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後淩羽退役

☆、再見故人

“不是買給你的,別太自作多情。”淩羽說道。

黎凡:“……”

黎凡直接一巴掌招呼過去,“死小子,你怎麽跟隊長說話的呢!別忘了我之前是你隊長!”

來得急,什麽東西都沒帶。

淩羽跟黎凡在二樓的空平上聊了一會兒,傳了幾根煙,但都沒有抽的興致。黎凡見對方也沒有什麽動手的意思,似乎只是簡單的找他敘敘舊,有些擔心剛動完手術的卓遙英,就站起來想要回去。

住院部外圍是一排商市,快餐外賣咖啡小炒水果日用家居應有盡有,淩羽順道走了進去。

“真的不用買,這東西我們都不喝,而且好貴啊,紮朵花打扮幾下就翻了大幾番的身價。”

“沒什麽,就是很久沒用錢,突然有點想刷卡。”

黎凡:“……”

土豪的世界不是他這種吃土的人能夠理解的了的。

黎凡望着對方似乎有意随手揀了幾件核桃類的補品,俨然一副把他當腦殘想給他補腦的樣子,登時硬是哽了口氣沒上來的又招呼了幾巴掌,淩羽彎腰準備提那件牛奶,躲過了他的這一巴掌的招呼。

淩羽提着提柄正準備用力一提,突然不知道拉扯到了哪裏,很疼,一時竟然沒有提上來。

淩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黎凡注意到了對方,登時大聲哈哈笑着調侃着對方說道,“別告訴我這幾年不見,你小子已經孬到連一件牛奶都提不起來了,多廢啊你這是!”

淩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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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黎凡幹咳了幾聲。

淩羽将手塞進了口袋神色平靜的說道,“手疼,你自己提吧。”

黎凡瞅了他一眼,“你都文弱成這樣了啊老淩?啧,真是有夠老了的我說,你這樣可不行,回頭怎樣抱媳婦呢,一個男人連媳婦要是都抱不起,多丢人我說。”

淩羽直接走去了收營員遞過去了一張卡刷了過去,清脆的一聲叮音。

淩羽收起了卡說道,“不覺得,我一點兒也不介意她抱我。”

黎凡看他的眼神更加鄙視了,完全紅果果的嫌棄,“你是玩女琴師被人公主抱抱多的了,抱的已經忘記自己的性別嗎?”

收營的妹子一邊撐着袋子裝着一堆雜七雜八的小零食補品,一邊不時掃了一眼眼前的兩個男人。

淩羽一雙手抄着口袋連伸都懶得伸,黎凡只有一臉鄙視他的自己全部提了起來。

去住院部的路上。

黎凡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對了,你怎麽知道阿英喜歡吃什麽?看你剛才走過去想都沒想揀出一堆小東西,之前我還在戰隊那會兒你連領隊是誰都不知道的,難為你會記得。”

淩羽的神色有些古怪,但卻也沒有說什麽。

淩羽和黎凡到的時候卓遙英還沒有醒過來,林謹正在和他哥哥交談着她的病情,看到兩個人進來了就招呼了一聲,淩羽應了聲站到一邊也沒有多說什麽。

淩羽也沒有想到會再一次遇見卓遙英,更沒有想到她會和黎凡最後走到一起。

不得不說人生有着太多的的意想不到。

林謹的哥哥和他長得到是很像,不過人比林謹更生的沉着睿智,穿在身上的白大褂一絲不茍的連一線折痕都沒有,他正撐着一份病案跟黎凡大至講了一下病因,更為着重的講着日後的注意事項和調養。

“病人的血濃比較高,很容易形成血栓……”

“……嗯,平常多注意一下飲食,還有,不要讓她太勞累了,讓她好好休息。”

“才這麽年輕不要太揮霍,這種病要多預防,不然等年紀大了身體會更負荷不住……”

“腦部疾病很需要留心,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拍一個CT做個全身檢察看看。”

黎凡在一邊聽得很認真。

淩羽縮去了邊角落裏貓着腰,他不怎麽喜歡醫生,大概是小時候在醫院呆的太久了,始終對這些穿白大褂的人有些排斥和敬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醫院的心理作用,讓淩羽隐隐覺得身體有點不大舒服。

“呵,要不是現在在醫院,我們三個聚一起真可以直接開桌鬥地主了。”

