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喜脈之冤
(書接上文)
“唉——,那都是多年前的醜事。”木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過說說倒無妨。七年前我剛剛學醫有成,拜別恩師想回家鄉看看,不過家裏也沒有什麽親人了,只有一個大伯活在世上,數載不回家也不知還在不在。那日路過定安縣,見城牆上貼着榜文,當時好奇心起,便過去看了眼,該自己有此一劫。”
木三慢慢的回憶——
定安縣——
城牆邊貼了張榜文,百姓們圍了上來。
“借過,借過。”木三的好奇心,促使他擠進人群。
一秀才模樣的人。
“今本縣愛女患的怪疾,望醫術高明者,醫小女怪疾。”
秀才念完後,鄉民議論紛紛,各自散去。
木三見這榜文,心中生奇,上前結了榜文,随後便有衙役帶着木三進了縣衙。
“敢問,尊姓大名?”縣令倒是一臉客氣。
“在下姓木,家中行三。”木三微微一笑還了一禮。
“木郎中,請随我來。”
縣令将木三帶到廂房,牙床內躺着一人,木三坐在一旁三指診脈。
木三診了一會,心中奇怪。
“大人,令愛并非怪疾,而是喜脈。”
“什麽!喜脈。”縣令一臉驚訝,卻是低頭不語,片刻後又是滿臉笑容。“木郎中,能否将胎兒堕掉。”
“這……”木三神情疑惑。“好吧。”
木三提筆下方,縣令拿了藥方,命下人抓藥。
“木郎中,能否賞光,在府中飲幾杯。”縣令卻是作了一揖。
“多謝大人。”木三急忙回了一禮。
木三随縣令來到前廳,這時酒菜早已備好,二人落座。
“木郎中,請——”
“大人,請——”二人一飲而盡。
“這酒……”木三卻是有點頭暈,随後趴在桌上昏睡不醒。
“來人。”縣令轉眼換了張面孔。
“大人。”兩名衙役進了前廳。
“給我關進大牢。”縣令指了指昏睡的木三。
“是,大人。”
牢房——
定安縣的牢房。
囚犯——
除了木三,還有三人,算上木三,只有四人。
木三慢慢的睜開眼睛,見自己被關在牢房,拼命呼喊,誰知卻無人回應。
“別喊了,惹事的愚人。”那位年長的囚犯卻是一臉無奈。
“請問,各位是什麽人,怎麽會關在這裏?”木三作了一揖,一臉疑惑。
“什麽人,哼——”那年輕的囚犯,卻是一臉氣憤。“若不是你這多事的人,我們會關在這裏。”
“這是為何?”木三一臉冤枉,一臉奇怪。
“年輕人,你是外地來的吧。”那年長的人卻是語重聲長。
“嗯。”木三點了點頭。“在下木三,我回家探親路過此地。”
“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裏的縣令是個昏官,是個奸佞小人,欺壓百姓,魚肉鄉裏,這定安縣的百姓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他家女兒是尚未出閣,便有了身孕,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他豈能讓它傳揚出去。他這是要封住我們的嘴,才把我們關押起來,都怪你多事。”這人說罷,卻是搖了搖頭。
“都怪你多事,你以為只有你會行醫救世嗎,難道我們一個喜脈也診不出?多事的人,你可把我們害慘了。”那年輕的人卻是一臉氣憤,一臉責怪。
“那,那縣令會怎麽處置我們。”木三一臉驚訝。
“怎麽處置?”那年紀居中的人冷笑了兩聲。“聽天由命吧。”
幾人說罷,轉過頭去,不再理會木三。
木三這一夜是,徹夜未眠,轉眼已是到了明日。
縣衙——
公堂——
“啪——”縣令拍響驚堂木。
“威——武——。”十班衙役喊罷堂威。
“帶犯人。”縣令卻是一臉獰笑。
木三等四人被帶上堂來。
“大人,我……”
“來人吶,拖出去各大三十大板。”還沒等木三開口,已有衙役把四人拖了下去。
“啊呀,啊呀……”三十大板打畢,四人再次被仍在堂上。
“我問你們,你們為何要毒害本官,到底是招還是不招。”縣令再次拍響驚堂木。
這幾人皆是嗯哼,哎呀,無力反駁。
“來人,讓他們畫供。”
幾名衙役拿着供紙,強行讓四人畫押。
“本縣,将你們發配邊關,你們服是不服?”
