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剛才在走廊上聽我二哥說你們想要私了?”穆彎開門見山,毫不拖沓。
對方見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哪裏來的沒有眼力價的女人?你也是能做主的?”
穆彎扯了扯嘴角,心裏嗤笑現在騙錢的是不是都是穿越來的?都不看新聞的?
她懶懶地擡了擡眼皮,“兄弟,不是我嘲笑你,但是像是你這種裝作不認識我二哥,然後現在還裝模作樣問我是誰的,如果你不是穿越過來的,那你就是從小在醫院生命垂危每天點滴不斷無法睜眼宛如活死人一樣生活了幾十年,現在才清醒,然後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學會使用網絡的上上個世紀的外星人。就算是不看八卦,這大街小巷上都貼着是我二哥的海報,你這是裝楞還是裝蒜還是裝蔥啊?想要學港劇的古惑仔,拜托你也不要紋個咱們大家都看不懂的胎記,會讓人覺得很山寨的!”
穆彎說話的語速很快,聲音冷冷的,但是上面那番話還是被她說出了喜劇的效果。
“你......”那帶頭鬧事的人被噎住了,擡手就想要給穆彎一點顏色看看。
只是,他的那只手才剛擡起來,都還沒有來得及落下,就被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進屋的另外一人給死死鉗制住了。
“動她?你敢!”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冽,這一聲,像是鋼琴的琴鍵被人重重用力按下,帶着十足的肅穆。
見這一幕,穆彎勾了勾唇角。她是那種沒有點背景就敢嘴賤的人嗎?肯定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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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彎現在望着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像是一只小狐貍。
滿眼狡黠。
她的這點小表情,自然是被江惟棣捕捉到了,男人只有無奈地笑了笑。那只狡猾的小狐貍都不會知道自己在進門的時候看見她差點被人傷到的那一刻,想要一-槍-崩了領頭的人的心都有了。
江惟棣的突然出現,場面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首先不淡定的就是穆鋒了,醉酒的男人在看見穆彎和江惟棣相繼出現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得不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了。
穆彎揚了揚唇,她雖然是擔心穆鋒,但是也不會一個人莽撞行事,在坐在計程車前,她就先給了江惟棣打電話。
領頭的男人現在聽見穆彎那一點都不加掩飾的諷刺後變得惱羞成怒,想要動手卻發現自己的那只手臂居然被人鉗制住了。一偏頭,又看見了大名鼎鼎多次做客電視臺某某綜藝節目的江惟棣,頓時心裏就萎了。可到底是出來混的,說什麽最後都還是想要繃足面子。
“松手!”那男人眼尾向上挑了挑,模樣是有些挑釁。
他長得牛高馬大,看起來就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而相比于這麽魁梧的男人,江惟棣就顯得斯文很多了。
可他的這聲大喝卻并沒有達到自己理想中的效果,那只鉗固着他的手腕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現在更加用力了。
江惟棣臉上甚至都還帶着淡笑,就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在對方已經因為痛苦而皺眉的模樣一樣,聲音依舊是那麽寡淡,寡淡到冷漠的聲音,“聽說你想要動她,你說,你現在還能動她嗎?”
男人的面上雖然是帶着淺笑,但是那雙幽深的眼眸中,卻是一片寒芒。
他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人兒,想要好好保護的人,怎麽就能夠讓這麽一個心懷不軌的外人給傷害了去?
領頭的大漢是沒有想到這麽看起來一個文弱的男人的手勁兒竟然這麽大,心裏不由吃了一驚。可面子上都還想要裝作一副派頭,他暗中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半分。
等他再擡眼的時候,江惟棣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穆彎站在那男人身邊,朝者之前都還耀武揚威的紋身男挑釁地笑了笑,“別幫着別人做了槍-靶子,現在都還像是愣頭青一樣不知道為何。說吧,是誰派你來找事的?再不說,等警-察叔叔來了,我們就真的不能私了了哦!”
