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棗林糾紛
第二十七章棗林糾紛
黃河就像北國溫順賢良的妻子,精心照顧着他的生活起居,打理着溝壑谷底、山川菏澤,盡職盡責的照顧着北國的大地,黃河好像北國寬厚仁慈的母親,用她那粗糙的雙手輕輕撫平歲月的滄桑和痕跡,洗刷着北國的溝坎高低,默默地守護這片淨土的安寧和傳承。黃河是黃土高原的希望和源泉,奔流的河水日夜不停沖刷着岸邊,帶走泥沙留下肥沃的土地孕育農作物,養育着人們,代代相傳。白鴿村坐落于黃河岸邊,背後是滾滾的河水,身後是破落而參差不齊的府谷縣城,狹長而熱鬧的縣城被雄壯唯美的黃河阻隔着,隔岸是山西保德縣,與白鴿村東側相連的是馬莊,與馬莊東側相接的是大王村,大王村東側的就是相對富裕府谷鎮,府谷縣與府谷鎮相隔十五裏地,府谷鎮與大王村之間相隔二三裏,馬莊距離白鴿村二裏地,大王村間隔馬莊三裏地,三個村子間愛恨情仇鄰裏糾紛不斷,一直演繹着水土鄉情的故事。白鴿村由于背靠黃河,處于黃河上游中段,水資源相對充足,但是耕地,林地相對于馬莊來說就稀少緊缺,尤其是莊稼地更是稀缺,高原的地勢起伏不平,決定了耕地的零零散散,星星點點的分布在黃土高坡上,在那地勢陡峭的山坡上點綴着些許楊樹、柳樹、柿子樹和小片的零散的棗樹,而且與馬莊交界的那片緩坡上分布的一大片大紅棗林地,剛好是兩個村子的共同林地,所以注定了兩個村子為了稀缺的資源世代糾葛不斷,誰也不肯讓步,畢竟在貧瘠的高原上紅棗是高原人不多的糧食之一,不可或缺。白鴿村的上一任書記白德仁和現在馬莊的村長劉能就棗林歸屬問題早就達成一致共識,按照村民集體商議意思是不論棗林土地歸屬問題,兩村都需要精心培育屬于各自村地面的林子,秋收後全部棗林的紅棗平均分配各自村子,既保證産量還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糾紛,原本一切都按照原先商量好的,但是白鴿村今年老支書年齡大了,管理村子事務有些力不從心了,就從村裏的中青年輩裏挑選兩個候選人,分別是村西頭的趙四和村東頭的王厚德,也就是福瑞的大伯,福祿的老爹,兩人經過村民的集體投票,最後還是趙四以微弱的票數勝出,而厚德落選了,狡猾而吝啬的馬莊劉能看到有機會占便宜,于是召集馬莊村名鼓動他們和白鴿村這邊鬧騰,理由是馬莊糧食作物減産而新生人口增加,就這樣兩村的關系變得緊張起來。趙四最近這幾天一直為這事憂愁,而作為白鴿村村長的王磊也為趙四出謀劃策,他建議請本家的族叔也就是厚德,厚根的王姓本家王崇喜出面,和村長劉能溝通此事,并且盡快解決,畢竟白鴿村就指望這些作物生計。白鴿村的族叔白崇喜在書記趙四、村長王磊的帶領下和馬莊的村長劉能在村頭柳樹下會面,跟在衆人身後的村長王磊身上套着黑粗布棉襖,棉褲,破舊的灰色的棉鞋,腰上打着結的灰色粗布腰帶斜挎着,以至于遮蓋破損而陳舊的棉衣,腰帶上別着樹幹做成的煙杆,空空的褐色布袋挂在旁邊,四十出頭的年紀卻比現實蒼老了許多,聽到劉能的問候聲,擡頭斜眼打量着族叔,白崇喜今天穿着幹淨平整的藏青色長衫,灰色的棉鞋幹淨地穿在腳上,瘦高的身影站的筆直,緊繃着眉頭,冷冷地看着劉能,身穿藏灰色棉衣黑色棉褲黑色棉鞋的劉能顯得圓滑而事故,已經五十出頭卻連任馬莊兩任村長的他果然不同反響,馬莊的書記身體一直不好,村裏的事務一直是劉能決定,可見他在村裏的地位很高,白崇喜明白,這個對手很難纏,需要認真對待,雖然自己在周圍村鎮威望很高,但是對劉能作用不大,尤其看到趙四和人家的區別,暗自搖頭,苦澀不已。随後白崇喜招手示意趙四上前,身穿藍色棉襖黑色褲子腳套灰色棉鞋的趙四上前,族叔開口道:劉能,兩家村子在高原都不容易,老祖宗定的規矩不能破,你告訴我你的底線,萬事和為貴,兩村人不要傷和氣,說完緊盯着劉能,只見劉能輕松一笑,上前攙扶着族叔說道:白叔,今天是你過來,我還是尊敬你的,這樣,把村東頭的那片林地劃過來,成為兩村的共同財産,其他的就不說了,不可能,你換個條件,族叔斬釘截鐵地說道,其實他心裏明白那片地對于村裏的重要,野味,柴禾,樹木都是珍貴的財物,堅決不能讓步,他也知道對方在漫天開價,劉能不以為然的笑道:白叔,你老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說吧,我們一大村子都等着吃喝呢,你不能讓我空着手回去,族叔沉思着,這邊書記根基未穩,需要村名支持,不能失信于民,随後擡起幹枯的手搖擺說道:最大底線是來年開春我們開墾增加幾份林地種植棗林,棗園果實供給兩村共同分配,說完直接死死盯着劉能,劉能細細考慮着,他也明白不能過分相逼見好就收的道理,嬉皮笑臉的拉着族叔親切地說道:白叔我聽你的,我相信你說到做到,随後得意地看着趙四一眼,搖頭晃腦的離去了,族叔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沒有移動步伐。族叔,王磊弱弱地叫道,族叔擺擺手,回過頭對趙四說道:趕緊調整好自己,和村民處理好關系,村裏還需要你,又對王磊說:你也要多幫助他,落後就要挨打,要盡快改變這樣的狀況,我們不求欺臨其他,只要沒有人欺辱我們就行,說完這些話語,疲憊地拖着蒼老的身子遠去,蕭索而落寞的背影深深映射在他們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