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戲子
父親因為嗜賭成性将女兒賣到煙花之地,然而才挂牌第一天就有人買走她,連人,連初夜一起買走。所以,這個要将她贖走的人,算是,恩客?對,我只能想到這個詞了,而且也只能用“她”來形容這個身軀。。
因為站在鏡子前面一看,這明顯不是我啊。阿不,魂是我的,可這軀殼不是!
所以,我的魂是在那個通道脫離了,然後到了這裏?看着鏡子裏這個陌生的面孔,再加上周遭人的打扮,我突然有點惆悵起來,想說這好像是民國時期啊。
民國?啊~我想回家,我不想生活在沒有空調沒有wifi的時代啊!!
只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惆悵完,一直緊閉着的房門終于被人給推開。一個看似是家丁的人踏了進來,只是眼裏的那種不屑看着真讓人覺得惡心,仿佛特別看不起進過這裏的女孩子一樣。
“二爺吩咐,讓我來接宋小姐到府上。”
宋小姐?我眯了一下眼,敢情這個身體的主人姓宋?可是,我也有名字的啊。
“我不姓宋,我姓林。”
“甭管你姓什麽,我只是按照二爺的吩咐辦事。所以,姑娘,你請吧!”
家丁的口氣依舊那麽不屑,只是,我是那麽好請的人麽?撫下後擺微微往後一坐,如果不是因為穿的是旗袍,二郎腿早就翹起來了:“黃歷說了,今天不宜搬家遷戶,我想二爺應該也不會犯忌諱吧?所以還請這位小哥回去通知你們家二爺,因為今日已無吉時,明兒再來吧。”
看家丁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我的心裏竟有那麽一絲小得意。想說他既然會有這樣的表情,那麽買我的那個人肯定對他交代過什麽,要不然以他這種态度,估計早罵起來了。
紅府,二月紅書房,匆忙回來的家丁正神色匆匆的向他報告着。然而聽完家丁的話之後他不禁蹙眉,随後交代一句“随她去吧”就把家丁給打發走。只是在家丁出門後,管家卻進來了,與其擦肩而過。
“二爺。”
“說。”
“您讓我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就是夫…”管家頓時不敢說話了,因為二爺贖回來的那個女人,和夫人實在太像了。
“說,無妨。”二月紅看了一眼手上的信,是八爺寄來的,說是今日回長沙,将會到府上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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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您真的打算把那個長得很像夫人的宋小姐給接回府上?”管家的話不敢說得太明白,畢竟人是要從那種地方接回來,總覺得有那麽點不光彩。可這畢竟是二爺的私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有聽命的份。不過另他覺得驚奇的是,世界上居然會有那麽相像的人,相像到讓平靜已久的二爺再起波瀾。
“人接回來便是。”二月紅折好信往邊上一放,可又想到家丁剛才說接不到人,于是補充到,“如果有人府上有人問起她是誰,就說是新來的傭人。”
可縱使是這麽交代二月紅自己也清楚,只要她走進府邸,根本沒人會覺得她是傭人,而會覺得是夫人回來了。
對,如果不是因為像,那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她,也不會豪擲重金買下她占為己有。只是另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姓宋的姑娘居然真的是黃花閨女。于是他能想到的就是為她贖身,不能讓她流落風塵。只是一夜過後,醒過來的她居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揪着被子擋住身軀大罵他流氓,口音也從長沙腔變成了北平那帶的腔調。
這一切真讓他覺得匪夷所思,剛好齊鐵嘴今天要來,就問問他能不能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煙花之地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白天是不營業的,因為人大多都在睡覺。我想出去,看門的人也不敢攔我,說什麽現在您是二爺的人,誰敢攔您那就是跟二爺過不去。
“二爺?那個纨绔子弟?!”我有些好奇的問着看門的。
“哎喲姑娘,您生活在長沙居然不知道二爺是誰?”看門的大哥一臉吃驚的看着我。
“這不,窮人家的孩子沒見過世面,真不曉得那位爺是誰。”我很謙虛的問着,可心裏卻泛起嘀咕,想說我又不是長沙人,哪裏知道他是誰。
“長沙老九門二當家,花鼓戲名角,這下明白了吧?”看門的大哥對天一拱手,而我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只要二爺一開嗓那必定座無虛席…”
大哥還在巴拉巴拉的講着這位爺的光榮事跡,而我卻只聽到了其中的一個重點,那就是他是唱戲的。好巧,我也是,只不過我是唱京劇的。
記得小時候特別喜歡跟着長輩去聽戲,看花臉譜,學着臺上的花旦比動作,直到最後将愛好演變成了學業。
從臺下的觀衆走向臺上的花旦,這一路,我走了20來年才走到。一聽說這位二爺也是唱戲的,就忍不住提起了好奇心,于是問到:“那這位二爺今天有戲可聽麽?”
“有啊!”大哥說到,“下午有一場呢!不過估計很難買到票呢,因為場場爆滿啊!”
呵呵,要票?那還不容易!別忘了,我可是賊啊!