林謹的哥哥反複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出去後,林謹突然說道。

平常這話一般都會是黎凡說,不過現在他還真沒什麽閑情和心思,只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望着,掖了掖被角,直嘆了一口氣。

“沒心情,我不怎麽喜歡做生意,這方面阿英比我強,所以店子上的事都是她在打理,我只是偶爾會去幫忙,之前酒瘾犯了偷喝了點酒就被她趕去工作室了,想等她氣消了在回去的……”

淩凡和林謹并排坐在病房裏專給病人陪護家屬提供的病房上,到是像極了排排坐吃果子的小朋友。

林謹笑了起來,“說來之前你們結婚我就覺得挺驚訝的,卓姐在戰隊的時候大家連煙酒都不敢碰,你這個老酒鬼大煙槍的,我來戰隊之前就看着你天天被她訓,真走一起就感覺……嗯,原來你們那麽久就開啓了老夫老妻生活天天在戰隊秀恩愛虐狗呢。”

黎凡苦着一張臉,“你想多了,老林,那個時候我天天被她訓着不準喝酒只想着這女人怎麽這麽麻煩真特麽愛管讨厭,真沒那麽多心思。我那會天天窩淩羽房裏的洗手間貓瓶酒抽着,甭提多可憐了。”

“你跑老淩房裏去幹嘛?”

“整個戰隊就他一個人不抽煙不喝酒啊。”

“沒有吧,我來的時候經常看着他袋子裏裝着一包煙和一根打火機的,看來是被你帶壞了。”

“他那叫抽煙嗎?他那是閑着無聊燒着玩好不?你看他點着的煙有燃過五秒鐘嗎?真是嫌錢多,當着檀香一樣,就差少個香爐插裏頭了!”

淩羽:“……”

淩羽也沒有多說什麽,只坐在了一旁當他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淩羽摸了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條短信,夏初發過來的。

[發送人:夏初。]

[——你之前那張畫我今天跑去印制了,找的是絕繡工藝坊,七弦大大的師妹,跟你說一聲。]

淩羽郵過去了一個嗯字表示自己知道了。

臨晚,卓遙英還是沒有醒過來。

黎凡在一旁急得直打轉,不斷的找醫生找護士問着,後來林謹的哥哥過來看了一眼,只說了一句,在睡覺,讓她好好休息,黎凡才稍微穩定了下來。

畢竟整個戰隊裏現在一個管事的人員都沒有,就把淩羽先趕回戰隊了。

淩羽謝絕了林謹用車子送他回來,那種暈車惡心想吐的感覺真不是什麽好的體驗,他幹脆繞了遠路往地鐵站走去,搭着地鐵在往戰隊走去。

“啊,卓姐和黎隊在一起了?”夏初聽着很吃驚的說道。

“嗯。”

夏初側着頭将手機夾在了肩上,叼着一塊四方的面包正在翻着什麽,聲音很是含糊的說道,“那卓姐沒事嗎?啊,真是好久沒有見她了,哈哈,我記得那時我去你們戰隊玩,總是能看到他兩吵起來。”

“你還沒吃晚飯嗎?”淩羽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往戰隊走着。

“唔……今天跑了一天,忘記買吃的了,幸好可可從自習室回來順手買了袋吐司。”

“你忙什麽呢?”

“工作室啊。”

夏初咬完了最後一塊面包,一旁的白可看着她有些無奈的給她遞過了一杯水,夏初接過連忙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水後接着說道,“我前些天回家一趟掃了一堆你之前的閑作。跟你爸還有你媽說了一聲,代你帶了些T市這邊的小玩意兒給他們,回來那會我倆爸爸正坐在庭院子裏那棵大樹下,就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爬的那棵大棵,擱那兒下象棋呢,殺得挺激烈的。”

淩羽微微一頓,聲音微染上了一份蠱惑的笑意,“那我倆的媽媽呢?”

