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久違的聯誼,眼前全是社會菁英,都是一流大學出來的住院醫生,往後幾年,肯定都是臺灣名醫。
而安氏的秘書課秘書們,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是一流大學出來的美女,就連白小梨也是名校畢業,一字排開,顏值爆表。
因為是在飯店訂了包廂,長桌兩邊男女各坐一邊,共有男女十二人,事實上白小梨是侯補上來的,因為另一位女秘書有男朋友了,不方便出席,本來還想着在公司找一個顏值不錯的女同事參加,結果白小梨頂上位置了。
男女先是客氣有禮地吃過飯,期間也都自我介紹過,白小梨也簡單的講了一些話,生平第一次參加聯誼,白小梨本以為能找到有好感的對象。
可惜,眼前六個男的,雖然長相中上,談吐也不錯,但就是沒辦法吸引她的目光,一開始的期待太高,失落也多,聊沒幾句,她就低頭安靜地吃着眼前的食物。
就在她專心想消滅眼前的食物,然後找個借口提前離開,一旁的女秘書興趣地提議大家喝酒助興。
看着眼前冒泡的雞尾酒,白小梨想起二個多月前,她喝醉後幹的蠢事,對酒不自覺的有了排斥,遲遲沒動手拿過酒杯。
“白小姐,你怎麽不喝?”白小梨對面坐的男生笑着問她,白小梨這才勉強拿起酒杯,輕輕地含了一口。
“你不會喝酒嗎?”另一位男生也注意到白小梨的安靜,加入了話題,白小梨的模樣甜美可人,是男生很喜歡的類型,自然多看一眼了。
白小梨看了看眼前兩個笑容真誠讨好的男生,表情有些勉強,卻又不想掃興,很是左右為難。
“那要不要改喝果汁或是汽泡水?”似乎看出她的為難,其中一名男生好意出聲問。
“沒關系,我喝這個就可以。”白小梨笑着搖頭,當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神經放松,整個人也跟着有一搭沒一搭地加入談話,心思卻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喝過酒,大家放得開,話題也跟着打開,白小梨因為也喝了酒,不知是不是雞尾酒的酒勁,還是她對酒有了戒備,才一杯下肚竟覺得頭有些昏,但還不至于酒醉。
見大家談笑,白小梨卻提不起興致,一個人悶悶地坐着,當隔壁位子有人坐下時,她偏頭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看了一眼白小梨覺得自己的心髒要跳出來了。
“小梨姐。”
這長相清秀,笑容迷死人不償命的年輕醫生竟是向震宇的弟弟向能宇,白小梨打死都沒想過會在這裏見到熟人。
“能宇……你怎麽會在這裏?”
“今天學弟聯誼,人數不足,拉我來充人數。”向能宇目前在紀一笙家的醫院當主治醫生,不過一張娃娃臉,人見人愛,混在這群年輕醫生裏,一點也不違和。
只是,白小梨怎麽都沒想到,第一次參加聯誼,就碰上熟人,見向能宇打趣又調侃的态度,白小梨百口莫辯,想要解釋什麽又不知要怎麽解釋,只能習慣性傻笑,然後将垂下的卷發勾回耳後。
“沈大哥知道你來聯誼?”向能宇一出聲,就命中白小梨的命門,只見她趕忙搖頭。
“那他如果知道你來聯誼會不會生氣?”
“他有什麽好生氣的,我跟他都離婚了,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白小梨逞強的說,但語氣一點都沒有說服力,沈約這些日子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沒有關系的離婚夫妻。
“所以你不怕他知道?”
白小梨心髒狠狠撞了幾下,心跳迅速飙高,“我怎麽會怕,這是我的自由。”
向能宇聞言,緩緩地點頭,“那就好。”
“你幹嘛這樣問?”
“因為我剛告訴我哥,我陪醫院的學弟來聯誼,剛好你也在這裏。”
“你跟你哥說我也在這裏?”白小梨的音量不自覺的拔高,“你跟向震宇說我在聯誼?”白小梨小臉刷白,看得出呼吸都加快了。
“對。”
要不是有公司的人在,白小梨早就放聲尖叫了,向震宇知道,那表示沈約肯定也知道了,他今天一直跟國外客戶在開會,如果知道她為了來聯誼而放他鴿子,肯定會暴跳如雷。
沈約這人平時不容易生氣,但一旦發火了,也很難平息。
白小梨表情慌亂,也不管大家正在興頭上,她跟其中一位同事說,自己有事要先離開,同時順手勾過向能宇的手臂,“這人我帶走了。”
向能宇在這群醫生裏,算是熱門人選,現在被白小梨看中,幾個秘書臉上都充滿吃驚表情,畢竟白小梨可是沈總的天菜……現在被人吃了,那沈總怎麽辦?