這是她善意的提醒。
穆彎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但在B市,雖然邊城幾人不能說是絕對能夠橫着走的地盤,但是也總歸不會被人招惹。今天這樣,明顯是有人暗裏下絆子,故意整蠱他們呢!出來鬧事的,頂多就只是個打手,小喽啰,重要的人都還在幕後看着好戲。那她今天,還真的是要陪着這人把這出戲給唱完了。
果真,一聽有警-察,以那男人為首的一幫人就開始慌亂了。他們原本就是地方上集結的一批小流氓,其中不乏帶黑-社-會性質的,碰上條子,那不都完了?
“就算是來了條子,但是你們今天在這的事情,我們也必須給了結了!”有幾人還想要逞強。
穆彎雙手抱臂,眼神懶懶地看着對方的那一群人。江惟棣已經松開了領頭的人的手,站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種保護者的姿勢。
“兄弟,你還是沒有明白啊!”穆彎狀似很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她的聲音卻是有幾分幸災樂禍,“我都已經決定你是被人雇傭來這裏演戲了,你居然我還會相信是我家二哥把你家的這個女人強行拉進來嗎?再說,娛樂圈的比她長得好看的多了去了。不過妹紙你又是怎麽那麽自信覺得你就是禍水的臉啊!”穆彎後半句已經轉向了屋裏的另外一個女人,聲音帶着幾分調侃。
她向來很看不起這種用身體和臉蛋去換取不義之財的女人,雖然那姑娘的模樣是很标志,但是這滿肚子壞水,實在是很拉低了她的顏值,不是有句話叫做相由心生嗎?
那穿着短裙的女子在穆彎那犀利的目光的注視下,有些不安地捏住了自己的裙擺。她确實是受了金錢的誘惑,想到又能夠跟穆鋒這樣的明星接觸,自然是求之不得。
“對不起對不起,江先生,之前都是我被他們脅迫,所以這才不得已聯合騙了你們。可我,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在這裏工作,信息都掌握在他們手裏,我要是不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就真的完了。”那女子說着,竟然就嘤嘤地哭了起來。
江惟棣忍不住皺眉。
“臭丫頭!你胡說什麽!”而這裏反應最大的,卻是那個領頭的男人。
“凡哥,我我是真的想要從這裏出去了,求您,就放過我吧?”說着,那短裙女居然就噗通一聲給跪了下來。
這一幕,簡直驚呆了穆彎。
這簡直太戲劇化了,她表示作為一個科研學者,實在是不懂表演系的風格啊!
“你不是他女朋友了?”穆彎從江惟棣的肩頭探出一個腦袋,她伸手搭在後者的肩頭,踮着腳尖,眼裏有些興奮。她感覺自己這是走進了一部魔幻的三觀毀滅的小說裏啊!
“不是!”
“是!”
兩聲截然不同的回答清清楚楚地回蕩在整個包間裏。
衆人懵逼臉.jpg
穆彎表示自己真的想要大笑三聲,這幕後的人究竟是誰啊!這麽可愛,請來的究竟是鬧事的還是喜劇演員?這種場合,她還是忍住了自己的笑聲,但是整個人都忍不住伏在江惟棣的後背輕輕顫抖了。
江惟棣:“......彎彎,不要鬧了。”
他無奈地笑笑,看了看時間,估計等一會兒警-察就會來了。在進門前,江惟棣就報了警,畢竟,影帝想,自己還是守法的好公民,為了社會的和諧治安,這個時候他自己必須要發光發亮。
“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內部處理就好,我也不想要看你們演戲,你們當這裏是選角的面試嗎?”江惟棣将後背的女子拉下來圈在自己的懷裏,目光掃過了對面的一男一女。
“不是,江先生,我真的真的不是他.......”
“死女人!你作死啊!”紋身男也顧不得跟訛詐穆鋒了,現在就跟短裙妹給杠上了。
他現在欲哭無淚,這真他媽就是他女朋友啊!說白了今天就是一場仙人跳,可尼瑪現在是什麽意思?錢沒有訛到,女票貌似還要雞飛蛋打了?WTF?
