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更)
“……”莊琴細長的眉, 狠狠一頓。
雖然早就知道時寒這個兒子無情冷血, 但事情完全脫離自己掌控,被時寒反将一軍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莊琴習慣站在最高處,她絕不承認自己會被時寒制衡。
莊琴的視線, 落到被時寒護在身後的那個小姑娘臉上。
她深而細長的美目, 深深一沉。
她想, 她找到了時寒的弱點。
莊琴輕啓紅唇, 正要反擊, 掙紮着站起身的時珩擋在莊琴面前:“時寒, 你怎麽能為了一個外人,诋毀媽?
那個镯子本來就是奶奶傳給媽的,是時家一代一代只傳給兒媳婦的傳家寶, 媽憑什麽不好意思提?
報警就報警, 現在就報警,看看警察來了抓誰!”
時珩先是因為視頻的事,丢了大臉。
接着,又因為被時寒當衆甩出去,落了面子。
現在,正是給他找補,修複形象的機會。
所以, 即使心裏對時寒依舊有些怵,時珩還是強撐着擋在了莊琴面前。
時珩這話一出,時寒帶着戾氣的臉上就勾起一抹哂笑。
時寒:“好啊,那就報警。”
“不能報警!”莊琴想也不想, 脫口而出。
在場賓客:???
寧心:???
時珩轉頭看向臉色略顯蒼白的莊琴:“媽,為什麽不報警!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講什麽情面。”
“……”莊琴紅唇下的牙,咬得死緊。
如果可以,她真想給時珩一個大耳刮子叫他閉嘴。
她莊琴,偏袒寵愛出的小兒子,怎麽會是這麽一個看不見眼色的蠢貨。
其實,不怪時珩。
時珩作為貴公子的典範,被時氏夫婦精心培育,學識、見識都不缺乏。
可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又怎麽需要看人眼色。
更何況,在時珩眼中,莊琴從時老太太那繼承镯子,就是正正當當的事。
時寒冷笑:“時太太當然不敢報警。只傳給時家歷代長媳的镯子,她怎麽會有資格繼承。”
時珩:“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媽就是爺爺奶奶唯一認可的媳婦,她如果沒資格,誰有資格?”
“哦,是嗎?”時寒撇了撇唇,眼底露出一絲不耐。
“時珩,如果你腦子不壞,應該記得,那個镯子一直戴在奶奶手上。我們時家的老太太,從來都沒承認過莊琴兒媳婦的身份。
這個镯子,奶奶早就交代過,讓我在她百年後收好。”
老太太的貼身之物,現在卻在莊琴手上,被她當作時家兒媳婦的象征戴着招搖過市。
時珩從來不知道其中隐情,被時寒這麽一提醒,他才突然想起來,好像……好像真是這麽回事。
時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對他們唯一的兒子時業偉和媳婦莊琴不待見。
反而對由他們一手帶大的時寒,十分偏疼。
時珩自小跟時業偉、莊琴生活在一起,反而很少見到爺爺奶奶。
可是,記憶裏,幾次見到時老太太,她手裏的确戴着這只玉镯。
只是最近,他見到莊琴戴上了這只玉镯,下意識便以為,是奶奶給她的。
“媽,這到底怎麽回事?”時珩絕不願相信時寒的話,他回頭問莊琴。
莊琴深吸一口氣,“別聽你大哥的話,他是故弄玄虛。
你們奶奶一直戴着這個镯子,只是因為她喜歡。
老太太最近身體不好,被你爸爸送去國外治療,臨走前,她把這個镯子親自摘下來,戴到我手上。
這是老太太送我的。”
這種說辭,莊琴早就準備好了。
所以,她可以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說出來。
其實,時家那個老太婆那麽讨厭她,又怎麽可能親自把镯子取下來送給她。
這不過是莊琴趁着老太太體弱,硬生生給撸下來的。
時寒:“啧,你編謊話的能力越來越好了……可惜,律師馬上就到,我已經把這裏的一切,委托給我的律師處理。”
莊琴:“你叫律師來幹什麽!時寒,我已經說過了,這是你奶奶她……”
“你大概想不到,老太太早就在生病住院之前,清點了資産。包括那件傳家的玉镯子,還有你脖子上那條翡翠項鏈在內,全部都已過戶給我。”
時寒眼神冰涼:“一切資産轉讓,都在律師陪同下做過公證。其他東西,等我回到時家,會一件件清點,現在——你等着今晚在警局錄口供吧。”
時寒說完,再不看臉色錯愕,滿目震驚不敢置信的莊琴一眼。
要不是老太太還在他們手上,時寒又怎麽可能一直忍着這些厭惡的家人。
只可惜,有的人,把他為了老人家暫時的退讓,當作了示弱。
“什麽情況,時太太偷了時老太太的東西?”
“那個翡翠項鏈……哎喲,我是說怎麽看着那麽眼熟,那就是時老太太以前最喜歡佩戴的首飾吧。”
“時太太也不缺那點首飾啊,怎麽就偏偏要把老太太留給寒少的東西,偷偷拿走?”