只是秘書們還沒想答案,白小梨頭也不回地帶着向能宇離開了。
當白小梨走出五星飯店,打算自行攔計程車回家洗澡睡覺,包裏的手機這時響起。
高大的向能宇低頭看着嬌小的白小梨,“小梨姐,你的手機響了。”
白小梨悻悻地拿出手機,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看到手機來電,她哪裏敢接電話。
“小梨姐,你不接嗎?”向能宇自然也看到來電顯示的人是誰,嘴角有掩不去笑意,他故意這麽問。
“向能宇,都是你啦!”白小梨氣急敗壞的嚷着。
“小梨姐,我怎麽了?”向能宇很無辜的聳肩。
“你幹嘛多事跟你哥說。”
“為什麽不可以跟我哥說?”
“當然不可以,你哥那大嘴巴,一定會馬上跟沈約說。”
“我記得小梨姐剛說你跟沈大哥已經離婚了。”向能宇聳了聳肩,一副不能理解她指責的意圖。
白小梨氣得想翻白眼,将手裏的包重重的往向能宇砸了過去,一聲重重的砰聲傳來,之後是向能宇驚呼聲,“我跟他是離婚了沒錯,但身為我的前夫,沈約這人很難搞!”
到昨天為止,那位跟她應該并水不犯河水的前夫,還很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他吃不慣別人煮的飯菜,非得她親自下廚不可。
向能宇被白小梨的包砸中肚子,伸手撫着發疼的肚子,因為是聯誼,他自然是西裝筆挺,整個人看上去飒爽帥氣,此時駝着腰,表情有些誇張地皺緊眉頭,“小梨姐,你下手一定要這麽童嗎?”
白小梨才不信自己那點力氣會打得多疼,一點都不心軟,“你不要擋路,我要走了。”
“不行,小梨姐,你還不能走。”向能宇長腿一個大步擋住白小梨的去路。
被擋得莫名其妙的白小梨白了向能宇一眼,“我為什麽不能走?”好好的聯誼被向能宇破壞了,她現在只想回家。
“小梨姐,你真的不能走……”
白小梨又賞了向能宇一記白眼,伸手推他,“你走開,不要擋到我攔計程車。”
向能宇被她推了一把,高大的他半點沒向後退,倒是白小梨因為用力太大,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往後踉跄退了幾步。
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路過的路人,白小梨緊張地直賠不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白小梨撞到的人沒出聲,但奇怪的是也沒有走開,白小梨花了幾秒站穩後,疑惑地擡起頭。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了,那個被她撞到,還好心伸手扶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她口中很難搞的前夫,沈約。
白小梨眼睛睜得老大,連小嘴都張大,一時難以置信,不相信沈約會在這裏出現,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
想到這裏,又想起前不久向能宇的通風報信,一定是向震宇那個大嘴巴告密的!
“你要去哪裏?”
“我……”白小梨詞窮,全身僵直,眼睛直盯着沈約看,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沈大哥,人我交給你了,那沒事我先走了。”向能宇看着一臉呆樣的白小梨跟臉帶愠意的沈約,心想自己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暴風圈。
“能宇,你不要走……”白小梨喊着,可惜向能宇長腿邁了幾步後,就走得老遠了,任憑她怎麽喊也沒回頭。
最終,只剩下她與沈約。
白小梨跟在沈約身邊很多年,自然也感受出他此時的愠意,光他捉她手臂的力氣,就疼得她想張口呼疼了。
“沈約,你弄疼我了。”白小梨掙着手臂,一邊還不忘喊疼。
“為什麽沒等我下班?”沈約雖然沒有松手,但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不少,起碼沒再弄疼白小梨。
“你不是在開會嗎?我為什麽要等你?”白小梨又甩了甩手,“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沈約不發一語,拉着她的手往馬路走去,這時白小梨才發現,原來他的車就在這裏。
司機見他們走近,從容地開了車門,白小梨被拉進後車座,嬌小的身子一直往車門邊挪。
沈約哪裏看不出她的意圖,他沒多說什麽,只讓司機開車回安宅。
白小梨一聽,馬上抗議,“沈約,我要回家!”