夏初猶然不覺的說着,“我倆媽媽啊,擱那兒搓麻将呢,剛好你小姨跟嬸嬸也來了,三缺一湊齊了。我在房裏都聽着響,也就她們走了湊不齊人數閑着那邊拉家常,商量着飛天崖海角去旅行呢。”

淩羽突然嚴肅的說道,“跟她們說,我不要坐飛機。”

夏初笑了起來,“沒叫你呢,湊一群娘子軍去,都商量到了去爬華山了,我聽着腳都軟了。”

淩羽走進了戰隊,幾個接待的姑娘正在組隊刷着財料打得熱火朝天的。

淩羽只朝她們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往公寓方向走去。

“啊,終于找到了!”夏初突然說道。

“什麽呢?”淩羽刷開了房門,打開了燈一邊換鞋一邊問道。

“哈哈,很早以前你送給我印章啊,最近簽單子簽的手都酸了,上次在你那裏看到了那個刻章就突然記起了好像以前我也問你要過,這次回家翻遍了好不容易翻了出來!結果剛剛又不知道塞哪兒去了。”

夏初很開心的笑着,“以後直接蓋就行了,我名字筆劃不算多我都嫌着難寫。”

淩羽将換下的鞋放回了原處,“你要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刻一個。”

“不用了啦,你那麽忙,而且——”

夏初笑眯眯的說道,“這個章刻得這麽醜,我估計別人就想要仿刻也刻不了的。”

淩羽:“……”

淩羽記得自己确實是給夏初刻過章。

他美術課雕刻課上的第一個成品,那個時候剛剛學刻章,非常的不熟練,偏偏雕的還是陽刻,印章表面削的亂七八糟參差不齊,字體也琢的歪歪斜斜。

那時他在一旁刻,夏初則在對面的桌子上趴着望着他手裏的木頭,等着成品。

那是一個在他現在看來慘不忍睹的黑歷史。

“你到戰隊了吧,那你早些休息,明天我來找你我們一起去看卓姐吧,好久沒有見她了呢!”

“嗯,好。”

淩羽有些疑惑的問了句,“你剛才打電話過來沒什麽事嗎?”

“額……”

“咳,沒……沒什麽?這幾天沒看你上游戲,就戳你一下啦,挂了啊。”

淩羽還想要說什麽,卻聽到了電話那邊的一陣忙音,登時有些無奈的将電話收進了口袋裏。

淩羽從衣櫃裏翻出了衣服。

跑了一天,他确實覺得有些累了,想要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夏初挂完了電話才反應過來對方之前那似是而非有些古怪的笑意是怎麽回事。

我倆爸爸……

我倆媽媽……

夏初捏着手機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夏初忍不住丢了手機暗自罵了淩羽一遍,這貨不僅牙尖嘴利玩得一手忽悠黑得能給他說成白的外,還真是有夠會占便宜的,這人真的是,真的是——

真的是有夠讨厭啊!

☆、我陪你

“嗯……”

淩羽是被痛醒的。

那個時候已經是當晚淩晨三點多了,鏡門小苑這邊的環設做的不錯,假山環水,正是一片清涼之色,平常晚上睡覺的時候開着窗戶還覺着冷,今天愣是熱得流了不少的汗。

淩羽皺着眉頭,有些不大舒服的捂着胃部。

今天早上的時候就覺得腹部有些隐隐的鈍痛,但是緩了一下又稍微好了些,就沒有太去管它,沒想到晚上又整出了這一出,淩羽并不記得自己今天有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燒了?

淩羽試探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難怪覺得很熱。

醫院這種地方果然不能去,一去就沒什麽好事。淩羽暗嘆着。

淩羽皺着眉頭很不舒服的在床上翻了個身趴着,摸索着拉開了床頭櫃伸手不停的翻着,裏面擱着本閑書和筆,還有一堆比較重要的收據折子全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堆,一些木雕挂件小玩意兒,不少包藥後沒有丢的藥紙和空藥板。

淩羽:“……”

淩羽翻了一遍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其它什麽原因。

實在懶得起來。

淩羽摸到了床頭櫃上放着的水,打開了蓋子喝了一口,然後翻了回去縮進了被子裏想要繼續睡。

真不舒服。

淩羽卷着被子翻了一個身,有時,身體上哪怕只是一個零件出了問題都是一件挺鬧騰人的事情。

淩羽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見症狀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有些加劇。

淩羽皺着眉頭,臉色有些不大好的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伸手摸到了眼鏡戴了上去,順便打開了主室的燈關閉了夜燈。

