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庭會議

第十七章家庭會議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靜看庭前花開花落寵辱不驚,靜望天邊雲卷雲舒去留無意”,人生就是修行心性,越是在意的人和事物,越是維護,去強求,越容易流逝,得不償失。淡薄的處事态度不是刻意的追求理想的結果,而是對待事物持有最基本的态度和行為準則,用睿智的眼光看待它,即使無法擁有和得到,但曾經追求過,絢爛的過程和沿途的風光也是一種美。

高原上的夜安逸而且祥和,漫天的繁星填滿星空間,偶爾劃過爛漫的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瞬間流逝,興許美好的願望也從這神奇的一刻實現,皎潔的月光傾瀉向高原,渲染着地面的溝壑間色彩明亮而且刺眼,乳白的圓盤清輝耀眼,照亮了人們心間的陰霾,也照亮了孩子回家的路。村子裏偶爾傳出狗吠的聲響,為這個寧靜的氛圍增添些許活力,福貴家的白楊樹靜靜的站立着,向迎接孩子般忠誠的守護着這方淨土,微弱的光芒透過低矮的窗戶照射出來,映照在斑斓起伏的土牆上,為寂寥的院子平添了一抹顏色,他推開院落的木門,把沉重的竹籠放進廚房,這時屋子裏傳來福瑞和父母的歡笑聲,福貴在院落打水簡單清洗了自己,随後整理略微單薄的棉衣開門走進屋裏,父親厚根遞過一碗溫開水,只見福貴咕嚕咕嚕的大口喝完,然後父親拿着幹毛巾替他擦拭略微潮濕的頭發和滴答水珠的額頭,母親張紅梅心疼的打量着他說道:累壞了吧趕緊坐下吃飯,就等你了,哦,下午顧盼那丫頭來家找過你,但你沒在,母親補充道。父親等福貴坐下後遞給他半碗中午做的教團,冬日天冷他專門用開水煮了下,期間往湯裏面撒點韭菜沫,增添了許綠意,福貴咬着教團潤滑爽口,滿嘴芳香,其實厚根本來打算蒜泥涼拌着吃但這幾天明顯轉冷,所以打消了這個涼拌的想法,看着兒子大口的吃完,含笑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不夠吃還有馍馍,母親就這樣心驚肉跳的看着兒子迅速的吃完飯,好像幾頓飯沒吃似得,晚飯時間就在越快的氛圍中度過以後,福貴母親對父親說:現在孩子正在長身體,營養必須得跟上,不能影響了孩子的正常發育,厚根慎重的應答着。當福瑞聽到這些話後,心神不由的蹦蹦跳動着,不争氣的喉嚨發出咕嚕的聲響,惹得家人哈哈大笑起來,屋子裏的氛圍輕松了許多,随後福瑞繪聲繪色的講了些學校的趣事,尤其把這次拔河比賽的事詳細的宣講着,小臉上滿滿的得意之色,看得出來他對這個比賽結果很重視,也很驕傲。

福貴靜靜地聽着弟弟的歡快演講,略微黑黢黢的臉龐充滿笑意,由衷的替他高興和自豪。這時只見期間靜默的時候福貴滿臉嚴肅的開口說道:今天顧盼回來了,父母聽到他沒頭沒腦的話,迅速默契地擺出肅穆的表情,因為他們也知道兒子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或和他們商量,才會用這種表情和方式,福瑞也認真的聽着哥哥的話語,只見福貴繼續說道:晚上在回來的路上遇見顧叔了,他讓我給你們問好,順便聊了些家常,問咱家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助不?然後把他們聊天的細節告訴了父母,父親認真的聽着,不時眉頭緊繃着有時舒展開來,說道最後福貴的表情嚴肅了許多,說:我要學做生意,說完內心緊張不已,忐忑不安的看着父親。父親聽到這話繃緊的臉龐深深地看着他,肅穆的眼睛打量着,深沉地思考着,母親內心也震驚不已,臉上寫滿驚呆的神色,畢竟放棄自己擅長的領域去了解不熟悉的東西,用他傳統而僵硬的思想一時還轉不過彎來。福瑞似懂非懂的沉默着,但他知道,這是改變命運,改變貧困家庭的機會,失去就很難再有機遇,所以他明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于是他發出弱小但肯定的聲音,我支持哥哥,福貴用吃驚的神色打量弟弟,在他的眼中弟弟一直都是小孩,自己盡可能不讓他體驗生活的艱難和不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弟弟也長大了,懂事了,知道為家裏着想,知道為父母和他考慮問題,福貴也欣慰的向福瑞笑着,父親用驚訝的神色盯着福瑞,母親也很想知道他為什麽支持哥哥呢?福瑞說道:改革開放後很多行業都百廢俱興尤其是農業和商業,國家并且制定很多優惠政策,政府鼓勵人們先富帶動後富,村子,鎮裏都有很多人做起小生意,小買賣,并且出現了“萬元戶”等等說完還不忘補充說道:這些都是書本上有的。父親震驚的看着兄弟倆,福貴,福瑞淡然的和父親對視着,母親用眼神示意父親答應,厚根嘆息道:這個世界變了,變的不可深測,看不透了,好吧,我和你母親同意你的想法,你要認真跟着你顧叔學習,我不給你壓力,這個新鮮玩意,你盡力就好,家裏還有我,這幾天你準備下,還好顧城這個人很可靠,我也放心把你托付給他。說完之後仿佛也了斷了件重大的心事般放松。福貴帶着弟弟回裏屋去了,留下父親和母親細細的低語聲。只見張紅梅低聲向厚根說道:顧城這個人很好,我就是不确定孩子去學做生意這間事靠譜不?畢竟勞作莊稼地心裏踏實,你這幾天過去叮囑他些,這件事随緣,別強求,還有就是我很喜歡顧盼這孩子,把我的話帶到,厚根一一應承着,想到顧盼的可愛善良,木吶的臉上表情頓時豐富了許多,随後替紅梅蓋好被子滿心歡喜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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