“怎麽回事!聚衆鬥-毆嗎?!”就在一男一女争吵的時候,之前江惟棣打電話叫來的警-察就已經到了。
能進入到會所裏來的條子,都不是什麽好惹的條子,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群人都被帶走了,而當警-察提出來需要他們這邊的人去做口供的時候,江惟棣長臂一揮,就遙遙指向了最裏面坐在沙發上的穆鋒。“他去,他搞出來的事情。”
說完,男人就拉着自己身邊的小姑娘離開了。好不容易見面,自然是不能再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耽誤約會的時間啊!
奈何現在腦子都已經暈到不行的穆鋒,卻還要被帶去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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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即将就要六月了,穆彎在第二天就匆匆趕回了學校。這一次,她沒有像是之前約定好的那樣被穆鋒送去帝都,因為現在穆鋒同志真的就被“家暴”了。昨晚上他就被代勞穆衛國收拾他的穆參謀長家法伺候,現在還下不了床。
而穆彎離開的時候,穆叢也沒有去送送她。參謀長在她出門前都還黑着臉,心情看上去都還很毛躁的樣子。
參謀長很生氣,昨天的事情都還沒有到晚上就已經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一面生氣穆鋒在外面鬧的那些事情,一面生氣穆彎知情不報。更惱火的是,參謀長一想到穆彎居然給江惟棣打電話都不給自己打電話,心裏就更不舒坦了。
論身手,他不相信江惟棣會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為毛他家的小妹,不給自己打電話?這不還沒有嫁出去嗎?參謀長心裏很酸澀,那種濃濃的掌上明珠自己長腳跑了的悲怆的感覺是怎麽一回事啊!
鬧事的由頭很快就被揪出來了,還不是因為上次狗仔亂寫穆鋒和穆彎的報告,被打整狠了,這才想要接着假釋期報複回來。可那人肯定是沒有想到自己請了一群沒有頭腦的演技派,都還沒有鬧出點什麽事情,自己內部就大混亂了。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而之前的狗仔和工作室的負責人,因為這一次的蓄意挑事,目測是又要加刑了。
六月初就是穆彎的畢業典禮了,她們這個院系原本就比不上什麽文學院商學院這些大院,每個班的人也很少,總人數可能都還沒有他們的任課老師來得多。所以,當大家站在階梯上照畢業照的時候,站在攝影師身後的那些“家屬們”就很紮眼了。每一個人都能跟班裏的人對上號,然後,在攝像機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班上的所有人在扔帽的那一瞬間,一個個子高挑的男人就這麽毫無預兆地走進了穆彎的視線。
嗯,跟她能對上號的男人,來了。
☆、51|P51
江惟棣那麽紮眼,穆彎不想看見都不行。
不僅僅是穆彎看見了,班上的很多人都看見了那個大名鼎鼎的影帝。于是,他們這個班上的最後一張畢業照的畫風就清奇了:幾乎有一半的人都很好地用自己的表情來演繹了什麽叫做“瞠目結舌”,攝影師的鏡頭快要被各式各樣的表情包霸屏了!
有龇牙咧嘴的,有因為驚訝而大大張開了嘴巴的,有在後面站在木質的階梯上因為太激動而差點摔下來的,各種精彩的表情,還有完全不一致的站姿,單獨看這一張畢業照,都還以為是馬戲團畢業了。
而在攝影師的快門按下後的下一秒,原本整體都偏向于沉默的地質學的研究生班就爆發了哄笑,還有驚呼。
哄笑自然是班裏的大多數的男生,而驚呼,自然是為數不多的女孩子們了。
看見影帝,這是多麽令人激動的事情。
而當事人呢,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帶來了多大的騷動。江惟棣眼裏就只看見了那個穿着明明跟其他人都是一樣的藍色碩士服的眼裏含笑的女子,就像是他的目光好像就是只能自動鎖定他關注的那個姑娘,一眼就抓住了他的視線。
他大步朝着她走來,然後旁若無人地牽住了她的手,準備離開。
“男神!你帶走我們班的班寶,是不是應該跟我們合照一張作為補償啊!”突然,身後就有班上的男生還是起哄,然後接二連三的,就有很多人附和了。
“對啊!雖然你是男神,但是你也挖走了我們班的女神哦!”
“求合影啊!”