只有去一趟醫院了,不然這樣疼下去還真是要命。

淩羽随便翻了一件衣服套了上去,從抽屜裏摸出了一張卡拿起了手機和鑰匙往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二十七分了。

天色晦暗,微染。

路旁的燈依舊駐立着灑下一片熾白的光芒,這個時候連起得最早的一些做賣買的生意人和晨起鍛煉的老人都還在睡覺,連同着樹林裏的鳥鳴聲都很是罕見稀疏。

有點冷。

又很熱。淩羽皺着眉頭按着胃,被外邊這一股冷風一吹硬是打了一個寒顫。

淩羽抱緊了胳膊往戰隊附近的醫院走去。

這個時候基本沒有什麽病人,急診科值班的醫生很年輕,似乎是剛過實習從學校裏走出來的,正坐在外邊打着盹,旁邊還有一個護士正趴着臺子上神色很是困倦的神子。

淩羽站在旁邊很不舒服的皺着眉頭按着胃,他有些遲疑到底要不要吵醒他們。

倒是值班的醫護人員睡眠特別的淺,微微眯了一會神,看到旁邊站了個人,一旁的小護士有些被吓到猛地一個激靈的縮了進去,值班的醫生醒了過來,打量了他一會兒。

“怎麽了?”

“胃很疼。”

“哦,那你過來先給你檢查一下。”

年輕的醫生伸手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過來,拿起了臺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将脖子上還沒摘掉的聽診器塞在了口袋裏走了進去。

小護士看了看時間也跟着走了進去。

“不是這裏,這裏。”淩羽瞧着這醫生直接用手壓了下來,說道。

“你不是胃疼嗎?”那醫生瞧着有點納悶。

“這裏。”

年輕的醫生沉默了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麽。那是一旁的護士看着有些迷糊的喃喃的說道,“胃好像不在哪裏吧。”

年輕的醫生伸手試着壓了一下,“這裏嗎?”

“嗯,早上的時候好像偏上面一點點,疼了一會兒就緩了些,到了晚上就那裏疼。挺疼的。”

“好像有點燒。“

“沒吃什麽。”

淩羽最老實的時候就是在醫院的時候。

從小到大。

醫生看了他一眼,一點兒也無法從那張面癱臉上讀出‘很疼’這個概念,除了很不舒服皺着的眉頭外,醫生對一邊的護士說道,“阿琪,你去找李醫師來。”

小護士愣了愣,“很嚴重嗎?”

“初診為急性單純性闌尾炎。”醫生說道,不算什麽大病也不算什麽小病,只是疼起來很要命。

“我去布置手術臺,你不用擔心,只是一個小手術。”

淩羽:“……”

淩羽有些微愕,“手術?”

“你這樣下去很容易引起腹膜炎,最好是進行手術切除。”年輕的醫生說道。

“……”

小護士帶着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醫師走了過來。

老醫師讓他重新躺回床上仰卧,用之前那個年輕醫生的方式按了一遍,李醫師有些納悶的望着病人愣是沒瞧出什麽反應,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不疼嗎?”

急性闌尾炎最顯着的症狀就是腹痛,但是他真瞧不出來這人很痛的樣子。

“很疼。”

“哪裏疼?”

“胃疼。”

“胃?”

“這裏。”

“……”

李醫師看着他按的地方實在忍不住說道,“你胃長在腸子裏嗎?胃在這裏!”

淩羽:“……”

李醫師看他的神色很無語,“你們年輕人是不是只要覺得肚子疼就是胃疼的?”

淩羽沉默了下去沒有說話。

李醫師從醫這麽多年,急性闌尾炎這種病疼起來哭爹叫娘的都多了去了,還真沒見過這種除了臉色發白直皺眉頭外一點兒也沒個動靜的病人,這讓他都有些拿捏不準要不要讓他去做個化驗保險一點。

“小夥子你一個人來的?”李醫師開着電腦坐了進去輸着診療單,問道。

“嗯。”

“以後來醫院最好讓人陪你過來,不然爬上爬下很吃苦的。你去收費室那裏把費用交一下然後在過來,收費室在不遠處轉個彎,大廳那邊的左側,中藥房對面那裏。”

“哦,不用單子嗎?”