“我們是要回家。”開會一整天,沈約語氣帶着疲憊跟倦累,只是他眼睛是閉上的,但他的大掌卻死緊地與白小梨十指交扣,任她怎麽掙紮都掙不開。
“這裏不是去我家的路!”白小梨看着外頭街景,她慌張的說。
“這是回我們家的路。”
“沈約,那不是我的家,我們十一個月前已經離婚了。”白小梨将現實說出來,要沈約明白他跟她之間早就一刀兩斷,再也無瓜葛了。
因為她的話,沈約手上的力道明顯增加,白小梨再次被捏疼了,但這回她沒有出聲喊痛,只是一再要求司機停車。
可借,司機是安家的老司機,看着沈約跟安娣長大,見兩人離婚後又有互動,他自然是希望沈約能留住前妻,有機會再複婚。
眼看司機沒打算停車,白小梨索性将氣都發在沈約身上,先是氣忿地瞪他,而後氣不過他的不為所動,伸手想要甩開他的箝制,卻怎麽甩都甩不開,直接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在他胸前及手臂胡亂拍打。
“沈約,你放我下車!”随着她的話,白小梨手也跟着一下一下地直拍,那力道不輕,每一下都得砰砰作響,每一下都讓前頭的司機聽得肉疼。
只有沈約看來一點都無所謂,由着她打,由着她罵,白小梨罵到沒什麽可罵,“沈約,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壞,你怎麽可以……”邊說邊哽咽,最後連聲音都沒了,只有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來,就連本來拍打的手也不打了,反手以手背捂着眼睛,輕輕的哭了起來。
那一聲一聲委屈的哭聲,一聲一聲刺進沈約心口,教他左胸口傳來一股陌生的灼熱感,似疼似脹,有些難受,卻更多的是一種他感覺的心疼在蔓延。
是心疼,是一股對白小梨此時感受的委屈,他發自內心傳來的心疼,從胸口緩緩地蔓延開來。
這個女人,他從沒想過放手,但他卻為了不想她難過,順了她的意,所以放手了,可是在放手後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他倏地發覺,對白小梨一時心軟的放手其實是在為難自己。
在人前,他一向自命清高,永遠是高人一等,不輕易吐露情感,身為安老爺看中的接班人,身邊來來去去的異性自然不少,他自負因為他有皮相,有經商頭腦,有安氏這個大財團當後臺,可人後,除了皮相是他自帶的,那些外在的一切一旦失去了,他不相信還有多少女人對他還有迷戀跟愛慕,這就是他在安氏這麽多年學來的體認。
他是沈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孤兒,就算再有能力,可沒有安氏的栽培,他哪有能耐跟那幫富二代的公子哥兒打交道,哪有可能教女人一個接一個倒追讨好,他其實什麽都不是。
這就是現實,而這個現實曾經壓垮他脾性裏的傲慢,安老爺在世時,他不曾想過成家立業,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告訴他的小孩,為什麽爸爸姓沈,卻安居在安家的庇護下,就連白小梨也沒辦法打破他這個纏了多年的死結。
他會看上白小梨,不是因為她曾讓自己有多驚豔,有多迷戀,他對她一開始的注意是,這女孩是個孤兒,一個與自己一樣都不知父母是誰的情況下長大的孤兒,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後就是這一眼,教他看到了她的樂觀傻氣,看到了她的甜美善良,與自己全然不同的她,從那一眼後,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開始,他不過是想欺負她,看她如何假裝善良面具下的醜陋,可這麽一路欺負下來,白小梨卻一點一點占據他的心頭,再也容不得其他女人。
他才發現,原來真的會有一個女人,不但又笨又傻氣,真的會為一個小氣又吝啬給愛的男人付出真心,而那顆真心曾經過于清高,他不敢求,老天爺卻送到他面前。
所以,沒有交往,沒有戀愛,沒有太多甜言蜜語,他将白小梨拐回家,成了他的女人,當了他沈約的妻子。
他不算寵她,也不算哄她,他更不知自己對她有沒有愛,只知道這女人對自己無條件的付出,他不可以放手。
可結果是,他放手了,看着她一邊哭一邊簽下離婚證書,一毛錢都不跟他要,他簽字那一秒即想要後悔,可是他忍下了。
三百多個日子後,他覺得自己忍夠了,如果他放她自由是要親眼見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裏,帶着無條件的付出,像對他那樣的傻氣走近另一個男人,那麽這些自由他全部要回收,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一輩子誰也不能搶走。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他甚至不相信有愛情的存在,在現實面前,連愛情都要低頭。但他知道,白小梨這女人,如果他不趕快在她變心之前搶回來,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沈約低頭看着白小梨,他的手也跟着緊了緊,在白小梨的哭聲中,傳來他淡淡的話,“白小梨,我後悔離婚了。”
這樣的一句話,輕輕地敲在車內,傳進司機,傳進白小梨,也傳進沈約的心頭。
司機輕嘆了口氣,心疼沈約,而白小梨則是停下哭泣,訝異地擡頭盯着沈約看,那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般,熱滾滾的淚水像豆大的珍珠般滑落,白小梨這回不只用那只自由的手,連同被沈約擒住的手一并往他胸口捶去。
“沈約,你真的很壞,真的很壞很壞……”邊捶打,白小梨的眼淚也跟着滾落,沈約的話,敲在她耳裏,心卻鈍鈍地疼了起來。
沈約最後還是讓司機調頭,将她送回公寓。
白小梨不讓沈約送她上樓,她負氣的要他先走,在看着他的車子揚長而去,她邊哭邊走進公寓大樓,一個人進了電梯,在其他人的恻目下,哭得好不委屈。
當她梳洗完,走出浴室時,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她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壞老公三個字,淚眼迷濛的白小梨沒勇敢聽電話,她怕自己聽到沈約的聲音時,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就這樣,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反覆幾次後,手機終于安靜了,熒幕也跟着轉暗,關上電燈,漆黑的房間裏,她一個人窩在自己公寓的床上,一個人埋在被子裏,無助又傷心地放聲大哭。
他怎麽可以說他後悔了,怎麽可以?