穆彎無奈地看着牽着自己的手的男人,“喂,聽見沒!”她揚着臉,卻是找錯了重點,“我可是女神!”
江惟棣想要發笑,看見身邊人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心裏被塞進了軟軟的棉花糖,一碰就化成了糖水,甜膩膩的,卻喜歡的很。
“聽見了,我原來帶走了這麽好的寶貝兒。”這話,江惟棣說得很小聲,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穆彎咻的一下就紅了耳朵,然後伸手推搡着男人的後背,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掩飾着自己的尴尬,“快走快走,趕緊去跟他們合影!”
那樣子,讓江惟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最後當然是合影了,畢竟現在江惟棣的身份可不是什麽銀幕上大名鼎鼎的演技帝,而是2014級地質學研究二班的穆彎同學的家屬。
等到江惟棣牽着穆彎的手走到車裏的時候,穆彎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将自己的學士帽從身邊的男人的腦袋上拿下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感慨那般道:“你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啊,誰見你都想要撲上來咬一口。”
穆彎看着現在都還穿着自己的碩士服的江惟棣,不由想要發笑。
“你呢?”
“嗯?”穆彎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江惟棣将低低一笑,那有些像是最低的卻仍舊顯得清冽的鋼琴一般的聲音頓時就響徹在了車廂裏,他的笑聲帶着引-誘,而他下面說出來的話就更加帶着哄騙的性質了。
“我說,你想撲上來嗎?嗯,彎彎?”
明明是在光天化日下,可這個男人還這般大膽!
饒是已經跟面前的男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但是穆彎發現自己仍舊不能抵抗他的刻意的誘惑,然後她的耳墜就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胡說八道什麽!趕緊開車!”
“這六月的天實在是太熱了。”
前後兩句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還有現在裝腔作勢在用手扇風的穆彎,引得江惟棣驀然發笑。
他家的彎彎,真的是太可愛了。
江惟棣這一次沒有猶豫,很快就開車離開了學校。
他在很早之前就說過要來參加穆彎的畢業典禮,今天這是專程過來接她的。
“這是去哪兒?”穆彎看着外面疾馳而過的綠化帶,靠在了車椅上問着身邊的男人。
“想不想要去畢業旅行?”開車的男人突然偏頭,朝着她挑了挑眉。
這模樣,活脫脫的是在誘-拐!
可這還不夠,那男人用着穆彎最喜歡的在床-笫之間最沙啞的嗓音,繼續蠱惑着她:“跟我,一起?”
這是試探的聲音嗎?不會!這是實力誘惑!
穆彎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裏,就很給江惟棣面子地點頭了。
江惟棣嘴角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那有點像是...得逞後的笑容,深深的愉悅。
他其實早就認定了穆彎肯定是會跟自己走的,就像是,他早早就篤定了自己這輩子都要跟這個女人死磕到底一樣。
只是,當被誘-拐上了飛機的某人在靠着身邊的男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頭積壓了大半天的問題,“喂,江惟棣,你是不是有預謀的啊?”
不然,怎麽就這麽掐着她畢業的時間點,訂好了去某小國的機票,甚至連酒店都訂好了?