“诶,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寒少和時先生、時太太那哪是父子母子,那就是仇人。老太太把東西都留給了寒少,時太太哪能甘心……”
賓客們按耐不住地讨論着。
看莊琴這位第一貴婦的眼神,雖不至于帶着太過明顯的揶揄諷刺,但卻多多少少多了些跟過去不同的顏色。
莊琴氣得心肝脾肺腎都擰成了一團。
她怎麽也沒想到,家裏那個偏心的老太婆,居然早就做了財産公證。
就連一只手镯、一條項鏈,都不肯留給她!
時老太太還沒死,就跟已經去世的時家老爺子一樣,把財物全都留給了時寒那個怪物!
憑什麽,他們兩個老家夥,憑什麽那麽偏心!
“走吧。”時寒不管莊琴會不會氣炸,他側眸,捏了捏寧心的手。
已經完全懵然的寧心:“……那個,不用管了嗎?”
她看向正被時珩攙扶着,已經氣得心胸起伏不定的莊琴。
時寒:“不用,有律師跟她讨回來。”
要不是擔心某只小慫包,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他一秒也不想呆。
寧心點點頭,稍稍垂下腦袋。
水光潋滟的眸子裏,卻透出輕微的焦慮。
她現在,也沒空去關心其他事,小姑娘一顆心都系在了,剛才那只被她摔碎的玉镯子上。
寧心已經吓傻眼了,镯子碎了,她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镯子居然是時寒奶奶心愛的東西。
她還以為是……所以才摔的。
時寒見寧心又垂下了腦袋,只當她是膽子小。
他沒說話,大手把她的小手拽緊,擡腿便走。
“等等,你們不許走!時寒,我是你媽,這是我的生日宴!”莊琴氣急敗壞,嘶聲力竭地喊出一聲。
難道時寒就不能看在,她是他親生母親的份上,回頭替她抹去剛才的羞辱。
只要他稍稍有些孝心,替她說一句話,其他人便不敢再用那種态度私議她!
“母親?”時寒突然停住腳步,帶着戾氣的眼神忽而冰冷。
“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媽。”
他回頭,又沉又冷幾乎沒有一絲溫度的瞳眸,凝視莊琴。
時寒突然松開牽着寧心的手。
他走向那個大蛋糕,在莊琴驚懼的眼神中,将那個特別定制的九層生日蛋糕推倒。
少年唇角扯開一抹悲涼的笑:“時太太,祝你,生日快樂。”
莊琴呲目欲裂:“時寒!!!”
時寒回頭,面無表情地走向寧心,一把抓過小姑娘的手,把人帶離會場。
……
……
寧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着時寒離開的。
她只知道,推倒那個高高的九層蛋糕後的時寒,渾身上下都散發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戾。
寧心被時寒抓着手帶到車庫,然後被他塞進了一輛銀色跑車的副駕駛座。
時寒陰沉着臉替她系好安全帶後,就把跑車‘轟’的開了出去。
他一路把車開上繞城高速。
車速很快,車外的燈影飛快地往後掠過,寧心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
她怕。
即使沒有超速,她也怕。
怕的不是車速,而是車內陰沉低迷的氣氛,還有時寒陰郁冷戾的眼神。
幸好沒多久,時寒就把車開下了高速。
銀色跑車停在路邊。
時寒冷不丁側眸,冰冷的眼神看向坐在副駕駛的寧心。
“跟顧家徹底脫離關系,你可真特麽勇敢。一個女孩子,18歲不到,就要脫離父母。你拿什麽生活,拿什麽上學,你的腦子呢?”
“我……”寧心喉嚨發虛。
“我有想過的,我……我在回顧家之前就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我可以的。”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聲音軟軟的。
一雙氤氲水霧的眸子,怯生生地望着時寒,臉上寫滿慌亂無措。
寧心什麽都不怕,就是怕寒哥生氣。
她,她也知道自己那一瞬間是沖動了,如果可以,她應該呆在顧家,至少等念了大學再說。
可是,離開顧家是她上輩子想做,卻沒有勇氣做的事。
她被過去束縛得太深,好不容易有了勇氣,就頭腦發熱地跨了出去。
“艹!”許久不曾罵出的髒話,從時寒嘴裏溢出。
一個人生活,生活個屁。
就寧心這又嬌又慫的樣子,一個人生活,還不被狼叼了。
“寒哥,你……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忽然,小姑娘擡起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緊張兮兮地看着他。
時寒擰起眉。
她絞着手指說:“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才讓你這麽生氣。我不該摔了那個镯子,我……不知道那個镯子,是你奶奶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着,小姑娘就把腦袋深深地埋了下去,向他賠禮道歉。
她低着頭,在時寒看不見的地方,眼圈都紅了。
淚,湧了上來。
對于寧心來說,和顧家割裂都不是什麽大事。
她更怕的,是自己不小心做了壞事,惹時寒生氣。
她不想讓時寒讨厭她。
看着小姑娘低下的後腦勺,時寒本就不耐的臉色更加陰沉。
媽的,搞了半天,原來他一直在雞同鴨講。
作者有話要說:18點的一更,22點左右還有第二更,吃個飯繼續寫!
【先頂鍋蓋提一下:寧心不會無緣無故摔镯子的,脫離顧家雖然沖動但是她也能自己生存,寒哥說随便摔也是……有道理的,下章就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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