“電腦傳過去了,你直接去就行了。”

淩羽點了點頭,微微皺着眉頭彎下腰穿起了鞋子就直接往外邊走去。

雖然他沒太懂身體到底是哪個零件出了故障。

不過,真挺疼的。

[滴——]

[滴——]

淩羽愣了一下。

收費室的阿姨前腳剛剛被人吵醒,還沒睡上十分鐘又來個人,床氣還沒去沒好氣的皺着眉頭滿臉不耐的說道,“帥哥,你這張卡裏沒錢了,這裏也可以交現金的。”

淩羽有些錯愕的拿回了卡看了一眼。

淩羽雖然記不清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卡上有多少錢,但是至少是記得這些卡是哪裏的卡。

這個銀-行的卡是他在戰隊時每月都會發下來的工資以及每場比賽的獎金和周邊廣告費,應該會有一筆很大的費有,不可能會沒有的。

腹部很疼,淩羽有些站不直的蹲了下去,他皺着眉頭望着手裏的卡想了想。

“喂!帥哥,你沒事吧!”

他這樣一蹲倒是把收費室裏的阿姨突然吓到了,直伸着腰望着。

他記得……

好像之前有過一張閑卡,也是這個銀行的,存了一些他閑着無聊刻木雕得到的零用錢。

那張卡……

……

“兩倍?”

“四倍。”

“嗯。”

他翻了一下抽屜,在最下角的角落裏翻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對方,“密碼是我媽的生日。”

“哦。”

夏初應了一聲,看也沒看的收下來。

……

在夏初在裏……

淩羽蹲了下去微微閉了閉眼睛,只有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撥了過去。

電話意外的只響了三下就接通了。

“淩羽?怎麽了?”夏初的聲音聽着特別的清醒,一點兒也不像被電話吵醒後的樣子。

“我之前……給你的那張卡,在你那裏嗎?”

“你怎麽了?聽聲音很不對的樣子?”夏初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你給我的卡都在這裏,沒用呢。”

“那張卡是戰隊的卡。”

淩羽皺着眉頭腦子不大清醒的說道,“我給錯了……你能,現在将那張卡送過來嗎?”

夏初微微一頓,有些沒聽清醒,“現在?”現在淩晨四點多啊!

“嗯。”

“你到底怎麽了?聽聲音這麽氣若游絲一副要随風而去的樣子。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醫院,有點不舒服。”

夏初一怔,“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來。”

“戰隊附近的,第二人民醫院。”

“嗯,我現在就過來,十分鐘,你這是怎麽了?晚上打電話那會兒聽着還好好的啊。”

淩羽縮在了牆角,“醫生說是闌尾炎,讓我最好動手術。”

夏初皺了皺眉頭,“讓你宅!讓你宅得連飯都不好好吃!疼死你活該!”

淩羽:“……”

夏初直接拿起了包就往外跑去,她們這邊的住房不算經濟繁榮帶,本身交通一般,這個時候太早了,夏天這種季節天色都還沒亮,外面幾乎沒有一輛的士。

夏初跑了幾圈,愣是沒找到一輛過路的車子。

平常她們幾個女生都習慣了擠公交坐地鐵,還真沒有誰想着去學車的,夏初除了中學的時候騎過三個月的自行車,就沒開過帶輪子的東西。

夏初說道,“不然你試試看能不能讓醫生先給你動手術,你看看他們肯不肯,我馬上就過來。你不用擔心,也不是什麽大病,我小時候就得過,就是很疼很疼很疼。這邊一時半會找不到車,或者你打電話找你們戰隊裏的人,怎樣你們戰隊離那裏很近。”

“……他們,都不在。”

夏初皺着眉頭說道,“其它人呢!訓練營的新人,不然白鬼線也行,你管是誰,先拖個人過去就是了,喂,淩羽!淩羽?”

“喂!淩羽?!”夏初有些擔心的叫着,只隐約聽到了手機裏一片亂聲。

李醫師本來是正在做手術準備的,連同着其它的醫生也被叫了醒來,正就着冷水沖了把臉清醒一下。

倒是被收費室的王姨叫了過去。

之前那個年輕的小醫生和護士連忙跟了過去,無論怎樣如果有人在醫院裏倒下去,他們這些醫務人員都要擔大幹系的。

“我說,老李啊,你怎麽讓他一個人跑去交錢了呢?我就看着他蹲了下去,吓死我了!”