“大人,我……”木三還沒說完,已經被衙役帶了下去。
木三回憶到此處,鄭餘生已是怒在心頭起。
啪——,鄭餘生拍案而起。
“世上竟有這樣的狗官,豈有此理,這樣的狗官簡直是該殺,該殺。”
“鄭三俠,何必如此動怒呢。”木三急忙相勸。
“恕鄭某失禮,不過這等昏官實在可氣可恨。”鄭餘生抱了抱拳,坐回原位。“那到後來怎麽樣了,你又是怎麽認識我大哥的?”
木三喝了一口酒,又嘆了口氣。
“那狗官把我們發配到不同的地方,他恨不能我們早日離開這定安縣,不等我們傷好便派衙差壓我們上路,那一日我們已經走了四個時辰,我帶着枷鎖又餓又渴又累,終于前面有一片小樹林。”
木三接着回憶——
“兩位差哥,我們休息一會吧,我實在累壞了。”木三苦苦哀求。
“好吧。”兩位衙役相互一視,幾人進了樹林。
兩名差役進了樹林,坐在樹下,取出幹糧與水,吃喝起來。
“求求你們,給我點水喝。”木三卻是受了萬般委屈,一副可憐。
“好,給你。”一個衙役走了過來,将水和幹糧仍在木三的枷鎖上。
“二位大人,求求你們,把枷鎖去了,我吃完再帶上。”
木三的要求一個接着一個,卻惹惱了衙役。
“枷鎖不用去了,我來喂你。”
衙役卻是将水袋拿起,直往木三嘴裏灌,随後将半塊幹糧塞進木三嘴裏。
“真是麻煩,看人家那三位都有送銀子,看看咱這位窮的叮當響,事還這麽多,我們哥倆真是倒黴。”
“咳——,咳——”木三被嗆了兩下。“兩位差官大人,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我們才冤枉呢。”衙役卻是一臉不屑。“你看這日頭,我們還要陪你上路,你冤,哼——”
“我真的是冤枉的。”木三卻是有點哭訴。
“冤枉!”那衙役提起棍棒,照頭便打。“還冤不冤了?”
“住手。”
一個人——
一個人,手提寶劍,高聲呼喝。
這人正是龍嘯天。
“這人犯了什麽罪,你們竟然棍棒相加。”
“你是什麽人,這也是你能管的事嗎?”衙役一副輕蔑的眼神。
“這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到底是怎麽回事。”龍嘯天卻是步步相逼。
“我看你是活膩了,官家的事你也敢管。”
“天下不平事,自有天下人管,我只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龍嘯天卻是先施了一禮。
“我讓你管。”這衙役卻是舉棒便打。
哎喲——,噗通——這衙役被龍嘯天踹出兩米多遠,栽倒在地。
“好小子,有兩下子。”兩名衙役相互一視,舉棒上前。
這二人那是龍嘯天的對手,轉眼間卻被打的跪地求饒。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的只管押送,卻不知他犯了什麽罪,至于剛剛,小的只不過想敲詐些錢財,并未真的毆打此人。”
龍嘯天聽罷,俯下身來。
“這位兄臺,事情究竟如何?”
