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位不知名來客
“好久不見，維羅·J·沃森。”
“啊，的确是很久不見了，帕恩。”維羅收起僵硬的神情，嬉笑道。
“聽說你這幾年在陸地上過得有點艱難？”
“你跑到一家賭場當打手，看來也混得不怎麽樣。”
“還不是拜某位解散海盜團的懦夫所賜。”
“帕恩，我……”
“夠了！”帕恩打斷維羅的話，同時從腰封抽出兩把□□，指向了維羅的腦袋，“拿出你的劍，我們一決勝負，我昔日的船長。”
在一旁的菲羅妮娜按耐不住，憤恨道：“喂！拿槍和劍比，太不公平了吧！”
“那這樣公平嗎？”帕恩将槍口移向某人。
菲羅妮娜連忙向維羅方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咧嘴而笑：“還是這樣比較好，這樣比較好。”
看着槍口又指向自己，維羅不免暴走：“你好歹也是個船長！不懂得愛護船員嗎？！”
女人眨眨大眼珠子，一臉純真：“因為我相信你能打贏的啊。”
聞言，維羅嘴角有些抽搐，無奈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皺了的香煙和幹癟的火柴盒。劃了好幾下，才起了火，然後輕輕點燃了煙頭。
“這麽多年了，你習慣還是沒變。”帕恩語氣很輕松，像是在和老友唠嗑。但瞄準維羅的槍口絲毫沒有一點動搖。
“不，很多東西都變了。”維羅将煙頭咬在嘴裏，露出白牙，而後“唰——”拔出腰間的凱爾特火刃劍，朝帕恩飛奔而去。
“砰——砰——砰——”
子彈穿膛而出，直直指向對面的人。
還沒來得及看清子彈有沒有打到他，他卻已經赫然出現在眼前！
帕恩抽|出短刃擋住了橫來的一劍，可是大小懸殊，短刃被劍死死壓住，漸漸貼近自己的腰部。
帕恩的精力全放在了抵擋上面，以至于沒有及時反應維羅抽劍離開，身子偏頗之際，維羅已經将劍身換了方向，劍背向前，狠狠往對方的頭部劈了下去。
帕恩頭暈之餘，跌落在了地上。
後面的打手見平日裏以一敵衆的頭兒被輕易打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維羅伸手夾開嘴裏的煙，深深吐了一口氣，白色的煙霧彌漫開來。
“走吧，沒良心的船長。”
他抓起看得驚呆的菲羅妮娜的衣服後領，拖着她從人群中那條為帕恩所開的路慢悠悠走去，然而并沒人敢上前阻止他們。
“沃森！”帕恩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維羅駐足了腳步，準備聽他說話。
“沃森！你……你為什麽要回大海了……可惡……還是和一個女人……”帕恩說着說着，居然哽咽了起來，最後淚眼婆娑。
“帕恩，因為那個男人又出現了……”
男子低沉的嗓音逐漸遠去，最終淡沒在了濕冷的空氣裏。
********
制船廠。
“這些錢就只夠買得起這樣一艘破船？！”
菲羅妮娜握緊拳頭，身子止不住顫抖。
要不是還沒做成生意，她多想把這個胖子活生生打成死胖子！
“就只有這個了，不滿意你去別的地方買咯。”
船老板咬着雪茄，一副得瑟的模樣。
“我……”
菲羅妮娜剛揚起手就被維羅制止了。
“就這艘吧。”
“哈？！”
不止是菲羅妮娜，連船老板都驚訝了：這艘破船，還真有傻|子想要？
“不過，請問能不能便宜點賣呢？”
“當然可以！”
他巴不得早點解決這個燙手山芋。
當初收這艘船完全是被逼|迫的，那些海盜還恐吓自己說，若不能給這艘船找個好主人，就拆了制船廠呢。
二人談價錢期間，菲羅妮娜死死盯着面前擱淺的船只，就是半天看不出名堂：構造早已經過時了，各項性能都很破舊，維修起來還要一大筆錢，真不知道維羅看上他哪一點了……
正思考間，腦袋被人狠狠一擊。
“啊！”菲羅妮娜怒視“罪魁禍首”。
“在想什麽？”維羅自動忽略了不友善的眼神。
“在想你看上這艘船哪裏了？”
“你先前有下過海嗎？”維羅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沒……但是這有什麽關系嗎？”
“正是因為你沒下過海，所以你不知道船靈。”
“船靈？”
“嗯，當一艘船歷經了很多歲月或經歷時，會漸漸産生意識。這就是船的靈魂。”
“你是說這艘船有靈魂嗎？”
當菲羅妮娜再擡眼看這艘舊式的雙桅杆帆船時，突然發現這艘船雖然滿是灰塵和劃痕，但是仍然毅然挺立，倔強得像個勇者。
“有船靈的船，會不顧一切保護船員。”
“真的嗎？”菲羅妮娜突然覺得內心有一股說不出口的觸動。
“假的。”
“欸？！”
