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無邊的妖尊,被人偷襲,受了重傷,還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妖力。真的夠可憐了,自己怎麽可以欺負“弱小”呢?
沈喬難得地良心發現:“那個,叫花雞——你還吃嗎?”
“吃你妹!”妖尊用從沈喬那裏新學的詞語罵她,罵得沈喬一愣一楞的,啊,這也學?看來,她真的是教壞了小孩呢。
剛想給小狐貍上堂課,名為身為領導人還講髒話是要不得地,是低級趣味地,是會掉份子地。
但是,沈喬沒機會講話了,她聽到正殿的門碰地一聲發出了巨大的響動,而且,杜陵笑強烈的氣息迎面撲來。
沈喬激動得小臉微微一紅,太好了,杜陵笑回來了诶。
妖尊感受到杜陵笑的氣息,臉色微微一變,不用沈喬吩咐,化為一道白光,驟然消失在沈喬體內。
靈塞體具有吞噬靈氣的逆天效果,同樣的,能掩飾掉妖尊身上濃重的妖氣。
沈喬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待要走至門口的時候,這才想起了什麽,理了理略微淩亂的衣衫和頭發,臉上裝出一副文靜、淡雅的笑容。
“裝吧,花癡女。”心底深處傳來妖尊非常不屑的聲音。
沈喬嘴角抽動了一下,可是現在卻不是和妖尊一般見識的時候,因為杜陵笑大師兄來了。
一襲白衫,身上帶着淡淡的銀芒,清冷、出塵如神明一般,俊美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愈發顯得俊朗不凡。
紅鳶站在杜陵笑的身後,原本正用嘴巴慵懶地梳洗身上的羽毛,眼眸無意間掃到了站在內殿的沈喬,神色不由一滞。
長長的嘴巴明顯張開了許多。
這個小丫頭竟然也來逍遙門了?紅鳶歪着腦袋,斜斜睥睨着沈喬,顯然以它的智商,一時半會是想不通沈喬為什麽會在這裏的。
“大師兄,你回來了?”沈喬就像一個乖巧的侍女,站在門口,甜甜地對杜陵笑說道。
看到沈喬,杜陵笑微微鎖在一起的眉舒展開來,清朗的臉上閃現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沖沈喬點了點頭。
“對了,沈喬,剛才我去藏書閣了,其他法術你不能休息,但這一本,或許可以。”說罷,一翻手,一本古樸泛黃的古書籍出現在杜陵笑的手中。
泛黃的書籍上寫着三個古樸的大字“禦獸決”。
禦獸決?沈喬眼睛一亮,這門法術還真是特別。這時,沈喬內心突然翻滾着一股強烈的情緒,這股情緒是屬于妖尊的,沈喬能感受到其強烈的憤怒。
仿佛這本“禦獸決”和妖門有很大仇恨似的。
對啊,禦獸決征服的對象是妖獸,妖尊不也屬于妖獸嗎?
大師兄真好,對她真是體貼入微,沈喬淚眼婆娑地接過禦獸決,哽咽地快說不出話來了。
“謝謝大師兄,沈喬一定好好修煉,不辜負你對我的期望。”沈喬捧着禦獸決,激動地說道。
看到沈喬這麽激動,杜陵笑的臉上再度綻放了一絲淺淺的笑容,之前不愉快的心情似沖淡了不少。
他摸了摸沈喬的腦袋,深邃的眼眸閃爍着晶瑩的光澤,讓沈喬深陷其中。
“好好練,等禦獸決小成,我便推舉你成為逍遙門內門弟子。”杜陵笑說道。
沈喬使勁地點點頭,哼——小氣的妖尊,叫你拿一本秘籍出來練,一直婆婆媽媽的,你看大師兄多好啊,她還沒開口求大師兄,大師兄就把秘籍送上門來了。
不過看得出大師兄今天的情緒不怎麽好啊,好像有什麽憂心事一樣,心細的沈喬看到杜陵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棄子
“大師兄,你……你沒事吧……”沈喬忐忑地問道。
“沒事,許是練功太累了。”杜陵笑擺擺手,有些疲憊地從沈喬身邊經過,朝內殿走去。
不過在快走到裏屋的時候,杜陵笑忽然停下來,并沒有轉身,一道白光驟然從他指尖射來。
“以我如今的修為,這株鶴望蘭對我并沒有多大效果。不如送于你,雖說你不能修煉法術,但寧神靜心的效果卻是極佳。”杜陵笑的身影消失于裏屋內,聲音悠悠傳來。
望着手掌裏多出來的鶴望蘭,沈喬的腦袋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她沒有聽錯吧,這大師兄不光送秘籍,還把這麽珍貴的鶴望蘭送于她。
大師兄這麽做,一定是希望沈喬不要頹廢,好好修煉,早日成為逍遙門的內門弟子。
沈喬握着鶴望蘭,眼睛怔怔地望着內殿門口,眼眶有一絲濕潤在裏面,穿越到這個異世裏來,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杜陵笑是第一個。
