括戰隊裏的人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參訓比賽了。

比賽的頻道欄瘋刷着鮮花,越來越多聞訊趕來的圍觀群衆擠了進來,淩羽設的房間密碼并不難破,很快,房間人數達到了五千人數的最高上限。

[刻耳柏洛斯]:天吶!發生了什麽事?我竟然看到了陣師!!

[海妖之歌]:怎麽還沒開始?好不容易擠進來了啊,這個術士不是之前哪個服裏的孬種嗎?

[伯爵不喝下午茶]:上面的,已經打完了。

[海妖之歌]:WHT?!!

[塞特斯]:我竟然看到了傳說中的九死門,感覺此生無憾了……

[海妖之歌]:……!!

[塞壬]:頭條!絕對的頭條!特麽下次要是誰在說陣師已經過時了沒用了,老子就拿這視頻甩人一臉!真受不了那些瞎眼的無腦黑,尤其是錦繡山河那邊的粉,天天踩陣師捧他家主子,也真是夠惡心的!

[缇拉蒂斯]:上面的+1,我也惡心那個戰隊的粉,陣師秒秒中甩他一臉!

[底比安塔塔]:聯盟裏的首席陣師我永遠只認一往無前的副隊!不服來辯!!

[海妖之歌]:只認+1。

[塞壬]:只認+1。

[壓力山大]:只認+1。

[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只認+1。

[提拉蒂斯]:只認+1。

[安布卡梅拉]:只認+1。

[伯爵不喝下午茶]:只認+1。

……

頻道的粉絲榜上頓時刷滿了支持和鮮花,即使對方已經半離開聯盟很久了,但是僅僅是這樣簡短的一役,也圈出來了大票的粉,一直盯着頻道的陣師粉不經意從一堆支持裏眼尖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大神馬甲。

[蛇諾]:只認+1。

[愛爾蘭的天空]:只認+1。

[喜歡睡覺的貓喵]:只認+1。

[阿錦]:只認+1。

頻道欄頓時炸開了鍋,一夥人截圖的截圖合影的合影。

蛇諾大神是聖域戰隊的主鋒,聯盟術士第一把手;愛爾蘭的天空是西皇戰隊的副隊長,聯盟着名的鏡師操作者;睡覺的貓是勝比林戰隊乃至整個聯盟最負盛名的星學師操作者,而阿錦……

這特麽不就是錦繡山河那個剛出道不久的陣師隊長麽?

即使聯盟首席陣師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像這樣公平承認支持的卻是從來沒有。

畢竟都在一個聯盟內,真這樣公開支持表明的話對其它陣師玩家心裏多少有些疙瘩,不過……

【世界】[蛇諾]:你終于上線了嗎?哥幾個等你好久了,沒輪你的日子這比賽打得真是空虛。

聯盟裏沒有陣師的日子,真的好無聊啊……

淩羽的手還放在了鍵盤上。

訓練營裏的人都盯着他久久沒有說話,在一往無前戰隊裏,即使隊長是易航,但是淩羽做為創隊開始就一直以副隊的身份呆在戰隊裏的老人,不說才來不到兩三年的易航,即使是幾年前帶戰隊打過不少場比賽的隊長林謹,都沒有淩羽的威懾力與號召力來的大。

放在鍵盤上的手指腹微微撫着鍵盤,淩羽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握住鼠标的手有些緩慢的抽了出來。

淩羽伸手摘下了耳麥,順勢退出了游戲拿出了帳號卡,站了起來,兩手插在了口袋裏望着鴉雀無聲的訓練營。

淩羽将目光投向了易航,說道,“你是隊長,你先說說吧。”

在完成新隊長交接的時候,淩羽便将戰隊最大的管理權交付于他,很少插手隊長的事情。

易航知道這是對方的刻意為之。

易航沉默了一會兒,斟酌了一下詞彙,“意識反應不錯,但是經驗不足,手速一般。整局觀不錯,不過時術士的終結技能打空可以看見他欠缺細節觀,對上強力的控場型選手很容易被帶到對方的節奏中去,因為他的手速不足,經驗也不足。”

白且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收回了帳號卡站在位置那裏聽着對方的評判。

站在淩羽身旁的李涵倒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他進新人營是不難的,即使只是昨天的試訓都可以進,不過……我不是太看好他。”

“為什麽?”