“你說呢?”男人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只是貼着她的耳際,溫柔地吻了吻。
穆彎覺得有些癢而躲避了一下,可腰間環抱着的大手卻是将她鎖定在了男人的胸口處。“我說是啊!”她帶着眼罩,看不清楚現在面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
江惟棣面上的笑容很和煦,“那就是了。”
輕聲的話,如同呢喃一樣。
穆彎已經趴在男人的胸口睡着了。
穆彎最後是被男人抱着下飛機的,然後這個男人就一路這麽抱着女子上了計程車,最後回了酒店。
到酒店房間的時候,江惟棣想要将女子輕輕地放在床上,可是,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竟然之前枕着他胸口的女子現在伸手都還緊緊拽着他的衣服,睡着了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江惟棣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他想要将穆彎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可是奈何後者拽的還很緊,他一方面走不開,一方面又擔心鬧醒了穆彎,最後只好自己也脫了鞋襪上床,重新把那床上的小姑娘撈進自己的懷裏。
呼,那就這麽睡一覺吧。
等到快要到後半夜的時候,穆彎就醒了。
江惟棣倒是真的睡着了,在飛機上沒有睡覺,然後這一路又是抱着穆彎,還要兼顧着行李箱,也算是舟車勞累了。
之前穆彎都還伸手拽着男人的衣服,現在卻是江惟棣伸出長臂環住了懷裏的女子。要不是這空調的溫度适宜,在這麽熱的夏天,說不定都要捂出痱子來了。
穆彎的雙腿現在被身前的男人緊緊壓着,她想要抽出來,卻發現這人的力氣還很大,不由咕哝了兩句。可是,不抽出來,她都睡了這麽長時間了,小腿都好像變麻了,現在正難受着。
因為同樣的原因,不想要吵醒身邊的人,穆彎沒有叫醒他。可是,這樣确實很不舒服,她不由在江惟棣的懷中小幅度地動了動。
夏衫原本就很單薄,尤其是在兩個人這麽零距離的接觸,穆彎很快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現在,那根長長的硬硬的跟她打過了幾次招呼的東西現在抵着她的小腹是幾個意思啊!
穆彎有些欲哭無淚,她真的只是想要拯救自己的小腿啊!現在這算是什麽!
而更讓她感到郁悶的是,熟睡中的男人好像并沒有醒來的意思,只是那呼吸聲,聽起來好像是比之前要粗重幾分。
所以,她這是惹火了麽?
穆彎小心翼翼想要後退,可是腰間放着江惟棣的那只鐵臂,叫她完全沒有後退的路,她在這一刻真的感覺到很絕望。
穆彎現在腦中很掙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受煎熬。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抱着她的男人突然松手,然後轉了個身,背對着她了。
絕處逢生!
穆彎腦中就只有這麽一個詞,她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樣,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去,然後輕手輕腳地就出了卧室。客廳裏還是漆黑一片,穆彎暫時都還沒有摸索到開關,她現在的心髒都還在噗通噗通跳得很不規律,臉上的溫度都可以煮一只白水雞蛋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開關,穆彎伸手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蛋,她覺得自己今晚上肯定是睡不着了。
兩只行李箱還原封不動地擺在客廳裏,想來是江惟棣都還沒有時間收拾。穆彎拉開自己的箱子,從裏面找出了一套睡衣,然後走進了浴室。
不知道酒店是不是都有這樣的惡趣味,就算是套房,浴室也是半透明的玻璃圍起來的。穆彎剛脫下衣服,試了試水,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那洗手間外面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江惟棣怎麽可能真的睡得那麽沉?還是在不是自己的領地?那都是裝出來騙人的!只是為了等一只小綿羊,自己洗幹淨,然後跑到大灰狼的嘴邊啊!
果然,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52|P52
江惟棣走路的聲音很輕,他拉開了衛生間的門,然後就站在浴室的玻璃門口,看着裏面那個隐隐約約的身影。