“我瞧着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症狀不算太重,這三更半夜的跑過來一個陪着的人也沒有。”

“誰呢?這麽可憐?”

“我草!這不是隔壁不遠處電競戰隊的副隊嗎?”

“小吳你認識?”

一個青年醫生顯然有些激動的樣子。

李醫師有些好奇的随口問了一句,倒是收費室的紅姨插了一句話說道。

“有人認識正好,他還沒交錢的呢。”

“剛刷卡,他卡上就沒着錢了,瞧着他打着電話過去,說着說着人就這麽縮下去了。”

“我墊!”

之前是那個年輕的醫生和小吳醫生是一屆的,一臉無言的望着他,“瞧瞧你這德性,一臉腦殘粉的樣子,玩游戲玩傻了都。”

“嘿嘿!我還沒這麽近距離接觸過真人呢!也就之前在臺下見過幾次!他打游戲可帥了!”

在T市說起電競戰隊大家都能第一時間聯想到一往無前戰隊,更不要說就在附近的他們了。

“怎麽沒什麽反應,暈了?”

“沒暈,就是疼的,我就說之間怎麽瞧着這麽不大對勁,急性闌尾炎怎麽可能就他那樣子不疼的。”

藥上的局麻。

淩羽的意識其實很清楚,只是之前有些疼得說不來話了。

闌尾炎是一個常見病,很多醫院每天都接診過不少這樣的病人,做起來已經非常的輕車熟路了,更不用說是多年的老醫師了。

幾個醫生圍着他七手八腳的折騰着,沒在疼了後淩羽到是覺得困得想睡。

夏初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五點了,不少醫生都已經醒了過來,天也已經開始亮了。

交通不便真心很是麻煩,夏初都差不多跑了一半的路進入市中心範圍才看見一輛的士,那的哥看上去挺壯實的,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很憨厚,也只是打了表沒有直接坐地起價。

夏初直接跑去了急診科,看到有個正在寫記錄表的護士。

“你好,請問這裏剛剛是不是有一個男的來看病,高高瘦瘦,戴着眼鏡的,說是闌尾炎。”

“啊,有的,剛剛手術完成了,被轉到了急診科的2027號床號,就在那裏。”

“謝謝。”

夏初就着護士指的方向往那邊的房間走去,裏面倒是住了不少的病人,有幾個醫生正在那裏查房,身邊跟着的護士正在給病人換吊水。

淩羽正睜着眼睛半醒半睡的望着,就在貼近窗邊挨牆的那一鋪。

夏初一眼看見了他也算是終于安了心。

“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

淩羽半睜着眼睛望着她,瞧着對方來了就幹脆放心的合上了眼睛。

夏初一邊說着一邊撿了個凳子坐在了他的床邊。

一旁的李醫師注意到了這個走進來的妹子,問道,“你是這個病人的朋友?”

“嗯。醫生,他怎麽了?”

“哦,不用擔心,剛剛過了手術,手術很成功,暫時不要給他吃什麽東西,先看看病情。”

李醫師翻着對方的病例說道,“以後還是不要讓病人一個人來醫院,多照看着點。”

夏初點了點頭,“嗯,好的。”

李醫師說道,“一共是五瓶水,都放在這裏,吊完了你可以直接換或者叫護士過來。”

李醫師再交待了她幾句,幾個護士跟着已經換好了水了正要去下一個病房,李醫師也跟着出去了。

夏初知道淩羽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就幹脆起身把隔簾拉開。

聽到聲音淩羽微微睜了睜眼,看了一眼,又微微合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樣子。

“你的卡我都帶過來了,都快湊齊七張不同銀行的了,你當能召喚神龍嗎?”

“不好意思,是我剛才沒想太多讓你一個人過來,那個時候那麽晚,你一個女生出來不大安全,我原本想提醒你的。”

夏初一邊說着一邊從錢包裏抽出了卡塞進了對方的上衣口袋裏。

夏初聽到了對方的話後不由得愣住了。

“說什麽呢。”

夏初坐了下來,忍不住皺着眉頭壓聲斥道,“你既然不舒服怎麽一個人就跑出來了?他們去嘉年華,戰隊裏還有那麽多的人,随個拖個去就是了!”