“因為他只打他自己的比賽。”

李涵彈了一下主電腦,将之前的比賽投射到了寬屏上。

李涵說道,“昨天我只是很猶豫,因為他的手速雖然一般但至少在基準線之上,而且可以靠意識來彌補手速的問題,畢竟術士是一個需要整局觀的控場多線操作角色。但是……”

投影儀上面的畫面不斷的播放着。

李涵望向了那個看上去成熟的男人,“他的意識觀太獨斷,标準的叢林準則,并不具備團隊協調性。這場指揮有很多的問題存在着,其中最明顯的一條是,他只在乎自己,在乎比賽。很多次在牧師陷入纏戰的時候,他會就地選取利用這份纏戰給敵方的最大化傷害,而不是營救,這也是牧師會死這麽快的原因,那個時候他明明就在牧師的旁邊,只要他出手打斷了陣師的讀條暫代魔人接手主T攔住陣師對牧師的攻擊,牧師還能有喘氣的機會,不過……”

白且辰選擇的是在陣師擊殺牧師的時候從背後重創陣師,他完全不介意以同伴為餌。

白且辰聽得很認真,等到對方說完了以後,他的神色是一片的沉默。

白且辰沒有說什麽。

李涵說道,“我不敢将隊伍的指揮交給這樣的人,即使他有着令人眼前一亮的整局觀。”

訓練營裏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小L撓了撓頭似乎正想說些什麽打破這片尴尬,倒是坐在他旁邊不遠處的牧師連競突然說道,“其實……我能感覺到他是有想要救我的。”

連競打趣的說道,“可惜那時我已經被淩羽打得棄療了,淩哥,你這麽虐我,不擔心以後比賽我不給你拉血條嗎?”

淩羽站在坐位前望着屏幕投射的比賽畫面。

淩羽将一雙手茶在口袋裏,神色淡淡的說道,“他的表現已經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很滿意。”

白且辰聽完他的話後神色有些微怔。

他張了張口似乎突然想辯白什麽,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淩羽望着投影儀說道,“既然你說他沒有選擇救牧師而太獨斷的打自己的比賽,那我就換一個角度想,假設在那個時候,他選擇救下牧師,暫代魔人做主T扛下傷害的結果——”

投影儀正好被人暫停到了那一幕。

淩羽說道,“如果他選擇的是救下牧師,只要不到一分鐘,做為指揮的術士就會倒下。”

李涵愣住了。

淩羽繼續說道,“他并不是選擇不救,而是救不了,指揮做為團隊中的核心,是團隊賽首當保護的對象,這麽快指揮就死了,這團隊賽還打什麽?他的這個選擇做的非常的果斷,牧師是團隊賽的最後保障與最強後盾,通常是團隊賽第一針對與第一營救目标,他能在這種場面下冷靜的快速衡量,當傷害無法避免的時候,要做的是将傷害值降低到最小,團隊賽的舍取在乎難免,有時包括牧師也是一樣,他沒有選擇盲目的去救牧師,這份冷靜和審勢的大局觀是難得的。”

李涵望着投影儀,一時之間有些啞然的失笑了起來。

淩羽走到了白且辰的面前,望着他,隔着一架銀框眼鏡,他的神色是冷靜的懾人的,“我想,你沒有救牧師的最大原因是在于——你認為站在牧師旁邊的大劍士會救他。這就是你剛才開口想要辯白的話吧。”

白且辰沉默了一會兒,望了一眼對面的易航,沉默地點了點頭。

白且辰開口說道,“正面交鋒我不是你的對手,甚至整個聯盟裏都沒有你的對手,你的擂臺賽全勝的戰績擺在那裏并不是擺設,選這個地圖也是在于避免直面交鋒……”

易航沒有說話。

淩羽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審視着這個由他一手帶進聯盟的青年,“很多時候,在評斷一個人的時候,往往都可以用經驗不足去論斷他,因為這個世界是無盡的,但人的認識卻是有限的,在這片無盡的認識下,或者誰都談不上真正的經驗有足。”

“經驗不足嗎?這個問題解決起來其實非常的簡單,你教他就行了。”

在任何領域裏,都會有被冠之以大神之稱的人,評述着新人經驗不足,那裏不夠,這裏有缺,那裏錯誤,這裏不對,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反過來試想一下,一個從初點一個人默默摸索的新人,又怎麽可能不存在問題呢?