纖細,卻是又模糊,帶着一種讓人去探知的神秘。
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就像是澆灌在了男人的心頭一樣,帶着麻酥酥的癢意,還有克制的欲望。
終于,那只好看的探尋過女子身體的每一處的大手最後還是放在了門把手上。
只需要這麽輕輕一推,就可以消除這視覺上的模糊。
穆彎面對着浴室的牆壁,她仰着面對着頭頂傾灑而下的熱水的花灑,伸手捂着自己的臉頰,上面都帶殘餘着燙人的溫度。
而就是在聽着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她身後的浴室的門終于還是被推開了。
悄無聲息地。
女子姣好的身材瞬間就清楚地暴露在了男人的視線裏,從纖細優美的脖頸,到筆直的後背,盈盈一握的腰姿,在往下,便是一雙修長的筆直的長腿。又因為現在有溫熱的熱水從女子的頭頂傾瀉而下,在浴室的燈光的作用下,有些像是泛着光亮的藝術品。
江惟棣走上前,然後,伸手在穆彎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攬住了那好像用力一折就會被折斷的纖腰。
手掌劃過之處,都是一片滑膩膩的凝脂,手感好到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喟嘆。
然後,男人就真的這麽低喘出了聲。
而穆彎,在江惟棣的大手環住自己的腰間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就像是驚弓之鳥那樣,迅速僵硬了。
驚呼都已經卡在了喉嚨的尖端,可是卻始終沒有叫出來。
她才剛轉身,那片櫻唇就被身後的人狠狠碾壓了。
然後,整個人就被摟緊了一個滾燙的半幹的懷抱。男人襯衣胸口的紐扣刮擦在她細膩的皮膚上,帶來了一陣刺痛,還有,快感。
鼻翼間已經是熟悉的味道,奇異般地安撫了她那受驚的心髒。
男人的大掌已經從女子圓潤的肩頭劃下,在她的身上點燃了一簇簇小小的但是卻不容忽視的火苗。
頭頂的花灑将兩人的身上盡數打濕,可是當事人好像沒有覺察到一樣,仍舊是在帶着幾分狠命和癡纏在掠奪面前的女子的芳香。
無聲的掠奪,在密閉的空間,格外引人戰栗。
穆彎是想要說話的,可是,江惟棣根本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他用自己的大舌,跟她極致纏綿。
想要抗拒,想要逃脫,但是最後還是像是被一張大網給牢牢套住,只能沉淪。
“江惟棣!”好不容易有了能夠自由呼吸的瞬間,穆彎雙眼含春,似嬌似嗔地念着男人的名字,“你,你出去!”聲音卻是嬌軟無力,典型的口嫌體正直。
男人已經順勢褪下了身上早就已經被沾濕的襯衣,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胸膛。他長腿朝着面前一邁,就将女子圍困在了浴室的牆壁跟自己的胸膛之間。男人眼裏含着笑和寵溺,他低頭尋覓着女人的唇瓣,聲音低低啞啞,“這麽自私?你洗,我也要洗!”
說完,就傾身覆上了她。
——
穆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手軟腳軟了。在出浴室門口的是,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好在緊跟在她身後的江惟棣眼明手快,将她撈在了自己懷中。
男人伸手就将女子橫抱在了自己懷中,語氣滿滿的無奈,“都說了我抱着你出去,不知道你在較什麽勁兒。”
明明是帶着幾分指責的話,但就是因為他說話的口吻,深深的憐寵給帶着變了味道。
穆彎伸手在男人的胸口揪了一把,雙眼都還紅通通的,看來是剛才被欺負狠了。
“誰稀罕你!”
她這話,倒是帶着濃濃的怨氣了。
究竟是誰,把她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江惟棣很不厚道地笑了,好吧,他承認,是他的錯。可是,就是在穆彎的面前他真的忍不住啊!清心寡欲了十年的時間,好不容易遇見了自己喜歡的,好像就是怎麽愛都愛不夠。
穆彎洗了澡出來身上就圍着一根浴巾,現在被江惟棣橫抱着,她的一只手悄悄地捂在了自己的胸口處。那裏隐隐可見有一團雪白的肌膚,可是現在已經帶上了紅梅。
女子的雙頰都還帶着粉紅,煞是可愛。
江惟棣抱着穆彎上床,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早。可是,好像睡也睡不着了,身體裏的那把火,其實都還沒有熄滅。他偏頭看了眼那裹着浴巾的女子,心裏好像是有一只饞蟲,在把控着他的意志。
穆彎在看着手機,突然就感到一道黑影壓了下來,手裏的電話被抽走,然後細細密密的親吻就落在了她的耳後。
“再來?嗯?”
她還能拒絕嗎?
