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無法言說的分手
我來不及愕然就看到紀雲江同樣驚訝的神色，我趕緊給紀雲江遞眼色讓他先把門關好，等他關好門，我一把拉過他去了樓梯口。
紀雲江不明所以，等我放開他，他皺着眉問我：“怎麽了？”
我有點不知道怎麽說，剛一下沖動将他拉過來了，可他畢竟是賈煜的心腹，我吞吞吐吐：“那個，我遲到了！”
“哦，這個我知道！現在已經……”江右祈擡起手看了眼時間，“哦，已經10點05分了！可你還在這裏！”
“那個，我是早上上班童總才告訴我今天要開會的。”我想側面證實一番是不是賈煜真的給我發了會議通知。
“不可能啊，你的，是賈總親自發的！”紀雲江那個眼神，好吧，我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那個，我現在遲到了……”意思是你能不能幫我找個借口通融通融。
可紀雲江這家夥油鹽不進：“你要是繼續在這裏，會遲的更厲害，順便告訴你，我出來的時候會議剛開始不久，我是準備去賈總辦公室拿個文件的。”
紀雲江說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告訴我，你自找的.
我趕緊幾步跑到會議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在幾秒鐘後推開門，十幾雙眼睛看向我，我低下頭，朝賈煜方向：“對不起，我遲到了！”
賈煜看我一眼，其他與會的人員都或多或少有了鄙夷的情緒，但也稍縱即逝。
幸虧沈輝還給我留了個空位，我趕緊坐好，擡頭看過去，好幾個異樣的眼神從我身上移開，我理虧只有乖巧的份了，咬着唇低着頭默默聆聽。
好在會議內容正是我周末在賈煜那裏加班的那些，所以過程還算順利，期間幾個其他項目負責人因為我的遲到故意扔過來幾個問題，我都是有驚無險的通過了，多虧了賈煜跟紀雲江那天的解答，後來幾個問題我都是依葫蘆畫瓢，賈煜好幾次目光深沉的看向我，我臉有點燒了。
會議結束後我被賈煜叫到了辦公室，一進門，賈煜自顧自脫了外套，後面跟着的溫妮接過去挂好，賈煜轉身對溫妮說：“一杯咖啡，一杯蘇打水。”
溫妮點頭推門出去，我有點忐忑，跟上次不同，這次是做錯事的不安。
我磨磨蹭蹭的不肯往前一步，賈煜回到辦公桌前看了我一眼，而後招呼我，“過來！”
我知道死到臨頭不必再糾結了，橫豎是一刀。
我姿态大方的走到賈煜桌前，賈煜頭也沒擡擠兌我一句：“脾氣還挺大，看來是豁出去了！”
這人神了，我趕緊收斂了幾分慷慨赴義的膽色。
溫妮敲門送來的茶水，賈煜讓溫妮找到之前跟索羅的合作案送過來，溫妮應聲出去後，賈煜端起咖啡垂眸思考，我靜悄悄的看着他，像這樣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看，我之前忐忑心情有些收斂。
“看夠了嗎？”賈煜突然看向我，眼裏帶着笑。
我慌忙看向桌角，這次倒是沒有多少臉紅。
“說說吧！今天為什麽遲到了？”賈煜說完淺淺飲了一口咖啡。
“我，睡過頭了！”該來的還是躲不開，我盡量挑體面的理由。
“哦，昨天回去很早啊，怎麽還睡不醒？”賈煜話裏有話，我不由擡頭看了他一眼。
“其實是我不小心删掉了你發來的信息，所以開會遲到了！”我決定照實說，說不定賈煜已經知曉了。
“為什麽會删掉？”賈煜步步緊追。
“我，我清理手機內存，所以才不小心删掉了。”
“真是這樣？”賈煜明顯懷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不相信。
“真是這樣的！”我咬着唇語氣誠懇。
賈煜目光如炬，我低垂着腦袋，賈煜半晌才回身走到窗前，我莫名覺得賈煜的心情有些不好。
心裏有些不安，可還是忍着什麽都沒有說。
氣氛有些凝滞，幸好溫妮敲門送來了資料，賈煜才轉身神色自若跟溫妮交待了一些事。
溫妮離開後，賈煜還是不跟我說話，我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站着，早上因為疾步如飛下樓梯而有些不舒服的腳現在更是隐隐作痛。
我悄悄踮腳換着轉了轉腳踝，那痛感更甚了，我忍不住呲了一下嘴。
賈煜在自顧自處理手裏的文件，但他卻在我剛呲完嘴就擡頭：“怎麽了？”