木三慢慢的道出前因後果,龍嘯天已是怒火中燒,大喝。
“去掉這人枷鎖。”
“是,是,是。”衙役急忙爬了過來,去掉木三的枷鎖。
“快滾——”龍嘯天怒喝。
“大俠饒命,小的若是這麽回去,那縣太爺定會打死小的,求大俠饒命。”那兩名衙役連忙扣頭。
龍嘯天低頭思索,随後在懷中掏出兩錠銀子,仍在地上。
“你們拿了銀兩,去別處謀生,記住日後不可作惡。”
“謝,大俠饒命,謝,大俠饒命。”衙役急忙拾起銀兩,起身跑出樹林。
木三回憶到此處,不禁大發感慨。
“你們大哥龍嘯天,可謂是義薄雲天,當世之豪傑。他與我在林子裏休息一段時間,我們互通了姓名,然後他又陪我找了家客棧住下,臨走之時,還留下了二十兩銀子。我木三平生沒佩服過什麽人,龍大俠是我唯一佩服的人。”說罷木三再次搖了搖頭。“經過這件事後,我凡事都多個心眼,也從來沒有給官宦人家看過病,到後來我就來到這鳳凰山上,開起了這藥廬,還收了黃易,李經,這兩個徒弟。陳年舊事,不提也罷,我們喝酒,今夜我們來個一醉方休。”木三端起酒杯,哈哈一笑,幾人一番客套又喝起酒來。
夜——
鳳凰山的夜。
格外的安靜夜。
一輪彎彎的月亮挂在半空中。
已經接近子時,而這藥廬的院子裏卻站着一人,正是鄭餘生,鄭餘生望着天空中彎彎的月亮,不知道在思索這什麽,不過多久花如玉也走了出來。
“三哥,在想些什麽?”
“沒什麽。”鄭餘生一臉凝重。
“還是在想白天的事嗎?我們一年沒有出谷,沒想到那魔教又在江湖中興風作浪。”花如玉嘆了口氣。
“不僅如此,看今天大哥的情形,說到天龍門之事他好像心不在焉,以前大哥不是這樣子的,而他和木醫仙的關系,為什麽不親自來請,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情要做。”鄭餘生神情有些遺憾。
“怎麽,你懷疑大哥。”花如玉語氣有些驚訝。
“怎麽會,我怎麽會懷疑大哥。”鄭餘生神情及其凝重。“我只是想他有什麽事瞞着我們,或許是難言之隐,或許過去的事不願意提起吧。”
鄭餘生在院子裏與花如玉交談,突然發現院外有人在偷聽,鄭餘生伸手拍了拍花如玉的肩道:“四弟,已經很晚了,我們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花如玉好像領會了鄭餘生的意思,于是答應了句:“嗯,好。”而人轉身本屋內走去。
誰知鄭餘生突然身子一躍,來到那黑影面前,那人沒有防備,正與鄭餘生打了個臉對臉。只見那人身穿一身黑衣,臉上用黑布蒙着,就算看不清臉也沒有關系,因為他已經逃不掉了。
鄭餘生沒等那人反應,伸手便抓住那人的肩膀,可是鄭餘生感覺好像抓住了泥鳅一樣,不知那黑衣人怎麽從鄭餘生的手中逃脫的,這讓鄭餘生大吃一驚,因為在江湖中在他的鐵掌中下逃脫的沒有幾個,而且這次還是不知不覺的讓對手逃走的。而在後面的花如玉更是吃驚的喊道:“霸王卸甲!”。随後終身一躍跳到鄭餘生的身旁,在這個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逃到一丈開外,鄭餘生與花如玉倆人正想上前擒拿這黑衣人,就見那黑衣人在懷中不知掏出什麽摔在地上,只聽“砰——”的一聲,頓時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刺鼻的味道,随後鄭餘生與花如玉倆人感覺眼睛辣的發麻,鼻子酸的難受,眼睛和鼻涕情不自禁的往下流,在等這二位定下神來,那黑衣人早已逃的無影無蹤。
“二位大俠,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木三聽到聲音,急忙跑了出來。
“剛剛有人偷聽我們兄弟談話,我們正想擒住他,可是不知道他仍出個什麽,弄得我們兄弟二人這個樣子。”花如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木三看了看鄭餘生與花如玉二人,有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味道,開口說道:“這世上有一種礦石,人聞到會情不自禁的流淚,那人丢的可能就是這種東西,那這人可曾擒獲?”
“可惜被他跑了。”花如玉神情有些無奈,有些不甘。
“跑了就跑了吧,小毛賊而已,鄭三俠,花四俠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趕路呢。”木三卻是滿不在乎,回過頭,背着手,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