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以欺負她為樂又只不準任何人對她不好,明明外表看着斯文但骨子裏卻是個霸道又強勢的男人。
寧願不要孩子也要跟她離婚,那天簽字時,她哭得那麽傷心,他都冷漠的無動于衷,怎麽可以在這時說他後悔了?
他有沒有想過簽字時她的心有多痛,萬婚後,她一個人有多無助跟孤單?
憑什麽他一句他後悔了,她就要心軟?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他就是欺負她喜歡他,才可以這麽過分……
邊哭邊想,邊想邊哭,白小梨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睡去。以前要是她像這樣在床上鬧騰,久久不睡,可能會起床去書房找還在辦公的沈約,撒嬌的坐在他大腿上,摟着他要他哄她,或是拉着他回房間睡覺,而一般這樣的下場時,沈約上床後,肯定壓上她,狠狠的要她一頓才會放過她,而她哪還會睡不着,根本是沾枕就睡了。
那時的她,窩在沈約寬厚結實的胸膛,被他抱在懷裏,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昏昏欲睡的她,總是能安心入睡。
可是,離開他後,曾經有很常一段時間,她總是睡不着,不管用了什麽方法,躺上床就是沒辦法睡覺,她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讓自己每天忙個不停,精力耗盡,一沾床就能馬上入睡。
可今晚讓她回想剛離婚時的自己,一夜輾轉難眠,怎麽辦呢?那時她睡不去,是因為舍不得離婚,現在失眠,是因為她該回頭嗎?
隔天,白小梨照常起床梳洗,沒吃早餐就準備去上班。
只是當她走出家門,她以為自己是往公司的路線走,結果,在她回過神時,她已經在不知不覺時來到向宅,而且還按了電鈴,聽到學姐驚呼的叫聲時,她想走也太慢了。
安娣雖然貴為安氏的總裁,但安娣婚後除非必要,一個月頂多進公司幾次,公司大小事全都交給沈約全權作主。
本來白小梨心裏打算,假裝自己只是剛好休假,想念小寶寶,所以來看看。誰知她進到向宅客廳,墨鏡剛摘下來,安娣抱着寶貝女兒向心星走下樓看到時,竟然放聲大笑,更過分的是笑到眼淚都快噴出來了,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白小梨心頭委屈,小嘴一抿,轉身就想往向家大門走去,見狀,身着居家服的安娣見她轉身要走,連忙快步上前一手把女兒抱牢,一手拉着白小梨的手臂,“小梨,別走。”
安娣雖是個神經粗的人,但她也是女人,也談過感情,也有過感情問題,哪裏看不出此時的白小梨根本是為情所傷,而她不用想,能傷了白小梨的人腦海閃過,除了沈約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白小梨僵直身子立在原地,眼神哀怨看着安娣,“學姐,我都這麽難過了,你還笑我。”
“我沒有笑你,我只是……只是……好,我不笑我不笑,你先不要走,我們坐下來聊一聊。”安娣拍了拍白小梨的背,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就在兩人說話間,向震宇也從餐廳走出來,他剛套上西裝外套,手裏拿着公事包。
“小梨?”向震宇對白小梨就當是自家妹妹,他很清楚白小梨跟安娣的交情,他的目光落在白小梨紅腫的眼睛時,疑惑的将視線轉到安娣臉上。
安娣聳聳肩,用眼神示意她沒事,“你快去上班,晚上我等你回來吃飯。”
白小梨沒想到會在向宅撞見向震宇,她驚慌的轉身,就怕被看到自己此時的難堪跟狼狽。
向震宇看懂老婆的示意,自然不會去難為白小梨,在老婆跟女兒臉頰各親了一下後,他快速步出客廳,當關門聲傳來後,安娣見白小梨還繼續低頭,走過去拍了拍白小梨,“我老公走了,你不要再低頭了,我家地上沒有黃金可以撿。”
“學姐……”
“走,跟我上樓,我要幫小星星換尿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