我剛應該是沒有出聲，我趕緊說:“沒什麽。”
賈煜看了我一眼，目光又有些沉了下去：“去沙發坐着！”
我擡頭看了賈煜一眼，然後在他的面色不虞中默默走向沙發坐下。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賈煜還是沒有跟我說一句話，我枯坐在沙發上，不敢玩手機也不敢翻開茶幾上的雜志。
我有些坐立不安，賈煜依舊不動聲色，我終于鼓起勇氣：“賈總，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賈煜像是完全沒聽到一般，手裏的動作沒有絲毫驚擾。
“賈，賈總！”我剛要再次開口，賈煜的眼神就掃了過來，我連兩個字都磕巴了，後面的自然沒了後音。
我咬着唇有些委屈，賈煜瞧着我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模樣，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我跟前，我低着頭沒有看他。
“委屈了？”賈煜聲音帶了幾分溫柔。
“沒有！”我小聲嘟囔。
“又開始說謊了，沒有怎麽會不敢擡頭看我？嗯？”賈煜蹲下身子來，撫了撫我的發頂。
我身體一震，下意識的扭了下頭，賈煜收斂了幾分柔色。
“你可以回去了！”賈煜說完起身又回到了他的辦公位置，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知道又惹到他了，可我有口難辯，只好默默離開。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都沒有再見到賈煜，紀雲江倒是碰到了幾次，幾次去淩海大廈下意識的去尋賈煜的身影，可是就是見不到。
原來一個人要是真心不想讓你見到，你真的是見不到的！
我內心苦笑，我這場單戀算是無疾而終了，我自作自受！
江右祈在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找到我，我還因為前一晚的事情生着氣，實在是不想見到他，但他在公司門口叫我名字，我忍着氣跟他離開。
江右祈将車開到江邊，他遞給我一瓶水，“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小姑她們會那樣，我像你道歉，誠心的！”
我沒有反應，依舊看着車窗外，江右祈将水往我跟前遞了遞，就在我眼前晃，我不勝其煩，奪過了他手裏的水瓶。
“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發誓，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了！”江右祈信誓旦旦，可我連最初的那點朋友間的興趣都沒有了。
“江右祈，我們其實一點都沒有男女朋友之間的那種氛圍，不知道你又沒有覺察到，我們之間，更像是好朋友的那種，可以兩肋插刀的，可以陪你喝酒吃飯，可以聽你講你不開心的，可以像兄妹之間的關系，所有的都可以唯獨不像是情侶。那天見到你跟那個姑娘，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覺得你應該就得那樣的姑娘配你，而我單純做個好朋友就很開心。”我看了眼江右祈，他沉默不語。
“我其實并不是因為你小姑那天的事情生氣，而是因為看清楚了我們之間的這種關系，我覺得可惜，我怕挑明了，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了。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可是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尤其是男女之間的這種，特別的微妙，誰也不能預知以後，所以就要對當下在意。”
江右祈依然程默不語，我們是很合拍的，但卻不适合當戀人，這話說出去大概很少有人相信。
但就是如此，我給他的理由就是如此，像借口的事實。