“我是去醫院看病又不是去吃夜宵,叫上那麽多的人幹什麽?”淩羽閉着眼睛說道。

夏初望着他。

淩羽的臉色差不多都快比得上醫院裏的白被子白被單白牆壁了,神色看上去很是困倦,之前正撐着沒有睡下去,眼下看見了認識的人才閉上了眼。

夏初不知道像這樣的情況到底有多少次。明明身體這麽不舒服了還是強撐着一個人跑來醫院。

淩羽的警戒心非常的重,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地方沒有讓他覺得放心的人的時候,如果他真只有一個人跑來醫院,動了手術,那麽他會一直盯着點滴瓶子,撐着吊完,然後在回去睡覺。

夏初并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有多少次。

夏初突然站了起來,直接伸過了手去摸他上衣的貼身口袋,那個之前她剛剛将對方的卡還回去的擱着的口袋。

“怎麽了?”淩羽睜了眼睛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她。

夏初直接将那一堆還過去的卡收了回來。

夏初望着他,說道,“這些卡暫時放在我這裏,我會給你單獨做一個帳,我保證你卡上的錢我一分錢也不會動用。”

淩羽有些不解的半睜着眼睛望着她。

夏初說道,“下次如果你覺得哪裏不舒服了,給我打個電話,我來給你送卡,陪你去醫院。”

☆、取景

“下次如果你覺得哪裏不舒服了,給我打個電話,我來給你送卡,陪你去醫院。”

淩羽睜着眼睛怔怔的望着她。

夏初說完還真把那一沓五花八門的卡攏了攏全塞進了錢包裏,神色一臉平靜的樣子。

淩羽将視線移到了夏初手上的那一疊卡上,等到她收好了卡才收回了視線。

“好。”淩羽點了點頭說道。

“你還真是只有在醫院的時候才特別的乖,從小到大都這樣。”夏初有些好笑的說道。

“你之前一直沒有睡?”

“睡了會兒,後來被熱醒就幹脆起來忙和了,我準備趕漫展呢,這次T市的漫展剛好跟你們那邊的游戲方合資共辦,還會有舞臺劇來着,我之前找廠家開了一堆你的陣師手辦,正準備這幾天去展會上賣你呢。”

淩羽:“……”

夏初想了想,補了一句,“我跟你們隊長說過戰隊版權問題,你們隊長說只要你首肯就行了,只是一個角色就給我開了個後門,沒有過戰隊。你不介意我賣你吧。”

淩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只在意她願不願意到買他,賣的話……

“随意。”

“哈,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夏初瞧着他半眯半醒的樣子,伸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燒已經退了。

夏初對上他那雙染了病後退了一份淩厲染上了一份迷糊的眸子,看上去呆呆的很是乖巧,俨然一副從大灰狼變成小白兔的樣子,夏初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在燒退了,你睡一會兒吧,我在旁邊看顧着呢。”

“嗯。”

“真乖。”

淩羽:“……”

淩羽撐着一張面癱臉望了對方一眼,然後又倦倦的滿是困意的閉上了眼睛。

随即,又睜開了眼,“你不睡嗎?”

“我是來看顧病人的,又不是來睡覺的,總得要個人來看顧着的。”

“而且這裏也沒有陪護床。”

淩羽想了想,就往裏面挪了挪,腦子不大靈活的直接說道,“你想睡的話可以上來跟我擠擠。”

夏初:“……”

夏初白了他一眼,直接拿被子悶他一臉,“快睡,別想太多了。”

淩羽看上去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像個讨了半天好都沒讨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随即閉上了眼睛真的睡了下去。

夏初之前來醫院看他已經是很久很久了,大概在他只有十一歲的樣子。

夏初小時候沒少去醫院看他,也就長大了以後淩羽很少得什麽病,小時候基本上是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裏跑,尤其是在流行感冒季的時候,但凡夏初感冒跑去醫生,他就已經挂了大幾天的水了。

只是很奇特的是——

淩羽并不像大多數病秧子,內向,自卑。甚至相反,他小時候非常的調皮,稍微好一點兒了,就和一堆小孩子滿世界的野去了,晚上回來不是滾了一身泥就是劃破了衣服。

也只有在醫院裏的時候,乖巧溫順的跟個貓兒似的,等回陽了,就完全一只兇悍的大老虎。

夏初還記得在之前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還在發着高燒,聽到她來了,才懶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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