而這時,原本一直在她心海裏宣洩憤怒情緒的妖尊,卻突然平靜下來,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緒,也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麽。
……
杜陵笑略顯疲憊地走進內殿,當身後兩扇大門關閉時,其臉上的淡雅和清冷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烏雲。
雙眉緊鎖,目光森冷,袖中的雙手緊緊攥着,周身更是因為控制不住體內的氣息,一股淡淡的光芒吞吐不定。
“啪——”拳頭落在一張烏木做成的椅子上,那張椅子瞬間化為粉塵。
“父皇——在你眼中,我真的就這麽不堪?”杜陵笑陰沉着臉,聲音沙啞而微小。
原本這株鶴望蘭是他送于父皇的大禮,父皇年邁,更因國事煩憂,因此常常失眠,鶴望蘭具有凝神靜心的效果,對最佳的治療藥物。
可是父皇卻将他拒之門外,連見都不肯見一面。
杜陵笑永遠不會忘記剛剛的一幕,他帶着千辛萬苦搜集來的重禮,駕鶴來到皇宮上方,朗朗的聲音傳遍四野。
“父皇,兒臣杜陵笑,從逍遙門趕來向您祝壽,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杜陵笑站在紅鳶背上,手托着一只華貴的玉盒,衣衫飄蕩,宛如仙人降臨一般,引得下方無數人仰頭張望,眸中都帶着震驚、羨慕的眼神。
杜陵笑看到這些眼神,饒是他古井不波的心緒也略微有些自得,以他如今這般地位,父皇應該對他另眼相看了吧。
只是不久一道尖利的聲音瞬間打破了杜陵笑的這點念想。
“皇上說了,他不記得有個兒子叫杜陵笑,還請仙長從哪兒來,回哪裏去。呆在世俗之地久了,恐會玷污仙長高貴的身軀。”下方,太監的聲音像一支尖利的刺一樣猛然刺中了杜陵笑的心。
杜陵笑的身軀陡然一顫,翻飛的衣袍漸漸滲出一層層白茫茫的氣霧,原本七月的天空,天氣燥熱,可是下方皇城的百姓,卻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洞徹心谷骨的涼意。
“父皇……你……竟這般恨我嗎?”英俊無匹的臉露出了一絲蒼涼的笑,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滲出無盡的悲哀和絕望。
即使他成了天之驕子,萬人矚目,神仙一般的人物,可這又有什麽用呢?
在他父皇的眼裏,依舊如塵埃一樣,沒有半分重量。
杜陵笑在皇城上空逗留了許久,剛才驅使紅鳶趕回逍遙門。杜陵笑離開的時候,籠罩在皇城上空的寒意方才一點點消散。
皇宮內,一名身穿黃袍,面容蒼老的老者,神情悲傷地望着金銮殿上空,那一雙滄桑,浸透無數悲傷的眼眸,似能看破屋瓦,目送着杜陵笑遠去。
滿朝文武垂手站在殿堂下面,原本因皇帝壽辰而熱鬧喧嚣的氣氛,早已因杜陵笑的到來,而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深深的沉寂。
“父皇,您這又是何苦,您明明最喜歡的是三弟……”良久,一名面目俊朗的英武男子上前,輕聲勸道。
“而三弟這些年來的努力,你都看在眼裏了,我們一家人為什麽不能好好的團圓呢。”他輕嘆一口氣,父皇對杜陵笑的愛,遠超他與二弟。
可他就想不明白,明明愛的最深,為什麽卻要裝出一副冷漠、冰情,甚至是絕情的表現。
蒼老的皇帝默不作聲,許久,方才舉起酒杯,仿佛沒有聽到大皇子的話,滿是皺紋的臉擠出了一絲笑容。
“來,今日是朕的壽辰,大家不必拘謹,繼續喝酒。”
驚愕的群臣紛紛舉起酒杯,可是大殿裏依舊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
思緒漸漸收回,杜陵笑盤膝坐在玉床上,雙眸輕閉,周身流轉着真氣。而殿外的沈喬,則滿心興奮地把玩着手中的鶴望蘭。
這可是大師兄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就這樣用了,豈不是很可惜?不如栽在玉瓶裏,然後請白芍師兄用法力維持其生機。這樣每天就可以欣賞到鶴望蘭美麗的花瓣了。
沈喬正興奮地想着,一個略略陰沉的聲音陡然從心底傳出。
“鶴望蘭是天地難得一見的靈物,豈是一般辦法能養活的。”妖尊不屑地說道,不知為何,越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