“說完了？你都不給我辯解的機會，直接判我死刑，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是這樣一場游戲般的關系，也許我是表現的更像一個朋友，可這并不是我不在意你，不關心你，我是想給你更多一些空間的。可是這樣卻會被你誤會，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太單純，是不是我的錯呢？”
面對江右祈質問的眼神，我剛急于辯解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
“你其實只是膽小，你因為小時候受過的傷，所以你對男人敬而遠之，你知不知道其實是你在刻意跟我保持距離，所以我才一直呆在一個讓你感覺安全的距離之外，可這樣，你覺得我們之間更像是朋友，我能說什麽，還能辯解什麽？”
被江右祈揭開那塊傷疤，我起初是氣憤的，可他的話全部說完，我才意識到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畫地為牢，是我囚禁了我自己，除非是自己主動想離開。
見我不說話，江右祈緩和了情緒：“對不起，我不該戳你傷疤，可是如果你一直這樣，我很擔心，所以，抱歉！”
我苦笑一聲：“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讓你誤會的人也是我，讓你難堪的人也是我，讓你戳破我的自以為是的也是我，是我的問題，一直以來，我都逃避的是我自己裝作看不見的，所以，道歉的人不該是你，是我才對！”我頓了頓，“對不起，我錯了！”我俯下上身，跟江右祈鄭重道歉。
“看來，你是真的一次機會都不給了，沒看出來，你其實挺心狠的！”江右祈扶正我的身子，“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們和平結束這段關系，以後就是朋友了！”
我看着江右祈的眼睛，這是第一個讓我可以敞開心扉的男人，我抱住了江右祈，這是我第一次抱他，“謝謝，謝謝你大度，謝謝你理解！我好像除了謝謝，也說不出其他好聽的話了。”
江右祈拍拍我的後背，“就你會說話，好聽的都被你說光了。如果你覺得虧欠我，那就經常帶我家給我做些好吃的，照顧一下喬妹，這樣我就覺得平衡多了。”
我哭笑不得的輕捶了一下江右祈的背，這家夥，總是會照顧你的情緒，可惜我跟他似乎不是一個頻率的，無法共振。
我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沒有江右祈，沒有賈煜，卻突然會感覺孤單寂寞，我大概心亂了吧！
正遠這邊的同事都覺得我這幾天有些過于安靜了，雖然我之前也不太說話，拿小美的話來說就是“之前你雖然話不多，但精神跟我們一起，現在的你雖然臉上挂着笑，但精神卻跟我們形同陌路”，雖然小美是大家放松時候開玩笑的話，可我覺得是一語中的，我這段時間像是被人抽空了精氣神，整個人萎靡不振的厲害。
我這幾天北通這邊跑的勤快，北通這邊也在趕工期，我們兩邊都是恨不得晝夜不停，雖然現在有索羅的參與，但我們并沒有松口氣，反而忙的更厲害了。
所以當她們打趣我的時候，我的理由就是，“最近真的太忙了，我恨不得三頭六臂呢，不信，你可以問沈輝啊，沈輝比我還沒精神呢！”
沈輝昨晚幾乎是通宵，這會正眯着眼打盹呢，突然被我提名，半睜着眼不知南北，我們一堆人哄堂大笑。
我以為日子會就這樣沉寂下來，直到我慢慢适應，可生活哪有那麽如意。
我前幾天去超市，因為神思不在，所以很恍惚的摔了一跤，等我反應過來，一個挺秀氣的大學生模樣的男孩扶了我，我當時很感激，連連對人家道謝，男孩看我的目光很奇怪，可我當時神經大條，覺得大概是我摔的狼狽吧。
可最近碰到這個男孩好多次，好幾次都是離我家不遠，我就有點警惕心了，跟何靜說了後，何靜還專門跑了過來，可何靜跟我在一起就沒有見到過那個男孩。
以至于何靜說我是最近工作壓力大，胡思亂想了，我也有些懷疑了，大概真的是我想多了。
可何靜回去的第二天，我就碰到了這個然我懷疑的對象，我下了地鐵，往回走着，半道就覺得後面似乎有人，可等我轉過身去的時候是沒有人的。
我轉身繼續走，可好像又有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愛情會讓一個人面目全非，你的愛情給了你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