自然是不能的。
等到江惟棣餍足餐飽後,穆彎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在床上躺一天了。渾身疲軟不說,就連是那腿根處都已經紅腫不堪,根本閉不攏雙腿。
江惟棣可能也知道自己這晚上是有點沖動了,但是怎麽辦,他表示自己真的後悔不起來啊!相比于穆彎的頹廢,男人有種神清氣爽地暢快感。
第二天,江惟棣沒有出門。
沒辦法,穆彎現在根本沒法出門啊!女子就像是一只小蝦一樣,蜷縮在床上,眼神幽怨地不斷看着坐在一旁單人椅上的男人。
可能是那眼神實在是太灼人了,江惟棣忍不住擡眼,跟床上的那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
“對了,廣播劇出來了,現在要不要聽一聽?”其實,這一次的新劇是昨晚上神木都發布了的。可是,昨晚上兩個人做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自然是就錯過了首播。
而可憐了神木劇組的策劃們,明明就是刻意挑選了一個他們家女神畢業典禮的這個極為有意義的日子發布,可是,還是被穆彎很光榮地錯過了。
聽了江惟棣這般說,穆彎好像這才記起來自己還有廣播劇這回事。
“啊,我都差點忘了!”明明就是當真忘了。
江惟棣不戳穿她,畢竟昨天強迫女子忘掉了這件事情的人好像是他,他沒有指責的立場。
男人低低一笑,然後就将音頻播了出來。
“喂,你是什麽人?”這是年幼的傅央町的配音,帶着絲絲的嬌軟和小姑娘的稚氣。
江惟棣臉上挂着笑,他抱着筆電走到了床邊坐下,伸手勾了勾女子臉頰邊上的碎發,“下次,也用用這樣的聲音?聽着還不賴。”
穆彎揚眉,“我現在聲音你是嫌棄了?”
江惟棣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然後附身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頓時,穆彎就羞得滿面通紅。
“瘋子!”她低低喝斥了一句,可是那臉上的紅潤還是怎麽都抵擋不住。
江惟棣大笑,然後被穆彎扔來的枕頭砸了個正着。
“出去!”穆彎實在是受不了男人這樣的調侃,她覺得自己耳根也在漸漸變得發燙。
江惟棣知道她面皮薄,經不起自己再說什麽,就還真的出門了。
卧室裏只剩下了穆彎一個人,可是剛才江惟棣那句話就像是在她的腦中紮根了那樣,怎麽都消除不掉了。
男人說,這聲音我一聽就硬了,下次試試?
假期旅行的日子總好像總是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就已經到了六月中旬。
穆彎之前跟中鐵隧道簽了合同,七月之前就要去報道。所以,她跟着江惟棣先後回了B市後,就去報道了。
穆彎研究生的時候主攻是工程地質學,基礎知識很紮實,可是經驗什麽的都還是欠缺。她去報道後沒多久,上面的人就将她分到了最近的一個項目裏,讓她跟着一個項目從頭至尾地學習。
只是,這個項目是要去外省,還在山區。
下班後,穆彎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因為她在研三的時候就已經跟現在的單位簽了合同,想到以後十有□□可能都會留在帝都,所以準備就在公司旁邊買了一套公寓。原本穆彎是想着自己一個人住,就看了一戶小戶型的單身公寓。
可是,江惟棣知道後,執意買了一套複式的。
男人言之鑿鑿,“你買單身公寓,你還是單身麽?”
這話,頓時就把穆彎給噎住了。
不過幸好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不然現在她都還沒有地方住宿。
江惟棣回來後,也很忙。
因為出國旅游前男人的新戲殺青,後面緊接着就是各種宣傳,所以現在江惟棣都還在全國各地奔波着。
而好處是,穆彎幾乎隔兩天都會收到從全國各地寄來的特産。然後,她就跟小區門口的保安大哥奇異地熟悉了起來。畢竟,保安大哥也會對散發着強烈的煙熏味道的老臘肉和什麽一大塊一大塊的風幹牛肉等等的包裹影響特別深刻。
有的時候,江惟棣寄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穆彎都還不得不麻煩保安大哥把這些男人的愛心大特産抱上電梯。同樣的,這個片區的快遞小哥,都能夠把穆彎的電話號碼熟練地背誦出來了。
今天,江惟棣寄來的是一個小小的木偶,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手工品。
模樣倒是精致得很,穆彎拿在手裏把玩着,懶散地縮在沙發裏,然後拿出電話給男人撥了過去。
☆、53|P53
江惟棣果然還在宣傳節目上,他給她發了個短信,告訴穆彎待會兒回撥過來,這才放下了手機。
正好,現場的有眼尖的娛記就捕捉到了這一幕。畢竟因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