問題的存在是每個人都具有的,只是往往有的人會以挑出缺陷擴大對方的缺陷方式來顯現自己的強大與優越,甚至有人不惜用這種方式來将對方貶低的一文不值來彰顯自己。

這是一種怪圈,一個在任何領域都所存在的現象。

不是糾正引導對方的錯誤,而是不斷的放大嘲諷着對方的錯誤,以一種很高的姿态。

易航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良久,易航抿了抿嘴唇,“你已經決定讓他留下來了?”

“人員最終決定權在隊長,并不在我,我只是将一個我認為優秀的人帶了進來,通過考核來說明他的優勢與劣勢。記得你剛接手戰隊的時候,我跟你說的嗎?我不會插手幹涉你身為隊長的權力。”

易航望着他沉默了很久。

訓練的時間已經過了,但是自發的沒有一個人散出,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戰隊的隊長。

良久,易航神色有些疲倦的說道,“如果這是你的意思,那麽……他留下。做為戰隊接續的指揮,由我來訓練他。”

淩羽點了點頭,一雙手插在口袋裏說道,“那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易航點了點頭,“你去吧。”

易航轉過頭來對白且辰說道,“那麽,你就跟我去一趟人事部,我跟你談一下合同的事宜與相關事項。”

白且辰望了望揮了揮轉手就走的男人,收回了視線,“好,請多指教。”

浴室裏的水嘩啦啦的流動着。

溫的。

淩羽臉色不大好的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将一雙手伸進了水池裏。一雙手有些僵硬,僵硬而麻木。

白且辰跟着易航走進了人事部。

易航從裏面翻出了合同說明說交給了對方,白且辰細細的看着上面的說明事要,合同書說明很詳細,包括針對不同的賽事也有相關的工資算式。

在鏡之門輾轉了數年,白且辰倒是對于這些已經看得淡了許多。

“那一年,林隊準備退役的時候,淩羽将我帶來了戰隊,就像現在你一樣。”坐在轉椅裏的易航突然開口說道。

“啊?”白且辰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易航神色有些懷念的靠進了轉椅裏,“我并沒有輕視針對你,我只是……不想讓他離開戰隊。”

白且辰怔住了。

易航靠在了轉椅裏望着窗臺上擺上的起了花苞的茉莉,“你來了,他很快就會走的。”

就如同那一年,在他以指揮的身份入選一往無前戰隊的重點培訓新人,由淩羽和林謹正副隊長手把手的教他比賽與管理,那個時候他的心情是無比的激動與振奮。

在他還是新人的時候,人生有幸遇上這樣的恩師良友,耐心的教導他,引導他,信任他,将他帶上聯盟的至高點,有幸成為他們的朋友,淩羽的隊長,林謹的後繼人,李涵信任的同伴。

無論是誰,他都舍不得對方的離開。

他永遠都記得,當那一份悉心的教導結束後,林謹就正式的遞交上了辭呈信,離開了戰隊。

而現在,淩羽也将走上這一條路上。

浴室裏。

水龍頭依舊嘩啦啦的流着水。

浸在水裏的手看上去似乎有些變形,淩羽将手從水裏抽了出來,随手就着旁邊的帕子擦拭幹淨,轉走往主室電腦前走去。

電腦并沒有關,當前的場景還是在極峰畫梅山上。

在那棵銀樹下,在那一片盛世的梅花前。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你打得很好哎!我看着就覺得好興奮啊!雖然看不大懂XD~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不過我全程都有錄下了哦,對了,沐沐說他要找你要簽名照,給我也來一張不?突然覺得你還是挺帥的。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嗯,回頭你來自己選吧。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喲,你回來的這麽快?我看鏡門那邊都鬧開了,幾個大神都組好隊了準備來刷你呢,你就這麽逃了呀。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不想打。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怎麽了?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都職業選手了,被我虐成那樣真不好看。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揮手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對了,多給我幾張啊,正面你的像後面陣師的像,要帥的!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你自己來挑吧。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有果照嗎?(壞笑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你要的話我可以拍一張給你。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還是算了吧,瞧着都能數排骨了,又不下炖湯的。