“我瞎掰的。我看中這船兩個原因，一是主要部分都沒有太大損傷可以重修，二是那老板似乎不喜歡這艘船，可以砍個好價錢。”
“你……你去死吧！”少女神色一暗，右手肘用力，然後使勁撞上對方的腹部。
“嗯阿——”一記悶|哼，維羅痛得跪倒在地。
這力道，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嗎……
“對了，”船老板走到與菲羅并肩的地方，盯着飛鳥形狀的船首說道，“這艘船名叫千鳥號，據說它原先的主人夢想能見到不死鳥，所以特地造了這艘船。”
“不死鳥？”
“不死鳥是海上傳說的生物，據說見到不死鳥元身的人，可以永生不朽。”維羅立起身子，淡然補充道。
不死鳥嗎？……
菲洛突然發覺心中的澎湃之情更加強烈了。
“大海好像是個神奇的地方。”
“你才知道啊。”維羅伸手使勁摩挲少女的頭發，直到淩|亂無比。
不過這次少女沒有反抗，反而是興高采烈地抓|住維羅的胳膊。
“吶吶！我們去見不死鳥吧！”
“好啊，長生不老誰不想要呢。”
“然後把它抓起來賣了！一定能賣不少錢！”
“欸？！”
與此同時，在很遠很遠的一個東方島嶼上，有一只美麗的生物莫名打了個冷顫。
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
半個月後。
日光明媚，街市熱鬧。
在人群中，有一個少年快速穿行而過。不久，又是一批人影匆忙而過。
“少爺，少爺——”
當伯格列家族的家仆們一路奮力追趕到海岸邊時，卻不見少年的身影。
“該死！又丢了！”
管家一臉懊悔，随後又帶着人往別處而去。
而他們尋找的少爺，正從一艘高大的船沿上探出頭，看見家仆們遠去，急忙拉起船錨，船只開始慢慢移動。
黃金千鳥號是一艘雙桅杆帆船，不是新船，但是是有名的重組船。它的前身是千鳥號，曾是海上公爵海盜團的第一艘船舶。
黃金千鳥號在海上漂泊了三天，最終在一座城市靠岸。
維羅下船到城裏去采購食物，叮囑菲洛要看好船。
等到他回來時，心下卻是猛地一驚。
船……正在緩緩收起船錨。
維羅連忙迅速踩進水裏，從沒有撤走完全撤走的船梯跑上船。船舶上不見菲洛身影，卻站着一個面目不善的來客。
看上去像是貴族人家的公子，面容俊朗，穿一件花領白襯衫，黑色長筒褲束在高高的靴子裏，神色淡漠。
“菲洛！”維羅握緊了左側的劍鞘，有些心急。
臭丫頭該不會有什麽不測吧？！……
“菲洛！”
許久，從船艙裏走出一個睡眼惺忪的女子，穿着印有草莓圖案的睡衣，黑色長發随性紮成一束，還有幾捋垂落下來。
維羅小心翼翼地走近她身旁，然後側着身子在他耳邊輕語道：“這個小子是誰啊？”
菲羅尼娜眯起墨色的眼睛，盯着少年思量了半刻，最後大力搖頭表示不認識。
氣得維羅大力拍打了好幾下她的腦袋。
“我不是叫你要看船嗎？讓你睡覺！讓你睡覺！話說你這詭異的睡衣是怎麽回事啊？！”
少女捂頭大喊“你輕點！你輕點可以嗎？！”
簡恩看着面前耍寶的二人，有些錯愕。
讓他說什麽被家仆追趕，打死他他也說不出口。
只好随口編造一個理由：“我被人追殺，懇求你們救我一命。”
“喔。”
“喔。”
面前兩人淡定回答。
“……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看我落入賊人之手？”
“問題是不管我們願不願意，你已經上船了喔，而且是沒經過我允許就上船了喔。”菲羅尼娜提醒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在睡覺！”維羅順勢又揍了她一拳。
“那要我怎麽做，你們才肯讓我呆在船上？”
少女眨眨眼：“你想呆就呆啊，反正還有空房。”
“……”
“……”維羅捂住胸口，一陣心塞。所以他到底為什麽會認了這個白|癡當船長……
在海上，當一艘船要侵略另一艘同等或以上規模的船時，偶爾會采用派人到敵方船潛伏、再裏應外合的暗招。
而理由，被暗殺、應聘職位不等。
“我也可以幫忙在船裏做事，請問船上有缺什麽職位嗎……”簡恩補充道。
維羅內心小九九：看吧……連招式都一模一樣……
哪知道船長突然興奮得大力點頭：“好啊！那從今天起，你就是大副了！”
“欸？！”
震驚的不止是維羅，簡恩也難以置信：大副這麽重要的位子，就這麽給了一個外來人，是為了試探我嗎……還是……另有所圖……
（維羅：不，少年。你想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九點還有一更，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