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的眼睛難道有老花?

見小七一臉懵懂,張總管也想踹人了,但此時明顯不是踹人玩兒的時候,他跳腳,“主子挑的到底是誰?”

“大……大家都說……說主子最後一個選上的……是離心殿的紫蘭,”小七眼一閉,豁出去了。

“怎麽能大家說呢,大家要說挑的是天上的七仙女兒呢?”

張總管拿着胡蘿蔔似的胖手指直戳小七的腦袋,“你真是沒用啊。”

回頭看向慕容琰,張總管小心翼翼,“主子,您瞧上的那位——是個什麽樣兒的?老奴給你找去。”

慕容琰的臉依舊冰塊一樣,不說話。

找什麽找,他再怎麽荒唐,也不能把老爺子的後宮當成他自己個兒的随便翻檢吧?

仔細回想了昨天情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指的人是誰,而他今天明明還見到她過來了,難道,跟他玩金蟬脫殼的人,是她!

一念至此,他眼前頓時浮現她伏在別的男人懷裏哭的情景,這樣一來,他便愈發覺得是這麽回事。

手掌在袖子裏慢慢收攏成拳,他有種被愚弄的惱怒感,這個女人真的不識好歹!

張總管還在絮絮叨叨,慕容琰擡腳往外走,張總管忙颠着大肚子追上來問,“主子,您這時候要去哪兒?”

“去看柳絮兒,”慕容琰兩條長腿健步如飛,張總管頓時松了口氣,柳絮姑娘百媚千嬌風情萬種,是南琴之後最得慕容琰寵愛的,主子這時候會去找她,說明那被換了的誰,也沒什麽大不了。

拍了拍胸脯,張總管放慢了腳步,待跟慕容琰拉開段距離後,就放心的回屋睡覺去了。

……

但這一晚的事卻沒瞞得住,第二天不到中午,便“悄悄兒”的傳了個滿宮都知道了。

但大家都只知紫蘭第一個就被傳去侍奉,又半夜被退了出來,于其中蹊跷卻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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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離心殿,鄭雪梅和林荞也不解,“這大皇子可奇了嘿,巴巴兒的把人給選去了,這會子又嫌棄,這唱的是哪一出?”

林荞想了想,“他是不是遠遠的瞧着紫蘭時,覺得她蠻好看?”

遠瞧一朵花,近看才知道是個牛屎巴,所以,這y就翻臉退貨了。

他的眼睛難道有老花?

鄭雪梅也想了想,就冷哼,“說不定,他是跟他那母後串通起來羞辱我呢,這紫蘭可是我的人,她被作踐了,打的可是我的臉。”

“唉喲,小主您就別多想了,紫蘭既出了咱們這離心殿,是死是活再不關您的事兒,就別想這打臉不打臉的事了。”

林荞唯恐鄭雪梅憋起氣來又跟她天天的叨逼叨,忙拿話安慰。

再說了,皇後打她的臉又不止一次了,在林荞看來,這不傷皮不動骨的,有什麽呀?

但說是這樣說,林荞見對紫蘭的擔憂應驗,心裏還是不好過,她自己是不敢再去長留宮的,就将鄭雪梅賞她的一包雪蛤讓墜兒拿了,去長留宮探望紫蘭。

墜兒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來,進門就對着林荞哭開了,“紫蘭姐姐要上吊呢。”

“啥?”

林荞這一吓不得了,“她怎麽就要上吊了?”

侍奉不成而已,面子上是過不去,但也犯不着上吊吧?

墜兒抹着眼淚,“紫蘭姐姐太可憐了……”

林荞急得當頭給了她一個暴栗,“說具體的。”

墜兒抽抽搭搭了半天,才說了個囫囵圓,原來紫蘭侍寝不成被退出來後,便不可避免的成了長留宮內苑的笑柄,特別是和她門對門的金鳳,跟她隔壁的蔓兒兩個一唱一和的數落譏笑了半天。

到得中午,性情沉穩的清洛過來極誠懇的提點她,“小七說了,主子爺當時瞧中的是別人,是你主子鄭才人想攀高枝兒翻身想瘋了心,硬說主子爺瞧中的人是你,這不,鬧了這麽大的笑話。如今主子爺臉上沒光心裏窩火,他自然是不能将你主子怎麽樣的,這股子火氣就只能撒在你身上了,你還不趕緊脫身自保,難道坐等他派人來賜死了你?”

清洛這番話既在情又在理,紫蘭拿鏡子照一照自己這張臉,便覺得她的話不虛,一面感激清洛;一面無法可想,這長留宮哪裏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既然無法脫身,那就只剩個死了,可她想着要是被賜死,還不知道怎麽個死法,就覺得既然左右都是個死,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給自己留個全屍的好。

在屋子裏翻了翻,她找到根衣帶,比劃了比劃,覺得蠻順手,正仰頭掂量着哪根橫梁方便上吊,這墜兒就來了。

不過一天沒見,從最極致的幸福天堂跌到最極致的痛苦深淵的紫蘭分明是見到了親人,抱着墜兒嚎啕大哭,死活不肯讓墜兒走。

墜兒說完紫蘭的遭遇,嗚嗚着問林荞,“林姐姐,怎麽辦?”

林荞兩手一攤,涼拌!

她特麽哪知道怎麽辦?

若換了是四皇子,她還能豁出這老臉去求上一求,但這慕容琰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啊,她多看一眼都能吓尿的好嗎?

在心裏将所有人脈全扒拉了一遍,林荞一拍還在嗚嗚的墜兒,不耐煩道,“別嗚嗚了,走,見小主去。”

“小主?”墜兒想想鄭雪梅的為人,就覺沒戲。

“死馬當活馬醫吧,”林荞一溜風的進了屋,将紫蘭的處境告訴了鄭雪梅,在說到清洛對紫蘭的提點時,她很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臨了道,“如今都在說是小主您為了攀高枝兒,死活硬賴了這最後一個名額,奴婢想着,若紫蘭真死在了長留宮,小主這名頭那可就被坐實了。小主啊,那大皇子再牛逼——啊不……再身份顯赫,那也是您的晚輩,要說您都落到去抱晚輩的大腿了,那豈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鄭雪梅一聽,這被打臉的火氣就又上了一層,一拍桌子,怒道,“就算他是皇後嫡出,可這儲君之位一天不立,他就不在我鄭雪梅的眼裏,我也是生了兩個皇子的人,就算這兩個孩子現都不在我身邊,我也用不着去犯這個賤。”

“誰說不是呢,”林荞一個勁兒的煽風點火,“但奴婢想着,既然有這樣的話傳出來,未必不是哪個有心人在使力氣,若明兒這話傳去了皇上的耳裏……”

鄭雪梅的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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