就在這個時候,夏初的MSN突然閃了起來。

夏初頓時心髒跳漏了半拍,瞧着那閃動的頭像更覺得一陣緊張。

對方發過來的是一張圖片。

十分直白的标着——

小羽毛的果照。

夏初微咳了幾聲,瞧着一旁正在鏡門聚精會神刷着的秦沐沐一眼,微微拉了拉筆記本的擋住視角,随後就非常愉快接受圖片。

雙擊,小羽毛的果照。

一張大大的純白色的無比半睜着一雙無比傻呆萌眼睛的羽毛畫登時占據了整個屏幕。

七弦姑娘的手筆。

夏初:“……!!”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你大爺的淩羽!!!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再見!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友盡!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真人版的回頭你自己看就是了。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

☆、一根剛剛洗白白的小羽毛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信不信我真扒了你。[酷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溫柔點。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

夏初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交換着。

夏初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俨然一副武俠小說傳說中走火入魔的樣子。

夏初扣着鍵盤的手突然用力捶了一下鍵盤,惹得旁邊的秦沐沐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喲,今兒個轉性了啊,竟然轉過來調侃姐姐了,嗯?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你還要做夫妻任務嗎?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不做了不做了,你都升了一級了,我帶你去刷本吧,對了,幫戰指揮的話,你還是用我的號吧,琴師數據太低了,治療守主營難度系數特別大。

『私聊』[冬天真的好冷啊]:你呢?

『私聊』[夏天真的好熱啊]:我這幾天可能會有點忙,反正我又幫不上忙的只能湊人頭數。

淩羽微微遲疑了一下。

放在鍵盤上的手無意識的微微舒張着筋骨,淩羽不太怎麽想打字,幹脆開了語Y跳下了對方的小房間裏,按亮了麥燈說道,“對了,我從黎凡那裏挖到一個女傀儡師號。”

“……我說,你能不能別一言不合就開麥?大晚上的吓死人呢!”夏初沒好氣的說道。

夏初抱怨了一番,想了想,“我不擅長打遠程,沒那意識沒那大局觀沒那操作,近戰還可以盲打,遠程的話,距離決定生命,一近身對于我來說沒準立馬就挂了。”

淩羽想了想,“不然你把本帶過來,我教你打遠程,幫戰期間開兩臺電腦,你忙不過來我來。”

夏初:“……”

夏初微微抽了抽嘴角,“大哥,你到底長了幾只手!”

“兩只。”

夏初剛準備答應,話剛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夏初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我說,你打得不僅僅是教我打遠程這個主意吧,你這個都染得黑裏透黃的羽毛,自從看清了你的本質……”

“你想多了。”淩羽為了自己的人格瞬間打斷了對方的猜想澄清着自己的清白。

“是嗎?”

“是。”

“總覺得你沒安好心。”

“憑你在我這裏住了兩三年我沒做過什麽。”

“聽你這話透着一股深深的後悔之意。”

淩羽:“……”

淩羽覺得自己在對方面前或許已經不存在什麽人格清白問題了。

其實,他真的只是很單純的想要教她打遠程,以及順帶的……嗯,只是順帶的,很想見見她。

淩羽自認為目地還是很單純的。

極峰畫梅山上依舊是開滿了無數的紅梅,在極地的飛雪之中,淩寒吐豔。

雪女依舊游走在雪中歌詠着那闕相思意。

穿着一身勁裝的高馬尾劍客吹了一個口哨召喚出了一匹駿馬,熟稔的抱着小琴師一同坐了上去。

“淩羽啊。”

“嗯。”

淩羽聽着對方叫了一聲卻長久的沒有下文了,心裏一時之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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